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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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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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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工部长——李凤鸣》连载

第三十一章 革命道路漫漫长 脱下军装去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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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0年按照中央军委指示,为加强地方政府政治工作,要求政治部从全国各大军区抽调部分有知识有文化的师、军级干部,支援帮助地方经济建设。南京军区决定从南通军分区抽调李凤鸣去南京支援地方建设,也就是所谓“支商”,因为从他的履历上,透入出了他经商和对搞地方工作的优势。

当时,李凤鸣正在省军区开党代会,发言材料还准备的不大充分,自己正在修改,省军区政委亲自打电话通知他,立即到南京军区报到,准备去地方单位工作。

这次决定也不是南京军区决定的,而是由总政治部从各大军区师以上干部中划拉的,这次全国总共从部队挑选了305人,李凤鸣就在其中,让他们去地方支商、支工。至于调动手续,到了地方职务怎么安排,总政的答复是正式转手续,但不调职务。总政电报没有转出的说法,实际上是转任,只是每个人的地方任职单位有总政具体定,生活待遇按地方类别加军龄。三百多名高级军官可以说是和李凤鸣一样,没有丝毫准备。但是作为一名高级军队干部只有服从,没有任何推脱的余地,只有脱掉军装,转地方工作。

建国后部队进行了多次改革调整,现在正改革取消四大制度,搞部队干部年轻化,调整级升。原则上普通调高两级,取消军龄补贴,保持工资数额,老同志去换证,年轻的一般都提拔,如主任提升为政委,分区干部原副司令、政委好多都是老红军,都提省军区副职。原分区主任都提拔为了政委、司令,李凤鸣他们这些调出的干部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到地方不久,军区就取消了李凤鸣的军衔、军龄补贴,级别调高了二、三级,经济上基本上保持了原水平,工资不变,不增不减。而取消了军龄补助按地方地区工资级别发放。按国务院有关文件,李凤鸣的级别和职务相差三级可以调高一级,但地方的同志认为他调到地方以后,级别虽然低,但是比他们的工资高,所以就有很多同志不同意为他调高工资。地方的同志,看见从部队来了这些高级干部,从另一个方面挡住了他们晋级的路,所以早就不满意,看不起,认为在地方不高级却高享受。其实,这都是客观造成的差别,地方评定级别时按职定级高,而部队评定时按职定级低,而其职级分明,但待遇在经济上比地方钱多,作为照顾到差别,也早有人提意见说,部队级低拿钱多,反映到了党中央,领导表态这样做是合理的。

李凤鸣于六四年三月在南京军区欢送招待一周后。离开了部队,调到了江苏省委财贸政治部(当时规定每省调入四人),他也由南通搬家到了南京市区,由省委第一书记江渭清接待谈话,告诉他们转业到地方的四名干部,总政决定两人分工财贸,两人分工公交,成立财贸政治部,干部为部队分配的两人为副主任,地方配备正主任,正副主任三人均为正厅级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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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后,李凤鸣立即展开工作,根据省里支商有关文件要求,财贸政治部党组与财贸合并一个党组,副省长兼财办主任,财贸办六个副主任,部办基本合署在一起办公。财贸二十八人,财办二十三人,省直属系统有厅、局、行、社,各地市县都成立了财贸政治部,但是江苏各县一直未健全,少数县未成立了政治部。李凤鸣曾在北京开全国财贸政治部会议,找省委第一书记江渭清同志请示他同意,要求健全,江书记同意但也要求,不要太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落实。政治部成立后,李凤鸣主动克服困难,开展工作。主要任务是宣传毛泽东思想,搞第一、三八作风报告,并与工交政治部一起请部队同志讲课、办训练班,组织省财贸系统各厅、局、行、社全体职工,每月一次形式报告会,每次报告会都有二三千人参加,每次会都有我作报告,还编写了毛选读本,参加过中央财贸政治部大会,那次会议正逢国庆节,并参加国庆观礼,登上了天安门广场第一号观礼台,同外交人员、中央部级领导干部,一同参加了观礼,这又是李凤鸣感到非常荣幸的一件事。

一九六五年下半年,南京市委决定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李凤鸣是为社教总团副团长,他带省机关各系统300多人,到六合县县机关开展活动。为工作便利,他决定不叫副团长,叫工作队。这个工作队,直接接替县委、县政府机关各部门的工作。

到达六合县后,按规定,他把带来的300多名省直机关干部,进行了合理分工,派他们分别到各部门开展工作。经过半年多的开展,效果不错。

他原以为把工作团改为工作队队长比叫副团长好办事,但没有想到六六年开始,工作队成了批斗的对象。北京大学、南京大学的学生到六合串联,李凤鸣成了学生们第一位批斗对象,那段时间,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样子,昏天黑地、无数次大会小会批斗,大字报贴的满街都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主持召开批斗会,礼堂里坐满了群众和机关干部,李凤鸣在台上做检查,谈对xxxx的认识理解,并当场做十问十答,还得低头认罪,他都一一回答得很对,做的检查报告印发给学生和干部审阅,因为我检查的好,回答得也好,他们就没有抓住什么把柄,学生们都离开了,机关干部也都各自回到了原单位,各单位也开始斗。

