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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太阳系的悠波球，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宋琦问。
“连我这个‘神’也只能从哈雷破洞进入太阳系，你说它的力量小吗？”革神笑说。“除了你，任何意识、意志、意念、甚至意愿都无法进出太阳系。连手术刀也只能从哈雷破洞偷摸进入的。因为它是宇宙中唯一用你母亲的意念和我的意愿加上你意识制定的规则合力打造的。整个宇宙中意念有几个，但意愿和你的意识都是独一份的存在。”
“我的意识规则？”
“是的。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来做了个测试。太阳系就算一块试验田吧。”
“那拿什么堵？”宋琦确信太阳系悠波球的威力后，问道，“意识？意志？意念？还是意愿？”
“意识、意志、意念、意愿和本体，五者合体炼制的实体之物。夫兮和女娃已知晓其中细节过程，等你回去加入意愿就可以具体操作。”革神仿佛看到的“补天”的女娃和夫兮，沉声静默了片刻。
宋琦的意识中闪现一下“女娲补天”的神话传说，随即消散。宋琦打破沉默问道，“您刚说您‘走之后’，您要去哪儿？去查看母亲的死因吗？”
革神没有回答，只见他的透明态一闪，说道，“到了。下去吧。”
“好，只是刹车晚了。”宋琦在回忆与母亲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想起在小娜娜母亲的悠波球内，母亲惊艳出场；想起九星宇宙的墙内，母亲耐心的疏解；想起初见无数的宇宙时，母亲的谆谆教诲……
“咣。”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把宋琦唤回眼前，悠波球上空升腾起硕大的灰黑色蘑菇云。
“怎么了？”宋琦吃惊匪浅。
“水爆炸。”革神淡淡地说。
现在时间是公元1908年6月30日上午7时17分，地点是北纬60.55度、东经101.57度，俄罗斯西伯利亚通古斯附近。
“不会是通古斯大爆炸吧？”宋琦想起与地球论屁时，地球说的话：是你和坏蛋办的好事。只是地球不知道，坏蛋其实是革神。
“正是。西北方800公里处的贝加尔湖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看着浓烟中呈放射性倒下的成片大树，宋琦怨叹，可惜了一片好好的原始森林。
“不冤枉。在二千二百六十三平方公里的森林中，有七千五百五十二万棵已经生病，是手术刀做的。”革神耐心地解释着，“手术刀也是从哈雷破洞处进入你的太阳系，先是强力清除了老幺巨无霸上所有生物的意识，包括意志，然后让老幺成为巨型矮行星，游离在太阳系边缘，最后手术刀在老幺地表广泛种植这种你母亲命名为‘宋琦’的病毒，借助植物中残存的零星意识，最终使老幺粉身碎骨，变成天量的小行星、碎石、彗星和一些冰天体，成了你口中著名的柯伊伯带。一切几乎是瞬间完成，自然引起了我和你母亲的关注。”
病毒叫宋琦？母亲是什么意思？
意识不是不朽的吗？怎么会被清除？
柯伊伯带？地球老哥的话历历在宋琦之耳，只是不知道当时地球老哥知道不知道柯伊伯带就是他的死敌巨无霸幻化的？
“意识在理论上是不朽，但遇到实力绝对碾压的手术刀，不朽只是传说。你坏蛋母亲还逃不过一朽，何况其他？手术刀在宇宙其他地方行事很温和，但在你的太阳系做事却极端反常，激进、粗暴、野蛮、残忍。”革神见宋琦反应不大，继续说道，“它欲从太阳系外沿开始蚕食整个太阳系。先是老幺，接着是冥王星被蹂躏得意志全无，外型也不成星样。”
“太阳系难道有什么是手术刀忌讳的吗？”宋琦问
“应该就是你。太阳系和其他系比起来只多了一个你宋琦。”革神说。
“我？”宋琦茫然。
革神没有回答宋琦，接着讲述：“接下来我们以为手术刀会按序在海王星使坏，于是便在海王星蹲守，谁知它直接来到地球，出手依旧狠辣直接，散布致意识、意志消亡的宋琦病毒于原始森林的植物中。宋琦通过光合作用，不断生长、裂变，大量氧成了它们繁殖的帮凶和扩散的助力。亚马逊河、巴拉那河流域及北美米国加国、大洋洲澳国新国、亚洲岛国的原始森林都有感染，夏国的神农架也不例外。宋琦的成熟需要时间，我和你母亲就是在打时间差，跟在手术刀后面被动地清除宋琦。通古斯这里是最后一处。”
