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1945年8月9日凌晨,伪满洲国的地平线上,面对突如其来的百万苏联红军,日本输光了最后的赌注。当日上午11时30分,美国在日本长崎投下第二颗原子弹。与此同时,在延安枣园的窑洞里,毛泽东发表《对日寇的最后一战》,随即,日本陷入了绝望。1945年8月9日,苏联出兵中国东北地区。同一天,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发出著名的“对日寇的最后一战”伟大号召。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中国人民进行了长达14年的艰苦卓绝的抗战。
中国抗日战争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时间最长,是苏联、美国反法西斯战争时间的三倍半,是英国反法西斯战争时间的两倍半,牵制和抗击日本陆军2/3以上兵力。中国的长期抗战大量歼灭了日军的有生力量。到1945年,中国战场计毙、伤、俘日军155万余人,占日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军队伤亡人数的75%以上,消耗了绝大部分的日军精锐部队。中国的长期抗战大量消耗和削弱了日本的战争实力,其经济形势到1944年已极度恶化。1945年初,日军大本营估计:日本能够有组织地进行战争的时间,“即便竭尽所有努力,大概也只能以1945年中期为限。”
此时,在中国正面战场,由于国民党军主力大部在西南大后方,前线部队受豫湘桂战役失败的影响,实力尚未恢复。中国战场的大反攻任务主要落在敌后战场上,敌后战场将持续近两年的局部反攻转为全面大反攻,向日军发起猛烈的最后一战。
1945年8月10日24时至11日18时,朱德总司令又连续发布关于受降和对日展开全面反攻等七道命令,要求各解放区抗日武装部队向其附近的日、伪军送出通牒,限他们于一定时间内向人民军队缴械。如遇日、伪武装部队拒绝投降缴械,即应予以坚决消灭。同日,朱德总司令致电美、英、苏三国政府,声明中国人民抗日武装力量,有权接受被我军所包围之日、伪军队的投降,有权派遣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参加同盟国处理敌国投降事宜。
延安的声音传到了鲁中,泰山区军民欢欣鼓舞,胜利的曙光已经从东方显现。这时,莱芜境内的敌伪据点已经全部被拔除,蒋伪残余势力也被压缩出境,全县人民正在酝酿着打土豪分田地。但是身处章丘前沿的李凤鸣,却感受不到一是解放区的热烈气氛,他从《大众报上》看到了家乡欢庆的场面,心里是感到无比的高兴,但日寇虽然投降了,章丘人民还在战斗,蒋敌伪合流占据铁路沿线据点不动,如铁路沿线的明水镇,我军打下来好几天,又被蒋敌伪军占领,蒋敌特也公开成了国民党挺进军,什么挺进支队,敌工工作更加困难和艰巨。这时莱芜县境内全部解放后,全县敌工干部全部调到章丘县。
44年从莱芜解放区调到章丘的敌工部得力干将,也在打明水据点时牺牲了。
按说,打明水据点不能有那么多的牺牲,伪军大队长是李凤鸣的内线,他也多次为我党传递信息,遇见武工队、县大队活动也绕着走,从不冲突。日本人投降后,蒋介石为争夺胜利果实,又充实了铁路沿线的各据点。明水据点第一次在伪大队长的配合下,不费一枪一弹就解放了,但是吴化文又连夜用火车运了一个团的兵,第三天又把据点夺回去了,而且住在在了据点。
吴化文的部队占据敌据点,王连仲的杂牌国民党游击队,摇身变成了挺进队,四处趁机偷袭八路军驻地。对王连仲的杂牌军,李凤鸣已经和大斗争过几次,他们的活动轨迹和战法,李凤鸣也是了如指掌。
李凤鸣带着敌工部的翟排长和四个武工队员,这天天黑前换上国民党的服装,走上了明水、相公、大寨一带,他们是准备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他们怕被王连仲的游击特务发现,在明水敌据点附近换上衣服,荷枪实弹的走了出来,李凤鸣带着短枪,打扮成国军军官模样,翟排长和四个武工队员都抱着冲锋枪,个个高度警惕,始终保持临战的样子。他们消息知道,王连仲的挺进队这几天在临近章莱边缘的大寨一带活动,他们经常趁夜色窜到莱北解放区的上游、雪夜、茶叶一带搞暗杀和破坏活动,有几次被雪夜县大队撵到章丘以南的大寨以后就不见了,这说明大寨有他们的内线,李凤鸣通过村里的地下党组织,了解到了这根内线。
