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严豹和父亲严俊带着牛四和马二的口供来到了丁原府上。
丁原见这父子二人来得突然,就感觉他们又有急事禀报,便把身边人支开,然后对严俊说:“兄弟,你们父子有什么事想说,快快说来!”
严俊就低声对他说:“大哥,果然不出所料,吕将军夫妇是司马秀他们所害。”
丁原吃惊地望着严俊父子,冷静一下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俊说:“司马秀伙同胡沁暗杀了吕良,他本人带领手下人抢劫了吕良以及那些偏将们的金银财宝,然后杀害了吕布的母亲。大哥,这事一直在五原郡民间传说,但是谁也没有得到证实,昨天晚上牛四和马二酒醉后被豹儿逮回亲自审问,才得知这惊天大案。大哥,容兄弟直言不讳地说,他们居然说是你指使胡沁害死了吕良。兄弟,问题比较严重,必须赶快处理司马秀等人,否则让吕布知道可不得了。我们父子害怕连累你,所以过来和你仔细商量。”
丁原虽然对严豹等人私自采取行动非常不满,但是他也只得认可,毕竟这父子俩与他私交多年,情分很深,司马秀等人无法与其相比。何况他也感觉司马秀确实非常歹毒,升任太守以来更加肆无忌惮,把个五原郡搞得乌烟瘴气,告状书信犹如雪片一样落到他的案头。假如他再不采取行动恐怕五原郡就要生变,到那时候就无法向朝廷交代。他想到此问严俊父子说:“牛四和马二现在何处?”
严豹解释说:“事情严峻,他们被我私自关押。”
丁原说:“让人把他们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严豹立刻望着父亲,不知怎么办才好。
严俊微笑一下说:“大哥,牛四和马二失踪还是个秘密,差人押到你这里来肯定不行,我们父子可以带你去,你亲自审问一下就完全明白了。”
丁原只得说:“那好,我便衣出行,现在就走。”
严俊父子就随丁原从丁府后门出来,然后步行到了关押牛四和马二的秘密地方。
丁原在一间大屋子坐下以后,严豹就来到关押马二的那间屋子里。
严豹对马二说:“马二,丁大人亲自过来审问你,你必须如实道来,假如说谎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马二说:“您放心,只要你饶我不死,我就不会反悔。”
严豹就将将马二带进了那间大房子,把他交给了丁原之后,自己就出来了,到隔壁与父亲叙谈起来。
严俊见儿子坐到身边来就说:“马二不会反悔吧?”
“他敢?”
“跟随司马秀的赖痞他有什么不敢的?”
“爸,您放心,咱们并没有让他屈打成招,经过反复落实,他和牛四的口供都是可靠的,他们假如想活命就不敢反悔。”
严俊说:“你私下修改他们的供词是对的,否则丁大人也许会恼羞成怒,到那时候他说不定要和咱们父子也反目。”
严豹说:“父亲,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丁大人一定要让人当场处死牛四和马二。”
严俊吃惊地望着儿子问道:“为什么非要杀死他俩?”
严豹悄悄说:“父亲,牛四和马二肯定要将吕良夫妇之死和盘托出,丁大人为了摘清自己也得杀了他们,然后罢免司马秀,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严俊认真地叮嘱儿子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参与杀害吕良的事情告诉吕布,这个惊天秘密要永远隐藏,把你手下那几个人叮嘱好,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父亲请放心,那几个人都是我的铁哥们,他们不敢走露半个字。”
就在严家父子谈论之时,丁原详细审问了马二。
马二交代的事情和上次交代没有多大出入,他心里非常清楚严俊和丁原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只想活命,不敢替司马秀说话,把司马秀与胡沁勾结害死吕良以及杀死吕夫人的事情如实进行了供述。
丁原听了惊出一声冷汗,假如这些供词让吕布知道就要出大乱子,好在严家父子给他看的那些供词中没有牵扯到他,他也清楚严家父子在有意替他掩盖。于是他让严豹将马二带走,将牛四押进来。
严豹亲自将捆绑的牛四押入,然后再次离开。
牛四比马二狡猾多了,他见周围没有别人就对丁原哭诉道:“大人,严豹对我采取严刑逼供,我不得不胡说八道,说您让胡沁随时随地对吕良下手完全是胡说,是严豹让人将我屈打成招,还有大哥司马秀杀害吕夫人之事也是瞎说的,吕夫人她们是被强盗杀害的。”
丁原非常冷静地问道:“既然你说是强盗所为,那么你说说是哪伙强盗干的?我立刻派兵抓捕他们,到时候看是你说得对还是强盗说得对?”
