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院里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笑哈哈地问:“哪位找我?”
吕布见掌柜的出来了,急忙上前说:“严庄主,不好意思,吕布登门找您要马。”
那女子这才赶快进院,进了院子还回头望了吕布一眼。
严俊望着吕布说:“噢!你是丁大人手下那位主簿,名叫吕布吧?”
吕布回答:“正是!”
严俊说:“后生长得英气逼人,听说你曾经为丁大人打退了匈奴的进攻,哈哈!不错,少年英雄也!吕布,不管你有甚事,不妨先进我家里喝杯茶,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当面细说。”
吕布回头望一眼旁边的司马亮,然后对严俊说:“不方便,我还带着随从,怎么可以随便到严庄主家里去叨扰!”
严俊笑道:“没关系,能够接交你这样的英雄好汉我很高兴,丁大人是我的同乡和要好朋友,他也经常到我这里吃酒。吕少爷,不妨进去一坐?”
吕布一看对方如此热情,就只好答应,但他只带司马亮进入严家大院,其它随从就等在了外边。
严俊很高兴,带着吕布和司马亮有说有笑地进入大院,并直接走进待客大厅。
此时,严家那位小姐却站在自己的闺房里的窗台前望着父亲带进来的吕布,眼睛里含着脉脉柔情,似有一见钟情之感。
母亲突然从身后过来问道:“桃芳,你在看什么?”
桃芳回头对母亲说:“母亲,您看,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吕布,丁大人身边那个主簿,好英武也!”
严夫人听了抬头望向院子,就见丈夫刚好带着两个小伙子进屋,她仔细望一眼,然后说:“名不虚传,果然生得很英俊,怪不得五原郡太守的千金能够看上他。”
桃芳对母亲说:“可是她们好象有缘无分,难成伉俪。”
母亲说:“我听说郡太守的夫人带着女儿来到了并州城中,丁大人也在帮着寻找那对母女,不知眼下情形如何。”
桃芳说:“母亲,别人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您应该出面见见吕布,毕竟是带领部队打退匈奴的少年英雄。”
母亲一听女儿的话就马上明白了,她说:“桃芳,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母亲!”桃芳羞涩地低下头。
“好好好!母亲替你招待一下这位英俊的英雄。”她说着就离开了女儿向客厅走去。毕竟是位财主之妻,她也不忌讳出现在生人面前,就在严俊和吕布谈论之时她正走了进去,并且还带了一位侍女。侍女手中提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铜茶壶。
严夫人笑着说:“听说吕主簿上门了,我带侍女过来敬杯茶。吕少爷不见怪吧?”
吕布赶快起身向严夫人行礼,并且说:“奉先打搅了,请夫人谅解!”
严夫人说:“何说打搅一词,你这抗敌英雄请都请不来,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今天晚上我们府上招待你们吃饭如何?”
吕布笑道:“不好意思,吕布还有公务在身,不敢轻易擅离职守,还望严夫人海涵!”
严夫人说:“没关系,既然认识了,你就可以经常到家来坐坐,严府随时欢迎你常来常往!”
“谢谢!”
严俊接过夫人刚才的话说:“吕少爷,其实你带领汉军打退匈奴的事情早在并州传开,可以说已经家喻户晓,你这位英雄的名字在这座城里已经是耳熟能详。今天一见你果真英气逼人,这可能是咱们的缘分吧,从今往后你就经常到我这里来坐坐,咱们可以交个朋友,也算莫逆之交吧!哈哈,来!你们二位请喝茶。”
吕布本来是找严少爷要马的,可进院之后来不及说什么就让严家人把话题抢了去,加之对方的热情过度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提说讨马的事情,但是当他把目光望向司马亮的时候,司马亮想索要骏马的样子让他马上改变了想法,他说:“严庄主,不好意思,我们前来是向贵府讨还骏马的。”
严俊愣了一下,然后说:“请吕少爷明示,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
吕布就只好摊开说:“是这样,你家少爷带着一伙同伴将我这位好友的骏马给掠走了,所以我们才上门索要。”
严俊这下听明白了,他说:“吕少爷是说我儿子严虎掠走了你这位下属的一匹骏马?”
司马亮接上话题说:“是,我骑骏马要去寻找姐姐,没想到与你家少爷一伙相遇,他们人多势众,抢走了我的骏马,我们是上门索要骏马的。”
严俊笑道:“原来如此!小事一桩,不要着急,我马上差人去把小少爷叫回来,把骏马交还你们便是。吕少爷,得罪了!我确实不知道我家严虎冒犯了你,还请吕少爷谅解!”
吕布说:“没关系,只要归还骏马即可。”
严俊回头对妻子说:“快快差人去把虎子叫回来!”
严夫人不敢怠慢,转身就去指派家下人速速去找少爷。
严俊对吕布和司马亮说:“来来来!喝茶,骏马马上就可以回到你们手上。”
吕布只好端碗喝茶,等待严少爷的归来。
片刻之后,严虎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严俊对他说:“虎子,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吕布,吕少爷,还不快快行礼?”
严虎吃惊地望着吕布张口结舌地说:“啊!吕……主簿?”
吕布望着严虎抱了抱拳,没有说什么。
司马亮趁机说:“我是来向你讨要骏马的,你不该带人抢我骏马!”
还没等严虎说话,严俊就大声冲儿子喊道:“还不快将骏马还于他?他是吕少爷的铁哥们!也是他的随从,你有眼无珠呀!”
