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那处院落转了一圈儿,往回走的时候,黄万财征求吕布说:“奉先,你办喜事的时候要不要邀请五原郡的刘贵和李三,他们可是咱们留在五原最亲近的人了!”
“当然要邀请,萤儿是我的妹妹,如今她虽然不在了,但她的父亲还是我的亲人。三叔和刘叔如同亲弟兄,与我交情也挺好,所以他们两人务必要邀请到的。另外,姥爷、舅舅,我一直思念着香澜,如今我要成家了,你们说我该不该邀请香澜来参加我的婚礼?”
黄万财听了马上望着外甥不解地说:“奉先,你没糊涂吧?那年因为你和香澜之间的事情闹得司马秀与吕家成为一世的仇人,如今好不容易司马秀主动放弃了联姻之事,你也有了桃芳这样的好对象,为什么还要招惹司马家?再说香澜还是位未出嫁的闺女,司马秀怎么可能让她出来参加你和桃芳的婚礼?”
黄林也说:“你姥爷说得在理,司马家族的人不能搭理,免得他给你惹事生非。”
吕布说:“他能给我惹什么事生什么非?如今丁原刺史亲自为我保媒,他司马秀羡慕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出牛蹄子?”
黄万财说:“奉先呀!司马秀与我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此人非常邪恶,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我劝你还是不要答理香澜好,免得节外生枝。”
吕布叹息道:“我和香澜毕竟好过一场,不成亲也不能成为仇人,我如果不邀请她参加的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黄万财说:“那就这样,你给香澜写封信,邀请刘贵和李三时让他俩顺便带给香澜,只要香澜能够看到书信也就尽了你的心意,最好不要惊动司马秀。”
黄林说:“奉先,听你姥爷的,写封书信也算尽了你的情意。”
吕布只好说:“好吧,听你们的。”
黄万财回到府上就和儿子黄林详细安排奉先成婚的事情,首先是如何装饰新房的问题,其次就是婚礼的档次和规格。父子两个把管家也叫到跟前,把一些事情交给管家来代办。
吕布的婚礼就这样紧锣密鼓地操办了起来。
吕布如愿以偿地买下了那处院子,黄万财亲自带着管家在那边忙碌,只用了十天的时间,新房子就装饰完毕。
婚礼前一天,五原郡的刘贵和李三两人骑马赶到了并州,并为吕布带来了许多地方特产,正好为婚礼菜肴增加一些特色。
吕布悄悄把李三拉到一边详细询问道:“三叔,给香澜的那封信您送到了没?”
“当然送到了,而且没让司马秀知道。”李三解释道。
吕布问:“香澜看后什么态度?”
李三说:“唉!你不清楚详细情况,香澜和她母亲被追回五原郡之后几乎如同坐牢,司马秀派专人看着她们。据说司马秀对妻子的行为非常气愤,对她轻则痛骂,重则还动手打她。香澜虽然没被打骂,但是也和坐监没什么区别。我为了给她送信专门收买了看护她们母女的人才将信送进去。司马秀为了推掉丁原代你求婚之事,把香澜秘密关在家中,对外界说香澜已经病入膏肓,香澜如今身不由己,哪里还能前来参加少爷的婚礼?”
吕布气愤地说:“香澜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司马秀为何如此残忍地对待?”
李三解释说:“也难怪司马秀狠心,她们母女私自出逃到并州寻找族亲实在有违常理,按照当地的习俗,这种背叛丈夫的行为是要诛死的。”
吕布坚持说:“假如不是他司马秀逼得她们母女无路可走,她们又何必千辛万苦到并州来寻亲?”
李三说:“是啊!司马秀无恶不作,特别是他收受了你母亲的重金之后就不顾香澜母女的死活,逼她们出去云游,故意断你的念头。这种见钱眼开不顾亲人感受的作法实在可恶,也难怪曹氏对他完全丧失了希望,所以才产生离家出走到并州来寻亲的想法。”
吕布痛心地问道:“香澜精神状态如何?”