牛四一听丁原的话音不对,但他仍然嘴硬道:“大人,我是被严豹他们逼得承认了害死吕布父母的。”
丁原厉声问道:“我已经知道你交代了什么,我已经看过你的口供了,你若想活命就照实说,否则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牛四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知道已经无法蒙混过关,只好将他知道的事情如实道来,吕夫人之死是他和马二直接参与,不用说他只得仔细说给丁原听,而且将司马秀与胡沁合伙在战场上杀掉吕良的事情也说了出去。他最后说:“大人,胡沁对司马秀说,杀吕良是您的指令,所以他趁吕良不防备之时将其砍于马下。”
“你还知道些什么?”丁原厉声问道。
“我知道司马秀用金钱贿赂您,因此才当上了郡太守。大人,您和司马秀亲如兄弟,我可是他的兄弟,请求大人饶恕我吧!严豹是吕布的大兄哥,他们要合伙害死我们兄弟几个,请大人明鉴!”
丁原听了心中有数,如果不把牛四和马二处理掉的话,终究要坏大事。
带下牛四之后,严豹对丁原说:“大人,这两个祸害对您百害而无一利,不如将他们立刻处置掉。”
丁原微微点头,然后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说:“还是让他们做个证人,否则司马秀不会认帐。”
“好的大人。”
这天晚上,严豹令人秘密将牛四和马二转移了关押地点,以防不测。
牛四和马二突然失踪让司马秀感觉有些奇怪,他马上怀疑是吕布和黄林做了手脚,于是他主动到丁原府上告状。
丁原已经派人把司马秀任五原郡太守的不轨行为秘密向朝廷报告,同时他也想好办法,趁吕布婚礼刚结束,司马秀等人还没有离开并州前必须采取行动,当司马秀带人来到他的府邸时,他已经安排严豹等亲信在等候,司马秀刚一进来就被严豹等人控制,包括他的手下人在内。
司马秀被严豹等人五花大绑推到了丁原身边跪下。
司马秀声泪俱下,他说:“丁大人,我对您赤胆忠心,为何要绑我?”
丁原冷笑一下,然后说道:“你还不知罪吗?牛四和马二已经将你伙同胡沁陷害吕良以及杀死吕夫人的罪行全部交代,假如你想活命就将详细情况说清楚,我可以免你一死,否则只能让你去见阎王。”
司马秀哭诉道:“大人,这从何说起?错杀吕良者胡沁,我也并没有杀害吕夫人,请大人不要听信谗言陷害忠良。”
丁原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忠良?为了报复吕良你使尽了阴谋诡计,连我都让你蒙蔽,到现在你还想抵赖。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害死吕良,又是如何谋杀吕夫人以及那些家眷的?”
司马秀是人精,从牛四和马二失踪那会儿起他就开始怀疑出了差错,如今听刺史大人审讯就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是对的,吕布和黄林肯定暗中抓了牛四和马二,逼迫他们承认了杀害他父母的事实。但是他仍然不想承认自己的罪过,他说:“大人,吕良是胡沁所杀,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吕夫人乃是强盗抢劫并下了黑手,我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情。”
丁原就让严豹将牛四推进来。
牛四一见司马秀就哭诉道:“大哥,事情已经全部暴露,我和马二已经如实交代。”
司马秀虽然被捆绑着,但他还是突然跳了起来将牛四一脚喘倒,骂道:“王八蛋!胆小鬼!死去吧!”
严豹已经将司马秀提拎在手中,将他拉到丁原身边令其跪下。
丁原摆摆手,令人将牛四带出去。
严豹立即使眼色令身边的人将其推出去。
丁原这才对司马秀说:“司马秀,我承认自己被你蒙骗,也收过你一些金银财宝,但我可以知错就改,但我对你的不法行为必须进行严厉查处,你陷害忠良,杀人越货,把个五原郡搞得鸡飞狗跳,你的罪行不可饶恕!画押吧!抵赖已经是没有任何用处了!”
严豹亲自将司马秀的罪状递到面前,让司马秀画押。
司马秀感觉大势已去,一下就瘫在了地上。
严豹强行让司马秀画押。
丁原立即差人将司马秀以及牛四和马二押入大牢,等待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