四队原来的饲养员刘庆代的女儿刘杏花,只上了三年小学,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她长得像一朵芙蓉花,特别水灵,个头不高不矮,黑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椭圆形的脸蛋,头上经常扎着一把抓的马尾辫,见了人一说话,先微笑,可以说是村里的村花。有好多小伙子追求她,她都不屑一顾。唯独心里装的是李大星,在杏花心里,李大星是那么的完美,1.75的个头,脸型是不长不方,脸上架着一副400多度的近视眼镜,头发是四六中分,用帅哥两个字,一点也不为过。
这些日子,刘杏花有事没事的就往李大星家里跑,大星娘陈桂兰每次看到杏花来了以后,她就借故出去,把时间和机会留给两个年轻人。开始时,大星还不愿意和杏花说话,都是杏花找话说,后来,大星娘批评大星说:“人家杏花可不是嫁不出去的姑娘,村里有好多人家托媒人说媒,杏花就是不答应,听说杏花是非你李大星不嫁。”
杏花经常去大星家里的事,让父亲刘庆代知道了,他对杏花说:“杏花啊!别老是往大星家里跑了,大星家条件确实不错,可是咱们是没有高梯子不上高房,这么多人来提亲,你就没有相中的一个吗!”,无论爹爹怎样劝说,刘杏花还是偷偷地往大星家里跑。
刘庆代是那种,说话做事都很老实的人。说话很实在,不会藏着掖着。杏花的娘死时是肺癌晚期的病,已经离开人世5年多了,临死时,对刘庆代说,“自己没有啥牵挂的人,唯一牵挂的就是杏花,并嘱咐刘庆代,一定要给给杏花找个好人家”。
夏天的雨并不是守信用的雨,就连天气预报,有时候也奈何不了这突如其来的雨。李宝林和陈桂兰,去玉米地里拔草了,还没有回来。杏花又来到了大星的家里,看见大星正躺在床上看书,就对大星说:“大星哥!别老是待在家里不出门了,是不是怕太阳晒黑了你的大白脸啊!”被杏花这么一说,大星起身从床上下来,“脸黑也是我,脸白还是我,我怕啥!大不了娶不上媳妇呗!”说着,走到脸盆跟前,洗了把脸。
杏花说:“我现在就给你介绍个姑娘行不?”大星说:“行,介绍去吧!”杏花又说:“我听说那姑娘,心地善良,漂亮大方,心里有你!”大星笑了,“心里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杏花背过脸去,说了句,“你真是个书呆子!大笨蛋!脑子不转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听杏花这么一说,大星对杏花不冷不热地说,“我可不配你,我读书刚下来,又落榜了,地里活,我啥也不懂,只恐怕你要吃苦一辈子,我哪里能忍心你为了我吃一辈子苦啊!“
大星说这话的时候,也低下了头。杏花转过脸来对大星说:“大星哥!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吃苦受累,我都不怕,我都心甘情愿。李大星!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让你亲口对我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影子!如果你没有,我立刻就走,从此不再来你的家里,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李大星被眼前这个大方、漂亮、泼辣的姑娘给镇住了,他抬起头,看到杏花的眼里含着泪水,大星走到杏花跟前,想为杏花擦去眼角的泪水,杏花一头扎进了大星的怀抱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李大星被刘杏花的举动吓傻了,他连忙说,“杏花!杏花!别这样!你别哭好吗!我爹娘回来,会认为我欺负你了。”
杏花对大星说,“帮我擦擦泪吧!”说着,杏花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带着红花的小手绢,递给了大星......这时,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李宝林和妻子陈桂兰跑着进了大门,他们都被淋了个落汤鸡。
“大星!大星!外面都下雨了,也不知道出来收拾一下院子里的东西,都长这么大了,啥事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过日子啊!”听到大星娘这么一说,杏花大声说:“婶子!不怨大星哥!都怨我来玩,忘了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陈桂兰看到是杏花,脸上立刻笑着说:“是杏花姑娘啊!没事的,老天淋了,老天晒!晴天时,晒晒就行了。”李宝林也说:“是啊!是啊!淋淋雨更好,东西更干净。”刘杏花知道这都是为自己开脱,才这么说的,自己要是不来玩,也可能大星就会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她没有来得及和大星打招呼,而是只给大星娘说了句,“婶子,你们忙吧,我走了,有空我再来!”说着一溜烟地笑着跑出了李大星家的大门......
