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女工
休闲街是购物的天堂,是休闲的好去处。饭余茶后,三五个朋友邀约在一起去休闲街,即便不买什么东西,走走看看,心情也是舒畅的。这舒畅,来自环境的优美;这舒畅,来自清洁工的辛勤劳动。试想,休闲街上如果遍地是垃圾,你的心情还会舒畅吗?饭余茶后,你还会去那里散步吗?遗憾的是我们中的许多人往往只看到了洁净和美丽的一面,而忘却了为这洁净和美丽付出了辛勤劳动的清洁工。
她三十来岁,一米六的个子,脸瘦而黑,穿在她身上的那件桔黄色马褂和戴在脸上的大口罩,使得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一年三百六十天,她天天伴随着朝阳而出,随着夕阳而归。夏日,她顶着烈日;冬天,她迎着寒风。笤帚是她最亲密的伙伴。在她的日历中,没有双休日,更没有节假日。因为,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城市越是需要她和她的姐妹们。为了城市的洁净,也为了生存的需要,她顾不得自己的那个家,也顾不得照料老人和孩子。她用她的双手,为我们扫出了一个洁净的世界。她的工作是辛苦的,可是,当她听到从她身边走过的人说,铜仁的街道现在真的很干净时,她从内心感到欣慰。这是她辛勤劳动所得到的最好回报。
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人们逐渐对环境重视起来。许多人在买商住楼的时候,首先考虑的便是环境问题。电视台的天气预报里,也在原先常规预报的基础上增加了空气质量的报告。政府在进行城市规划的时候,也把环境纳入了进去。我们能够直接感受到的是城市越来越洁净,越来越美丽了。可是,与此同时,我们却又经常看到这样的不文明景象:
——打扮入时的小姐,把揩汗的手纸随手扔在地上。
——吃着甘蔗的先生,吐得一路都是嚼过的甘蔗渣。
——小吃店的主人,将客人吃剩的残汤泼得满街都是。
——商店的老板,把店堂里扫出的垃圾乱堆乱放。
面对这些现象,清洁工们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我曾经看见,一个清洁工跟在一个吃甘蔗的小姐后面,把她吐出的甘蔗渣一点一点地扫起来。那位小姐开始还不以为然,待走了好一段路后,她发觉那位清洁工还跟在她后面扫,而且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的时候,她终于把嘴里的甘蔗渣吐在了手里,然后走到垃圾箱前,将甘蔗渣丢了进去。这时,我看见清洁工爬满汗珠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跟着旁边的人鼓起掌来。那位吃甘蔗的小姐,在人们的掌声中不好意思地走了。
那掌声是人们对清洁工的最高奖赏,是对不文明行为的强烈谴责。我相信那位可爱的小姐在有了这么一次特殊的经历后,一定会对清洁工人的劳动有所认识的。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居住在小巷深处的她,扛着笤帚又来到了大街上。她挥动笤帚的手是那么有力,被她扫过后的街道是那么干净。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天她发着三十八度的高烧,前一晚饭都没有吃一口。在出门的时候,疼爱他的丈夫说,今天就别去扫了。她说,这点病算什么。丈夫说,我去给你请假。她说,我请假了,别人就得帮我扫。丈夫说,你在发烧啊!她说,人吃五谷那有不生病的。说完就固执地出了家门。
她把垃圾扫成堆正准备倒的时候,眼睛突然发黑,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儿摔倒了。这时,一个大汉疾步走上前来,将她扶住了。等她睁开昏花的眼睛,看清楚扶她的人时,她流泪了。原来,那扶她的大汉是她的丈夫啊。
他们默默地看着对方,许久不曾说出一句话来。
匆匆行走的人们,停住了疾行的脚步,他们望着朝阳中依偎在一起的清洁工夫妇,眼睛涩了,鼻子酸了。
她缓过神来,毅然地拿起倒在地上的笤帚,又开始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