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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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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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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争霸战》 (下)》连载

第五章 君子,及小人

季文子不是略感风寒,而是病得不轻。在孟献子陪鲁襄公出发去参加戚之盟前,他已经有十多天没上朝,自然是不可能去参加戚之盟。他躺在床上,两眼定定地望着房顶,自知也是时日无多。

长子季孙宿在床前陪着,已经有了多日。季孙宿见父亲衰弱无力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慨。不过,生老病死也是人的必然过程。医生来看过了,药也吃过了,除了祈祷出现奇迹之外,他其实也是没有什么能够做的。所以,他每天也就会默默地向上天祈祷一阵。

季孙宿见父亲动了一下,就问他需要什么。

季文子说:“汝在此,汝母耶?”

季孙宿说:“在里头,去叫她?”

季文子没有吭声。季孙宿就去叫母亲出来。季文子妻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随儿子来到丈夫病床前。

见到妻子走出来,季文子动了一下,像是想坐起来的样子。

季文妻说:“你别动,别动。你是想坐起来吗?”

季文妻去扶他。但她不够力的,季孙宿也过来帮忙,并拿起一个软枕头垫在季文子的腰下,支起季文子半坐着。

季文妻说:“感觉好点吗?”

季文子说:“今天觉得精神好些。”

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仍是虚弱的。

季文妻问他:“喝点水?”

季文子说:“好。”

季孙宿说:“我去倒水。”

季孙宿捧起陶碗到厨房去。

季文妻说:“儿子在身边,有什么事就叫他。养儿这么大了,还不晓得让他做些事情吗?”

季文子其实也没有口渴的感觉,他只是想见一见妻子。

季文子说:“汝虽随吾多年,却没有享受富贵奢华,可有怨吾否?”

季文妻说:“汝安心养病,莫尽想些无聊事。”

季文子说:“本来是可以的。或许,吾不应该这样。 ”

季文妻说:“吾只是妇道人家,如何想并不重要,子为国家重臣,做事当有更高考虑。”

季文子是鲁国执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一直对家人要求严格,妻子儿女没有一个人穿绸缎衣裳的,甚至是穿补钉衣服,与一个普通的市民大妈没有区别。家里的马匹,也是喂青草而不是粟米。

季文子说:“吾内心愧疚也。使汝委屈。我们成为富贵人家,也是托赖国君洪福,社会之利益也,也是要负担相应的社会责任矣。”

季文妻说:“吾开心并快乐也,汝又何须愧疚哉。老夫老妻也,汝尚不明白吾之心乎?”

如果他们家都高调奢侈,别人家一定会作为榜样。尽管他们家有食邑,也不足以支撑过度奢华的生活。别的大臣也同样如此。除非过度地盘剥自己食邑的百姓,或者贪腐。那以他们之奢华为榜样的大臣们,不同样是只能如此?那整社会、百姓,就会倍受压榨。

季文妻并不是一个虚荣的人。

季孙宿斟了大半碗温水出来,他把水递给母亲,季文妻喂季文子喝了些水。水温刚刚好,不冷不热的,季文子喝下之后,是感觉舒服了些。

季文子说:“吾心中,是有谢意也。”

人之将死,倒是想到没给妻儿留下过什么享受。

家中的仆人报告,说孟献子前来探望。

季孙宿说:“请!”

他代替父亲回答说,省得季文子多费气力说话。

孟献子从城棣结盟回到曲阜后,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探望季文子。他对季文子十分敬爱,亦师亦友的,当然,季文子一直就是鲁国大臣们学习的榜样。所以,每到一地他都询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药物。这次他从卫国带了一些药草来,据孙文子介绍,这些草药挺有特效的。他不是医生,但他希望这些药能治好季文子的病。

当父亲要去探望季文子时,仲孙它也希望一起去。

仲孙它说:“季子亦吾之恩师也。”

孟献子说:“师恩不忘,吾子之仁也。”

仲孙它驾车,带上一名家仆为车右。

仲孙、季孙、和叔孙氏世代交好,仲孙它和季孙宿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幼年时不懂事,长大后仲孙它发现季孙宿总是穿着寒酸,用的马也瘦弱。就仿佛他们是来自不同的两个阶级的人,一个是贵族,另一个是平民。

仲孙它说:“汝这样的马拉车,哪里能跑得快耶?”

季孙宿说:“父命不可违也。”

仲孙它年少气盛,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季孙宿不敢忤逆父亲之命,他出于朋友的义气就去问季文子。

仲孙它说:“子为鲁上卿,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人其以子为爱,且不华国乎!”

季文子说:“吾亦愿之,然吾观国人,其父兄之食粗而衣恶者犹多矣,吾是以不敢。人之父兄食粗衣恶,而我美妾与马,乃相国者之为乎!”

