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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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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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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记忆》连载

第一十四章 朱洪武逃亡

鱼子童年是伴随着奶奶拉呱长大的。奶奶脑子里有拉不完的呱。在鱼子心里奶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了不起的文学家。鱼子对什么事情都有一种执着劲,用奶奶的话说,那是打破沙缸纹(问)到底。

这是一个冬日的晚上,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农村里房子是用泥巴垒成的厚土墙,虽然没有暖气,但保温效果还可以,还算暖和。

这种泥巴墙是用稻草或麦秸当筋,土和水混合成泥,然后用一种叫叉的工具,一叉一叉往墙上挑,叉只三根钢尖。一块草泥混合物,像水泥加钢筋一样,被叉一块一块地挑到墙上。这种墙特别结实,特别厚,又保暖又抗震,但它也有个致命的弱点,怕洪水浸泡。

鱼子做完作业就钻进了被窝,奶奶坐在煤油灯下纳鞋底子。鱼子问奶奶说:“你原来讲的那个讨饭的妇女,吃了一个大鱼头怀上小皇帝的,后来咋样了?”

奶奶用针尖拨拨灯花,又把针在头皮上蹭了一下说:“后来,官家派兵到处找这个妇女。因为皇宫里有算师,弄清了这个妇女的方位,也算出了这个妇女的长相,画了她的像,全国张贴到处缉拿。她虽然不认识字,但知道墙上画的是她的画像,就问好心人上面写的什么?别人告诉她就是要抓她,说:“你怀了小皇帝,你还在这儿看什么?还不快躲起来。”她就赶忙躲了起来。有好人也有坏人,坏人早报告官家了。一群官兵追了过来。她吓得不知道往哪儿去,慌不择路时,误入一寺院,后面官兵追得紧,她就一直往后院跑,想从后门出去,谁知到了最后边,没有后门,只有一座破旧的屋子,屋门早已破烂不堪。她也顾不得了,就一头钻进屋里去,躲到了神像后边。

小皇帝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护,这时屋门口来了很多蜘蛛,不停地吐丝,一会把整个门给网起来了。

官兵说到就到了。他们左转右转,找遍了整个后院,也没找着。有个官兵说,我亲眼看着一个妇女跑了进来,怎么不见了呢?又没后门,墙头又高,她怀着孕肯定爬不过去的,一定在这间破屋子里。讨饭的妇女在屋里听见了,吓得浑身筛糠。恨不得钻到神像肚子里去。

正在这时,另一位官兵说,你傻啊!也不看看这门上的蜘蛛网,这屋子多少年没进过人了。快走快走,别瞎耽误功夫了。

一群人说着就撤走了。讨饭女人,也就是朱洪武的娘。在神像后等了一顿饭的功夫,听听外边一点动静都没了,才敢走了出来。

鱼子问:“那门口有那么多蜘蛛网,她怎么出来啊?不弄她一头蜘蛛网啊?”奶奶说:“就你想得多,只要能保住性命,弄一头怕什么?”

鱼子想,也是的。又问:“后来呢?”

奶奶说:“后来朱洪武的娘东躲西藏,受尽了人间的苦难,终于把朱洪武生了下来。皇宫里有个占星家,他晚上观星看到小皇帝降生了。就告诉了当政的皇帝,皇帝下令继续缉拿小皇帝。朱洪武的娘抱着朱洪武开始了逃亡的生涯。”

有一次,朱洪武的娘被官兵追得跑到了一片正在翻耕的地里,有一匹马拉着犁正在那儿歇脚,原来马歇脚时,都是四个蹄子着地,这匹马也是四个蹄子站着在那儿休息。朱洪武的娘被追得实在没法了,就把怀里抱的朱洪武顺手一扔,扔到了犁子的地沟里,这一砸,把周围的土给砸塌了。正好把朱洪武给埋上了,因为他是小皇帝,马也通灵性,赶紧把那个马蹄子抬了起来,马不敢踩踏他,就抬着马蹄在那儿休息。从那以后,所有马在休息时,都是三个蹄子着地了。还有一个事,就是土把朱洪武鼻子孔埋住了,为了怕他憋着,许多蝼蛄都跑过来给他在土里钻洞,让他喘气。这主要是说明他是真龙天子。

朱洪武的娘摆脱官兵的追踪,再回来抱起朱洪武,又开始了逃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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