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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董文君重逢以来，心情一直很低落，一连几天都在郁闷中度过。而工作依然是简简单单，每天空闲下来的时候，便是郁郁寡欢。回想再次和董文君的碰面，并不如弦晓丽所说的是有缘再见般美丽，反而让我更加失落和心情紊乱。正当我还在忧伤和郁闷，一场车祸突如其来。
等我去到医院的时候，公司的很多人已经挤在了病房的门口。行政人事总监向总走出了病房，告诉大家弦总的身体并无大碍，手术也非常成功，希望大家都回公司继续工作。弦大哥的确仅仅是几处骨折，需要住院一个月。医院安排了特护，所以也无需人过来陪床。
不一会，上官锋和袁斌一起过来了。冯校庆说今天的会议特别重要，要到六点左右才能赶到。看望的话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劝慰与祝语之后，房间顿时归于平静。
我们三个人依然不忘打一会斗地主，弦大哥此次车祸，也让他难得清闲。平时从不打牌的他，主动当起了我的参谋。有了高参，不一会的时间，我就赢了两百多元。
“老幺，你今天手气这么好，晚上你陪床，伺候弦总拉尿，还有端屎盆。”上官锋抓住机会就跟我调侃。
“你想让医院的特护人员失业啊。”我针锋相对。
“你们也别瞎扯了，来看看我就行了。我也要休息了，你们出去找个饭店，庆祝我大难不死吧，买单的钱我出。”弦大哥这一句话说得很实在，所谓看望只不过为了表达一下感叹，无非是来看看望望。既然已经表达完成，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过多陪同，三人正准备识相地离开。
“我的宝贝，怎么回事啊？”一个略显风韵，估计三十出头的女人推门便问，把我差点撞个趔趄。
“没事，亲爱的。就是断了几根骨头，估计之前长得不达标，要重新长一遍。今天一直在下雨，高速路上有点滑，方向打得有点猛，直接亲了一下护栏杆。”弦大哥竟然如此幽默一下，真是少见。我们一看这情形，赶紧开溜为上。
医院周边酒肆林立，既然弦大哥说他买单，肯定得我来挑选，到时候找向总报销即可。我找了一家看起来装修不错的东北菜馆，要了一个大包房。菜也上得飞快，恰到时候，冯校庆也从医院看望完弦大哥。我们四个人一起聚会，每年也还是很难得。照例地上了一堆酒，一圈圈地敬酒，一阵阵地欢笑。
“什么情况？刚刚那个‘亲爱的’是谁？她明显比弦总大了很多。”上官锋当仁不让，首先发问。
“叶茹，”冯校庆说，“是市一个银行行长的千金大小姐。弦总的女朋友，应该是前女友，也许现在还藕断丝连吧。其实也就大五岁，我们公司做银行单位的项目，有些就是请她做中间人，之前见过几次面。听说她花钱如流水，而且能量大得很。”原来冯校庆啥都知道，隐藏得这么深，从来没听他透漏过半点信息。我只能想，可能是因为我一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吧，他们不想说这些事让我伤心罢了。
“可拉倒吧！弦总的女朋友有固定的吗？我见过的学生妹妹就有好几个。”上官锋一脸坏笑，说的话好像是真见过一样。
我虽然从不打听弦大哥的私生活，但现在看来弦大哥也确有难言之隐。他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就把公司做到现在的规模，毕竟他之前并没有什么背景，完全是白手起家，自然是有一些人给了他很多帮助。我想冯校庆的话应该是事实，他从不在这种事上胡说，反倒是上官锋的话，感觉有些捕风捉影。
大家并没有喝多少酒，毕竟第二天都要上班。晚上，我若有所思地躺在床上，心想弦大哥人无大碍，算是一场虚惊，还是让人有些后怕。正当我准备睡觉，弦大哥打来了电话。
“软件开发的事情要抓紧，尤其是需要购买的新服务器和网络安全设备，你要亲自去北京调研，再带上张芸芸，她负责砍价比你有经验。明天一早就出发，机票到机场现买。”
这样的安排太过突然，我正准备说点什么。
“张芸芸正在从杭州回上海的路上，她还不知道我出车祸的事情。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安排出差的事情，让她明天直接从家里到机场，我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知道我在住院。”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长话短说，一会护士该查房了。你们也没有去过北京，找个旅游公司，好好地游览一下首都，在北京待上十天再回来。记住了，至少十天。”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虽然一头雾水，也已经习惯了不会去问为什么。第二天下午，我和张芸芸顺利地抵达了北京。我提议先在宾馆休息一下，今天坐飞机实在是太累了，晚上一起去逛逛首都的夜市。张芸芸听说过北京王府井百货很有名气，说那里的衣服很新潮。我想都没有想，便答应陪她去逛逛。
