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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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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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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潜伏》》连载

第一十六章 张网以待

风声鹤唳,力挽狂澜。就在特务们四处抓捕秦石的同时,另一位中共地下党黄天已经被捕。由于决策者的失误或说缺乏应有高度警惕。中共台湾地下党党组织岌岌可危,敌人像抽丝剥茧已经将那根藏在深处和线头抓住在手。

古正文听了黄天的供述后,心中好不窃喜并大致知道“老邓”在什么地方出现。张网以待,假以时日而已。于是特务丢下黄天这条小鱼儿就又开始准备张捕“大鱼”了。

一组抓捕人员由古正文亲自率领,共八名,搭乘铁路夜间末班快车去嘉义市布控;另一组则由两名特务驾驶吉普车取道公路南下前往嘉义,形成扇形合围。古正文已将他惯常的手法用得烂熟于心。

两组人员到达嘉义后,一组特务们在车站前方大约三百公尺的一家小旅馆租了三个房间住下来。另一组则作为流动抓捕行动队,游弋于各个重要地段。一切安排就绪后,保密局特别行动组长古正文嘱咐住旅馆的特务睡眠养神,然后自己构思起行动的方法步骤。

天色渐明,新的一天已经来到,古正文胸有成竹,却还没想出一个具体而有把握的抓捕方法来的时候,游弋的小特务张西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张西请示,他打算天一亮,准备单独前往粪箕湖探查环境,以便占好有利地形。

古正文怔忡了下,连说:“好是好,可是‘老邓’认得你,不会打草惊蛇吧。”张西了然于胸地辩解道:“这点我也想过,不过,只要装扮成当地人的模样,就不会暴露自己。”

死结需要有人来解,古正文觉得有道理,并对对这个年轻特务露出很欣赏与期待的目光。在古正文看来,眼前的张西做事情很投入,但有勇无谋,可有时候,较量中,勇气比谋略更重要。再说现在自己也没有更具体的办法,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意,你大胆去干吧!。

清晨,阳光刚从旅馆东边木格玻璃窗照射进房间,张西立即起床,向旅馆老板借了一双木屐、一顶斗笠和一辆脚踏车就出发了。张西跨上脚踏车,朝旅馆老板指出的粪箕湖方向骑去。

他头上戴着斗笠,脚着木屐的背影,像极了本地的乡下人,古正文看着远去的背影,非常满意,他需要这样一个人。

阳光打在脸上,阴谋藏在心中。这是一个好天气,虽是初春微寒,可是张西却骑出了满身大汗。为了打发一路的疲劳,一路上他还哼起了莫名的歌谣。那是他的事业,还有金钱与美女。

张西骑车行走在一条没有石子路面的泥土路上,杳无人烟,寂寞孤单。由于许久没有下雨,一路尘烟一路颠簸。正当他下车回头观望已经远远落在背后的嘉义市,盘算着自己行走了多少的里程时,一回头,忽然看到前方路上出现一个渐行渐近的人影。

人影渐渐靠近,他发现来人头上虽然戴着斗笠,可身上的西装却表明了他并不是一个乡下人。

两人愈来愈接近,愈来愈接近,张西好奇地向着来人斗笠下半个脸孔看了看,对方也正在看着他。四目相交,彼此都觉得是那么的面熟。“真有这么巧的事?” 张西心里咯噔了下,那人的自行车已经与他擦身而过。“站住!”一声试探的吼叫,那人回头一下,加快了速度。

“没错,他就是是‘老邓’。”对此张西立即调转头,飞快地追了上去。那是狼奔豕突,那是拼命一搏。结果令他失望起来。原以为“老邓”会拼命逃脱的,结果等他追赶了一下,“老邓”居然下车站在那不动了,大有熟人相识,咱们正好,好好谈谈的样子。

不错,当张西自行车骑到“老邓”跟前的时候,“老邓”又让张西一个意外,只见他苦笑着,是熟人相见,难以置信地说:“怎么又是你?”然后,“老邓”自动把手伸了出来,张西以为是要握手,错愕中,是将他铐锁起来。

如此轻松地抓捕“老邓”。

等张西骑着自行车,颠颠簸簸地将“老邓”载回之前的旅馆门前时。这时一群特务们正围着一张桌子上欢乐地打着扑克牌。不过,一直在思考如何抓“老邓”的古正文却非常意外甚至是震惊。是看到张西、“老邓”两个人戴着斗笠,一起出现在他前时。

“古组长,”张西骄傲地说,“我把‘老邓’带来了。” 古正文有点发愣,他却是将人一推,很潇洒地说:“我想,我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古正文这才像狼遇见羊一样,扑了上去。

面对古正文如狼一样的目光,“老邓”一点也不在乎,也不客气地说,“给我一杯水吧,我很渴。”此时的“老邓”说话时,眼神已不复往昔的皎洁与坚毅,口气也变得低沉无力起来。几个月的东躲西藏生活,“老邓”已经相当疲惫。

古正文露出成功一笑并不理他。这时,他已经深信,“老邓”这一次无论如何是跑不掉了,因为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他不想跑了。因此,他并不急于问讯,而是吩咐手下,在旅馆摆了一桌上好的饭菜。

他要犒劳一下自己和弟兄们。菜上好后,他叫手下的特务把“老邓”喊到一起,此举好像正中“老邓”下怀,咧了咧嘴像在说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了,自顾自地海吃起来,喝起来,什么鸿门宴他才不管。古正文坐在他的对面,居高临下,这使他感到压抑但并影响他的食欲。“老邓”的行为让令古正文匪夷所思地放下筷子,端倪着眼前的人,思绪万千……

几杯酒下肚后,“老邓”突然不无感慨地说:“政治局势,真的是变幻莫测啊,早在三、五个月之前,我还满怀信心认为共产党必将挟席卷大陆的威力,迅速解放台湾,怎么忽然间,我们的组织就整个崩溃了?”

古正文立即发出了狂妄大笑。见没有人接话,“老邓”又埋头吃了起来。古正文本想羞辱一番,最终于用喜形于色说“多吃点以后也许更多好吃的。”“老邓”当然听懂他意思,反而更用力气似地吃着,吃得嘴角都拉不住,一脸肉往下掉。。

为了把“老邓”押回台北,及早向毛人凤交差,眼看囚车到傍晚五点钟还没赶到指定地点,害怕夜长梦多,加之“老邓”的举动太奇特,他搞不表是什么状况,古正文决定不再等了,于是责成小特务牛树坤,先行搭火车将“老邓”押返台北。

对于古正文安排,牛树坤心中一喜,一忧,外加脸色一变。喜的是,能代表行动小组将“老邓”送到毛人凤眼前,面子十足,说不定立即领赏;忧的是,让他一个人押送,若叫“老邓”逃去,恐怕负不起责任,要掉脑袋。

对此,牛树坤一副非常担心的样子让古正文看了出来。“别担心了。”古正文一面说,一面将“老邓”和牛树坤铐在一起,然后又补充道:“树坤,就算你在车上睡大觉,‘老邓’也跑不了,他也不会再跑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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