仲孙它说:“而卿无富贵,如何显国华?”

季文子说:“吾闻以德荣为国华,不闻以妾与马也。”

在仲孙它自己想当然的意识里,他认为季文子是不通人情的。那有作父母的不为儿女着想?若不以子女为爱,那以谁为爱?让妻儿过得奢华些,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相国都是寒寒酸酸地过日子,国家有什么面子可言?

当然,这是一次地位不平等的对话,季文子的年龄、地位、以及学识,都比仲孙它高,但季文子却仍是以平等的态度与仲孙它交流。

仲孙它说:“鲁国岂是连个寒碜小国都不如乎?连国相也不能有好的生活。”

季文子说:“汝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也。”

在季文子的观念里,身为贵族就是肩负着治国安民的重任。且不论到底能取得多大的成就,但为人就应该要有担当,要有责任感。这是他们高贵的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必得如此的。不能一方面身处高位,享受万民景仰,另一方面又去做龌龊之事。这样的卑鄙,与他们高贵的地位不相称。

季文子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孟献子,这不是多管闲事,而是应有的责任。孟献子问了仲孙它情况,随后把他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让他好好反省,自己的思想意识里,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仲孙它说:“吾何错之有也?”

开始的时候,仲孙它是不服气的。觉得父亲蛮不讲理,关他的禁闭。埋怨季文子思想僵化,这屁大的事情也告诉他父亲干什么?为人太不厚道了。当然,尽管心中有多种的不满和埋怨,却也明白他们不是要加害于他。他们的出发点,是要为他的好。所以,关了几天之后,仲孙它开始冷静下来,试着换一个角度,站在父辈的立场上去理解他们希望自己领悟些什么。

关了七天之后,孟献子让仆人把仲孙它领到自己跟前。

孟献子说:“汝想明白乎?”

仲孙它说:“吾已明白也。”

孟献子说:“明白什么?”

仲孙它说:“吾非普通人家,便应有别于普通人家之更高追求,以及更高之责任担当也。”

孟献子说:“吾乃国家之支柱,国民之典范,如若人歪了,那整个国家,岂不亦随之而扭曲乎?”

仲孙它所以把季文子看作是自己的恩师,那确实是因为七天的禁闭,让他想明白了许多道理。后来他长大以后,娶妻生子,也同样要求妻儿只穿粗布的衣服,喂马的饲料也只是用稗草。

再后来,季文子了解到仲孙它的成长。说:“过而能改者,民之上也。”

就推荐仲孙它任上大夫。

孟献子两父子来到季文子家里,见到季文子的精神挺好的,挺为他高兴。

孟献子说:“季子精神甚好,比吾离开去晋国之时好多了。很快能好起来也。”

季文子说:“孟子美言也,吾可能是好不起过来也。”

季文妻说:“别瞎说。汝今天精神就甚好,会慢慢好起来也。”

季文子提醒孟子说:“鄫国新归,固然是好,但凡事,有利便会有弊,其不利之处,不可疏忽也。”

孟献子说:“太子巫已与穆叔盟。这总是好事也。”

穆叔就是叔孙豹。

季文子说:“臧武仲之败,吾甚忧也。战争已多年,百姓极需休养生息,不宜招惹战端矣。”

收纳鄫国为附属国本来是孟献子之计,因此,要他承认自己失算,情感上接受不了。在理论上说,这总应该是有利的事情。

孟献子说:“吾谨记也。”

孟献子虽略有不悦,但在季文子病床前,也没必要争辩了。他担心利益未得,反是负起了包袱,也不是没有道理。

季文子说:“大子巫仍在曲阜矣?”

孟献子说:“在也。”

季文子说:“鄫虽归属于鲁,目前仍不宜脱离晋之保护也。”

孟献子说:“季子可放心,乃晋鲁联合保护,非吾唯一责任也。”

季文子说:“非也。乃晋之直接保护也。”

孟献子觉得不宜太打搅季文子休息,说了一些祝福的说话,就告辞离开。仲孙它把带来的手信交给季孙宿。

孟献子说:“此卫国名药也,孙文子特别推介,让大夫看看是否合用也。”

仲孙它说:“卫国之名药,闻说有特效也。医生应有了解也。”

仲孙它大意上介绍了一些药效以及熬法。

季孙宿说:“十分感谢也。”

季孙宿接过仲孙它递来的手信。也记住了药的用法,但他不知道医生是否了解这种药,这是孟献子两父子的情意,希望能有药效。

第二天,医生再来给季文子诊治。孟献子带来的卫国奇药,医生也听闻过,也搭配了一条方子让季孙宿熬药。

然而,季文子身体状况仍然是一天比一天差。奇药并没有带来神奇的药效。季文子心中明白,自己时日无多了。但生老病死,人生必由之路而已。他也没有过度的伤感,也就是叫了几个儿子到自己跟前,跟他们交代后事。

季文子说:“吾并无奢华之物留下,可有埋怨也?”

