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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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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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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记忆》连载

第四十章 奶奶去世

奶奶拉得最精彩的呱,可能是“文王访贤”了。

那时候农村里没有电视,电影一年也看不到两回。农村人的娱乐多半是偶尔晚上听唱戏的或说书的。对鱼子来说,奶奶拉呱成了他的最爱。

奶奶说,姜子牙的媳妇叫马氏,她一点不贤惠,整天多嫌姜子牙嫌他只能吃不能干,没啥本事。也就是会点江湖术士之道,骗骗人而已,整天让姜子牙休了她。

姜子牙让她哆啰得心烦意乱,决定外出做点生意补贴家用。一开始他贩面粉,他是用箩筐盛面粉,结果起大风了。面粉刮得整个集市上白茫茫的一片。鱼子问奶奶:“咋不用口袋盛,那样就刮不了了。”奶奶说:“也许那个时代还不会用口袋。” 奶奶说,他又改做别的生意卖猪。他赶着一群肥猪到集市上卖,结果人家卖羊的生意很好,没有人买猪。等到快散集市时,只好廉价出售,没赚钱还赔钱。他不甘心,就去贩羊,他又弄了一群羊卖,结果卖猪的那边生意红火的不行,他又赔了钱,这就叫贩猪羊快,贩羊猪快。他决定猪羊一起贩。这下子可跑不了了,应该是稳赚不赔了。

他赶着一群猪和一群羊一起去集市上卖。结果也没买猪的,也没买羊的。一问咋回事?断宰。鱼子问,啥叫断宰?奶奶说,就是杀猪宰羊的家里都有别的事,都不杀猪宰羊了。

姜子牙做生意赔了钱,心烦意乱,就去河边钓鱼。别人的鱼钩都是弯的,他的鱼钩是直的。他边钓鱼边掐指一算,算到周文王要来访贤,也就是让他出山。别人在一旁看到他的鱼钩周围很多鱼,问他为什么不往上拉线,他说:“钓钓,大鱼不来小鱼闹。”都觉得他是个怪人。

这时,周文王来到他身边,请求他出山当宰相。姜子牙说,你想让我跟你走也不难,你必须亲自用车(ju)撵拉着我走。周文王思贤若渴,马上把姜子牙扶上车撵,拉着他就走。

周文王没拉过车,姜子牙又不让别人帮忙,以前的车子都是木头轱轮,死沉死沉的。周文王拉了一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他坚持着,再坚持。实在拉不动了,就一腚坐到地上,说:“我歇会再拉你走。”

这时候,姜子牙从车上下来,顺手拉起文王说:“我王请起,你拉我一百单八步,我保佑你一百单八年。”“早知拉你能保佑我,累死我也拉你到金銮殿。”周文王懊悔不已。

姜子牙辅助周文王打天下,后来,姜子牙年岁大了,要死了。周文王非常难过,就问他说:“你说保佑我一百单八年,你死了,咋保佑我呀?”姜子牙说:“我既然说过,就不食言。我死了以后,把我的尸体装进棺材,用绳子悬挂到城门楼上去,西边乱了,你把棺材头部对西边,北边乱了,你把棺材头部对北方,哪边乱对哪边。”

周文王将信将疑。后来,周文王去世,周武王继位,这天,西边真的传来信息,说有人前来攻打,周武王马上让人对着西边。说来也巧,敌人真的退兵了。用这个方法,周朝一直传位到了一百单八年,都平安无事。

谁知道,有一天,有个人从城门楼下路过。他抬头看着城门楼上的棺材,好奇地问:“这是谁的棺材?咋吊在那里?”别人告诉他,那是宰相姜子牙的棺材。在这里吊了上百年了。那个人说:“这么长时间了,那不臭了。”

他话音未落,整个城里臭气熏天。接着棺材里往外滴血水。值班的士兵急忙报告给当官的,当官的一级一级向上汇报,最后报告给周王,周王让人把棺材弄下来,打开一看,棺材里飞出几只鸽子,向西南方向飞去。只剩下空空的棺材,根本没有姜子牙的尸体。

有大臣埋怨那个人话多,说了不该说的话。周王说,一切都有定数,即使他不说也会有别人说。奶奶说这就是民间传说“周文王访贤”的故事。。

奶奶接着又讲了一个名医的故事。

古代有个神医叫华鹊。他不但医术高明,还是村里远近闻名的孝子。他非常疼爱他的母亲。

有一年,他母亲得了重病,他开了很多药吃了总是不见效。村里人就说,都说你是神医,怎么连你母亲的病都看不好呀!华鹊说,不是我看不好,是几味药实在难寻呀!你们看:乌(黑)鸡下的头(第)一个蛋,状元喝的头一碗饭,二龙戏蛛的水。”人们一听都傻眼了。第一味药还好办点,第二,三味药真难寻了。为了给母亲治病,他用一辆独轮车推着母亲边行医边寻找药。

