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克世纪公园炸弹爆炸发生以后,亚特兰大警方迅速调遣40多辆警车赶到公园,上百名警察和保安人员包围了一片狼藉的爆炸现场。
当时,还有大约上百名采访奥运会的各国记者正在新闻中心工作。听到剧烈的爆炸声,敏感的记者们纷纷赶往爆炸现场。他们发现警方已经封锁了道路。他们强烈要求进入主新闻中心大楼发稿,遭到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察的阻拦,并且受到了催泪弹的袭击。
亚特兰大警方通过实地仔细的勘察初步分析认为,这是一起人为的恶性爆炸案件,有人将3颗炸弹捆绑在一起,安装了定时装置,然后将藏着炸弹的背包放在一个金属垃圾箱内,在凌晨制造了令人惊悚的恐怖袭击事件。
美国警方不惜一切代价从各地调动了大量的警力,争取早日侦破此案,以挽回世界第一强国的颜面。他们首先盯上了当时向警方报案的保安员理查德·朱厄尔。
很快,一脸懵懂的朱厄尔被带到警察局问询。
奥林匹克世纪公园因爆炸案被迫关闭3天。但是,奥运会坚持正常进行,只不过接下来的奥运会不再充满欢声笑语,以至于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在数天之后的闭幕式上第一次没有说出那句著名的结束语:“这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届奥运会。”
警方连续几天将朱厄尔带到警察局问询,却没有得到什么结果。殊不料,朱厄尔被警方怀疑是恐怖爆炸凶手的事情被有通天本领的不良媒体曝光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新闻里的是非对错,只在乎新闻点是否足够爆炸,是否吸引人的眼球!
报纸和广播电视在头版头条这样报道说:“英雄还是恶魔?我们将拭目以待。”
一瞬间,天翻地覆,世界颠倒。
各路媒体人如同追逐恶臭得苍蝇蜂拥而至,乌压压的一大片围在朱厄尔的住房前面,没有给他留出一丝得光亮。知名得记者也开始调转矛头,言辞犀利地说道:朱厄尔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嫌疑犯!
广大市民在惊愕之下顿时生出巨大的愤怒,纷纷加入到指责讨伐朱厄尔危害人类危害社会的行列中,仿佛前两天与还是大英雄的朱厄尔击掌谈笑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朱厄尔面对无尽的委屈和羞辱表现得十分淡定。他对人们的敌视不辩一词,或者说根本没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更加让人愤怒的是,警方为了寻找证据直接进入他居住的房子,拿走了一切有关的东西,无底线地侵犯他和与他同住的母亲的隐私,甚至包括他母亲的内衣裤!
从一个凡人俗子到众人仰视的国民英雄,再从国民英雄到臭名昭著的嫌疑犯,朱厄尔只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也算是创造了一项诡异的世界吉尼斯纪录。
朱厄尔本来以为很快能看到事情的真相,自己也很快会得到清白的,渐渐地发现情况急转直下。从小梦想成为执法警察的他持续遭受到媒体和公众的诽谤,俨然成为联邦调查局的头号嫌疑犯。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朱厄尔向独立律师沃森·布莱恩特寻求帮助,坚定地宣称自己是清白的,是一个无辜的好人。
布莱恩特在为朱厄尔洗脱罪名的过程中发现,自己和朱厄尔对抗的是联邦调查局、佐治亚州调查局和警方的联合阻力。他不得不断提醒朱厄尔,千万不要相信任何试图毁灭他的人……
阿黛尔虽然回到了家乡奥什科什,但是,她的心情并不能平静下来。她一边四处寻找失踪的父亲切拜特,一边通过新闻媒体关注朱厄尔的情况。
一天傍晚,奥什科什失踪者的家属们相约在阿黛尔的家中。大家用手抹着悲伤的眼泪,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达拉维的女儿不经意地责怪母亲艾斯特拉道:“妈妈,都怪你的名字不好!谁给你取了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名字?”
艾斯特拉吃惊地问道:“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好?”
女儿回答道:“艾斯特拉在西班牙语中是等待的意思。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一直等待爸爸吗?”
艾斯特拉不悦地说道:“不要胡扯。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出生才10天,和你爸爸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女儿争辩道:“就是有关系。”
穆代赫的太太拜什热急忙劝解道:“傻孩子,你们的妈妈心都碎了,不要再责怪她了!何况我的名字在阿拉伯语中也是等待的意思。”
艾斯特拉的女儿立刻嚷嚷道:“我就说嘛。无巧不成书。”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黛尔警觉地抬起了头,认真聆听着她们的对话。她思忖道,自己的父亲姓切拜特,在德语中的意思恰巧也是迟到、晚了,不过母亲安娜的名字却不是等待的意思。那么,达拉维、穆代赫、迪纳希这几个姓氏在他们的母语中又是什么意思呢?
阿黛尔默默地走进书房,翻开各种外语大词典,查找达拉维、穆代赫、迪纳希的意思。她惊愕万分的是,这几个姓氏居然都是晚了、迟到的意思。
她恍惚记得昨天关于一架民航客机失踪的新闻报道中有位日本姑娘姓遅科,还有以为好莱坞著名影星菲利普·莱特,另外又看到法国波城神秘失踪案中有恩瑞达和奥波代克的名字。
阿黛尔怀着好奇之心,逐一查找这些姓氏的含义。结果出奇的一致:他们的姓氏全部都是晚了、迟到的意思。
她迅速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白纸,抓起一支笔,飞快地在上面写下这些姓氏和它们的意思。她不禁凝神思考,努力想寻找其中的关系。
阿黛尔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出家门,轻轻地向湖边走去。
奥什克什刚下过一场毛毛小雨。夜色下的地面颜色有一些深暗,还有一点察觉不到的潮湿。
阿黛尔下台阶的时候没有留神,脚下不慎一滑,身体打了一个趔趄,绊倒在鹅卵石铺成的甬道上。她的后脑勺撞在了鹅卵石上。
阿黛尔只听到“嗡”的一声便昏迷过去。
当阿黛尔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守候在她床边的妈妈安娜、爱丽丝阿姨和罗伯特看到阿黛尔睁开了眼睛,惊喜地大声呼唤医生。
阿黛尔身体没有大碍,很快就出院了,但是留下了一个可怕的后遗症:她对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失去了记忆。因此,当她看到书桌上写着父亲等人姓名的纸片,一点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处。
一个月之后,阿黛尔回到亚特兰大继续上大学。他的父亲切拜特和罗伯特的父亲迪纳希等人依旧毫无音信。
一个好消息是,朱厄尔在律师沃森·布莱恩特的帮助下,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开始反击给自己戴上不实罪名的警方。他多次通过了测谎仪的测试,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维护自己仅剩的那点可怜的尊严。
3个月后,朱厄尔终于洗清了身上的嫌疑。虽然警方并不是心悦诚服地认可这个结果、愤怒的部分人群也不接受这个事实。
朱厄尔短短的一生始终活在这种巨大的争议里面。他的一生就此彻底改变。他由于肥胖等多种原因只活到了4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