等晚上十点多回到宾馆，我彻底后悔了。整整逛了四个多小时，硬是一件衣服也没买。最可气的是，她每次试穿衣服，都要跑出来娇滴滴地问我：“幺弟，是不是还不如上一件？”几乎每一个店的营业员都相当恼火，对我们爱搭不理。
为了不影响工作，也不让自己再无端难受。我便起草了一个行程安排表，得和她“约法三章”。
“张总，这是行程安排表，你看要不要做些调整？”我可是陪着小心地问，她却根本不看，就说让我定。然后说她可是第一次来北京，而且是我大半夜打电话让她来的。这简直是胡搅蛮缠，我隐隐地感觉情况不妙。一晚上也没睡好，睡不着只能瞎琢磨弦大哥叮嘱的事，还是想不明白。
果不其然。一早醒来，张芸芸就来敲门。
“老幺，幺弟。快起来！”张芸芸在门户大喊大叫。我刚开门，她便先开口说道：“今天降温了，我带的衣服那么少，冻感冒了怎么办？”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的确降温了很多，只能又乖乖地陪她去逛商场。一整天，从西单逛到东单，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逛。首都人民保佑，终于算是买到了几件衣服。
“老同学，为了感谢你的厚爱，我晚上给你按摩，保证让你舒服。记得啊，只能享受按摩，别吃我豆腐。”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跟我开起了玩笑，我可不上当。不过，这番话倒是更让我确定，弦大哥可能和她关系不一般，至少之前有过暧昧的关系。现在是不是还有，那就很难说了。
“得了吧。我想按摩，还不如去找专业人士。”我直接拒绝，没好气地说。气得她满脸通红，狠狠地摔门而去。自从在上海再次见过董文君，我一直在想，同样是女同学，差别怎么那么大呢？虽然不再如从前那般讨厌她，但距离喜欢还是差了好远。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在采购服务器和网络设备很顺利，工作算是没耽误。接下来的几天，就好好地游览首都的风景名胜吧。爬了长城，参观了故宫；逛了天安门广场，游弋了颐和园的昆明湖；感叹了圆明园的命运多舛，凝视了十三陵的皇家气概；流连于三里屯烟熏火燎的都市气息，穿梭在老北京胡同和四合院的狭窄古朴的小道中。我想，即使以后再没有机会来首都，也了无遗憾。
今天正准备带张芸芸去北京大学走走，她却吵闹着要休息一天。我转念一想，何不趁机去看看在北京工作的一个大学同学。她叫钱雨悦，我记得她出身于首都的一个普通市民之家，前几年已经结婚生子，丈夫是她的高中同班同学。
“你不想出去，就在酒店自己休息，不能随便出去逛街。我现在去看看我的大学同学，晚上我回来陪你吃饭。”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跟她打个招呼并叮嘱一番。
“是女同学？”她八卦地问我。
“是女同学。”我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那我也要去。”我的妈啊，这真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我本想着说见女同学，她肯定不愿意搭理，不会去掺和。这真是大错特错了，后悔忘记了古话：“女人心，海底针。”
还没容我再跟她讲道理，她已经拿好了包，站在我旁边。而且讲起了她的道理：第一、你单独外出不安全；第二、我陪你去见女同学，倍有面子。她说的是有道理，但她哪里知道我就想和钱雨悦说说悄悄话，她是我大学期间唯一能聊天的女同学。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我心中暗暗叫苦，又不能把我的那点小心思抖搂出来。“这个‘狗皮膏药’太害人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粘上就撕不掉了。”我心中怒骂。事实上，她的这个决定不仅正确，而且帮了我很大的忙。
如约到了咖啡馆，只见钱雨悦和她老公已经在小包厢中等我。我心中疑惑顿起，这是想让我出洋相吗？只能硬着头皮，和她们寒暄起来。反倒是她们夫妻俩非常自然，好像本来就是约在一起见面一般。
