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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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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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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潜伏》》连载

第五章 朝霞在黎明绽放

面对台湾像日本殖民地时期的严峻形势,那些天,秦石一直在心里愤懑不已地想:“这不是我要的‘三民主义’,不是我要的革命道路。”

失民心者失天下。带着对国民党的无比失望,秦石开始反省他那一年多的牢狱生活是不是值得,与其苟且地这般活着,还不如死在日本的牢狱中算了。因此,带着忧伤与失落,便想起上学时自己与日本人斗争的场面……

有一天,秦石看到同学张吉龙被一名叫松本二的日本学生欺负,他非常恼怒,冲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两个重重的耳光,松本二两眼冒着星,摇晃着跪地上了并踹了几脚还不解恨。松本二清醒后,立即准备反扑,却看着的是人高马大的秦石,又立刻蔫了。于是,松本二捂着脸丢一下句:“等着瞧,支那猪!”跑了。

秦石为此非常得意,心想号称什么来自武士道的国度,也太不经打了吧?。然而他想得太简单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民族是好战的民族,以侵略占有为快乐,从大明王朝就开始觊觎中国领土,于是在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令秦石不曾想到的事发生了。

一天傍晚,秦石放学后欢快地走到操场拐角处时,几条人高马大黑影突然窜了出来,还没等秦石反应过来,就被松本二一行人拳打脚踢。秦石顿时明了:今天他们是来报仇的!深知对方人多势众,不好对付,但秦石还是沉着冷静与他们对战起来。

边打边说,“今天老子正好手有点痒,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叫爷爷才怪!这样吧就让我们大和民族的柔道二段小林龟森陪你玩玩,谁输了谁就按照你们中国人的习惯,从对方裤裆爬过去如何?”“哈哈,好主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林龟森迎着秦石就冲了过去,秦石一个闪身,然后借助冲击上去,小林龟森却是一闪身,踏空了的秦石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小林龟森高兴得哇哇大叫,并阴险地一个转身一脚踢向秦石的要害部位在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秦石来了一个鲤鱼跳龙门,横扫一脚,小林龟森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被秦石扑上去压住,小林龟森像一条泥鳅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叫喊着。

气极中的秦石于是把所有怒火集中在拳头上,雨点般地砸向小林龟森。只见小林龟森发出嗷嗷地叫喊。这时,松本二看看到自己的同伙柔道二段吃了亏,立即上前助战。

秦石为此一个转身跃起,借助两腿之力,向后一个鹞子翻身,只听“啊”地一声,另外两人被踹倒在地。他们拼命挣扎着,秦石哪肯放过,又是一拳脚相加,地上的人便开始求饶起来……

“还要打吗?”秦石大声喊道,“小日本!”谁知,被踹得眼冒金星的松本二爬却是起来好笑地指责道:“你不讲规矩,用乱拳和我们的柔道比。” “是你们日本人不讲规矩在先!”秦石指着他们气愤道。

“我们怎么不讲规矩了?”松本二反驳道。“首先你找来柔道二段专业选手来对付我,就坏了规矩,专业地对业余的你说是谁坏了规矩;其次你们三打一人更没有了规矩,更可气的是你们在中国的领土上还欺侮中国人就没规矩,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来吧,从中国人的裤裆爬过去!”

秦石的吆喝着引来很多围观的人并愤怒地喊着“打死他们!”眼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松本二怕把事情闹大,毕竟那时台湾还属于日本的统治之下,不能引起过多人的公愤,便自找台阶地指着秦石说:“今天算是我们倒霉了,以后再找你较量。”说着,便趁乱从人群中灰溜溜地逃走了。

从此,在校园再没出过日本学生欺侮中国学生的现象,秦石在校园里也一下成为名人。学校的老师们和同学们虽然害怕日本人,但从心底里钦佩他,为他感到自豪。

秦石的心在哭泣,他的心在流浪。正当他意志非常消沉之时,秦石从一个刊物上得知,面对岛内反蒋的声浪,中国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毛泽东透过《解放日报》向台湾岛内进行武装斗争的人民喊话:“你们的斗争就是我们的斗争,你们的胜利就是我们的胜利,解放区的军民必定以自己的奋斗来声援你们,帮助你们……”

