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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神大概能感知母亲的最终结果，所以颁布第二信条，由你接替探查。”夫兮沉思片刻后，说道，“母亲还没有看到‘无’。”
“看不到‘无’，如果宇宙外有类似手术刀的实体，那岂不……”宋琦不敢深想，打消忧念，说道，“只是我也看不到。”
“你会看到的，革神说行，你就能行，而且必须行。”夫兮说完，换了话题，“说地球上的意识吧。弟什么决定？”
“我姐的意识是地球原装吗？”宋琦想起后世的姐姐韩薇。
“她是火星和金星的合体意识在主导。守护是你给的，我看不出来它的出身。”
谁给的？我？宋琦纳闷，我什么时候给姐姐的？
“快了，过一阵子。你说的那个时代经过你的主观改变，一个生物体内已经可以寄存多个意识。”夫兮看着宋琦继续说，“改变是前一刻的事。”
前一刻的事？宋琦沉心静思。
当初建通天建木的念头初始，瞿月低低地说出“一个生物体不能同时存在两个意识”的时候，宋琦看着月球外飘荡满目的意识，内心是极度反感的。就在那一刻，太阳系内的意识规则改变了，多个意识能同时存在一个生物体内。
“既然规矩鼎立，你得强化一下‘意识要有一个是主导’的思维。”夫兮说，“我的建议”。
这不会就是后世多重人格、精神分裂的起源吧？
“我能修改吗？”宋琦忙问。
“可以，你的地盘你做主。不过得混乱一阵子。”
“‘一阵子’大概多久？”宋琦觉得这里的时间概念需要确认。
“正常大概几百万到几亿个地球年吧。这得视意识对改变现状的接受度而定。如果意识态长久都比可供寄居的生物体少很多很多，那么‘一阵子’是百万年内也有可能。”
果然，这里时间没谱得很。
那就先不创造地球意识了，消化消化漫天飞舞的意识再说吧。
慢慢来，过一阵子再说。
“现在的意识大多是各个宇宙重新历练的守护者，很多意识态碎裂、分散、模糊、淡忘，甚至还有被火星智人强行删除原始意识的空白意识态。在别的系我们会采取的方法是……”说到这儿，夫兮顿住。“太阳系还是依你的意念来，我就不搅和了。”
“我的主导和守护是什么来头？”宋琦问。既然没创出地球意识，那自己的意识来源会是哪里？
“你自己不知道吗？哦，人不渡己，医难自医。弟，你和我还有女娃一样，只有来着母亲的意识主导。”夫兮笑着说，“我们没有守护，就是你说的守护神。我们不需要。”
说完，夫兮收了结界。
宋琦猛然想到：难怪地球老哥听木意道出有主导没有守护、有守护没有主导的例外时，会颤一下，原来是怕我多心。嗐！我没有守护，是因为我们不需要守护。
“是的，碧芳他们已经来到地面了。我们美的意志经常会相通一阵子，如同你记忆中那个世界的视频电话。”嫦娥的回答适时送到。
“我去接它们进来先。”宋琦说完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下一秒，月宫成了动物园。
碧芳已换成一只鸡头、蛇颈、燕颔、龟背、鱼尾，全身敷满金黄羽毛的金凰，它带着一群群朱雀、霏衣、鹦鹉、来棒、九尾狐等，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动物。龙青和龙赛也来了，不过龙青意识在一头白老虎模样的动物体内，龙赛则是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一大角，很像传说中的麒麟。
“恩公，您猜错了，他不是白虎，虎没有有飞鳍，他是狴犴；我也不是麒麟，我是獬豸。”獬豸龙赛解释着，言语间很客气，再无从前的霸道。
“麒麟，你们过来。”狴犴龙青叫过两头动物。
两头动物模样差不多，都是鱼鳞通体，狮头、虎眼、麋身，鹰爪、龙尾。不同的是一头有鹿角，一头没有。
“您好，美的恩公。”两头麒麟很友善地向宋琦问好。
“恩公，没犄角的是女麒，有的是男麟。”金凰碧芳讲解完又道，“我不是给你‘金宫风物志’了吗？这么不看？”
“别老恩公恩公的叫，见外啦。那个我自己看有什么意思。哎，你是凰，那凤呢？”宋琦问。
“我来了。”洪厚的声音伴着呼啦的风声，一只和碧芳一样的大鸟飞了过来。不过浑身羽毛的色彩比单调的金凰多了许多。
“恩公，其实只多了四种颜色，恩公定的五彩之色，不能僭越。”五彩凤笑着说。“其实我就是原来说话磕磕巴巴的朱雀。”
