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有个办法（中部：宇宙角落）

“好吧，老哥，我说不过你。”宋琦无奈地摇摇头。

“你猜你现在去瞿月那里，你在不在悠波球里面？”地球提起一壶没开的水浇了过来。

“猜对有奖励吗？”宋琦问。

“你要什么奖励？”地球反问。

“一个问题的答案。”

“别问我你的悠波球为什么撞美，我也不知道，你问坏蛋去。”

“我的问题是：老哥你的天然克星是什么？”宋琦得意地笑。

想到这个刁钻的问题同时能把地球屏蔽在问题之外，这足够宋琦得意好久。

“哈哈。你小子，学坏啦啊。”地球边笑边说，“我睡觉去了，有事呼我。”

“您老慢走。”宋琦油腔滑调。

“哈哈哈哈……呼呼呼呼……”

来到瞿月、文在行等心人中间，宋琦放心地看着帅帅的宋琦，没有其它的宋琦，这里一如从前。

当宋琦听到他清楚地记得这两句他听到过的话时，心情有不淡定了。

“群策群力，其利断金”。

“总会有办法的，办法比困难多”。

难道是这里的时间暂停了？还是他们被暂停了？

“月球”相对于地球是静止的。如果没有复制的瞿月、新生的文在行他们的意识下界到地球，他们也感知不到地球的运动，同样是静止的存在。在这个密闭的“悠波球”内，除意识外没有任何物质，也就没有物质的运动和能量的传递，时间也就不存在。

难道意识不是物质？

没有时间，对于瞿月他们来说无所谓，没有感知就没有伤害；对于真切看到时间流逝的宋琦来说，就有点所谓了。不能见死不救，初心要牢记。“我有一个办法。”宋琦开口了，“你们……”

“快说！”小屁孩急得很。

“什么办法？”戬心一只紫和一只靛眼，眼巴巴地瞅着宋琦。

“别吵！”小娜娜喝骂，继而和声道，“宋琦，你说下去。”

宋琦低头，俯瞰脚下的地球，此时的地球已经是生机盎然。

现在地球大气，氧气含量严重超标。宋琦能看到空气中氧气与氮气、二氧化碳、氦气、氖气等稀有气体以及水蒸气、杂质等几近持平，简直是超级富氧。氧气来源主要有两个，一是大海中食之不尽的蓝藻，二是茂密的森林。

“你们把意识集中到地球的一棵树上，让这棵树无限生长，连接天地。然后等生物上来，你们进行意识的个体叠加。”宋琦看着大家一口气说完。忽然一丝灵光闪现，“连接天地”让他想到了点什么。

大家个个一脸懵逼。

“我们感知不到外面。”瞿月低低地说。“再说一个生物体不能同时存在两个意识。”

“现在外面意识和生物的多寡关系怎样？”文在行问。

“意识满天飞。”宋琦心不在焉地回答。

“唉！”几声长叹。

连接天地！通天！让宋琦想到《圣经·旧约·创世记》中的巴别塔、想到《山海经》中的通天神树建木、甚至联想到《封神演义》中开创截教的通天教主。

宋琦不去想了，灵感稍纵即逝，费神追逐，不若静待再现。于是转念对大家说，“你们别灰心，我再出去看看，再想想办法。”

此时，地球上繁盛的就是草木。

植物的种子是金星朋友们不经意间体内藏毒的方式带来的，极为快速地繁衍出辽阔的草原、茂密的丛林、一望无际的林海。

宋琦发现，在地球上，金星朋友们的死亡将不会获得原地重生的待遇。生物体死亡的同时，残留的意志会消失不见，携带的意识则四处飘荡，寻找新出生的幼崽。所以它们的吃食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一味的自相残杀，食草啃叶的素食动物渐渐增多。

金星来的动物们欢快地生活在期间，不仅饮食发生巨变，连性别也不例外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族渐渐地从无性单体演化为雌雄同体和公母异体的二合一品种，交替孕育生命繁衍种群。

嬉闹、高歌、交配、繁衍、变性成了主旋律。

富氧环境中天火不断，安宁与灾祸交替发生。令宋琦感到奇怪的是，金星动物好像能提前预知一样，长期的大灾难来临前，它们总是有计划地把雌雄同体转变为一半儿公、一半儿母的雌雄异体，改用有性生殖的方式繁衍后代，迎接危机；待灾难过后，天下太平时节，又跟商量好似的集体还原回雌雄同体，复用无性生殖的方式。