于是,秦石黯然的心中顿时又升腾起新的希望。巧合的是,一天吴客泰同乡突然找到了他,把他拉到墙角悄悄地说:“有一位台湾出名的人物,据说是共产党的一个大‘人物’,想要跟你谈一谈。”“找我,什么事这么神秘啊?”秦石非常惊讶地指着自己问道。“是的,走吧,我带你去,去了你就知道了!”老乡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秦石随着吴克泰一路小跑来到中共台湾华东工委驻地。一进门,吴克泰便激动地介绍道:“这就是老邓同志,中共台湾华东工委的领导。”秦石像做梦一样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老邓”,秦石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问道:“这是真的吗?”“老邓”呵呵一笑说: “当然是真的,” 伸出手,“欢迎你的到来”。

秦石像没娘的孩子找到母亲一样激动万分,因为早在青年团的时候,他就对共产党的性质和进步思想耳濡目染,知道共产党是农民和工人阶级的党,是专门为贫苦老百姓谋福利的,如今共产党的负责人就在眼前,觉得自己的追求又有希望了。

面对秦石的几多疑问,“老邓”开诚布公地说:“我们多方了解到你是一个要求进步的年轻人,曾与日本人斗争过,痛恨日本人对自己同胞欺压,同时也恨国民党的种种行径。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真正地走上革命道路,成为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坚定的革命者,承担起救国救民的重任来,但革命会充满危险,甚至会随时会牺牲自我,小伙子,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一百个愿意!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好!好样的年轻人,我们的队伍就需要你这样有血性的中国人”!“老邓”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秦石的肩膀说道。

为了让秦石更多地了解台湾的当前形势,同时了解一下共产党的宗旨和性质,“老邓”决定给秦石讲解台湾史和中国近代史,希望以此启发秦石,让他对中国、对台湾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增强一下这位进步青年的民族责任感,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

从鸦片战争讲到为中日甲午之战,从签订卖国条约到为什么会发生八国联军侵略中国……

在讲解中,“老邓”还重点给秦石讲解了中日甲午之战的来龙去脉,并告诉秦石说:中日甲午之战是19世纪末日本侵略中国和朝鲜的战争。它以1894年7月25日(清光绪二十年,日本明治二十七年)丰岛海战的爆发为开端,到1895年4月17日《马关条约》签字结束。这场战争以中国失败告终。中国清朝政府迫于日本军国主义的军事压力,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马关条约》(割让澎湖列岛与台湾岛)。它给中华民族带来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大大加深了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化的程度。

见秦石听得非常认真,“老邓”还从日本侵华目的,所处历史时期和基本特征三个方面比较两次鸦片战争、中日甲午战争和八国联军侵华战争的不同点。两次鸦片战争,都为了打开中国市场,掠夺原材料。而中日甲午之战,也是日本发展资本主义,国内市场、资源狭小,目的是打开中国市场,掠夺原料。至于八国联军,列强们看到中国此时半殖半封建程度深,于是趁火打劫,更是赤裸裸地掠夺中国原材料等,从中获益。

讲完中国近代史,“老邓”看着秦石问道:“你对台湾的历史了解多少?”“从书本上了解一些,不是很多。”秦石实事求是地说。因为当时日本人的同化奴性教育,秦石他们在学校里接触过的中国历史的真相,寥寥可数。

“好吧,那我就你给讲台湾在统时期的历史吧”,停顿了一下,“老邓”接着说:“台湾被日本统治时期分三个阶段,从1895年至至今。分始政时期、同化时期及皇民化运动时期。日治时期的第一段时期,自1895年5月的乙未战争起,一直到1915年的西来庵事件为止。在此约廿年内,以台湾总督府与日军为主的日方统治,遭到台民顽强的抵抗。

同化时期:是日本治台的第二个时期,自后西来庵事件的1915年开始,到1937年卢沟桥事变为止。就在此一时期,国际局势有了相当程度的变化。1914年到1918年惨烈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从根本动摇了西方列强对殖民地的统治权威。

皇民化运动时期:是自1937年的卢沟桥事件开始,一直到二次大战结束的1945年为止,日本在台湾的殖民统治迈向了另一个阶段。皇民化运动造就了台湾内地化的极端形式。”

年轻的秦石认真地听着,全身上下已经是热血沸腾,他在心里憎恨着列强们的强盗们的行径,苦难的中国人民应该站起来了……从秦石的表情上,“老邓”看到火候已到,乘机对他说:“小伙子,苦难的中华民族需要你这样有志青年加入,一起拯救苦难的中国人民吧!”