严虎一听马上说:“吕主簿,对不起!我只是借着骑了骑,这就马上交还你们。”他说过之后抱拳道歉,然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就见那匹骏马被人牵进院子来。
吕布见事情已经办成,就起身告辞。
严俊父子非常热情地挽留,但吕布他们还是拉马离开了严府。
吕布知道严俊的大儿子在丁原身边做侍卫官,严家和丁家关系非常密切,处理此事也必须小心谨慎,防止惹得丁原的反感。
吕布离开严府之后,心里仍然在想那个严家那女子。
司马亮似乎已经看出了吕布的心思,同时也感觉严家对吕布有着不同寻常的热情,于是他想起了在严家门口遇到严家女儿的情景,当时他就在吕布身边,他感觉吕布看见那个女孩的时眼光发直,象着魔似的。那女孩儿也发瓷地望着吕布,两个未曾见面的男女似乎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奇怪的是女主人居然不顾及客人与自己丈夫议事便亲自出面叨扰,让人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司马亮也是经历过男女感情的人,虽然他才一十七岁,但他已经深深懂得男女之爱有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是吕布毕竟已经和自己的叔伯姐姐发生过男女之事,如今吕布还在偷偷地庇护着姐姐,在这种情况下,他感觉吕布不能见异思迁,更不能对严家女子想入非非。
司马亮对吕布说:“奉先,你不会对那个女子有了想法吧?”
吕布此时真的就在想那女子,被司马亮说中了,但是他赶快反驳道:“一面之交,连话都没说一句,我能对她有何想法?”
“不要瞒我,我从你的眼神中就看出来了,你喜欢上了人家。”
吕布望着司马亮说:“喜欢并没有错,可是人家不一定喜欢我。”
“奉先,你可不能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司马亮为姐姐稍有抱打不平之意。
“什么叫吃着碗里望着锅里?你大爹一家早已和我恩断义绝,我如今保护香澜完全出于道义,难道你还希望我娶你姐吗?‘
“为什么不?既然不娶你为何还要帮忙?让大妈和姐姐隐藏于军中?”
吕布笑道:“你已经一十七岁,和我周年,但我感觉你总也长不大?”
“甚意思?”
吕布解释:“你大妈带着香澜从后套逃出来,她们为甚要那么做?你难道没有仔细想想吗?”
司马亮望着吕布半晌不知说甚才好。
吕布接着说:“她们逃离司马家并不是奔我来的,在并州相遇完全是巧合,我们必须要知道她们母女的意图。”
“那你说,大妈和香澜姐姐到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图?’
吕布解释说:“她们已经对司马家族完全丧失了信心和希望,特别是你大妈,她是一个经过书香熏陶的女人,感觉司马家族对她们母女毫无意义时她就选择了逃离。你姐姐从小受母亲的教诲,也深知司马家族对她只有伤害,因此她也同意母亲的想法,于是她们母女选择了逃回老家。她们虽然出生在五原郡,但是她们的根在并州城,你大妈做闺女时跟着父母返回并州的路上遭遇强盗,这才成全了你大爹和你大妈的那桩婚姻。要我说,你大妈是个读书之人,她应该知道她家祖上的情况,此次带着闺女出逃完全就是要寻根问祖的。你现在应该听明白了吧?”
司马亮吃惊地望着吕布说:“照你这样分析,我大妈和香澜姐姐准备彻底抛弃司马家,然后回归并州的祖上?”
“所以说她们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寻根的,当然也是要彻底摆脱司马秀的。我现在出面帮助她们完全出于同情,即使我还想着香澜,但司马家已经不可能再容下我了!”
司马亮说:”既然如此,那你总得帮忙找到大妈她们家族才对,你说呢奉先?”
吕布说:“其实我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们寻找亲人,你大妈他们曹家原来也算大户人家,后来沦落成了普通人家。你大妈她爷爷有个弟弟叫曹旺,当时是并州城内有名的财主。你大妈的爷爷虽然没有哥哥那么富裕,但也在并州城内赫赫有名。可是后来他们遭到了一伙强盗的抢劫,老弟兄两个以死相拼,结果两人均惨遭杀害,从此以后曹家家道沦落,你大妈的父亲才带着家眷去往凉州。你大妈十几岁的时候,她父母认为凉州不适合他们居住,于是才想返回并州,回来经过五原郡荒野时遭遇了强盗,你大妈的父母竭力反抗,未着想遭到强盗杀害,你大妈被司马秀所救,从此就成了司马秀的妻子。”
司马亮听了非常惊讶,他说:“你怎么对我大妈家的事情如此了解?”
吕布说:“这些往事都是你大妈对香澜讲的,我和你姐好上之后她就经常讲给我听,所以我就记下了。”
司马亮说:“那么我大妈她们曹家还有什么人在并州府?”
吕布说:“曹旺的后人还在并州府,有个孙子开一家小酒店,生意一般,这个人叫曹明居,和你大妈算是重叔伯兄妹。”
司马亮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吕布说:“刚知道没有几天,司马秀派人来到处寻找她们,我尽管知道也不能告诉她们,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那咋办?”
“只能等等再看,牛四和马二他们找不着香澜母女就会打道回府向司马秀报告,到那时咱们再想办法。”
司马亮说:“牛四和马二好象派人盯着我,他们可能怀疑我和你一起隐藏了大妈她们。”
吕布叮嘱说:“你千万不能到舅舅黄林那儿去,否则就会露馅儿。”
“我知道,就是听了你的话我才脱了那身军装又回到我的住处。你放心,我不会捅漏子的。”
吕布说:“严掌柜可能还要找我,这事你先不要向外人流露。”
司马亮点头答应了,他心中已经明白,吕布已经看上严家那个闺女了,心里不免要为姐姐香澜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