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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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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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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工部长——李凤鸣》连载

第二十二章 停战协议被撕毁 战争烽火又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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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蒋介石悍然撕毁了政协决议与国共停战协定,一手挑起了反共、反人民的全面内战,使得才刚从抗战战争中过来,喘息未定的全国人民再度拖入了战斗的漩涡。

6月,命令驻济南的绥靖司令王耀武重新夺回胶济铁路线。王耀武下令七十三军三十六师、九十六军十四师、十五师在飞机掩护下,从济南沿胶济铁路向东进犯。7月17日敌人占领章丘境内枣园、明水、普集、埠村、文祖等车站、重镇。又继续东进。

华东野战军和地方部队奋起反击。8月15日鲁中军区四、九师攻打埠村、文祖守敌。当时的章丘县委书记刘众前同志立即召开会议,动员全县各级采取各种措施,积极支前,坚决做好前线部队的坚强后盾,做到要人有人,要粮有粮,同时,指示县敌工部带领武工队、区中队,侦查好敌情,配合好大部队行动。会后,县财务后勤处也在邓庄、寨山后等重点村镇设粮点,宣传发动农民缴纳粮食,并动员南部山区离前线近的垛庄、采石、南明区群众,烙饼蒸馒头,供应熟食给部队。李凤鸣带领敌工部和武工队,活动在这一区域,为征粮队伍保驾护航,在区村干部检查督促下,两天一夜就收两万余斤熟食和猪、羊肉、蔬菜,保证了部队供应。

为了给部队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武工队有时打扮成村民和小商小贩,游走在各村,打探敌情,及时向部队提供有用的消息。部队围困驻扎在垛庄的敌军部队,仅用一天一夜就歼灭了国民党九十六军十五师一团和二团一个营,活捉团长刘士珍。

国民党进入解放区,彻底撕下了国军的面孔,欺压老百姓,抢劫百姓财物,解放区的人民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驻守章丘的国民党军队,三天两头进村征粮,农民不交他们就抢。

抗战胜利,打跑了日本鬼子,章丘人民分田分地,刚刚看到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感受到共产党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国民党这次大反攻,让它们彻底看清了让国民党嘴脸,所以伪村公所给国民党军队征收粮食时,谁都都不愿意往外拿出一粒粮食,除了村里的反动地主和富农分子,愿意为国民党筹粮,因为他们盼望着国军的到来,让他们重新过上欺压人民的日子。

战争是残酷的,大部队的粮食供给尤为重要,为了保证粮食供应,章丘县委书记刘众前、县长贾东明,明确指示全县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千方百计为部队筹粮,决不能让我们的战士饿着肚子打仗。

但是,征粮又谈何容易,章丘是一个山区小县,煤炭资源丰富,粮食种植面积却不大,国民党来势凶猛,重新打通了胶济线,从外地运粮也不容易。

再困难难也得往前。李凤鸣又想起了1943年那年在博莱县向财主家借粮的事情,心里就想效仿那次借粮。他心里明白,像现在的荒年,只有地主老财的手里才有余粮,老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即使拿出一点微薄的粮食,也是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扣出来的。于是他带着两名敌工干部,深入到孙村区,了解到西坞村有个国民党伪乡长在征粮,而且已经征了有一万多斤。

李凤鸣马不停蹄地找到那位伪村长,向他说明来意。

伪村长自然不承认自己为国民党的军队征粮,也不承认自己手里有粮食,只是叫苦连天,“征啥粮啊,老百姓早就没米下锅了。老人孩子天天喝的都是,看得到碗底的菜汤,哪还有一粒粮食混汤啊?”

李凤鸣和狡猾的敌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来硬的肯定不行,我们党的政策也不允许,但是粮食决不能落到国民党的手里。

李凤鸣一边和伪村长讲道理,一边在想怎么把伪村长手底下征收到的粮食夺过来。

李凤鸣向伪村长讲道理、分析了抗战形势,分析共产党与国民党有哪些差别,老百姓最爱那支部队,痛斥国民党撕毁停战协议,让人民受二茬苦得罪恶。

伪村长嘴里连连应承,但就是不说粮食的事。李凤鸣通过内线,早就了解到了伪村长手里,已经征集了一万多斤粮食,但就是不知它藏在哪里。

和伪村长拉了半天,也没拉出个二和三来。于是李凤鸣带着两名敌工干部就了村。但他们出村并没走多远,他们就停在了路边,李凤鸣和两人进行了简短的交流,让其中一个赶紧去找到区中队,让区中队来参加战斗,再找农民套几辆马车,准备运粮。

两位敌工干部都很纳闷,在村里拉了半天,一粒粮食也没征到,还准备马车来拉粮。

李凤鸣看那位派出去联系的区中队的敌工干部犹豫,就又叮嘱一句:“服从命令,快去快回,准备十辆马车。”

“十辆马车?”

