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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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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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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工部长——李凤鸣》连载

第二十四章 国共破裂战事多 大反攻处处奏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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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七年李凤鸣的家乡,发生了一场震惊中外的著名战役——莱芜战役。在这场战役中,李凤鸣主要是重返章丘,带领全县敌工人员,帮助华野十纵守好了莱芜的北大门。

1947年,鲁南会战前,华东野战军原作战任务是消灭南线的国民党军队。大战在前,截获蒋介石发给王耀武的一份重要情报,认为经过清剿,已溃不成军,往南逃窜,遂下令王耀武让李仙洲部队南下,形成夹击之势,一举消灭我军。这份电报立即呈送野战军陈毅、粟裕两位首长,他们随即决定放弃南线会战的作战计划,命令部队急行军秘密北上,将李仙洲集团团团包围 。

那年一月,国民党军在其最高统帅蒋介石部署下制订了“鲁南会战”计划,以23个整编师53个旅,采取南北对进的部署,企图与华东野战军决战于临沂地区。同时,从冀南、豫北抽调4个整编师集结于鲁西南地区,以便阻止华东野战军西进或晋冀鲁豫野战军东援。国民党军参谋总长陈诚坐镇徐州督战,中国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委员、山东省主席、山东绥靖统一总指挥部主任兼第二绥靖区司令长官王耀武在济南指挥协同呼应。一月底,由整编第十九军军长欧震指挥的八个整编师二十个旅为主要突击集团,分三路由台儿庄、新安镇(今新沂)、城头一线向临沂攻击前进,第二绥靖区副司令长官李仙洲指挥的第七十三、第十二军及整编第四十六师,为辅助突击集团,自一月中旬起,由明水(今章邱县)、周村、博山一线南下,向莱芜、新泰地区开进,策应南线的作战。

为了配合鲁南会战,阻止李仙洲部队南下,按照鲁中区党委和华东军区意见,李凤鸣带领胶济线西段地方武装力量联合渤海军区野战军,展开了破袭战,于一九四七年一月二十日晚,在东起潍坊昌乐西至济南王舍人庄,长达四百余里的铁路上全面展开破袭。当晚就将青州济南各段截断破坏,并把铁轨、铁桥炸毁,胶济线西段交通于一夜之间宣布全部断绝。据当时《渤海日报》报道:地方部队英勇神速,首先将张店至金岭线段蒋军护路碉堡十三处及碉堡一处,在六小时内全部摧毁,俘虏伪警署一旅六十余人,缴获轻机枪三挺、掷弹筒一门、步枪三十余支,子弹三千余发;并炸毁该段十米长铁桥一座,五米铁桥五座,炸毁铁轨大部,缴获铁丝、道钉夹板五千余斤,企图南下配合向我路南进攻之王耀武部已被掣住了后脚,先胶济铁路西线蒋军异常慌乱,纷纷逃跑。

从这段报道中,不难看出在阻止胶济线蒋军南援,李凤鸣领导的西线当地武装,克服困难,付出了很大牺牲和努力。

十五日,南线国民党军占领临沂。蒋介石、陈诚判断华东野战军放弃临沂,是由于“伤亡过大,不堪再战”,严令李仙洲集团加速南进,实施南北夹击。华东野战军主力利用在解放区内作战的有利条件,冒严寒,踏山路,夜行晓宿,于十八日到达莱芜周围地区,形成战役合围态势。

坐镇济南的第二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排废机侦查,发觉我军主力有北上莱芜,新泰的迹象,即令刚进占新泰的李仙洲部急速回师,陈毅粟裕领导的野战军获悉,自然又着急起来,深恐北边这一仗也打不上了.但事实却是,运河架桥和主力迅速西进北上,这一招早把陈诚迷惑住了,他断定:华东共军迭经重创,无力与国军决战,企图偷渡运河与刘、邓都会师。因此不顾王耀武的主张,要李仙洲坚决重占新泰,向蒙阴进击,切断我们西退之路.还说什么‘歼灭华东共军主力在此一举’,李仙洲无奈,不得不再命四十六军和七十三军重新赶回新泰和颜庄地区.正当敌人六十七万人往返游行之际,我华野大军巳由远道赶来,包围了新泰、莱芜之敌——李仙洲集团。

按照战役部署要求,宋时轮带领十纵从泰安赶往章莱交界的青石关阻止明水的援敌,顺便把住在上游的一部消灭掉。

为了配合十纵打援,李凤鸣带领全县武装人员积极配合,给十纵当向导,送给养,运送弹药。其实,这时他们还不知道是打莱芜的李仙洲集团,还以为是继续阻止济南和明水的蒋军继续南下和华野决战。

二十日夜,我八纵、九纵首先在和庄地区消灭了由博山南下归建的敌七十三军的第七十七师,切断了通往博山的道路;二十一日晨,我第一,四,七、八、九纵队以迅雷疾风之势包围了莱芜城及其以北地区,李仙洲率领的七十三军和刚从颜庄撤回的四十六军成了翁中之鳖。当夜,我六纵歼灭莱芜以北吐丝口的敌十二军新三十六师大部;李仙洲逃往济南的后路也断了.

