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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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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连载

第二十七章 恶帮主拉帮失败 林清扬奋起反击

话说赫连著雍被林清扬抢白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但他并没有理屈词穷,而是图穷匕首见,脖子一梗,声色俱厉地说:“林清扬,别看你巧舌如簧,可有什么用呢?有人帮你打架吗?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要联合大家消灭你林清扬和申屠霸。因为你们的强大,严重阻碍了我的宏图霸业,所以你们必须灭亡。这也许不是你们的错,但你们的强大,就是你们的错。这怪不了别人。”

林清扬哈哈大笑,转脸对了凡说:“大和尚,你听到了吗?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他自己的霸业。你呀,大和尚,仅仅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我没猜错的话,当你帮他消灭了我们,下一个被消灭的对象,也许就是你三山九派十八门了。话又说回来,现在你三山九派十八门跟申屠霸打仗,死亡的都是你们三山九派十八门的人,而他赫连著雍却连一根毫毛都没有损失。大和尚,你好好想想吧。何去何从,就看你的智力了。”

赫连著雍怫然大怒,大声喝道:“林清扬,你不要挑拨离间,我和三山九派十八门的友谊,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林清扬冲他抱拳拱手,说:“我真诚地祝福你们的友谊,千秋万岁,永不磨灭!”

赫连著雍说:“林清扬,你不要张狂。我清楚地告诉你,你很快就会流泪的!”

林清扬轻蔑地笑笑,说:“赫连帮主,有种你现在就动手,而拉帮结派,拿别人当枪使,可不是大丈夫所为。来来,我们现在就比较个高低。如果我林清扬失败了,那么杀刮存留,悉听尊便。而如果你失败了,那么你就叫你的子孙好好做人,永远安分守己。如何?”

赫连著雍冷冷一笑,说:“林清扬,你也太幼稚了吧。真正聪明的人,哪个会自己动手?你就等着瞧吧,我不日就会来寻你麻烦。”

林清扬勃然大怒,大声说道:“赫连著雍,你几次三番来到我门前闹事。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如果你胆敢再来,我就不客气了。我一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赫连著雍轻蔑地扫林清扬一眼,说:“好,我们走着瞧。”说完,扬长而去。

了凡心下着急,快步追上赫连著雍,说:“赫连帮主,我们怎么办?我们下步该怎么办?”

赫连著雍看他一眼,懒洋洋地说:“咋办?好办。我们联络肖冠雄的遗孀,以及吴门十三家,保管一举歼灭林清扬,铲除逍遥派。”

了凡兴味索然,仍旧一脸愁容,不无担心地说:“赫连帮主,我们一向与吴门十三家不大来往,他们能听我们的吗?”

赫连著雍拍拍了凡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赫连著雍一句话,他们哪个敢不听?不然,哼,哼,我就让他们一天少一家,不过十三天,他们就得玩完,就得从江湖上消失。”

了凡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赫连帮主,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几天一直担心申屠豹战不过申屠霸。当然最担心的还是被申屠霸围困在梨花洞的兄弟。我想回去看看。这里就由你带领吴门十三家吧, 想你肯定能行的。”

赫连著雍心中一凉,但仍旧装作信心满满,底气十足,依旧意气风发地说:“好的,大和尚,这里有我呢。你就放心地去吧。”

了凡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赫连帮主,各位大侠,小僧这里别过了。”言罢,带领紫霞真人、妙空师太,寂然远去。不题。

却说留下的赫连著雍、冷苦铁、史太严,以及哈克速四人,目目相对,怅然若失。不过赫连著雍到底是心存沟壑的大帮主,人很快就挣脱了低沉的情绪,旋即振奋起来。他十分乐观地说:“二位兄弟,我们下面要做的就是去鼓动肖冠雄的遗孀孟金花,要她和我们一起攻打逍遥山庄。听说这个女人,武功卓绝,背背的十二把飞刀,百步可以杀人,其能力大大超过了其夫肖冠雄。”

哈克速说:“哎呀我的好帮主,那我们还等啥呀?我们快快去吧。”

