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白看她一眼,二话没说,径去大窗下沙发上坐了。
上官云婷早将房门掩上,一壁冲他笑,一壁招手叫他去卫生间。沈少白坐着没动。上官云婷独自个儿进去,不大一会儿出来,一边用掌心轻轻研着脸,一边走过沈少白跟前,侧脸看看沈少白,便挨着床沿坐下:“安妮怎么样?还发烧吗?”
“你真的很关心她?”
“废话!她是我外甥女!”
沈少白故意很轻蔑的笑出声。
“当然,我要你待我更好。”上官云婷伸手过去,搭在沈少白的腿上,然后轻柔下声音,道:“少白,我的心里真的好难受,说不出来啥滋味儿。”说着,她眼圈儿竟慢慢湿了,回身端直坐在床沿上,一下一下擦眼泪。
沈少白没有接腔。
她说:“我也很矛盾,我也没办法,我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的,我害怕你成为别人的!你娶了安妮,我心里还好受些——”说着,她轻轻站起身。
上官云婷站起身来,轻裹的浴巾,摇摇堕下,斜露出半边雪胸。
上官云婷往上提着浴巾,转身过去,一束头发,却从浴帽内婉转逸出,飘散的发香与肉体上细腻的秋叶一样的味道,扑拂沈少白一脸一身。
沈少白顿时痴了。
沈少白呆看着上官云婷。
上官云婷丰腴的肉体被浅黄浴巾裹着,一跃一动,就若半弯丰美的月亮,挣破云霞,也若饱满的豌豆,冲破角荚;充盈的玉米,撕破包衣;竟是秋天果实累累的田野,母亲,肥胖的大蘑菇在雨中,沈少白的内心淫起一片向往与潮湿。沈少白就像一只迷途的小蜂,嗅着那一缕母亲般的香泽,如醉如痴。
沈少白跟随上官云婷走进洗浴间。
上官云婷拧开水龙头,一弯腰,宽大浴巾松松堕落,像片浮云堆在脚下。上官云婷将浴帽摘下来,一甩头,一弯乌亮秀发,倾向一边,洁白的脖颈与丰满欲破的热红面皮,婉然扭转,仿佛美硕的莲花,从秋水中掠起。
沈少白过去了,双手搬过她的肩膀。
她的圆润的肩膀,如两瓣合欢花,沾满露滴,她向沈少白倾倒,她掬起少白的脸,她的热烈的呼吸扑散他一脸一心,令他躁动不安。她细细对他说:“我想了。”
沈少白就揽起她的腰,她“咯咯”笑着,顺势后仰。
沈少白低头吻她。
她轻的但很深的惊叫一声,蹲下了去。
她捧起他,她仰面看他一眼,像只蝴蝶,在元气淋漓又丰沛的春枝上,缭绕周匝。她的头发披垂满肩,像只母狮子一样,野蛮,风浪,充满邪恶。沈少白将手丢给她,她拽着,爬上来。她的身体,一直顺着他爬。她笑了。她拍拍他的脸,轻轻笑了。二人,扯着手,出来浴房,来到床上。
沈少白又一次被她掳空。
沈少白虚脱倒在床上。
她伏在他一边,拿手指,在他胸上写字。
他的意识已经迷糊,想睡觉。
她推推他,让他猜她写出的字。
“上——官——云——婷”沈少白嘴里嘟哝着,人已渐渐睡沉。
她搂起他,也要睡去。
忽然,她一激灵。密实的帘纱上一片灿灿的银亮。强劲的太阳光,透过沙帘射进来,虽然空调一直开着,但那光,剌在她的大腿上,还是有一点灼疼的。
她移开沈少白,下床,去洗过,衣也不穿,尽在大沙发内跷起二郎腿坐了。
“少白——”她蘸一指凉凉的茶水,往沈少白脸上淋去。
沈少白翻了个身儿。
她蹑手蹑脚过去,拿长发摆动他。
他往床里去去,她跟过去,长发搔痒他:“傻子——天快黑了!”
沈少白坐起来,看一看她,也许是激情潮退的缘故,她脸庞上的暗褐色雀斑,在透进来的碎银光里,十分炸眼。
沈少白一阵恶心,也不去搭理她,迅速穿好衣服,起身就要回去。
“干什么?”
“饿了!再说,下午移动公司的简报,还不是得我改成消息。”
“不用你的,明儿早上拿给王莹编编就行。”
“我先出去?或是你先?”
“给我过来!”上官云婷边穿衣服,边说:“还有事儿没说呢。”
沈少白复又坐在床角。
她将他的腿踢拢,道:“李总要退二线,报社缺一副总,现在只有方玲跟我竞争!这事儿,还要你出面,让她别惦记这事儿啦!”
“吴老师找宣传部的头儿说说不就得了。”
“叫你办,自有叫你办的道理。”上官云婷衣裳穿好,立马换上一副面孔,干练,威严,举手投足,十分官派。
沈少白并没接腔。
她瞟一眼沈少白:“这是一次机会!你我都要好好把握!”
沈少白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那就是,若她能当上报社副总,经济部必空出位置,沈少白便有可能得以提拔。
“你说吧,怎么办?”沈少白翻眼问她。
“我不管你怎么办!让她别惦记着这事儿,就行了。”
沈少白点头。
上官云婷示意他先走,他站起身来,上官云婷过去吻吻他,道:“去吧。”
沈少白拽开房门,迅速闪出,径直乘了电楼下到楼下,透过宾馆玻璃大墙,沈少白看见外边的天色,惊异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