经过连日激战,莱芜城东、南和西边的重要高地皆被我军占领,敌人虽不渐顽抗,但越来越无望了.王耀武也感到济南空虚;命李仙洲率部向北突围,向济南靠拢,敌统帅部也觉悟到所谓‘陈毅残部无力再战’,是自欺欺人的胡说,只好让空军总司令周至柔亲自指挥大批飞机轰炸,扫射,妄想给李仙洲打开一条生路,但已无补于事了。

李仙洲接到王耀武的命令后,于二月二十三日晨率七十三军和四十九军的人马,乱纷纷地离开莱芜,分成三路钻进南北不到二十里、东西约五六里的山沟里.事先埋伏在两侧的战士们,根据华野首长的指示,以最大的克制,一直等到敌人全部离开莱芜城。这时,一声令下,我各纵队的大炮,机枪,步枪,手榴弹,一齐开火.敌先头部队又遭到吐丝口附近我六纵队的迎头痛击。敌人顿时骡马乱窜,车辆狂奔,建制混乱,再也不能有组织地抵抗了。我军乘机从四面发起攻击,将敌切成数段,经过六个多钟头的激战,全歼突围之敌。这次战役,我军歼灭了敌人两个军另一个师。李仙洲本人也被生俘.李仙洲被俘之后,还不胜感慨地说:‘我早知道你们要找到我头上来,可他们一定要我来碰”这时,被我三纵拦阻在南线之敌,深怕我们围城打援’,在临沂以北踏步不前。我军趁此机会解放了新泰, 莱芜,博山,淄川等十三个县城,胶济路南北连成了一片。敌人四十天不敢出战,山东局势暂时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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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芜战役前,为了配合部队打大仗,章丘的地方武装又重新进行了调整,成立了县独立团,县委书记为团长,李凤鸣为团政治部主任,因为野战部队屡次打大仗,部队战士编制不全,特别是刚成立的渤海军区十纵队,是由地方武装刚组成,人员素质,战斗经验还不足,几次大仗下来,减员严重。根据鲁中区党委和渤海军区协商,李凤鸣领导的章丘独立团抽调了三个连,补充到了十纵,这样县独立团的编制就只剩下了几个武工队。根据战斗需要只好把县独立团,缩编组成了县独立营,县委书记任营长兼政委,李凤鸣任副营长兼副政委,实际上还是李凤鸣带领着独立营开展活动。

莱芜战役刚结束,从莱芜战场上,跑出来了不少残兵败将,顺着连绵的群山向济南跑,他们去济南必须途经章丘地界,李凤鸣就动员各区区中队、村民兵,瞪大眼睛,高度警惕,绝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在章莱边界,编织了一张大的网,有效的阻止了国军溃逃。

莱芜战役之后,尽管四处围追堵截,但还是有不少蒋匪军逃回了济南,加上原来运回的伤病,王耀武把这八百多名的残兵败将,组成了一支新的骚扰组织,美其名曰“荣参大队”。这支大队均为美式装备,时常由还乡团带队,趁夜间到各村抓捕残害村干部和抗日家属。偶尔袭击独立营驻地。虽然没有沾多少光,但是把李凤鸣的独立营气得不轻,坚决要打掉这伙残兵败将。

一九四八年春一天,李凤鸣带领独立营住进了章丘与历城交界的采石乡旮旯孔村,吃过晚饭,李凤鸣突然觉得烦躁不安,心里好像是有事,这时他又想,这里紧邻济王公路,离济南较近,一旦走露了消息,很容易遭到敌人夜间偷袭。他越想越觉得在此地扎营不妥,就带着部队趁着夜色转移到了曹范。夜深了,他躺在床上刚想睡觉,就听见警卫员边敲门边喊他:“李营长——李营长——有重要情报——”

李凤鸣听到声音,一骨碌就翻身起来了,忙打开门,见警卫员领着旮旯村的民兵队长站在门外。

李凤鸣连忙把他们让进屋里。旮旯村的民兵队长一脸焦急的说:“李营长,你们亏了没在我们村住?”

“怎么了——”

“刚交了下半夜,俺村就被蒋军的包围了,我是在外站岗才偷偷跑出来的——”

“敌人大约多少人?”李凤鸣接着又问。

“估计好几百人——把俺村围的严严实实——”

“是不是我们在你们村住宿,走漏了消息?”

