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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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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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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工部长——李凤鸣》连载

第七章 激战杨家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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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次敌人扫荡常文地区的情况分析,敌人针对的并不是南峪的兵工厂,但是敌人炸了兵工厂的车间,烧了南峪村的很多民房说明,鬼子已经注意到了南峪兵工厂。

敌人走后,泰山区委和四支队的廖荣标司令员,也来到南峪,察看兵工厂的损失情况。对消息得到得及时,没有造成损失的情况,给与了高度赞扬。高兴地连夸南峪村人民的觉悟高,兵工厂的保卫工作做得好,鬼子来了不是自己顾自己跑,而是帮助八路军掩藏物资,往山上转移机器。

指导员李云生得到领导的赞扬,心里也感到一阵阵的喜悦。见廖司令说完了,也忙接着说,“村民的觉悟确实很高,外围的侦查工作做的也很很好,鬼子一有行动,就第一时间跑到兵工厂报告,特别是地方上的李凤鸣同志,翻山越岭,腿都可磕破了,脸也划上伤了,及时从回博山跑回来传递敌人出动的消息。如果不是地方的同志全方位帮助,恐怕我们撤退的没那么利索。”说完他又说:“不过敌人已经注意到了南峪是兵工厂的痕迹。”

廖荣标脸一听,脸色一沉,像是在思考什么,但接着脸就多云转晴了,说:

“云生同志汇报的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回去后我和支队的侦查员再说说,要加强对敌人动向的观察;地方上的同志也不能放松警惕,配合四支队侦查员多方搞好情报搜集。要未雨筹募,把兵工厂大的车床设备进到隐蔽的山上,省的敌人突袭搬运不跌,敢于这个事——兵工厂班子和常庄区委班子再坐下来仔细研究研究——”

陪领领导察看的常庄区区长兼区中队长张顺之,忙向廖司令员表态:“请司令员和领导放心,我们常庄区一定要全力配合兵工厂,绝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视察那天,李凤鸣也跟在视察领导的后边,见廖司令说把重机械设备,尽量转移到隐蔽的山上时,心里就盘算,哪里适合?他突然想起,前天从西山过来时,山顶的玉皇庙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廖司令一行人走了,张顺之区长也带着区中队执行别的任务去了,他这次回来主要是为廖司令视察兵工厂,打前哨搞保卫工作的,军分区和县里的领导一走,李凤鸣就去找兵工厂的孙厂长和李政委。

李凤鸣找到孙厂长和李指导员时,他们正和村支部书记李发林商量兵工厂搬迁新址的事。学校被敌人几乎炸平了,现修建是来不及了,再说四支队前天又运来了部分损坏的枪支,这两天也必须马上修复。两人选定在原兵工厂车间——离学校不远的西山脚下吕登田家,他家院子宽敞,家里人口也不多,是一户老实巴交的堡垒户。车床等重型设备进山的事还没有着落。

李凤鸣这时已经常驻南峪,区里张区长不但让他负责侦查和保卫兵工厂的工作,还让他肩负起区里的宣传工作。见他进来,李发林就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意见要向领导汇报。”

因为三人都姓李,在村里已经混搭了快一年了,彼此都很熟悉,也没有什么拘谨的地方,见李发林问他,也没在含糊,就开门见山地说:

“刚才廖司令临走的时候说,把重机械留在山里,我觉得西封山的玉皇庙很适合,那个地方离村子远,隐蔽。我看院子宽敞,厅堂也不小。”

李指导员笑着说:“你虽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这村的地形到很熟悉。”

李凤鸣也笑着说:“在俺山里,庄户人家走亲戚都是翻山越岭——来回都是爬山,虽然路不好走,但是比走正路要快一半还多。这一路我经常走。”

李指导员说:“你说的也是。”

这时李发林接过了话茬,刚才凤鸣说把兵工厂的重型设备运到玉皇庙去,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想想说什么,见李指导员有和李凤鸣拉起了别的话,也不好插话,等他俩说完了,接着说:“刚才,凤鸣说的西山玉皇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原来我也想过——但是——”

李指导员见他犹豫,又笑着说:“你怕冲撞了神灵,得罪了玉皇老爷?”