闲话休赘,当夕阳的余晖,金粉似的涂得铁冠山庄一派金色的时候,三人来到铁冠山庄的门前。报名说青煞帮帮主携朋友前来拜访,那门人早一溜跟斗地去上房报告去了。

孟金花听说青煞帮帮主赫连著雍亲自到访,立刻扎缚听当,率领丫鬟仆妇,前呼后拥地迎了出来。一见赫连著雍,她强迫自己盈盈地给他道了个万福,说:“不知赫连帮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祈恕罪。”

赫连著雍抱拳当胸,还过一礼,说:“孟女侠不必客气。我们此来有要事相商。”

孟金花说:“既然如此,那就屋里说话。”于是一行人来到议事大厅,分宾主坐下。敬过茶水,孟金花说:“赫连帮主,你在江湖上名望高,路子广,我想问你一个事情。我们家老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赫连著雍心中一动,心说“你他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强作镇定,故意装出十分悲哀的样子,说:“据我所知。他是被林清扬打死的。”

孟金花说:“可江湖上纷纷都说是你赫连帮主带人打死他的。这话从何说起?”

赫连著雍不动声色地说:“孟女侠,你想想。我和肖冠雄门主,平时都是什么关系?”

“那是铁打的朋友关系呀。”

“你想想,孟女侠。就我们这样铁打的关系,我能杀他吗?再说了,我赫连著雍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可是有共同的敌人的。我们共同的敌人林清扬一天不除,我们就永远都是一个壕沟里的战友。孟女侠,你想想,我赫连著雍杀自己的战友,哪不是帮助自己的敌人吗?我能这样做吗?我再傻也可以问问聪明的邻居呀。孟女侠,你想想,他们到处传言我杀了肖大侠肖门主,那是他们居心叵测,挑拨离间,妄想瓦解我们的铁杆联盟,妄想拆散我们的精诚合作。孟女侠,你想想,我们能上他这个当吗?不能!绝对不能!”

“赫连帮主,你的话让我觉得确实有些道理。”

“何止是有些道理?那是绝对的很有道理。你说说,如果是我杀死了肖大侠,我还能再老着脸皮来找你合作吗?我还能再来找你共同对抗林清扬吗?”

孟金花说:“赫连帮主,你是真的要对付林清扬?真的要消灭逍遥派吗?”

赫连著雍说:“那还有假吗?我们今天此来,就是要与你联合,共同剿灭逍遥派。他们逍遥的时间也太多了,该灭亡了。”

孟金花说:“赫连帮主。我冒昧地问一句,剿灭逍遥派,难道就我们这几个人吗?”

赫连著雍成竹在胸地一笑,说:“孟女侠过虑了。我们怎么可能就我们几个人呢?我们有好多好多人呢。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背后不仅有三山九派十八门的人,而且还有吴门十三家,海岛三十六洞的人。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江湖上大部分的帮会、门派差不多都会来。我们是稳操胜券,大旗在握。我们的胜利,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孟金花说:“那真是太好了!”于是大宴宾客,商讨怎么集结众人,然后大举进攻逍遥山庄。

然而令人气馁的是,赫连著雍的绿林箭发出之后,应者寥寥,只有刘家拳刘牧云、蔡家拳蔡云龙、杜家拳杜子星,以及槐花洞、金华洞的洞主给了回信。但回信也是模棱两可,没个准时。他们要么说等手头的事情忙完,马上过来帮拳,要么说等合适的时候就来帮拳,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推辞,人家根本不想来。没办法,赫连著雍只好退而求其次,提议孟金花带领门下众人,和他们一起赶往逍遥山庄,威胁林清扬不要帮助申屠霸,不然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孟金花内心大虚,不安地问:“赫连帮主,我们能成吗?”

赫连著雍哈哈一笑,说:“看你孟女侠说的。啥叫能成吗?是肯定成。你想,现在,有我赫连著雍,冷苦铁、哈克速、史太严,还有你孟金花,以及你的一帮手下。我们可以说要将有将,要兵有兵。我们还担心啥呀?”