一提王连仲的名字,章莱边界的百姓没有不怵头的。这股顽匪就像插进解放区的一根乱刺,拔又找不到根,不拔又让刚解放的根据地边区人民日夜不得安宁。因为大部分敌工人员都转移到了章丘,莱芜县政府请求章丘县政府帮助刹刹这股土匪的嚣张气焰。
六个人沿着章莱公路快速地走着,就像一阵风。今晚月光皎洁,两边的群山清晰可现,山腰茂密的丛林,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和山风呼啸。
李凤鸣他的武工队是故意挑了月亮天出来,他们是想计划扮成国军再次把王连仲的挺进队引出来,趁机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们也趁月黑风高的夜晚出来寻找过他们,也在章莱边暗伏,守株待兔,都没有如愿。这些土匪,非常狡猾,他们晚上到莱芜北部章莱边界骚扰,白天简单化妆,四处搜集情报,然后传递给明水据点的吴伪军,实际上是为国民党全面发动内战做准备,章丘县委也要求坚决严惩除掉这股杂牌势力。
王连仲在这一带横行了很多年,他在每个村几乎都布下了眼线,先打丢只要一有新的动向,王连仲的土匪队伍就知道。
李凤鸣带着五名穿国君服的战士在夜间行走。事先他们已经事通过内线告知了相关村的民兵组织,不要擅自行动,对他们打黑枪,同时,也密切王连仲的行踪。
在大寨村他们住下了,找到了村里的一个大地主,要求地主联系王连仲,让王连仲带着特战队到茶叶口解放区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那个地主见半夜里来了伙国军,知道来者不善,也不敢多话,就试探的问:“你们是——”
“我们是国军179团的,现住在明水据点,这次上峰让我们找到你,让你联系王连仲——王营长配合我们今晚的行动...”
“王营长很长时间不来了——我也没见到他——怎么着——”那个地主看样子推脱。
李凤鸣不耐烦地说:“我们既然来找你,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那个地主又掂量了一阵,慢吞吞地说:“那——我试试看看吧——”
其实李凤鸣早就知道这个地主是王连仲安插在当地的一个内线——平时,过去李凤鸣到大寨和敌据点里的内线联系,还没有和村里的人接触,所以这个地主并不认识李凤鸣。
刚才,李凤鸣领着武工队进来时,他也考虑过,是不是八路军冒充的国军,但他仔细看了看,觉得李凤鸣眼熟,并经常见他进入据点,也就对他们的身份,深信不疑了。
他进内屋待了一会,才出去走向阁楼,阁楼上养着一群鸽子,他一上阁楼就传来了鸽子的咕咕声,原来这个地主用的是飞鸽传书。
地主的一举一动,李凤鸣早就看在了眼里,但是他佯装不知,他只是在筹划等一会怎样歼灭敌人。
武工队和这伙土匪较量了好几回,没有打过一个漂亮仗,每一次都是让他们逃跑一大半,这一次决不能让他们有漏网之鱼。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就听见村里胡同里的狗咬,不大霎,就听到有人敲门。
那个胖地主高兴的说:“来了——来了——”
这时只有李凤鸣在屋里,其余的武工队员,都躲藏在了天井院子里的暗处。
胖地主领着一个恶眉竖眼的土匪进来。他进来四处看了看,问李凤鸣:“你带来的人呢?”
李凤鸣问他:“你们的人呢?”
“我们的人在村外”。
“我们的人在门外——怎么——你进来时你没看到?”
来人愣了一下,就满不在乎地说:“别打哑迷了,走吧——”
李凤鸣心里高度紧张起来,原来他们第一计划是在地主家院子里来个瓮中捉鳖,他们却选择到了村外。这样就选择另一套方案。
他们走出地主家,顺着胡同走到了村口,月光下一个戴礼帽的土匪站在那里,面朝胡同,另外三个人端着枪,站在他身边。也一副高度戒备地盯着胡同口。
他们六个人穿着笔挺的国军服装,在夜色里与王连仲的杂牌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凤鸣走到哪位戴礼帽的土匪跟前,伸出手:“久仰久仰——王营长——”
哪位戴礼帽的土匪,显然有些尴尬,说:“王营长今晚有其他活动——今晚的活动由我指挥。”
看来,哪位地主已经把他们的来意,都告诉了王连仲。李凤鸣的第二个计划是在大寨消灭不了这伙土匪,再把它们牵到莱芜境内,有茶叶村民兵配合完成。
他告诉哪位戴礼帽的土匪:“你们的骚让力度不大,我们这次血洗茶叶口村,是给共军传递个信号,国军的大部队并没有走,就在他们身边的山上,让他们不要对章丘的国军轻举妄动。”
“我们怎么配合?”