这性变得也太随意了吧？与宋琦的愿念刚好相反。要明白有性生殖比起无性生殖，能量消耗大多了，还要耗费精力寻找配偶，孕育过程还伴随大量危险。这是为什么呢？

经过宋琦反复观察，才知道真相。原来是他们体内意识化作的DNA中强烈的繁衍后代信念，迫使基因做出严谨地调剂：无性生殖只是复制自己，如同心人的复制人，没有自主的不朽意识。虽耗费能量很少，但对种群延续无益。所以在风调雨顺，食物充沛时，种群数量昌盛，通过无性生殖对种群加以优化；而在天灾时，食物短缺严重，种群延续面临危机，采用有性生殖，生一个顶一个，每个生命都拥有不朽的意识。

携带意识化作DNA的基因是极端自私的，只要能延续，它根本不在乎个体的死亡。危机中，大批无性生殖出的没有意识的动物会死去，大批有意识雄性动物也会死去，意识就漂浮在空中，等待雌性动物生产。周而复始，有始无终。

这种基因一直延续，比如宋琦夏国时代的“鲑鱼洄游”，鲑鱼在产卵后，完成了基因的延续，会毫不犹豫地快速死亡。比如公螳螂在完成交配后，为了有利于基因的延续，母螳螂会将公螳螂吃掉。

这是一场种群和极端自然的较量，个体的存亡，跟基因的延续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高大的火星生物虽然外貌很接近人类，但宋琦的潜意识还是无法将它们当做人类看待。虽然不把它们当人，但宋琦对它们的佩服还是有的。它们在地表的建筑物是无门无窗的土包，像一座座坟茔。其中蓝肤色的火星蓝精灵大多集中在地球的两极，在那里建起一座座摩天坟茔。

火星生物征服了木星来的身高不到半米的方头圆躯“机器”，来为它们开山破石、建造坟茔一样的房屋、修建蛛网一样道路；还驯化了一部分金星来的动物，为它们的生活添加乐趣和食物。

被浩淼如水的白云遮掩的“月亮”此刻正悬在宋琦的头顶，宋琦知道，即便没有云层，地上的生物也看不到“月球”。

看着脚下的泥土，宋琦把意识灌输进去，希望奇迹能出现，恩准他带一点点儿回月球，变成夏国传说中可以自己生长、膨胀的息壤。

“这是什么？”眼睛绿蓝色的小灰娃娃问。

宋琦念落人到，身已处在月球之中，手中一抹香烟灰头大小的泥土。

“这是土，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小屁孩呵斥道。“你们真土。”

“我历练从来没去过地球。”绿蓝承心悻悻地说。

“我也是，我去的都是气态星球。”橙黄厚心附合道。

“我能摸一下吗？”

“想都不要想！”

“你真能把东西带上来？！”小娜娜惊喜地说。

“没问题吧？”两个瞿月一起问。

“能有什么问题？”宋琦笑着把泥土放到已经发不出蓝光的破圆台上，还搓拍几下手，把不可能存在的灰尘也规拢进去。

“让我来。”戬心人说完，大家自觉地退后。

这些人中科技含量最高的品种无疑是靛紫戬心。

靛紫戬心开始讲课：“大多生物，包括人都是由碳、氧、氢、氮、硫、磷、钠、钾、氯、钙和铁等元素构成。其中肌肉是由脂肪、蛋白质和纤维细胞组成的，分解后，就是碳、芒硝和水；骨骼主要成分是磷酸钙。这在我手上都是可逆的。好消息是以上所述，泥土里都有。”

“可以造人了？”一个人心问。

“造真正的人！”心人一阵欢呼。

戬心话锋一转说道：“坏消息是它们以微颗粒状矿物质存在于泥土中，含量太少。且不溶于水的次生矿物比例很大。空气、氧、水分、动植物和微生物残体腐解产生的有机质微生物等也太少。虽然固、液、气各相物质比例适中，但要制造生物，量还是太少了。何况要在有氧参与的环境中才能造出生物。”

戬心的分析头头是道，把一圈人的头都说得低了下去，悠波球里没有氧气、氢气，屁气都没有怎么造生物？有泥土也没卵用。

“再去整点儿？”帅宋琦和小娜娜说。

“量不是一半的大。起码要有一千个你那么大。”戬心坐地四手张开比划着，很像翻盖的长腿乌龟。

“再说也没氧气。”文在行补充。

“不是造人，也不造生物体。”宋琦提示道，“小戬童鞋，你看能不能仅复制它，并让它产生自我复制的意识。”

“哦！”靛紫眼齐齐发光，戬心来了精神，喃喃着“大大长、长大大”目力心力意识力集中在那小小的一撮泥土上。

大家的目光也随之而来，集中在泥土上，仿佛怕它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