孟金花想想也对,想那赫连著雍向以武功第一称颂武林,其他的冷苦铁不知是谁,而哈克速、史太严,确实都是武林的成名人物。至于林清扬虽然在武林的威望也是很高,但终究高不过赫连著雍。而亡夫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消灭逍遥派,光大绣罗门,现在赫连著雍能够亲自上门合作,那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于是孟金花把心一横,孤注一掷地拿定了主意。但见她把眉毛一挑,斩钉截铁地说:“赫连帮主,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出发?”

赫连著雍把手一拍,说:“各位,我们此去,志在威胁林清扬,严厉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但也不能排除开打的可能,所以我们也要时刻准备着大干一场。届时如果真的开打了,孟金花女侠率先出场,因为你为夫报仇,师出有名;其次是冷苦铁出场,因为你回归江湖,除了在伏龙山庄击伤林芳青之外,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大展身手;其三嘛,我想没有其三了,因为打开了就是混战了。那时我来对付林清扬,你们各自找一个可以战胜的人,然后集体消灭之!”

哈克速尖利高喊一声:“好!”

于是吹响集兵号角,稀稀拉拉地也聚起了五十来人。一个个绢帕罩头,腰挎单刀,倒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赫连著雍看看时下是兵少将寡,心中不觉一阵悲凉,但称霸江湖的野心容不得他有刹那的气馁,于是他极力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眉飞色舞地说:“好!很好!我们有这么多兵将,已经够多了,足够了。我们一定能一举摧毁逍遥山庄,杀死林清扬,继而还江湖一个郎朗乾坤。”

做了战前的一些必要动员,这支小小的队伍便在赫连著雍的带领下,意气风发地出发了。

一路上马踏銮铃响,脚下快如风。五十里的路程,眨眼间就到了。

哈克速还是率先出马,大声呼喝,指名道姓要林清扬出来答话。

管家凌霄见阵势森严,知是凶多吉少,于是命令家丁严加看护大门,然后飞快地向上房报告去了。

此时林清扬正和近日陆续来到的江南三逸说话喝茶,聊一些江湖的时局大势,以及未来的发展前景。正聊到申屠霸被赫连著雍带领三山九派十八门围攻,可能会功败身死,不免长叹唏嘘,大为感慨。就在这个时候,凌霄进来报告,说赫连著雍又带人打上门了,林清扬立刻就笑了,十分高兴地说:“各位兄弟,现在他赫连著雍两边开战,那是在自找灭亡呀。本来我还担心他逐一攻破黑虎会,和我的逍遥派,现在我不担心了。因为我们可以和申屠霸一起消灭它们了。原本我犹豫帮不帮申屠霸,因为我一直倡导不结盟、不拉帮,不搞霸权主义,可现在赫连著雍自己找死,自愿送上门来。这恰恰成全了我和申屠霸的结盟。走,我们去会会赫连帮主!”

于是带上凌霄,以及山庄四大护卫,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门前。

老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是林清扬胜券在握,所以就十分地淡定。但见他抱腕秉手,先对赫连著雍深施一礼,然后说:“赫连帮主,别来无恙。”

赫连著雍说:“林掌门多福。”

林清扬说:“赫连帮主,我逍遥派向来以仁义相待天下英雄,而你却三番五次地上门挑衅找茬。老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今天我们就作个了断吧。免得帮主再奔驰劳神。”

赫连著雍愣了一愣,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林清扬现在就翻脸开打了。看看林清扬身后的江南三逸,以及刚刚走出的林芳青,他心里开始打鼓了,心说林清扬是早有准备呀。我们此来恰恰就撞到枪上了。怕是凶多吉少!于是努力地漾起满脸的笑容,说:“林掌门,你搞错了。我们此来主要是为孟金花孟女侠主持公道。你不是把他的夫婿肖冠雄杀了吗?我们是陪她来报仇的。”