“到了茶叶后,你们就埋伏起来,有我们进村,用冲锋枪手榴弹来个大扫荡,震震这些还沉浸在抗战喜悦中的老百姓,不要让他们高兴的太早了——”
戴礼帽的土匪看了看他们六个,轻蔑地笑嘻嘻说:“你们以为——是孙悟空——天兵天将——茶叶的民兵个个都是狠手——”
“把你们打怕了——”翟排长猛地说了一句。
听了翟排长的话,戴礼帽的土匪不禁扭头看了他一眼,李凤鸣向哪位土匪说:“这是这次突击队的队长,翟队长——”
翟排长为刚才自己冒失,觉得后悔,接着又补充道:“要让茶叶的土八路,看看国军特战队的厉害——”
戴礼帽的土匪,仰天哈哈哈大笑一阵:“好,我们也看看国军特战队的厉害——出来吧——”
听到他的召唤,埋伏在村边树林里的一伙土匪,像一窝蜂似的从跑了钻出来。看样子这伙土匪也还存着一点小心眼,亏了没把动手点放在在大寨村。
“走——”李凤鸣问戴礼帽的土匪,“咱们走哪一路——”
戴礼帽的土匪说:“你们国军的计划,还是你们定——”
李凤鸣知道土匪的心里,说:“我们刚从济南调防——对这带地形不熟,还是听你的——”
“好——那我们就抄近路——”戴礼帽的土匪说“请——兄弟们,保护我们正规军——”
土匪自动分成了两伙,把六个人夹在了中间。李凤鸣和武工队员似乎早就料到土匪会来这一手,自觉排成两行,走在土匪的中间,那个戴礼帽的土匪,扯高气扬的走在前边,仿佛是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
李凤鸣提醒道:“注意隐蔽——”
“在我们的二亩三分地上,不用害怕——进了莱芜地界咱们在散开队形——”
看来这伙土匪真的训练有素。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走的这条路,正是和茶叶民兵队研判的这条道路。
月光下,在荒草萋萋的山路上,这伙人好容易进了莱芜地界,刚到榆林前拐外的大坡上,就听见“啪”的一声枪响。两边的高坡上突然传来高呼:“你们被包围了——缴枪不杀——缴枪不杀---”一声声响彻山谷,在寂静得夜里,震耳欲聋。
那伙土匪顿时晕了向。接着就见土匪队伍中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突——突——突——”
乱作一团的土匪纷纷倒地。原来李凤鸣带来的挺进队,突然调转转枪口,对着前后的土匪近距离扫射起来。土匪就像割韭菜,纷纷倒地,高坡两边的民兵没有向土匪开枪,只是点射漏网逃跑的匪徒。
这场战斗仅用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民兵从坡上下来,清点击毙的土匪20多人,初步估算,没有一人落网。
李凤鸣和他的队员们到茶叶村修整一晚,第二天换下衣服,把枪和衣服藏进装有谷糠的粮袋里,装作卖粮的小贩,又回到了章丘驻地。
这次,王连仲的土匪遭到了重创,再也不再敢到解放区为非作歹了......
38
这天,李凤鸣接到鲁中军区党委的命令,淄博投降的日军这两天将乘车到济南投降,实际上是到济南向国民党投降。通知要求,只允许日本人空手去济南,把所有的武器留下。
原来日本投降后,我八路军向解放区负偶顽抗的日本鬼子发动了全面进攻,迫使日本鬼子放下武器投降,这个时候蒋介石发出了反动命令,要敌后血战八年的八路军和新四军的部队,停止行动,集中待命;同时,又命令华北的敌伪军就地维持治安,等待侯国军前来受降和接受。蒋介石怕八路军和新四军分享胜利果实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凤鸣气愤地说:“这反动派的命令是什么意思,就是我们不要去收缴敌人的武器,要敌伪敌伪交给我们,他们要去受降,就叫鬼子、伪军替蒋介石维持治安!过去抗战打鬼子,他们望风而逃,跑的比兔子还快,现在他们又从老鼠窟窿里钻出来,人模狗样想独吞胜利果实,想的太美了,我们能执行这种反动命令吗?”
同志们都说,这个熊命令谁执行,鬼子不把武器交给我们,就坚决消灭之。
李凤鸣说,“对,延安朱总司令,也向全国发出了命令:
一、各解放区任何抗日武装部队均得依据波茨坦宣言规定,向其附近各城镇交通要道之敌人军队及其指挥机关送出通牒,限其于一定时间向我作战部队缴出全部武装,在缴械后,我军当依优待俘虏条例给以生命安全之保护。
二、各解放区任何抗日武装部队均得向其附近之一切伪军伪政权送出通牒,限其于敌寇投降签字前,率队反正,听候编遣,过期即须全部缴出武装。
三、各解放区所有抗日武装部队,如遇敌伪武装部队拒绝投降缴械,即应予以坚决消灭。
四、我军对任何敌伪所占城镇交通要道,都有全权派兵接收,进入占领,实行军事管制,维持秩序,并委任专员负责管理该地区之一切行政事宜,如有任何破坏或反抗事件发生,均须以汉奸论罪。
总司令朱德八月十日二十四时
“同志们!我们是听蒋介石的胡言乱语,还是听朱总司令的话!”
