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先天存在,且运转自如。”老人放下手中刀笔,缓缓说道,“而我只是踫巧落在其间的一个思维小点,后来渐增,产生意识、意志、意念直至意愿,最后演化出与‘无’相对的‘有’。不久,象九星的守护者一样进化出克隆功能,很快克隆体学会复制、繁殖,于是‘有’的队伍迅速成万亿倍的扩张。好在‘有’‘无’比例目前只是1:24,尚未影响到‘无’的运行。”
大到宇宙,小到九星的太阳系,可见普通物质“有”只占4%,暗物质和暗能量组成看不见的“无”占96%,4:96不就是1:24么?宋琦的理解。
“‘有’若碍‘无’的正常运转,是否违背大道之规?”
“‘无’不让见,无视!”视其无物便可,关我屁事。宋琦只在心底想想:吹皱春水一湾,干卿何事?
“理穷话糙。看到‘无’是你必须做到的事。”老人沉沉地说,“看到之后,再说以后。”
“坏蛋先生、地球老哥都办不到,我能行吗?”虽然宋琦深知革神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在想:连革神您还做不到,我算什么?
“宇宙第二信条:你算屁,但必须行。”
不会吧?这也能成宇宙信条?宋琦意识感知三十分钟己到,革神己经离开。跪坐的老子己开始工作。
这一天是公元前515年4月9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被老子刀笔书刻在“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之前的空白处……宋琦的意识开始发散。
……
待意识重聚,思维回归,宋琦发觉回到聆听太阳之声的时刻。敢情,我还有看“无”的使命在身。不过,特除技能可以不可求,尤其是无法言状的臆想之举。学习看无的念头暂放一边,现在还是巩固聆声吧。
地球、太阳有声,那其它的呢?老哥我们能不能按顺序听听行星们的声音?
疑问间,宋琦来到水星旁,暗黄色的水星看起来燥热而安详。
“啪啪啪啪”一声高、一声低,持续不断的掌声是水星发出的。
“高声的太阳风吹过水星表面,在水星背后相撞产生拍手声,低音和声是撞击水星星体产生的。因为连绵不绝,你分不出先后,很有意思吧?”地球的解释。
“确实有趣。老哥,水星上有什么?”宋琦问。
“什么也没有。水星是无意志星球。”
“继续听下一个?”宋琦已经来到下一个目标,金星。
金星发出的声音如同在地球上用留声机播放的风声,只不过唱片的转速被放得很慢,风声有些走样,还有些沉闷。
“金星上的飓风时速每秒近百米,风声带出的动静肯定不小。只不过金星不像水星没大气层,金星的大气层是浓重的二氧化碳,所以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穿过“嗡嗡”声地球,宋琦来到太阳的蓝绿老五火星上空。
蓝色是海洋,绿色是植被。海洋中、植被下是纵横交错的玻璃管和道路。空中高中低三档航线被蓝色和绿色游走的光子清晰地区分开,其间流淌着各色的光泽。应该是类似飞机一样的交通工具吧?在地表,一个个庞大的椭圆形长蛋装巨物从地面耸立云间。一霎那,宋琦仿佛置身在曾经繁华的地球上,不同的是高楼林立换成了椭圆长蛋。
火星上的山、河、树和海,都比地球要壮观雄伟,面目也比地球清晰很多。宋琦估计是氧气含量比地球高许多所致。
“不错。火弟现在是纯氧星球。”
“现在是,老哥什么意思?”宋琦疑惑。
“专心听你的声音,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闭目侧耳,宋琦感知到火星的声音如同微风拂面般轻柔。就像地球上三到四级的和风,小草摇曳、塘泛微波。
“好好看看吧,你能看到的,不久就没了。”
“啊?”为什么?