几个儿子说:“何怨之有耶。吾均乃君之臣,民之官,当有责也。”

季文子说:“吾制约汝享乐,可有埋怨也?”

几个儿子说:“何怨之有也。为人若过度放纵,乃是非人性矣。”

听他们这么说,季文子心里感到安慰。

个人享乐当然是需要的,世俗生活不需要像修行僧侣那样压抑自己的欲望。享受人性欢乐本就是世俗生活的一个特点,但这世俗是文明的世俗,人在文明社会里生活,是要受道德制约的,过度的放纵,只是一种非人性的变态。

季文子拉起季孙宿的手。说:“行事须中庸也。鄫国新归,局势未稳,吾经多年战争,需要休养,免招战端也。”

季孙宿:“吾将尽力避免战争,让百姓得有生息也。”

十多天后,季文子不治而逝。

季文子在鲁国享有崇高声誉,但并不是每一位大臣都相信季文子能做到他自己所标榜的道德。谁不喜欢奢侈豪华的生活呢?难道这不是人性吗?难道就他不可以在人前一套,在人后一套吗?人前粗茶淡饭,关起门后大鱼大肉,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丧大记》云:“大夫之丧,将大敛,既铺绞、紷、衾、衣,君至,主人迎,先入门右。巫止于门外。君释菜。祝先入,升堂。君即位于序端。”

《士丧礼》:“君若有赐焉,则视敛。既布衣,君至,君升自阼阶,西乡。”

根据大夫入敛的礼仪,鲁襄公在大臣们的陪伴下,亲自到季文子府上吊唁。鲁襄公本身好奇的,季文子是真的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好吗?

在季文子家里,大家见到他们正忙于收集器物作为葬具。无藏金玉,无重器备。都只是季文子生前用过的生活器具,而且都只是单一的一件,没有重复的。

鲁襄公感慨,在一个崇尚厚葬的时代,只有如此少量的随葬品,还能说什么话呢?辅助过三位国君而没有私人积蓄,他确实是忠于公室的。而之前对季文子抱有怀疑态度的大臣们,此刻也都没有作声。

太子巫却是看不去了。

太子巫说:“季文子乃国之重臣也,为官不贪,一心为民,而世所景仰,臣愿迎季文子于鄫安葬,以示鄫属鲁之诚也。”

鲁襄公同意了他的请求。

太子巫把季文子的灵柩迎往鄫国境内的神峰山安葬,季文子下葬后,又在墓前修建了季文子庙,神庙落成时,太子巫举行了隆重的纪念仪式,怀念季文子高尚的品格。太子巫还将神峰山命名为鲁卿山,同时,把流经鄫国都城西面的一条河流也命名为季文子河。

鲁襄公任命季孙宿接替季文子为国相,称季武子。

夏季,宋国司马华弱逃亡到鲁国。季武子和孟献子接待了他。华弱是华督的后人,华椒的孙子,华耦的儿子。春秋时期,诸侯大臣流亡是常见的事情。就像是有国际条约一样,这对双方都有好处,一来是避免滥杀,二来也是人才流动。但司马是全国军队的最高管理者,同时还是军法的执行者,相当于是现在的国防部长。季武子有点不理解,华弱如此身居高位,又不是因为战争打败仗,怎么就被驱逐了。

华弱简单地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原因,主要就是因为与宋平公政见不同的原因,这原因倒不是什么大罪。

季文子说:“华弱说话眼神不定,似有事隐瞒也。”

孟献子说:“其身居高位,虽与宋公政见有异,而不愿评论国君也可以理解。”

季武子说:“若仅此尚可,吾只怕给予庇护,会招惹战端也。”

孟献子说:“吾了解华弱,其不会作过分出格之事矣。”

季文子说:“若只是政见有异,尚无害也,吾只担心其所瞒之事也。”

不久之后,宋国的通告送到鲁国来了,说是华弱因在朝中违礼,故被驱逐出境。如此看来,这事情的性质不算严重,是可以接受华弱在鲁国流亡。虽然华弱在宋国地位很高,但不知礼,说明行事不懂规矩,不算是什么人才。鲁国君臣依礼给予华弱庇护,未有重用。

关于华弱朝堂违礼这件事情,说起来多少有些无辜。他有个发小叫乐辔,也是宋戴公之后,祖先是宋戴公之子公子衎,表字乐父。而华姓的祖先华督是宋戴公的孙子,好父说之子。

幼年时建立的友谊,是纯真的,也令人怀念,但却不全然就是诗的美好,因为人要成长,幼年的纯真也就会逐渐增添上岁月的痕迹。华弱长得高些,人也聪明些,会读书写字。乐辔略矮一点,但更壮实些,但不爱读书写字,人也显得粗野。两人同朝为官,互相间有竞争,这种竞争又与彼此的亲昵与戏谑结合在一起。如同是在幼年时的友好,也会有争执一样,只是微尘小事,过后便忘记了。