天空中蘑菇云升远，灰蒙蒙一片。远处的树四散倒下，近身处则依旧挺立，不过都被剥掉树皮溜光成了电线杆，可怜兮兮地直指老天。
“把压缩的辐射添些必杀意念放出来。”
“革神，这是为什么？”宋琦把意识中的辐射柔和意念分几次释放出来，剧毒的光粒子四周喷射，同时唤起几声剧烈的爆炸声。远近很快被阴森的橘黄色雾气笼罩，宋琦看出那是病毒的尸体飘荡在光子中枯萎、分解。
“用辐射，杀死寄生在动物体表、体内的手术刀病毒，以及渗入地表作物中的残留。”
“哦。”宋琦应答，没用闪念直达目的地，而是一路行一路播撒辐射。
成大事者不拘麋鹿、鱼虾等小节，何况它们体内的意识仅仅是残缺的碎片，更何况此时残存的意识已经变异，变得像吸血鬼嗜血一样嗜正常的意识。宋琦的意识就遭到过远程攻击，不过没惊没险，意念辐射的威力已经将它们消亡在攻击的路上。
“这就是你们夏国古时称为北海的贝加尔湖。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叫它北海吧？”
“地球还没演化到。”宋琦答完，郁闷，我现在是在20世纪的1908年北海游走呢？还是在地球史前大洪水时期徘徊呢？
“现在已经是21世纪的2008年，离我们来时已经100年喽。”革神话音刚落，宋琦已经置身在深深的贝加尔湖湖底。“今天你的老家夏州建造的世界最长斜拉索收费桥，正式通车。”
四周一片漆黑，宋琦在意识点中“看”这里到温度不高和压力很大，意识线能感知有东西在游动。
“切换成意识面看。”革神说。
眼前的面貌和陆地十分相似，有雄伟的高山，有深邃的沟谷，还有辽阔的平原。陆地森林则换成各色藻类、摇曳的海草和红森林。贝加尔湖湖底边缘是浅水的大陆架，中间是深海盆地，洋底有高山深谷及深海大平原。
贝加尔湖是淡水湖，宋琦却看到里面生活着许许多多地地道道的海洋生物，如海豹、海螺、海绵、秋白鲑、杜文鱼、大马哈鱼、茴鱼和白鱼等等。湖底很厚，像丛林似的海绵里奇形怪状的龙虾就隐藏其中。最深处达1637米，依然有超多生物在嬉戏活动。
“它们的意识呢？”宋琦见它们个体的周边只有单一的保护神在跟随。
“它们的意识在1908年6月前后就消失了，宋琦病毒使然。我们来就查看100年后，有没有新的意识加入期间。”革神似乎在认真查看，“看来失望居多，手术刀的手段果然了得。”
“难道原来这个湖是海？或者现在与大洋相连？”宋琦想起革神刚提到的北海。
“是的，内加尔湖原来是地芯金宫人保护北极入口人工设置的‘护城海’，当时北极还是绿草覆盖的湿地。”革神进一步解释，“后来金宫人开罪于你，被你地球老哥一通折腾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过你地球老哥还算仁义，对金宫人将该湖暗连地芯海洋，没予追究。而金宫的海洋又与地表的海洋暗通款曲，故而也可以说，内加尔湖与大洋互通。”
“关我什么事？我不知道是还没发生，还是我不记得了，反正不应该有我的事才对。”宋琦想不出个所以然，换了话题，“记得北海原来是夏国的，后来割让出去了。不然现在可能还叫北海。”
“归属问题只是两个继承人之间的协商结果。包括夏国在内的极大地域中，曾出现一个巨无霸极的国度，后来该国度分崩离析，地域中的每一个国家、部落、团体都自称是巨无霸的后裔，因而地球的法理上讲，各自都有权拥有其实际管辖的一片土地及山川湖泊。而你在太阳系内定立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意念，因此，强食弱肉、弱让强居，不能算违背信条。”
“又是我不明白的。我什么时候定什么意念什么信条了？”宋琦真郁闷。
“我说的是我个人看法，不一定准确。你有空，用事件幸存者的视角去体验观察吧。”
革神话让宋琦想起魂穿大秦的梦想，自然也想到坏蛋。那时还不知道她是尽心关切自己成长的母亲，言语和心理很有反触情绪，当时闹的情绪越大，现在的内疚、自艾、自责就越深。
“你母亲是我创造的第一个意识，而你是她创造的最后一个。”革神淡淡地说，像在回味久远的往昔，又像在感叹已知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