“哪里能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整个人憔悴不堪,听说还喝着汤药呢!五原郡到处传说她已经不行了,司马秀正在为她准备后事。可是当我偷偷见到她之后才知道是司马秀在捣鬼,香澜虽然身体欠佳但也没有那么严重,司马秀的目的就是要推掉丁原为你求婚之事。”
吕布听了后说:“香澜命不好,遭逢了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父亲?”
李三说:“奉先,你如今马上要娶亲了,就不要再惦念香澜了,毕竟司马秀和你家是一世的仇人。”
吕布不死心地问:“香澜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坠掉的?”
李三回答:“其实不是她故意坠胎的,而是云游的道上从马上跌下所致。奉先,上次她们母女来到并州时你不是见过她们吗?为什么没有亲自过问?”
吕布解释说:“上次她们来得非常仓促,走得也非常突然,我追到她们时根本没有时间过问那么详细,何况有牛四和马二在跟前,我怎么好意思追问她怀孕的事情?”
“如今你的孩子没了,司马秀又将香澜看得那么紧,你和香澜之事也就到此结束吧,何况你要娶桃芳为妻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吕布说:“三叔,我和香澜虽然没有成夫妻,但也毕竟有过夫妻之实,我不能薄情寡意,要成家了必须通知她一声,也不枉我们曾经好过一场。”
“少爷真是重情义之人,我返回去之后务必将你的意思转告香澜。”
“谢谢三叔!”
李三见周围没有人,就对吕布说:“少爷,我好象听说司马秀也要来参加你的婚礼。”
吕布吃惊地说:“我又没有邀请他,他为何要来?”
“少爷,你应该明白,他是做给丁原刺史看的,如今丁原对你非常重视,既为你保媒还给你一定的权力,司马秀听说后心里肯定不好受,为了得到丁原的重视他不得不来。”
“我真有点懒得接待他。”吕布非常生气地说。
李三说:“象司马秀这种人你得想办法应付,必须要在背地里让丁原认识他的真面孔,只要丁原认清了他的人品也就会逐渐放弃对他的重视。少爷,我听说司马秀当五原郡的太守一事全凭丁原的扶持,此事当真?”
“当然!司马秀一个地方恶霸,他哪里有什么门路,没有丁原的扶持他哪里会有今天。”
李三说:“既然如此你就要在丁原面前多做功课,据说你岳父和丁原既是同乡又是要好的朋友,仿佛还是结拜兄弟,你要让你岳父帮忙,争取赢得丁原对你的特殊信任,然后想办法让他罢免了司马秀的太守之职。”
“三叔,郡太守是朝廷任免,当初也是丁刺史为司马秀争取到了太守之职,要想让朝廷罢免他,还得丁原上书,可丁原不会轻易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除非司马秀让他彻底失望。”
李三说:“那咱们就让他彻底失望!”
“三叔有什么办法?”
李三说:“只要少爷同意,我和刘贵回去之后就找人集体联名上书,状告司马秀就任太守以来的所有罪行,到时候看他丁原怎么处理。”
吕布说:“地方上已经有不少告状的书信,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够动摇了丁原对司马秀的信任。”
“火候不够,现在五原郡的百姓对他胡作非为恨之入骨,只要有人带头点了这把火,那就会让五原郡燃成一片火海。”李三认真地解释。
吕布说:“三叔,不要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出手就要让对手无力还手。”
“我明白少爷的意思,我和刘贵两人仔细商量,不会冒然行事,你放心好了!少爷,还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有人在背地议论,说你母亲之死就是司马秀所为,是真是假你要仔细调查清楚。”
吕布说:“三叔放心,不但母亲之死我要调查清楚,连父亲之死我也有怀疑,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只要查清楚了,奉先绝不会轻饶他们,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李三说:“有少爷这话我也就放心了,需要我们背地帮忙就请说话。”
吕布说:“此事我自有办法,希望三叔为我保密,不要向任何人泄露这一机密。”
“放心吧奉先。”
叔侄两个人就此事又进行了一番讨论,后来刘贵也来到他们身边,三个人悄悄议论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