刘杏花和李大星谈恋爱的的事情,慢慢的就在老沙窝村传开了,人们褒贬不一。有人说,杏花是攀高枝。也有人说,杏花和大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书记王凤莲知道大星和杏花的事情以后,就对外撒风说,“杏花这三年级的文化,哪里能配得上大星,门不当户不对,让别人笑话。”
为了此事,王凤莲专门把李宝林叫到了她的家里,装作不知道杏花和大星谈恋爱的事情。炒了四个菜,让老公蒋学武陪着李宝林喝酒。王凤莲对李宝林说:“宝林兄弟啊!咱们家大星年龄也不小了吧!也该找个媳妇了,是不是!”李宝林明知道大星和杏花谈着呢,一天没有订婚,也不能算准啊!就随口说出了一句,“是啊!是啊!嫂子和学武哥如果有合适的,就操心呗!”听李宝林这么一说,王凤莲说:“今天咱们屋子里也没有外人,还真有个合适的,门当户对的人家,那就是我娘家侄女王红玉,今年21岁了,在毛巾厂干临时工,我看挺合适的,你要有意,我就去娘家问问此事。”此时的李宝林喝了点酒,已经有点醉意,就说:“嫂子和学武哥,如果不嫌弃我们家穷,那就去说媒吧!”
中午喝的酒,到了下午5点钟,蒋学武才把喝醉了的李宝林送回家。李宝林躺在炕上,嘴里不停地说着,“咱们家要和书记家成亲戚了,书记还许诺,等我这老会记干不动了,就让李大星接班干会计。”陈桂兰看到丈夫喝成这样,也不再说话责怪他了,把门一关,去邻居家里纳鞋底去了。
自从杏花来大星家几次以后,或许是到了恋爱的年龄,大星和杏花的感情迅速升温,大星被杏花的开朗大方性格征服了,天天沉浸在爱的甜蜜之中,大星也慢慢的从高考落榜的的失意中走了出来。
徒骇河的夜晚是美丽的,不必说那一轮明月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不必说那斑驳的树影,多么富有诗意,就单说河边的小虫发出地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就会让人觉得今天的夜晚就是特意为大星和杏花准备的。
大星和杏花坐在河岸的草丛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月下的小河边,多么寂静,就像电影里镜头里的场景。两个年轻人,第一次坐的这么近,他闻到了杏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少女的特有的芳香,大星对杏花说:“杏花!咱们俩也拍回电影吧!”杏花好奇地问大星,“怎样拍电影?”“你闭上眼睛就行,不许睁开眼睛!”杏花真的闭上了眼睛,不在睁开。大星慢慢的靠近了杏花的嘴唇,杏花第一次闻到了成熟男孩的气息,她本能的左右摇摆了两次头以后,不在摇摆,任凭李大星亲吻着她的嘴唇,几分钟过后,两个年轻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在草丛里翻滚了起来......
突然,杏花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的捶打着李大星,“你坏蛋!你坏蛋!这就是你的拍电影啊!我的第一次,就这样没有了。”说着,哭的更伤心了。
看到杏花哭了,大星也吓坏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杏花。只是说:“杏花!杏花!都怨我,我该死,我不是人!我不应该对你这样,可是我是真的很爱你,很喜欢你!”说着自己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脸。
杏花虽然很爱大星,但是她不想在没有结婚前,就把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送出去。看到李大星在不停的打自己的脸,她抓住大星的手打向自己的脸。并自己骂自己,我是个妖精!我是个妖精!两个相互自责的年轻人,又一次抱在了一起。“杏花!我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娶你为妻!如果,我辜负了你,就让老天打雷劈了我!”“不许胡说了!杏花一下子捂住了大星的嘴。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后悔给你我的第一次。”
这时,一只蛤蟆从河边的草丛里,一下子蹦到了河里,发出一声哗啦的响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杏花下意识的一下子搂住了李大星,大星对杏花说:“不要怕,我是你的保护神,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大星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的诺言,我相信我自己,我没有看错人......”此时的月亮已被一层薄云挡住了,好似穿了一层白色的婚纱。不一会儿,月亮使劲挣脱了那层雪白的云彩,终于又露出了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