有天,他们一起去找宋平公,宋平公还没出来,他们殿里等候时因一件小事争辩起来。乐辔辩不过华弱,发怒了,但又无法大吼大叫,于是就像开玩笑一样,随手用弓套在华弱的脖子上。

刚好就这时宋平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两人在打闹,华弱被弓套着脖子,像是带上了枷锁一样,就很不高兴了,把两人都赶出殿外。

司城乐喜闻讯,连忙来问宋平公因由。

宋平公说:“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

在朝堂上如此打闹放纵,确实不知分寸,没有体统。宋平公随后下旨把华弱驱逐出宋国。

司城,也就是司空,主管建筑工程,及制造车服器械。因避讳因宋武公的名字,在宋国就改称为“司城”。乐喜字子罕,兼任宋国执政。

《曲礼》云:“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玩耍归玩耍。在朝廷上被带上弓枷,那是当俘虏的样子,不受人尊敬,而司武是国防部长呢。因此,华弱被逐,是罪有应得。作为朝庭命官,怎能这样不得体呢?

在司法上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是法治的基本原则。没有平等,也就没有真正的法治。乐喜新兼执政,想以公正处事,虽与乐辔是同族兄弟,但不想因亲而徇私。

乐喜说:“同罪异罚,非刑也。乐辔不懂节制,专戮于朝,罪孰大焉!”

欲驱逐乐辔出境。

乐辔闻讯,即携弓驱车至乐喜府上。解下长弓,瞄着乐喜府上大门连射三箭。乐喜家的仆人见到,吓得面无血色。

乐辔说:“汝还有几日而不与我一样被逐?”

乐喜闻讯惊惧,不得不忍忿求安。不再追究乐辔之罪,两人于是和好如初。乐喜茹柔吐刚,以忠于国法始,最仍是丧失其志,终非良臣。

秋季,滕成公来曲阜朝见鲁襄公,这是他登位后第一次外访。晋国固然是最重要的国家,但鲁国是滕国更重要的邻国,滕成公重视与鲁国的关系,所以,滕成公把鲁国列为自己外访的第一个国家。

滕成公离开后未有几天,太子巫再次来到鲁国。

季武子有些意外。

太子巫说:“吾乃流亡至此矣。莒人入侵,敝国已亡也。”

季武子吃惊地说:“何会如此也?”

太子巫说:“寡君赂莒以丝绸,指望友好也,不料反惹莒人贪婪,发兵灭吾国矣。”

鄫国盛产丝绸,为修补与莒国的关系,鄫人送了莒人一批丝绸。因为这批丝绸的质量实在太好,大受莒国人欢迎,他们嫌少,就有了更大的贪心。再次发兵手侵鄫国,他们虽然是灭了鄫国,但只是推翻了公室,并没有对鄫国造成很大的破坏,也允许他们继续祭祀自己的祖先。所以,虽国有既灭,百姓却灭而不自知,

季武子惊叹说:“莒人进兵何其迅疾也。”

太子巫说:“今欲望借兵,以驱莒人复吾国也。”

但是,季文子的遗言犹在耳边,季武子没有答应。虽然在公在私,实在也是难辞太子巫之请。

季武子执政经验尚浅,对鄫国归属鲁国一事,季文子有自己的看法,他是反对为鄫国打仗的。季武子还是与孟献子及叔孙豹商量对策。

季武子说:“鄫新归附也,若不助之,岂非弃鄫也?”

孟献子说:“鄫不可弃。若弃鄫,晋必问责也。”

叔孙豹说:“鄫虽归属于吾,而战争之事,以晋为主也。当日之盟,已约定晋与吾,联合保护鄫之安全也。”

叔孙豹一向认为收归鄫国是为鲁国添了一个负担。

鲁襄公说:“可有两存之策乎?”

这对季武子是一场巨大考验。但两存的对策不是一下子就能想得出来,他只能本着父亲临终遗言,以中庸之道应对。既不操之过急,也不盲目冲动。不过,还在他们研究一个得体的对策时,知武子就来了。因为鄫公亦同时流亡到晋国,请求晋国帮助复国。

知武子问:“何故亡鄫?”

季武子说:“鄫恃赂而疏于防范也。”

知武子说:“缯,中国也;且为鲁之属,岂有见而不救也。”

季武子说:“莒人进兵神速,不及救也。”

知武子说:“终不可无责矣,须见大国,听命受罪也。”

季武子唯有随知武子到晋国听候处置。冬季,叔孙豹亦到邾国聘问,以重修因臧武仲之战而破坏了的双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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