他俩一时摸不着李凤鸣打的什么谱。

其实,李凤鸣心里明白,今天这次进村征粮,一定惊动了伪村长,他手里的粮食是不能再存了,他会想法设法让国民党的征粮队来拉粮。

果不然,下午四五点钟,十几名的国民党兵,赶着马车进了村。

这时,孙村区区长季心田同志也带领区中队民兵三十多人、赶着十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赶来了。

估摸着伪村长装粮的车队装得差不多了,李凤鸣与季区长兵分两路,包围了包围了西坞村公所,同时打了一排字枪,正看着装粮的国民党兵,一看这架势,调头就钻进了院子,扛粮的民工也缩进了院子里,李凤鸣迅速封锁了大门,朝院子里喊道:“国军兄弟们,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可以放你们安全出村——如果负偶顽抗——死路一条——”

这些国民党军队,早就厌倦了打内战,他们也知道莱芜章丘这一带武工队的利害,如果十几个人十几条枪想顽抗,真的是死路一条。

李凤鸣喊完,区中队又打了一排子枪,枪声是围着村公所打的,听枪声,敌人就能判断出多少人。这次来拉粮的是一个国民党小排长,他一看这阵势,早就吓瘫了,听到李凤鸣喊话,就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好——我们放下武器出村,但你们要说话算话——。”

李凤鸣义正言辞:“我们共产人光明磊落,从来说话算话,不像蒋介石出尔反尔,你们举着双手出来、耍花样我们就开枪——”

“好——我们出去——”

十五个穿着国民党服装的人,举着手从大门口一次走了出来。

李凤鸣忙让区中队员上前搜查了每个人的身上,发现确实没了武器,才派专人把他们看管起来,并告诉他们:“先委屈你们一下,等我们装完了车再放你们走——”

十几辆马车都排到了院门口,李凤鸣领着二十几名县区中队员进了院子。伪村长看到区中队包围了院子,又听见李凤鸣喊话,早就吓得爬到了小东屋值班室的床底下。

李凤鸣知道他肯定跑不远,但暂时也没时间找他,只是先指挥人装车。

原来在伪区公所的南墙根,有一个藏粮地窖,下面的粮食已经运出来的差不多了,那些搬运工,一听到枪响,就都钻进了地窖里。直到外边的枪声停了,听到是区大队进来了,才敢出来。

李凤鸣看了看没有伪村长,就对装卸工说:“还是得麻烦你们,把粮食运到外边的车上,工钱按刚才定的付给你们。”

一个装卸工说:“给咱们自己的队伍下力,不要钱也舒坦——”

另一个接着说:“不要钱——我们不要钱——”

一万多斤粮食,不大霎就装完了。季区长领着运粮队走了,那伙来运粮的国民党士兵也放了,李凤鸣才和带来的两个敌工干部,把伪村长从床底下请出来。

李凤鸣没为难他,只是笑着说:“谢谢你,为我们筹集了这么多粮食——”

伪村长争辩道:“不是——这不是——这是——”

李凤鸣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这是那是得了,你以后老老实实为八路军办事才是正事。这一次——我们既往不咎——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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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这次国民党军队进入章丘,还有逃到济南的原国民党章丘县长巩瀛洲,他组织了躲在济南城的地主武装,成立还乡团跟随国民党的军队也一起回来了。

这伙灭绝人性的地富分子,抗战胜利后害怕人民清算逃离了章丘,这次他们回来更是变本加厉,向分的成果的老百姓和我村干、民兵、农会会员疯狂报复,大开杀戒。

面对此情,李凤鸣同志按照县委县政府的指示,一面组织干部向群众揭露蒋介石假和谈真内战的阴谋,坚定人民的胜利信心,一面将县区武装化整为零,深入敌后发动群众,积极与敌人和还乡团开展武装斗争。

这天拂晓,驻扎在章丘城的国民党第九十六军十四师一部200多人,在伪县长巩瀛洲的挑唆带动下,将六区驻地大寨村团团包围。村内民兵奋力抵抗,但是危在旦夕。李凤鸣带领县大队联合个村民兵,闻讯前去救援,想成了内外夹击之势与敌拼搏。这次战斗共击毙还乡团成员12人,国民党正规军8人。

针对敌人的反扑特点,县委制定了“广泛动员群众、建立县区村联防”的斗争策略,重点加强了区、镇及各村的防卫力量。县民兵独立营和独立支队除留下两个连队的兵力由县指挥部直接指挥外,其他均下放到各区镇,同区镇的武工队组成联防骨干队伍。之后,县委又发布了《告坚持章丘斗争的区村干部和民兵书》,号召村干部和民兵迅速行动起来,深入开展保丁、保畜、保粮的“三保运动”。根据县委部署,各村建立了保家自卫队、民兵战斗班等组织,积极投入剿匪斗争。与此同时,妇女队、儿童团也紧密配合,昼夜值班,站岗放哨,加强警戒。县区村三级联防,军民干群结成一体,使阶级敌人变成了无处藏身的过街老鼠。