“看下去就知道了。”这句已然已成地球的口头禅。
“好吧。好吧。”宋琦无奈地看着火星土地上偶尔显露的火星人,他们身形很高大,身高大多在四米左右,很健康的黄色皮肤,在有金属质感的衣物映衬下,显得古朴端庄。
“那他们后来去哪儿了?”宋琦问完,觉得这句问话不会有结果,还不如只看不问。
出乎意料,地球回答了一半儿:“一部分转到火星地下,至于另一部分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好吧。”
“等等。”正思索黑五弟的宋琦被地球拦住。
“怎么了?”宋琦环看四周,是凌乱的黑老五小行星带,在密集区域里寻觅黑五弟芳踪。
繁忙的星际轨道似乎在等待黑主的回归。
“在那儿。”地球的音乐响起在宋琦的脑海。
顺着地球的意识方向看过去,漆黑如墨的太阳系瞬间微微亮了一些,太阳的光芒也不似原先那般黯淡小气。此刻的星际空间仿佛注入了明亮因子,散发着昏暗的光。
太阳以远,一个黑不溜秋的星球正缓缓地躲进太阳身后。
“算了,反正它也不久于世了,不听也罢。”地球的乐音落下,玻璃烧炸般的声音传来。
10-9=1,“老哥你的黑六弟不是九大行星?”宋琦立在木星的卫星轨道上,这里原先是冥王星的家园。“这是木星的声音?怎么这么尖锐、刺耳。”
“正确。黑六弟的地盘将不久于世。胖木将成新六弟。”地球无喜无悲地说,“不过,坏蛋和你的排序有冲突。”
“木星星体是液态氢,星核由铁和硅组成,质量非常大。它自转非常快,使得大气层的湍流内出现强大的风暴,而它本身就是气体星球,这就是风暴快速掠过表面气体产生的声音,就像什么东西炸裂了一般。”
木星在快速旋转。
到近前,宋琦发现木星表面有无数的气旋,象巨大的龙卷风一样的气旋很有规律地排列着,每七个气旋一组,其中六个形成一个规矩的六边几何图形,中心有一个稍大一点点的气旋。木星表面由无数的相邻的六边形紧凑地覆盖,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
后退,宋琦进入木星由三氢一氦构成的大气层中最浓密的区域时,宋琦只能看到在木星两极的两个清晰的巨大六边形,其它的气旋己模糊到看不清楚。
“木星里有生命吗?”
“跟土星一样,都有。但你和我,无接触权限。”
“我没有正常,老哥你怎么也没有?”宋琦问。
“固、气态星球的意志有抵触基因先天存在。坏蛋的逻辑,不提也罢。”地球依旧喜怒无影。
“我听到的是风在金属氢上打架的声音。”宋琦答完,来到土星面前。
“土哥,你发个声呗。”宋琦笑说。
“仔细听。”地球的音乐,很低很低。
“呜——”很低很暗的声音。
不认真分辨,几乎听不出来。
“这也忒土了吧?半天才一点儿动静。”宋琦说。
“想听动静大的?海王星大。”地球把宋琦带到天王星面前,“来听天王星。”
冰巨星舒适的躺姿,很使人惬意。“天王星什么时候躺下了?”宋琦很奇怪。
“现在。”在地球的音乐声中,天王星站了起来,挺直傲骄的身躯。
突然,已成冰球的哈雷窜了出来,也许是想改变折返跑的路径,也许是在与冰气球海王星太多次的碰瓷尝到太多的甜头,也许单纯就是闲得慌还不好意思再找海王星的茬,总之,这次哈雷一头撞向的是天王星,开启了它崭新的梦幻中的剐蹭之旅。
天王星闪躲不及,闭眼斜依过来,还好,哈雷原本就敢没舍身去死磕,只碰瓷而已。
于是,哈雷与天王星来了一次想象中轻微的刮蹭。和当初找海王星麻烦一样,一切圆满。
于是乎哈雷到此碰个瓷成了例行点卯,只是这次哈雷的主要目的不是借力剐蹭掉天王星的细小冰渣,去壮大柯伊伯带,哈雷知道柯伊伯带还远,隔着海王星呢,仅天王星众多卫星小弟这一关就过不了。哈雷这次完全是为了完善自身,毕竟冰清玉洁和走上正轨是彗星之企求。哈雷表皮裂纹累累、皱皱疤疤、又脏又黑,像一个烤焦的红薯。通过坚持不懈的剐蹭,哈雷使得自己在远日点的时候,看起来如冰洁美玉。
天王星遇到顽皮的无赖,只能运用意志将磁轴慢慢倒向刮蹭点用来抵御无尽的无妄之灾,久而久之,当哈雷折返跑的轨迹变成在扁长的椭圆型轨道运行的时候,当与众星逆向运行的哈雷,与大家的黄道面呈18度的倾斜角,偏心率近1的时候,当哈雷对此感到万分内疚的同时却自信心爆表的时候,当哈雷的剐蹭目标换成了太阳系老大的时候,碰瓷行动才正式宣告结束。
而此刻天王星的磁轴已经高度倾斜,偏离其自转轴竟达55度之多。水星的磁轴因为调整不及时,也偏离自转轴,夹角为14°。而天王星的竟比水星的偏离还多了41°之多,这一值几乎是地球的北极与磁极夹角的5倍!
天王星终于和宋琦一样躺下了,但它还在转悠,并且会永远转下去。它的对头,每76年就会回到太阳系的核心区的哈雷,就没那么多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