李凤鸣好不容易离开六合县,回到省机关,看到机关各单位也成立了相应的组织,也是人仰马翻,轰轰烈烈。他接到通知,马上又返回六合县,让他把带去的300多人,立即回到原单位开展活动。因为中央和省委还没有下达工作队撤离通知,所以他还不能离开,只留了他和几各主要领导在六合县应付。

在六合县也不好过,原来是县里的主要领导,现在成了专政对象。白天黑夜xxx及各单位的xxx,随叫随到,去挨批斗。最开始,在县招待所公安还得保护他,让他吃住。县机关xxx看着不顺眼,也盯上了他,白天黑夜,他们开会就让他去站着挨斗。实在是住也住不下,睡也没法睡,只好偷偷跑到分区吃住。直到全国有命令撤销工作队,一律回原单位搞运动。xxx革命我第一个人能回机关,县里派车专门送他回到了南京,其实这时他不想回来。因为工作队长的批斗刚过去,现在回到原机关,又成了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换将批斗也不轻快。

六六年李凤鸣回单位开始坐牛棚,但是局里六个正副主任,只有他一个人脖子里挂牌子,并戴高帽子。在六合县的时候高帽子戴的不少了。后来毛主席号召领导干部到群众中去,把革xxx命搞得更好。本着住群众家的要求他与其他几位主任不同,可以从牛棚里出来,参加他们的一些公开活动,跟他们在南京参加了些省委批斗会。期初,一个单位都是一伙的,没有分成派别。他在一派表态,按毛主席指示与单位群众在一起,如今一个单位成了两三派,如果他们开会,参加那一排都有矛盾,摆不平就批评,就倾向一排。其实xxx革命他没有说一句上台表态怎么样的话,只是说了一些积极响应号召,与群众在一起的冠冕堂皇的话,算是表示了态度。省革委会未成立前,各单位成立了革命领导小组,系统要李凤鸣为三结合领导小组组长。省成立了生产指挥部,由财贸管理 ,李凤鸣被调到工业品公司领导小组组长,分管被取消的商业厅、供销社、粮食厅、外贸局等财贸的工作。把各厅局的工作都管起来。为工业品公司调了原各厅、局、社的一些同志,组成了抓革命,促生产。实际上只抓了促生产方面的工作,一直到六八年江苏省革委会成立,把省里的部委办局全部撤销,省机关共成立了十八局,李凤鸣被任命为科技局主要负责人,党的核心领导小组组长,叫第一把手,第二把手是军队干部,军委气象局成立,要求各省也要成立,由军委气象局领导。江苏省为不增加人员编制,就把省气象局放到了省科技局。以科技、气象挂两块牌子,一套领导班子。李凤鸣为第一把手,把原省科委和省科学院天文台天仪厂、古生物土壤所挂物所海洋所等以及水利部的水科所、地质种学院的两所和气象台的台仪任务全部管理起来。光研究所和各厂就有十八个单位,3000多名知识分子,任务相当重,又搞运动,又要抓革命促生产。特别是省革委会错误的领导,叫人实在难做。大搞干部下放,又搞单位下放。

李凤鸣根据实际需要,取消了海洋植物所,他觉得没有用处,江苏省没有海洋植物,研究的植物要放到老山去种树,最后海洋所被广东省要了去。但搞海洋地质、石油的三千多知识分子和工人,下放到了农村,这些措施都不愿意执行,也不积极,但是他们做了很多工作,总算还是应付下放了些。再说,单位迁农村不好办,如植物所、土壤所都是几百人的大单位,只好分一些人去农村单位,物资一律不动,但海洋所连人、带家底、仪器、资料用火车全部搬到了镇江。

海洋所管理的上海海洋大队交由上海,一切下放也搬迁也只有拖延、应付、协商,实难执行。为了单位运转,他就跑中国科学院要过经费和物质,参加过总参气象局在北京召开的气象会议,科技局、气象局本来是以业务为主,但是此时是以运动为主,工作为次。但各单位业务工作都没放松,认真办事,比如气象台下放后有的成了一人站,也坚持观测和预报。天文台对担负的卫星观测任务完成的任务很好,李凤鸣在这里接收了中央气象局在干校的十名知识分子,最后部队二把手给他刷掉了5名。

最大的问题是七0年底,李凤鸣被部队派来的(第二把手)支左的同志诬陷为“五一六”反革命分子,从此又开始了新一轮批斗,经历了近二年的法西斯监狱生活。当时部队在各局都是一把手,而局里因为李凤鸣刚从部队转到地方,部队领导也了解他,于是就把支左的科长定为二把手,李凤鸣为一把手,于是这位科长就产生了怨恨和不满。正好遇到了国家粉碎了“五一六”集团,地方开始肃清xxx的余党,这项工作就有“支左”的同志为主直接抓,这就给“二把手”找到了可乘之机,联合自己的几个关系不错的,捏造材料诬陷李凤鸣。

因为这项运动,地方领导不参加领导,江苏省气象局成立了专案组,在下属各单位进行审查。开始他不知道什么是“五一六”,只知道是运动,形式性的东西,就有些不积极,只是跟着应付,这又成了戴在李凤鸣头上的罪状,因此对他也组成了专案组,关闭起来批斗,组织了十多个人,关闭在一个秘密地方,房屋窗户都封了起来,不透空气,白天也靠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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