一天上午,李凤鸣武工队在行军途中发现相公庄山上有十几个敌人,随即偷袭上山,在相距二十来米时,一阵排枪,把敌人全部打死,把收缴的枪支埋藏好,接着向孙家庄方向进发。

为了深入敌占区,更有效的大集消灭敌人,李凤鸣带的武工队队员有时乔装成国民党军或国民党章丘县大队人员。这天行军途中,他与明水村的反动地主分子、伪保长龚玉斋在村东北的路上邂逅。龚玉斋见到前面是一伙穿国军服装的队伍,以为是国民党军,两忙印上去,极尽逢迎之能事。李凤鸣认识这个大地主恶霸,但在敌占区不便镇压,边和他寒暄,问他去哪里。这个地住说去枣园开会,李凤鸣又问,枣园开什么会?龚玉斋说:“还乡团委员会成立大会”。

李凤鸣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接着说,我们正好去枣园执行任务,一路同行。

龚玉斋也高兴地说:“与国军同行,深感荣幸。”

李凤鸣说:“那里那里——”

刚走了一小段路,李凤鸣的脚突然崴伤了,部队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龚玉斋站在旁边,瞪着两只小眼,耐心的等了一大会,还不见李凤鸣脚好转。他有点存不住气了,不时抬头看看太阳,围着李凤鸣转圈。

李凤鸣见他着急,就说:“巩会长,要不你先走,别耽误了你的会。我让人到村里牵头马或者驴驮着赶你——。”

一听这话,龚玉斋如获大赦,说:“你的腿这样了还去——”

李凤鸣说:“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耽误——”

“是——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之吗——要不我先走一步——”

“好——好——”

龚玉斋走后,李凤鸣同大家作了紧急研究,制订行动方案。他们要趁这次还乡团大会,杀一儆百。命令翟排长一部在枣园村西北负责警戒,防止和阻止外援之敌,其余同志跟随李凤鸣直奔会场。一切布置停当,周围显得异常紧张。

很快就到了枣园村边,因为不知道具体开会地址,李凤鸣一边踱步思索,一边环视四野察看敌情,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人斜背着枪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赶快隐蔽!”说着和务工队员在道旁隐蔽起来。当这人走到跟前,他俩迎上去。这人神色异常,警觉地打量了李凤鸣一番,像是认出了李凤鸣,想拿枪动手。为避免惊动敌人,翟排长眼疾手快。抢上前去,一个扫堂腿把这人打了个仰面朝天,接着疾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李凤鸣解下这人的腰带,系在他的脖子上,问:“会场在哪——”

“在——在——”还乡团匪徒,被卡的喘不过气,只有手指在动。

李凤鸣松了一下手:“快说——不说就打死你——”

“在小学校——”

李凤鸣一紧腰带,结果了这个家伙,并将其尸体掩盖。

在枣园集合的还乡团,会议开得正热烈,已有四十多人,在门口武工队就把站岗的敌人给消灭掉了,李凤鸣手捧着几条香烟,大踏步走上了主席台,正讲话还乡团头目,看进了了一伙国军,手里还端着香烟,正摸不着头脑,就见李凤鸣已经走到了近前,还没跌的问,就听李凤鸣说:“今天我们到这里来,没有带什么礼品,带来了几盒香烟,作为对大家的慰劳,礼薄而人情重,请不要嫌弃。”说着便把香烟拆开,向满屋撒去。还乡团分子争相抢烟,一时屋内乱作一团。

这时,李凤鸣一脚踏上了演讲台,一个武工队员大声说:“继续开会!”话音刚落,一个躲在屋门后的家伙,已察觉到不对,想溜,刚到大门口就被武工队员一枪打死。这一枪吓得全院子的还乡团分子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武工队员“刷”地把枪掏出,十几支枪口对着他们。李凤鸣厉声道:“我们是章丘县武工队,不准动!谁要是动一动,这就是样子!把武器放下,都趴在地上,谁若不从,立即枪毙!”

在武工队员威慑下,还乡团分子乖乖把武器放在地上,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武工队员迅速把敌人的枪支收拢起来,接着把敌人到会的名单进行登记,李凤鸣向他们讲明全国的形势和共产党的政策。经过研究,将其中8名罪大恶极的首要分子提出,就地枪决,其余的经教育后释放。

这次战斗严厉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摧毁了敌人在这一带的社会基础,人民基层政权很快得到恢复和发展,成为章丘县对敌斗争的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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