有一天,他推着母亲路过一个村子,突然听到一户人家的鸡正在“咯咯大,咯咯大”地叫得欢。一位老大娘拿着一枚大鸡蛋在大门口笑嘻嘻地给邻居说:“你们看俺家的小黑鸡今天第一次下蛋。下得还挺大的。”正巧华鹊推着他娘走到门口,他一听这话,忙放下车子,双膝跪下,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了那位老大娘。老大娘心肠十分善良,就说:“你真是个孝子,等一下,我把鸡蛋煮熟给你娘吃。”一会儿,老大娘把鸡蛋煮好啦!华鹊给他娘吃了下去。他娘马上感觉病减轻了许多。母子俩千恩万谢又上了路。

这一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华鹊又走到一个村子里,娘俩又累又饿。华鹊说:“母亲呀!您在这儿稍候,孩儿去给您讨口饭吃。”说完拿起讨饭碗敲开一家人家的门。他说明来意。这家主人笑嘻嘻地说:“这么巧,俺刚生了一个孙子。刚熬好小米饭,给你娘盛一碗吧!”华鹊的娘喝了这碗饭,顿感浑身轻爽。病又好了三分。原来这个刚生的小孩后来真得考上了状元。华鹊的娘吃得正好是状元的头一碗饭。

华鹊带着他娘继续往前走。这一天,红日高照,天气炎热,一丝风都没有。娘俩走到一处前不归村,后不着店的地段。他娘突然口渴难耐,情急之下,他各处找水。路边有个乱尸岗,岗上有许多烂头颅骨,有个瓢状的头颅骨里正好有些水,里面有两条小蛇正在吸一只大蜘蛛,他心里一惊,难道上天帮忙该让我娘的病好么?他想着就快点儿把水给他娘喝了。刚喝下去他娘感觉精神百倍。病一下子全好啦!

华鹊高兴极啦!对着天上拜了几拜,然后推着他娘回家啦!

鱼子奶奶83岁时,吃过晚饭,正坐在屋里歇息,只因为一口痰没咳嗽出来,憋了过去。鱼子奶奶曾过说,她想看到三个孙子每家都有一个男孩子,都能考上大学。谁知,她没有看到这一天就离开了人世。

随着她的离世,她和她拉的呱也戛然而止。鱼子很后悔没有在奶奶活着的时候,把这些事写成文字。随着时间的流失,很多呱想不起来了。

鱼子知道,奶奶拉的这些可能和书上的一样,或者差不多,就是书上没有的,也许大家都听过。但对鱼子来说,这没什么。反正鱼子是从奶奶口中得知的。大家就当成民间故事吧!权当做饭后的消遣。

鱼子奶奶去世时,鱼子正在和别人一起学编计算机程序。一直到深夜12点回家,才知道奶奶不在人世了。

当时,鱼子不相信这是真的。奶奶没什么病,咋说走就走了呢?他拉着奶奶冰冷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不相信奶奶已经死去了。鱼子自己就是医生,也许在跟前,能够挽救奶奶的生命,急救时,可以用注射器的针头,直接插入前面的气管,暂时建立呼吸通道,然后再打120。可惜很多事是没有如果的。

鱼子奶奶的葬礼是回老家高尚寨举行的。这时,尚亮星早已不开代销点,揺身变成了村里红白喜事班子成员。只要村里有人去世。全村人都不用做饭了,连吃主家(办丧事的人家)三四天。红白喜事班子成员更是连吃加拿,赚得盆满钵满。别人家一出老殡,尚亮星家几个月不用买米买菜。这种故意毁坏别人家的红白喜事班子不知道何时才能解散?盼望能成立一个清清白白的红白理事班子,更期待高尚寨成为一个没有人压迫人,人欺负人,坏人绝迹的村庄,期待真正文明的高尚寨村出现。

鱼子奶奶的棺材下地时,正好是尚亮星家的孩子,和他们的一帮子仁兄弟抬棺材,爹心术不正,儿子也好不到那里去。当时,刚下过雨,那些人故意来回晃动,鱼子看出其中的奥妙,大声说:“你们家也有老人,也有死人的时候,你们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那个二熊就是你们的下场。”那帮人才停止了晃动。

故意对别人使坏心眼子的人呀,你是在为你自己挖坑!坟墓就在你脚下。

鱼子奶奶去世两年后,鱼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奶奶坐着祥云而来,还戴着个墨镜,笑嘻嘻地对鱼子说,她一辈行善积德,受尽磨难,现在已经成神仙了。她会保佑鱼子的家人们平平安安!

最初的记忆是模糊的,最初的记忆是纯洁的,最初的记忆是美好的!愿最初的记忆永久流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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