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联邦,萨拉托夫市。
葡萄种植专家奥波代奇的妻子阿代什季加坐在家里的钢琴前,用优美的歌喉自弹自唱俄罗斯民歌《吆喝者之歌》。
萨拉托夫是俄罗斯联邦萨拉托夫州的首府。在鞑靼语中,萨拉托夫的意思是黄色的山城。它位于伏尔加河下游右岸的高地上,西北距莫斯科720千米。萨拉托夫于1590年建城,是伏尔加河沿岸最早的渡口。在沙皇俄国时代,萨拉托夫是著名的粮食贸易及锯木工业中心。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着伏尔加-乌拉尔油田和萨拉托夫天然气田的开发,萨拉托夫的现代工业迅速发展,工业以机械制造(机床、农机、柴油机、飞机、石化机械)、石油化工、食品加工为主,有一个年加工能力800万吨的炼油厂以及大型石油化工联合企业。它还是重要的铁路枢纽,4条铁路汇集于此,是连接莫斯科和乌拉尔斯克两大城市的要站。它也是伏尔加河上的重要河港,有石油、 天然气管道通向莫斯科等地。
苏联伟大的宇航员加加林曾在萨拉托夫求学。他在课余参加了此地的航空俱乐部,1955年第一次乘坐雅克一18教练机飞上天空。从此,他便与航空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且成为人类第一个进入宇宙空间的航天员。
萨拉托夫也是一个文化气息较浓厚的城市,有一座1865年修建的歌剧和芭蕾剧院。奥波代奇和阿代什季加经常在周末到这个剧院欣赏芭蕾舞和歌剧。
市中心的车尔尼雪夫斯基广场,是为了纪念曾被沙皇流放和作苦役20多年依旧坚强奋斗的大作家。广场北边不远处坐落的拉吉舍夫艺术博物馆展有大量的绘画、雕刻瓷器和家具藏品,被誉为伏尔加河畔的埃尔米塔什(埃尔米塔什是位于莫斯科的世界4大博物馆之一)。
萨拉托夫市还拥有10所高校,特别是农学院和音乐学院历史悠久,驰名全俄。萨拉托夫音乐学院建立于1912年,是俄罗斯成立的第三所音乐学院,位于萨拉托夫市中心,院校主楼哥特式风格,是萨拉托夫市的地标性建筑。
阿代什季加就是音乐学院的一名声乐教授。
阿代什季加的歌声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来,走到电话机旁,拿起了话筒。
话筒里传来一个说法语的男孩的声音。
阿代什季加曾经学过法语,可以进行一些日常的对话。她比较费力地听完波里斯的讲述,丰满的身体禁不住开始打晃,手指头也逐渐发麻,甚至轻微地颤抖起来。
她听完波里斯的讲述,惊恐地睁大了浅褐色的眼睛,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神秘失踪的普希金市地铁乘客!
那是1975年4月1日,普希金市的地铁里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乘客失踪案。
那天晚上的21点16分,一辆满载着乘客的地铁列车离开托尔斯泰站向前驶去。列车本来只需要行驶14分钟就能够抵达下一站屠格涅夫站。
然而,14分钟过去了,屠格涅夫站始终没有见到这辆列车进站。
列车和乘客的突然失踪,迫使普希金市全线地铁立即暂停。
当地铁电气库主任维克多·斯潘诺维奇在接到通知后,立刻带领地铁站夜间巡视组全体人员沿着地铁线开始仔细搜索。一行人边走边查,很快就来到一条环形路段。
眼前的景象使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原先环形路段靠近隧道壁的一侧,原本应该有一段停放待修列车的分岔线不见了。隧道壁下方还留有两根平行铁轨。
有人高声叫喊道:“快看,岔道怎么没有了!”
大家快步跑到隧道壁前,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也没发现任何破口和缺口。最后,随行的一位工程师发现这是一座巨大的防水闸门。他找到开关启动按钮,面前整块的隧道壁很快开始徐徐上升。
防水闸门后面,灯火通明的铁轨上停放的正是那列失踪列车。
大家不约而同地冲过去,只见那辆失踪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已经被落下的闸门压得不成形状。车厢里原先满满的乘客现在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有人高声地呼叫道:“人呢?你们在哪儿?”
可是,根本没人回答。
人们战战兢兢地搜遍了整个列车得车厢。车厢内到处可以看到有人逗留的踪迹。地板上乱扔着各种罐头空瓶和烟头。有一节车厢得角落里还放着一捆行李卷,似乎曾有人在这里躺过。
列车旁边用来修车得月台上还有一堆火烧过得报纸和杂志。篝火旁边有一个被遗弃的摇篮。摇篮里的小被子上还有一只婴儿得奶嘴……
人们望着收集在一起的所有得物品,百思不得其解。 有的人仍然不甘心,又开始仔细地查看周围的隧道壁,但是并没发现可以活动的水泥墙壁。
失踪的列车虽然已经找到,但是所有得乘客却不知去向。大家都疑惑万分,觉得这件事情像一个白日做的奇梦。如果说防水闸门年久失修,而列车隆隆的震动声可能会让闸门自行坠落,但是,为什么道岔转辙器根本没有搬动就能把列车送到岔道?更重要的是,这辆列车的乘客和司机怎么都不见了?当时列车被围困在闸门里,无法启动开关,而外面的人也没有启动开关,这些人是怎么离开的?他们究竟到哪儿去了?
当时的苏联内务部也派人参与搜寻。警察和地铁管理人员在内务部派来的专家指挥下,再一次对普希金市的地铁线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地铁上失踪的几百名乘客。
转眼30多年过去,普希金市地铁方面的有关人员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地不停搜索那些神秘失踪的乘客和司机。令人遗憾的是,这些人再也没有露过面。这么多人同时失踪,确实令人不能理解。何况直到今天仍然找不到有关此事的任何线索。可以说,这次普希金市地铁乘客失踪案是20世纪下半叶全世界最神秘的集体失踪事件了……
阿代什季加不敢再联想下去了。
她急忙向俄罗斯驻法国大使馆打电话,请求他们帮助寻找在波城失踪的丈夫奥波代奇。
大使馆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寻找奥波代奇,同时安慰阿代什季加不要惊慌,耐心等待。
阿代什季加放下电话,转身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厚厚的世界地图。她快速地翻到介绍法国地那一页,双眼迅速地在大体呈五角星的法国版图上寻找波城的地理位置。
巴黎、里昂、马赛、波尔多、图卢兹……波城!
阿代什季加用浅褐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波城,观察着它周边的自然环境和交通状况,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丈夫的踪影。
波城,这个位于法国南部、比利牛斯山脉北部、邻近西班牙和安道尔、在世界上并不十分起眼的小城市,此刻正在被一个远在万里之遥的萨拉托夫的声乐女教授牵肠挂肚、高度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