“宋琦，正巧木意临行前还给了你一个礼物：修好了你们的玩具。”地球老哥插话。
“碎碎念成幻象的蓝光圆台。”宋琦可惜地看向桂树下的高山深埋其中的圆台。
“谁告诉现在的你像幻之台必须盘腿打坐在其上才能演示？”地球反问。
“它叫像幻之台？很贴切啊。正好，碧芳的《金宫风物志》演示出来给大家看，我也能认识你们了。”宋琦说完调出碧芳在嘀面体前给的“U盘”，“放进”像幻之台。
整个月球瞬间通亮无比，月亮的内壁变成不再透明，地球地幔的内壁渐渐出现，与地表一样的高山平原、流水人家出现在宋琦的四周，头顶有倒立的连绵山峰、脚下有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左边是大陆与海洋，右边是海洋与大陆、前面有热带丛林、后面有寒带冰山……月球的正中心此时高悬着一个如同太阳一样巨大巨亮的圆球。山峦起伏、流水潺潺，绿草繁盛、森林郁郁，大海蔚蓝、白云袅袅。火星蓝人、天狼三眼人和无数奇异的动物悠闲地在阳光下嬉戏。
“地球老哥，怎么看着有点儿像我那个时代的地球？”宋琦用意识指向群高山，问。“那个最高的山是不是喜马拉雅山？”
“我看着也挺像。那儿真的很像喜马拉雅山脉，旁边是冈仁波齐山。”地球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芯——金宫。“不过地表的冈仁波齐山已经被他们改建成了金字塔。”
“喜马拉雅山脉，在我们意识中没有这个称谓。因为它不在金宫的两极冰雪覆盖的出口处、离金球最近却长久积雪，所以我们叫它‘冰雪之乡’；旁边你们说的冈仁波齐山，我们称之为‘神灵之山’，因为据说它对应着地面上的嘀面体，是给金球供能最大最持久的一个聚能引导转换器。”碧芳解释道。
可惜你们没有文字，不然能写出来就是精彩的世外游记……宋琦想到这儿，猛然惊觉：这就是《山海经》！
“没错，《山海经》就是现在看到的意识们，在后来文字出现后的转述。不过那时候的地表也演化成差不多这个样子了，后世混淆后以讹传讹，也属正常。据此演化出许多杂说版本，诸如《禹本纪》、《搜神记》、《白泽图》、《抱朴子》、《三才图说》等等，”地球老哥在宋琦意识中说道。“还据见闻，我还贡献了一套20多篇的合集《冲虚》呢。”
“《天瑞》、《仲尼》、《汤问》、《杨朱》、《说符》、《黄帝》、《周穆王》、《力命》等等合编的《冲虚经》？《列子》？啊！老哥，你什么时候化身列子了？”宋琦吃惊地问。
“呵呵，在夏国古代学古夏语的时候。”由远及近的一匹白马让地球停下话语，地球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恩公您好，我是独角兽。”头顶正中长有一枚单角的白马踏步近前，向宋琦介绍自己。纯正后世马的外貌，额头的“刘海”、鬃毛、尾巴都雪白且奇长无比，尖直的犄角也是白色，像从大到小层层堆积的螺壳。
“好好，别叫恩公更好。”宋琦下意识地回答后才定睛发现，独角兽是《风物志》里的3D影像，没有主导神、也没有金星特有的守护神跟随。
“恩公您好，我在水是鲲。”海面上跃起一尾（或一头）巨大的鱼，河马的头、鲸鱼的身子，但比鲸鱼不知大了多少倍。也是“喷泉式”呼吸方式，刚露水面时，两个鼻孔张开，凭借肺部的压力和肌肉的收缩，两股白花花的水柱被喷得冲天而起，还伴随汽笛般的叫声。
宋琦仔细观察着传说中的鲲，仅露出水面的身体部分就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这家伙果然称得起“大者长千里”。
“恩公您好，我在天是鹏。”天空中，遮天蔽日飞来一只巨大的鸟，宛如雄鹰，展翅几百余里。
宋琦暗赞：“翼若垂天之云”虽夸张却也贴切。
“恩公您好，我是夫诸，也叫四角马鹿。”鹏飞万里后，一头白色的鹿儿跑了过来，洁白温润。最引人注目的是分了许多杈的四个粉白角，亮白中鲜红纤细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宋琦想到来的冰球，“夫诸，见则其邑大水”诚不欺我。
随着地幔的缓缓转动，“恩公您好，我是某某”不断地在宋琦意识中现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