林清扬勃然大怒:“赫连著雍,世上还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吗?你带领三山九派十八门人的杀死肖冠雄,现在却栽赃于我。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有没有羞耻感?你还有一个江湖大侠的风骨吗?一个人在江湖上混,向来要敢做敢为,做过了要敢于承认。这样即便是做错了,那他也是个英雄,最起码也是个爷们。可反观赫连著雍你这个青煞帮的大帮主,一门心思地搞阴谋诡计,暗地里耍奸使坏,什么撒谎、栽赃、暗杀、投毒,全用上了,亏你还一直叫嚣着当武林霸主呢!你的所有的行为,不折不扣地是一个鸡鸣狗偷的宵小之辈,何谈称霸江湖?你有称霸江湖的魄力吗?有称霸江湖的风度吗?你有称霸江湖的实力吗?赫连著雍,你和想当年的黑魔、红魔,简直相差着十万八千里,人家两人,最起码是真刀真枪,明目张胆地为祸武林呀!可你就会干这样借刀杀人的鬼把戏,就会干这样偷偷摸摸不为人齿的下三滥行为!”

赫连著雍嘿嘿一笑,说:“林清扬,你说完了吗?老话说有理不在言高。你这样气急败坏,恰恰说明我说的话,正好说中了你的丑恶的污点。所以你愤怒,你生气,你干嚎!但是,一千句漂亮的谎话,也掩盖不住朴实的真理!林清扬,你还敢不承认你杀了肖冠雄吗?”

林清扬说:“是的,头顶三尺有神灵。我们两人谁在撒谎,上天肯定知道。另外,那天你们杀死肖冠雄,哈克速也在场。哈克速,你以你江湖大侠的身份,凭良心说,我和赫连著雍哪个在撒谎?”

哈克速哈哈一笑,说:“林清扬,你和肖冠雄是势不两立的仇敌,是谁杀死了肖冠雄,还要我多嘴吗?”

林清扬深感意外,因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号称大侠的人,居然在大是大非的抉择面前,为了自身的些须利益,居然也为虎作伥,不惜撒谎。于是一时呆住了。

孟金花一见,以为林清扬理屈词穷了,当即火撞顶梁,飞身一纵,来到当场,恶狠狠地骂道:“人面兽心的林清扬,你现在没话好说了吧?拿命来!”说完举双钩就斫。

林清扬闪身躲过,说:“弟妹,你和肖冠雄虽然一直跟我作对,可我念及我和冠雄曾是一门师兄弟的份上,从没有真正地跟你们打。现在你也不要受赫连著雍的蛊惑,与我作对,那样你就中了他的离间计了。”

孟金花嚎叫一声:“你少要废话,拿命来吧!”双钩一起一落,刷地又是一钩。

林清扬大喊道:“弟妹,你不要逼我!”

孟金花说:“你不要假惺惺了,出招吧!”银光一闪,刷拉又是一钩。

一旁边气坏了性如烈火的蒋瘦鹃,但听他高喊一声:“林兄暂且让过一旁,看我蒋瘦鹃拿她!”

当下不容林清扬发话,早一道青光射向怒火攻心的孟金花,手起手落,嗖嗖夺下孟金花的双钩,然后一记“老君开碑”,啪一声就把她打翻在地,随后厉声喝道:“不识好歹的娘们,林兄好心护你,你倒连施杀着。像你这样的昏庸之辈,死上一百回都不足惜!”

孟金花极力撑起虚弱的身体,艰难地说:“林清扬,你就是个令人恶心的伪君子!”然后大口大口地狂吐鲜血,不一刻含恨而亡。而身后的十二把飞刀,自始至终愣是一把也没有来得及发出。悲乎!

赫连著雍见孟金花死于非命,立刻奸笑两声,说:“林清扬,这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跟我们这些局外人根本不相干。所以你们打死了孟金花,你们自己负责。你们自己向江湖英雄交代吧。我们不便久留,再见。”

林清扬奋眉大吼:“赫连著雍,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你到处撺掇人们跟我作对,你当我是傻子吗?孟金花的死,就是你一手促成的。你休想逃脱!”言罢,嗖地将身跃起,人一如疾风似的急急向赫连著雍抢去。

正是:是非不明终有悔,善恶相报在此时。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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