“蒋介石算老几,坚决执行朱总司令的命令。”
“对!坚决执行朱总司令的命令。”
“敌伪军要拒绝投降,我们就坚决把他消灭!”
队员们都举臂高呼,准备以坚强的战斗意志和战斗行动,来完成朱总司令的命令
李凤鸣又马不停蹄地召集县大队、武工队开了一个群英会,研究怎样才能把日军的武器留下,在什么地方截下日军。
大家一直认为,枣园火车站最为合适。任务下达后武工队和县大队兵分两路,日夜守护跌路线上。
但是国共合作,还不能破坏,他们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一列列的兵车向济南开去,中央军在鬼子、汉奸的掩护下,沿着胶济铁路线,大声喊出“到济南受降!”“收复失地!”的口号,实际上是想消灭八路军。兵车不够用,敌伪顽沿着铁路线步行向西拥进。这些还依然穿着汉奸服装的中央军,每到一个村庄,都是烧杀抢掠,人民一片哭叫声。他们昨天烧杀抢掠,是为了效忠日寇,今天他们的烧杀抢掠,却是为了效忠国民党反动派了。
李凤鸣拿着一份从济南带回来的伪报纸,报纸在抖动的手上索索的响。一条消息使他气得浑身打颤。原来伪报上登着蒋介石委任的山东省主席何思源到了济南,一到任就慰问受伤的敌伪,并由敌伪协助成立山东省政府。从抗战一开始,山东国民党的军队和政府人员,一听炮声,就都跑的跑了,投敌的投敌了。是共产党八路浑领导了山东人民坚持了抗战,和鬼子苦战八年,才收复了山东大片土地,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权,可是现在却从天上飞来了个省主席。当李凤鸣把这事告诉了队员,队员们都气得红了眼叫着,决不能叫他们再从章丘的地面上通过了,这天他们截获了一大伙混合的日伪军,并把他们集中到了一个大院子里,不长时间,枣园火车站也逼停了一辆火车,火车上满载着受降的日军。
日军下来一个中队长,呜哩呜喇说着什么,
跟随着的日本翻译官,垂头丧气的上前翻译:“太君是说——不——鬼子是说,他们接到国民政府的命令,去济南受降,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不缴械。”
李凤鸣让车上的日军下车全部集合,鬼子中队长毕恭毕敬地以合乎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在那里,在李凤鸣逼人的目光下,眼睛常常畏怯地躲开,不敢和这税利的眼光对视。可是他却一再申述不能把武器留下的理由,请求武工队县大队放他们去济南。他每次都被李凤鸣简捷有力的语句驳回:
“不行!一定要把武器缴出,拒绝投降,我们就把你们消灭!”
鬼子中队长一方面俯首表示出一副哀求相,一边还是重申他们不能缴出武器的理由,像他们有说不出的苦衷似的,以此来掩盖他们恶毒的阴谋:
“我们是奉命到济南缴出武器的,你们要把武器留下,我们究竟要服从哪个命令呢!贵国中央……”
看样子他又在叙述国民党中央是唯一合法政府,他只能服从蒋政权的命令等滥调了。李凤鸣马上打断了对方的话,严肃地对鬼子中队长说:
“你不明白服从谁的命令么?我郑重地告诉你!你们要服从山东抗日军民的命令!八年来,你们在这里烧杀抢掠,留下血海深仇,山东人民要你们就地投降,你们就该缴出武器。同时向附近驻军缴出武器,这也是波茨坦宣言的规定。不就地投降,就是拒绝投降,我们要把你们依然当作敌人来消灭!”
“少和他罗嗦!”一个战士愤怒地盯着眼前的鬼子中队长说,“再限你们一个小时答复,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就地消灭。不投降,你们就休想走出一步。
鬼子翻译官把李凤鸣的话,叽哩咕噜的向鬼子中队长讲了一阵话,随着他话的尾音,鬼子大队里,响起了一片噼哩啪啦步枪落地的音响。
一个鬼子军官发出了一个口令,大队的鬼子来了个向后转,随着一阵阵杂乱而沉重的钉子靴声,他们放下过去用以屠杀中国人的武器,向远处走去。
“一挺、两挺、三挺……十挺……十五挺……
从此李凤鸣所工作的范围内铁路沿线龙山至张店全部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