李发林听了李指导员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来是李指导员说中了他的心思。

李凤鸣也笑着说:“玉皇老爷要是真能生气,能让日本鬼子从东洋小岛,跑到我们这里来祸害人?他老人家要是真显灵,就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咱们再给他重塑金身,重新修整庙宇。”

听了李凤鸣一番话,李发林梗梗着脖子看李凤鸣,也没反驳。看样子也不否认,也不附和。

李指导员见说中了李发林的心思,接着说,

“到庙里求神拜佛,是群众的信仰,流传了上千年,咱也不好说有——还是没有——但是鬼子打到了咱家门口——咱也只好借借它的宝殿了。”

李发林听了两人半说半闹的话,想想也是,这都是日本人逼得,玉皇老爷怪罪就怪罪自己吧。于是心里的负担放下了,就笑着说:“那个地方行是行,就是路不好走。”

“红军二万里长征——一路爬雪山过草地都过来了,鲁中一座小小的山岗,还能难道我们?”李指导员说完看了看李发林“等一会我们去看看。”。

“行——行——”李发林也连忙答应。

那天是李指导员和李发林带着几个民兵去的西山玉皇庙。李凤鸣和李元申又挑着担子下乡了,还是重点到博山附近的村子转悠,观察敌人的动静。

李指导员和李发林从西山回,到了村又找兵工厂的另几位负责人,简单开了个会,当天夜里,就动员村里的青壮劳力和各村来帮助工作的人员,把重要的车床,肩扛人抬,一气运到了西山玉皇庙。

碾药用的硫磺、火硝等小零碎活,还在村里干,弄个半成品,再运到西山玉皇庙组装。

敌人在南峪发现兵工厂的痕迹后,三天两头的来扫荡了过几回。但是我们的侦查工作和保卫工作做得很好,一接到敌人来扫荡的消息,村里的兵工厂和村里的老百姓,都及时得上了山,因此敌人几次来,都扑了空。

敌人对南峪村的反复扫荡,影响了正常生产。我们侦查敌情,敌人也派暗探来侦察我们,但是南峪村虽不能说是铜墙铁壁,但是外来人想进村,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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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对南峪村是兵工厂的消息已经 深信不疑,但每次来突袭也没有收到好的效果,正在想采取新的措施,就有得到消息,八路军要攻打博山城,部队就驻扎在常文地区,于是就上报了济南日军司令部。

  这年夏初,麦子刚黄稍,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纵队(对外称八路军山东纵队)在常庄一带完成了第五次整军,纵队所属第四支队的抗日游击先遣大队被割掉了“游击尾巴”——整编为四支队二团。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本来是想整编以后打博山城,不知道敌人从什么途径,得到了我军在常庄一带修整的情报,5月13日晨,组织日伪军500余,自博山夏庄来犯,我军在崮山前、文字现一带截击,毙敌70余,残敌退回博山。

敌人不甘心,伺机报复。5月18日,八路军山东纵队接到博山城地方情报站报告:日军由济南开出1000余人(约1个大队)已进入博山城。几乎同时也接到莱芜城地方情报站的报告:泰安城出动日军100余人已进入莱芜城。两站的报告最后都有这样一句话:“敌有出动之势,望部队注意。”李凤鸣在博山周边,观察敌人的动向,突然看到一伙日军从火车站,开进了敌据点,像是有活动的样子,也及时通知了南峪村兵工厂和区中队。

八路军山东纵队根据所得情报,四支队司令员廖容标、政委胡奇才,立即在常庄召开紧急会议,并请地委刘莱夫书记及军分区负责同志共商对敌之策。会议一致认为:这次敌人的行动不是南峪兵工厂,主要目的是敌人可能知道了我们准备攻打博山的计划,想阻止我们。

最后,廖容标司令员决定:支队司令部率机关进驻徐家店子(后方指挥所);军分区和地委、专署机关进驻马峪;二团进驻杨家横及该庄的北山与东南山(因为考虑到杨家横是敌必经之地,且该庄坐落在常庄西南、徐家店子东北的一个大山沟的沟口处,东、北两侧是山地,地形有利我打击敌人);分区二、三营在敌出动时,首先阻止敌人前进,之后边打边撤,诱敌向东南进入杨家横;二团则以全力歼灭之。地方部队的任务是:博山县大队进驻夏庄以西山地,以监视南、北博山及八陡之敌动向,并袭扰钳制经该地之敌。令留驻莱芜西北山区部队速向范镇、黄前一带活动,注意泰安城之敌动向,并令该部速派侦察人员进入济南市,侦察敌变动情况。

