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觉着她就是母亲。
小沈直起身子让她给自己解扣子,小沈眼睛看着她,她就在小沈的心里,像一团闪着火光的雪,小沈的心被她融化,身子也被她融化了去,小沈终于在她晶莹的柔媚的雪光里闭上眼睛。
师母的手,婉转若蝶,在他胸前轻盈翻飞。
他能听到,蝶翅营营的飞声;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嗅着她的声息。他在她的气息里,透明颤动,若一滴枝上的露水。她的双手掬起他。他在她的双手内,泪流满面。
他伸过手去。
他的手揽起她的腰身,像揽起一团浮云,她在他手中扭动,像一株紫藤花喷散芬芳,他陶醉在她的芬芳里,那一股淡淡的苦香,那点苦,慢慢散弥,充沛膨胀,鼓荡着他;这种成熟女人独有的味道,仿若秋叶的气味,也如烟草的香气,冲撞洗涤着他,让他阵阵晕眩。
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也轻轻“嗯”了一声。
两个人,像两扇门,关在一起。师母抬起嘴唇,一点一点,轻轻的,柔柔的,去摘他颊上的泪珠。她温婉的鼻息顺着他的脸庞往上爬,像只痒痒的虫子,细绒绒的,挠着他,他的心裂开了缝儿。小沈的心若初春的薄冰裂开缝隙,一种甜蜜的,有些涩涩的,即将要粉碎的悸动,冲击着他,小沈有些惊喜也有点害怕。师母的嘴唇,触到他的睫毛。
她抿起嘴,细细含了含他的睫毛。
她张开嘴,轻轻捂了捂他的眼睛。
沈少白禁不得,探下手去动她的皮带。她微微地摇摇头,身子扭转着,他不敢动了。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下,她又去吻他的额头,他小小心心撅起嘴唇去触她的下巴,她的舌尖吐出来,在他的额上轻轻的划着“十”字。
他一下子将她揽进怀里。
她起初不动,他想要将她钳进自己的肉体,她起初一动不动,软绵绵的,任他狂揽,她的身子柔若无骨。沈少白发疯了,轻轻叫着,头直往她的怀内钻。她的胸脯挺起他,肩膀轻轻抬动他的脸,他闭着眼,他不敢睁眼,他只是想往她的怀内钻,她又一次将他挺起来,嘴唇递给了他。
沈少白接着,沈少白接着了师母递来的嘴唇,只是触觉着,一股潮湿的、燥热的气味,轰去了沈少白的七魂六魄。
他像只懵懂的小兽,在她脸上嘴上乱撞。
她只不吭声,一动不动。
她只半张着嘴,任他冲撞。
一时间,沈少白像一只找不到家门的小犬,在她的身外边,在她的嘴外边,在她的脸外边,急头怪脑,狂吠乱叫。
沈少白的手,又一次探下去。
她给他抖掉。
他又探下去,这一次他狠狠地抓着了皮带,她抖了抖,没抖掉。他就急促的,张张慌慌去解她的皮带。她挣动着身子,离开了他。他还要去动,她扬起手“啪”打了沈少白一巴掌,厉声道,你要干什么?!然后,一边坐下,整理好衣裳,又冷冷地说,你要放老实点!记着,凡事要懂规矩,不要毛手毛脚的——好了,喝点咖啡,你走吧。
沈少白愣愣的,看着她。
她一脸凛然,冷若冰霜。
沈少白一下子惊恐万状,无所适从。—沈少白对师母油然的一丝恐惧,便是从这晚开始,并由这晚起,延宕在他以后生活与生命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