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剀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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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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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连载

第三十六章 一纸搜查令(中部:宇宙角落)

徐大勇紧张地打开门,就被一涌而入的警察们反剪双手按蹲在地上,头几乎挨到地,与门外醉汉小钱一个姿势。不同的是小钱已经瘫在那儿,头杵着地。

与此同时,警察已经进到客房,开始了搜查。

韩薇安静地守在弟弟床前,一脸平静。

“这是搜查令。”肩扛二杠二星的警察拿出口袋里盖着红戳的纸,向韩薇出示了一下。说,“我是市公安局缉毒支队副支队长警督徐家良,我们收到举报,你家中藏有毒品,我们依法搜查,请配合。”

“家良!”韩薇还没吭声,客厅地上的徐大勇叫了起来,在背部挨了一记结实的警棍后,“我是家勇。”的声音传出。

“停。”警督徐家良及时制止了压制徐大勇的警察继续动手,示意他们将罪犯架起来,让他亲自过目。

“是我,你四哥,家勇。”徐大勇顾不得疼痛,开口就喊。

“哦,是四哥。”警督徐家良的话音未落,徐大勇已觉浑身轻松,只是背部的疼痛愈加强烈。

徐大勇佝着腰,走前一步,“家良,这是怎么回事?”

徐家良警督没有说话,几个刚才制服徐大勇的警察顿觉不安,相互对视一下,赶忙去帮其它警员搜查起屋子来。

“徐警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韩薇冷静地问。

“就是啊,家良,什么情况?”徐大勇问。

“我们收到线报,怀疑你家藏有大量毒品。依法办事,请你们理解。”警督徐家良对韩薇说。

“我们家怎么会有毒品?!”徐大勇叫道,随即后背的疼引得他呲牙咧嘴起来,“要是搜不到毒品,打我这一下怎么说?哎呦。”

门外被打了N下的小钱,没有“哎呦”叫疼,反而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我们配合你们就是。”韩薇瞪了徐大勇一眼。使眼色:你这个警察弟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跟你也没你想得那么近乎。你再追究,他们从兜里拿出一包毒品,说是咱家搜出来的,那不死定了。

正说着,一群戴着警察大沿帽、穿着便衣的警察扛着大大小小的仪器进了家门。随即找插座,插电,开仪器,调试,侦测……紧张有序地工作着。

“厨房没有。”

“卫生间没有。”

“客厅没有。”

徐警督和便衣警察中一个白发老头的耳朵眼里的蓝牙耳机传出相同的汇报。

“麻烦你们把患者推到客厅,我们检查房间。”白发老头对韩薇夫妇说。

正准备撩起徐大勇的衣服后襟,检查那一警棍威力的韩薇听了后,走到护理床前,对床上的宋琦轻声说道,“我们到客厅旅游一圈。”说完,和徐大勇一起推着护理床来到客厅。

宋琦也终于见到了陈设简单的客厅。被撕碎沙发面露出弹簧的沙发堆立在屋角,从墙上摘下来崭新的电视斜靠在窗下,电视墙陈旧的壁纸被撕得一条一条的,像杨柳般垂到下面的电视柜上。电视柜的抽屉都被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空调也被拆分在地,冰箱则四门大开,不时地冒着冷雾,冷藏冷冻的食物码放在墙角……

鬼子进村,不过如此。

宋琦在客厅四处走走,心里也在奇怪,刚才姐姐把打针完,当注射枪放回原位,合上密码箱的一瞬间,密码箱不见了。姐姐试着用手臂四下划拉也没触到,自己也看不见,那到底是什么,哪儿来的呢?

“滚蛋!”门外传来警察的吼声和子弹上膛的声音。

宋琦循声看去,原来是楼上下楼看热闹的邻居妨碍了警察严肃的执法行动。警察正挥舞着刚才制服醉汉用的手枪,吓唬好奇的围观者。

“把他弄进来。”警督徐家良道。

“是。”两个看押醉汉小钱的警察转瞬把醉汉拖进客厅,并很有眼色地关上大门。

热闹没得看咯,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热情丝毫不减,叽叽喳喳、嘀嘀咕咕的八卦,隔着防盗门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都想进去了是不是?!”一个警察在徐家良警督的眼神命令下,开门吆喝了一句。

只一句,一群好奇宝宝顿时作鸟兽散,天下太平。

平安无事喽,duang、duang、duang。

“钱福贵,男,40岁。无前科。楼下一楼的住户。无业,现小区临时门卫。酗酒成性。父母双亡。有妻无子。妻吕秀丽,无业,摆服装摊。俩人正闹离婚。今天钱福贵休班,刚才是到顶层朋友家借钱被撵下来。”一个小头目模样的警察来到警督徐家良面前悄声汇报询问:“他怎么办?