“看样子是——”

李凤鸣看了一眼通信员,说:“把把翟副营长和四个连长,马上叫来,我们开个会。”

战争年代,谁也不敢睡熟,刚才村里一阵狗咬,翟副营长就起来了,看到了有人进了营长住的房东家就知道有情况,也跟了过来,他听说蒋军包围了旮旯村,就想打他一家伙。

李凤鸣听了他嘀咕,也说,我的意思就是来个反包围。两人意见统一,四个连长听说要“打荣参大队”,都非常同意,都说:“打他个狗日的——到处找还找不到他,这次他自己到送上门来了”

六个人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部署了战斗任务,四个连正好把住四个角,从村边的山上往下冲。

这个“荣参大队”你别小瞧,真有两把刷子,他们把村围的水泄不通,本想天亮前消灭章丘独立营,机枪火炮都对准了村里。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章丘独立营来了个翻边战术,反而把他们包围了个严丝合缝。正当荣参大队逐渐缩小包围圈时,要想村里渗透时,为了不伤及村里人,李凤鸣指发出了战斗命令。

正为自己包围了独立营沾沾自喜的“荣参大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摆好了阵势,还没开始动手,背后却突然冰雹一样的枪弹,劈头从身后砸来,根本来不及转身。他们顿感不妙,立即转回枪口,准备反击。此时天刚蒙蒙亮,因为早春,早晨的天天冷,还没有人早早起床出来。所以,独立营的射击很是激烈。

荣参大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有的把机枪和小炮等重型武器,调转了枪口,但是独立营正以狂风骤雨的速度,扑了下来,他们用美式重型武器根本施展不开。司号员冲响了惊心动魄的冲锋号,吓得蒋军丢下机枪小炮就跑。

独立营的战士们居高临下,一面射击,一面往下冲,很快就冲到了村口。

“荣参大队”看到独立营排山倒海似的气势,早就吓破了胆,有的偷偷躲了起来,还是有一些顽固分子拼命顽抗,看到独立营的战士种进了他们的阵营,便拔刀相刺。

村口晨雾中,顿时喊杀声震天,村里的民兵,也闻讯赶了出来,参加了战斗。

蒋军看见从村里又跑出一群拼命的队伍,彻底绝望了,边打边退到了村外山脚下一个小转圈里,被围上来的独立营和民兵队真正包了饺子。

在这次战斗中,部队没有伤亡,只是个别战士在拼刺刀时受了轻伤,独立营缴获颇丰,机枪、迫击炮大部分是美式装备。这次胜利在全县影响很大,人民争先空后送慰问品,军分区嘉奖,并记集体一等功,渤海军区政治部主任也当面进行了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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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华东野战军经过浴血奋战,取得胶东保卫战的胜利后,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对山东的重点进攻。一九四八年三月,在周村、张店战役切断与济南之敌联系后,党中央、中央军委命令山东兵团出敌不意、挥师东进、直取潍县。

当时的潍县城(现山东省潍坊市),是国民党军队在山东少数重要的战略支点,驻军数量众多,装备精良,而且此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即便在史书中也从未有过被攻克的记载,因而号称“鲁中堡垒”。但解放潍县城,不仅能够切断蒋介石集团所盘踞的济南与青岛之间的联系,还可以使我渤海、胶东、鲁中三大战略区连成一片,意义重大。

三月下旬,山东兵团决定挥戈东进,发起昌(乐)潍(县)战役,为了阻止济南王耀武的援军,命令渤海新编第十三师会同第七纵队,联合地方武装阻击济南东援之敌。

当我军在潍县外围战斗胜利发展之际,济南守敌王耀武,妄图挽救其覆灭命运,率整编八十四、七十三、七十五师,于四月十六日东进增援,李凤鸣率领的独立营,从王耀武的军队一出城门,就迎头痛击。他们还是用了破桥扒路,打冷枪等零星战斗,骚扰敌人不能前行。他们从济南郭店的南山开始在铁路以南狙击蒋军两天两夜,从郭店南山,边打边撤又转移到明水南山狙击了三天三夜打退敌人数次进攻,他们的正面是敌人一个团,有时甚至还多,一个营面对国军美式装备的一个团,死磕硬碰,节节阻击,蒋军进展缓慢。至4月24日,才到达金岭镇地区。山东兵团鉴于全歼潍县守敌已成定局,即令七纵和地方部队从敌正面让开,布于金岭镇以北临淄城一线,占领其正面阵地;令战役总预备队十三纵之三十七师、三十八师及渤纵两个师进占益都及其以北地区,对援敌形成包围态势,即迫使敌人不敢大胆东援,同时可视情歼灭其一部。据此,纵队率第七师、第十一师从都昌地区出发,昼夜急进益都。四月二十七日拂晓,第七师抢占了益都城和驻防城以西及山区要点,第十一师进至益都东北,占领了口埠一线,右接十三纵阵地。此时,敌整编七十三师亦进至城西尧王山以西地区,与我第七师一团先头部队对峙。敌人企图夺路继续东进,对七师一团尧王山阵地,连续发起四次猛攻,均被击溃。四月二十七日,潍县全部解放,敌人东援已彻底无望,即以轮番进攻掩护其逐次撤退,逃回济南。五月八日,在完成益都阻击任务后,纵队奉命集结于山东桓台县索镇一带休整。

这次潍县战役阻击战,李凤鸣带领的章丘独立营正式成了参战部队,有力地组织力王耀武的东援部队前进,但是独立营也有20多名战士,光荣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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