“我愿意!”“那好, 经过组织上的认真审核,现在我正式介绍你加入中国共产党党员,成为为国为民的英勇志士!”秦石立即响亮地回答:“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就为了这一句话,秦石付出了自己一生的努力,在充满荆棘的革命道路上勇往直前。而他的入党介绍人“老邓”,既是指引他前进的一盏灯塔,又是在之后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道迷障......

新的人生新的征程。

加入台湾中共地下组织组后,为了让秦石迅速成为一名地下工作者必备的素质,“老邓”请示华东工委的领导,几经转折,将秦石安排到上海,进入中央特科组织的特训班学习。

作为刚刚参革命的秦石能够被组织上挑选参加情报、侦察训练班,既紧张又兴奋,既激动又害怕。在条件极其恶劣情况下,他和学员们一起克服种种困难,天当教室地当课桌。训练班的课程同正规学校不同,没有教材,也没有系统的理论,但是,授课人都有着丰富隐蔽斗争经验人员,他们结合实例讲解,学员们听得出神入化,如饥似渴。

中社部的前辈们还把日本女谍川岛芳子作为反面教材进行了重点介绍,对川岛芳子的活动能力、特工人员的执着进行了重点分析,帮助学员们开阔视野。这时秦石才知道,臭名昭著的川岛芳子居然是中国人的皇室后代,假洋鬼子一个,为此打心眼儿里鄙视这个十足的卖国贼。

为了增强大家斗争残酷的认识,培训班还临时请来从国民党统治区回来的同志,到训练班讲课,向大家演示如何化装、跟踪、侦察等等。尤其令秦石不能忘怀的是,在学习期间,老特科人员还给大家讲述了号称“福尔摩斯”的中社部保卫科侦察科长布鲁成功捣毁延安敌特情报网的案例--

那是在1942年年初,庆阳县的保卫科捉到一位从国民党统区过来的可疑人员,此人名叫祁三益,是国民党“汉中军统特务训练班”的教员,保卫科同志陈泊从他口中了解到,“汉中特务培训班”是戴笠针对延安边区而设立的,毕业的学员大多以进步青年的身份渗入延安边区,由于学员多以代号相称,教员都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具体去向。

布鲁决定利用这位教员找出潜伏在延安边区的特务。布鲁先让祁三益在庆阳城内寻找是否有认识的特训班学员,同时派便衣人员跟踪,祁三益在几天内果然认出了两位乔装“知识青年身份”的特务。布鲁单独审讯,两人交代的内容基本与祁三益所讲一致。布鲁当机立断把祁三益带到延安,让他指认潜伏在延安的特务。

“五一”劳动节这天,延安的各单位团体将要聚集在南关操场举行庆祝大会,布鲁灵机一动,遂心生一计。大会那天,布鲁等人以工作人员的身份,故意拖慢人群的入场速度,让躲在一旁的祁三益不动声色地辨认,并记住可疑人员的所在单位团体。

入场结束后,祁三益共指认出了24人。庆祝大会一结束,布鲁立即布置捉捕。为出其不意逮捕尚未落网的潜伏人员,布鲁连夜突审,又获悉了特务们几处隐藏地点。几天内,保安处共抓获了潜伏在延安和边区其他县的军统特务共56人,一举捣毁了戴笠精心布局的特务情报网。

该案破获后立即轰动延安,毛泽东听闻后赞叹道:“这个布鲁,真是我们延安的‘福尔摩斯’……今后要多调几个像布鲁这样的人来加强延安的保卫工作。”

国民党特务的多次潜伏失败,士气大受打击。几年后,戴笠曾在西安一次军统局高级干部会议上曾感叹道:“军统近几年来曾派遣400多名工作人员渗透到陕甘宁边区,被中共情报人员发现、逮捕或失踪的就达90%。”

秦石和学员们一起听到这里,已是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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