“滚蛋。”徐家良警督发话。

“小子!醒醒!滚蛋吧!”一个警察皮鞋踹在仍扎头睡觉的醉汉屁股上。另一个打开门。

“滚你妈的,蛋。”醉汉摇晃着抬起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钱福贵终于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地靠到半开的门边。

韩薇很想过去搀扶他,她猜测小钱就是父母雇的人,她要谢谢他。

宋琦这时才看清,眼前的醉汉钱福贵是谁。

钱福贵是朱清皋。

俩人相貌身材差别很大,但宋琦眼中的醉汉钱福贵便是披着“钱福贵外衣”的朱清皋。钱福贵左眉头也有一个不细看就看不到的小黑痣,那曾是朱清皋的标志。小黑痣是从钱福贵“人皮外衣”破皮处露出来的朱清皋的黑痣。

青肚皮朱清皋就是钱福贵。钱福贵不知道,朱清皋也不知道。只有我宋琦知道。

“我也知道。”一阵音乐响起。

“音乐老哥,您这也太不地道了吧?”宋琦说。

“哦?你说说,我听听,说的不对,我批评。”音乐还是那么幽默。

“朱清皋想投胎到富贵人家,想做他妈个好人。您可好,给个富贵的名字,还姓没钱的钱;弄个没父没母没孩子,仅有的妻子也快要离了,孤家寡人。还是烂酒鬼一个。他也太凄惨,您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宋琦说。

“是吗?”

随着这一声“是吗?”的音乐响起,宋琦脑海底层,被深深掩埋的影像浮现出来。

慢慢涌出的有大大的桃子、有带柄手术刀、有大大小小的“桃子”、有磁性的声音、有二十个心人、有宇宙、无数的宇宙……直到高山流水的地球。

被忘却的记忆又活了,进门高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地,球。”宋琦结结巴巴地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音乐老哥就很好,地球老哥也行。哈哈。”

“好吧,那,我,我就这么称呼您了。”宋琦平复了下心情,说,“地球老哥,朱清皋虽然是戬心创造的,哦,不,是靛紫创造的。但毕竟也历练N多年了,也是不朽之身,毁了太可惜。”

“这些她和我沟通过。我也做了让步。”音乐缓缓而幽雅地演奏着,“一个合格的历练者是不需要富贵的。满足他做一个好人的愿望,没问题。这不就已经开始了他的好人之旅了吗?”

“是,您说的对。不过我还是觉得钱福贵惨了点。”宋琦知道这是坏蛋与地球沟通的结果。但宋琦还想坚持。

“至于钱福贵嘛,是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正好我的卫士临时需要帮手;正好这个地球籍的历练者钱福贵历练结束,再回来要150年以后;正好你们住一起。于是就让朱清皋顶替了钱福贵,诸多凑巧吧。至于好人嘛,要看‘好人’怎么定义。还要看他朱清皋能不能想起历练的初心。”地球说。

“起步低了点儿。漫漫长路远,崎岖又坎坷。”宋琦哀叹。

“看来你的历练成绩有待重新考量。”

“如果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历练者,是永恒不朽的,那么就没人在乎生死了,那世界不就乱套了?”宋琦问。

“怎么会乱呢?”地球反问。

“比如地球籍的历练者,他们一出生就死亡,隔150年然后一生就死,再隔150年再生再死……那历练还有什么意义?”

“你以为历练只有在你以为的阳世吗?相隔的150年的阴世不是历练是什么?你这个世界上刚出生或没出生就夭折的还少吗?生和死有区别吗?”

生死一样,生即是死,死既是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宋琦瞬间明白了许多。

“有点像佛教的意味。”宋琦说。

“准确的说是佛教最初的想表达的意思里有它的影子,但后来就变味了,为迎合世俗变得只重因果。”

“您曾说过,因果是同时的,也说过有因未必就有果。像这样‘有善因结善果’、‘有好心就有好报’的劝人向善观点,好像没有错啊。”宋琦又问。

“什么时候历练者的行为需要判断对错了?对错和好坏又是如何界定呢?谁来落锤?”地球反问。

对错一样,对即是错,错即是对,好坏不分……宋琦迷茫了。

没有生死的世界,还能分辨;没有对错的世界,无法理喻;没有好坏,更不可理解。

“那药是你弄过来的吧?亏坏蛋还夸你事做得不错呢。”宋琦问。“你让我死了不就完了,反正意识是不朽的,我该轮回轮回,该投胎投胎。150年也没多久。”

“药不是我从未来世界弄过来的,也不是我批准的。”

“那是谁?坏蛋先生?”

“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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