19日早两点左右,廖司令员突然接到紧急报告:博山城、莱芜城的日军已出动。

廖司令急切地问“有多少?是否有伪军”。

“日军就有千余人,另有部分伪军”报告人肯定地回答。

“分几路?”司令员又问。

“分3路,博山之敌两路已进至苗山以东高坡地带。”

从敌人扑来的阵势看,是攻打我驻常庄、南文字部队的。

廖司令员立即命令:“迅速通知各部队,按原作战方案行动。”

5月19日拂晓,枪声、炮声打破了黎明前的沉静。进至崮山前、常庄、古德范一带的日军遭到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阻击。顿时,机枪声、山炮声响成一片。常庄东南侧之敌,此时也遭到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主力部队和地方部队的阻击。

上午10时左右,日军“顺利”占领了常庄、南文字、古德范等庄,在伪军汉奸的引导下,到处翻箱倒柜地抢财物、逮鸡、宰猪,准备中午的“美餐”……

正午时分,还没有享受“美餐”的日军、汉奸,又被牵着向“口袋阵”挺进。下午1点左右,黄压压的敌人正大摇大摆地向杨家横方向运动。大约过了半小时,日军进了杨家横。埋伏在庄内的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部队只听到日军“咕噜咕噜”地叫喊了一阵后,就原地休息。歼敌机会就在这时,鬼子背后传来“砰砰”两声枪响。指挥员发出了“开火”的命令,我军埋伏于庄内庄外的指战员一跃而起,向日军发起猛烈攻击!各种武器一齐开火,打得鬼子措手不及。被打晕了的日军稍微冷静立即组织反扑。战斗打到最激烈时候就与鬼子展开了白刃战。有的用刺刀捅,有的用枪托砸,有的甚至脱掉褂子抡起大刀猛劈鬼子。每个院子,每间房子和每一个隐蔽物,都要经过反复地争夺。有些日军固守在房屋里不出来,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战士们就把墙挖通,向里投手榴弹和炸药包,把日军炸得血肉横飞;没有丧命的吓得鬼哭狼嚎。最后将日军压在几个院子里展开了政治攻势,一起喊话:“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等等。随着几声手榴弹的爆炸声,院子里就再也没有念咒的了。

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战斗已打到了下午。一架日本飞机出现在在杨家横村的上空;一会时间就朝西北方向飞去了。

敌机是来侦察的,随后鬼子就会派出增援部队来为杨家横解围,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争取日军到来以前结束战斗。之后日军重新组织反扑,并开始烧(火化)那些被击毙了的鬼子尸体,这是在做突围前的准备。

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廖司令员亲自组织对日军进行围歼的时候,侦察员领着一位老大娘前来报告“十万火急”的情况。老人急促地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只见她从衣服里掏出一封贴着三根鸡毛的“鸡毛信”。

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廖司令员拆信一看:“敌增援杨家横的先头部队已到常庄!兵力近1500人。”情况十分紧急。廖司令员立即命令担负打援任务的军分区部队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奋力阻击敌人。又命二团除留一营监视敌人外,另两个营撤出战斗,在庄外隐蔽,待机打击撤退之敌。

黄昏时分,日军增援部队与杨家横残敌会合后,随即撤出战场。日军慌忙败退,未烧完的尸体无法全部拉走,只好割下首级,用草包装起来,背回博山的四十亩地(地名,在当年博山城西北;日军驻博山的总部所在地)火化,那里有一个日军的火葬场。

二营奉命撤到村外准备伏击敌人。当撤到村外时才发现村后的一座小山已被增援和负责断后的日军占领,还在山上的梯田里抠出了简单的工事(石头山他们挖不下去),惊慌失措的日军已无心恋战,更不敢打夜战、近战。这一晚,天上高挂着明晃晃的月亮。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隐蔽在山下的阴影里,日军从上往下观察很难发现我们。但日军的一举一动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透空观察却看得清清楚楚。等看好以后就扔手榴弹炸日军。在这个小山上日军又留下了连脑袋也没来得及割走的二十多具尸体,可见败退之慌乱。日军一边逃跑一边还击,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紧跟其后,穷追猛打。

这次以杨家横为中心的围歼战,以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的胜利而结束。这一仗,击杀日军100多、击伤150多、俘3人;击毁日军步兵炮2门;缴获“九二式”重机枪3挺、歪把子机枪5挺、掷弹筒3具、步枪100余支、电台1部、望远镜6具、“洋马”1匹及其他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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