“老同学，你和女朋友。喔，该不会是嫂夫人吧？来北京旅游也不提前通知，非要等临走才说。我给你带来了北京特产，实在是太重了，就让我老公开车一起过来的。”她自顾自地一边说，一边介绍她老公，一个外贸公司的老板。尴尬顿时让我茫然不知所措，好在张芸芸顺势接话。
“听他说你在北京生活幸福，老公生意做得很大。今天一见，对你可是细致入微，真是让人羡慕。他可是大男子主义，逛个街都嫌累得慌。”然后她们俩聊得热火朝天，我和她老公静坐看着，只能靠抽烟来排解尴尬。
回来的路上，张芸芸兴高采烈，我只能一路无话。到了宾馆，我也赖得搭理张芸芸，关上门正准备睡觉，想起来应该给弦大哥打个电话，已经过了十天，还是赶紧回去吧。
“大哥，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看方便吗？”
“可以。我的伤情很稳定，估计再过十天，就可以出院。叶茹正好明天出差，也是十天后才回来。冯校庆跟你说过叶茹吧？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早分手了，现在只是姐弟关系。她最近在帮我拿一个新项目，还需要她的资源，我不想让她多烦我。”
听完之后，我终于心情舒畅了很多。我是完全不明白弦大哥的私生活，我也赖得关心什么叶茹。对我来说，这些男女关系与我无关，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北京的秋天，冷啊！堪比上海的冬天。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也想赶紧甩掉这个“狗皮膏药”。
回到上海，我赶紧组织技术人员安装新的服务器和调试网络安全设备，以便尽快进入技术开发阶段。总体上工作稳步推进，半个月很快过去了。平时也忙，也不算忙。正想着弦大哥竟然还没来公司上班，他发来了一个短信。
“过来我家一趟，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我一看这是浦西的徐家汇，竟然是一栋别墅小区。心中忐忑不安地打上了车，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我现在搬到这里住了，这栋别墅是今年过完年才买的，之前的房子有点小了。对了，张芸芸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我就让她住在我之前的房子。她没跟你说吗？”我摇了摇头，心想竟然还有这种事。
“我的伤虽然好了，但需要静养，所以找了个保姆，我妈在老家找的。过一会，我爸妈和保姆就到，韩秘书去火车站接了。叫你过来一起吃个饭，是我爸妈的意思。另外我也想跟你叮嘱一下，二位老人如果问起我的女朋友，就说叫肖芊。”
“大哥，肖芊是谁？”
“你不用管她是谁，她明天就会去合资公司上班，要开始成立市场营销部了。她之前是DIBM公司的一个事业部的销售总监，以后你们工作上要多配合。”
“怎么配合？”我想还是得问清楚，毕竟我的管理经验还不够丰富，他把女朋友安排当我的销售总监，我也有点想不通。
“我知道你有点想不通，我安排人担任销售总监，还有安排张芸芸当财务总监，都没有事先跟你商量。现在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你也不要多问。即使我告诉了你，你现在也不能理解，而且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我还需要学习。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想知道销售方面的工作安排，是我不用管，还是怎么配合？”
“喔，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现在完全不用管，就管好软件的技术开发工作和其他的公司日常管理即可。以后需要调整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
“明白了。”我知道我并没有多少人脉资源，管理的经验也很欠缺。有些事情即使告诉了我，估计我也不能理解，反倒是让我犯迷糊，的确没有什么好处。我要把能做好的事情先做好，然后再去学习那些我没有接触过的，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不过我转念一想，弦大哥在重要岗位的用人策略，我以前认为是两个原则：一是直接找业内有经验的人，宁可出高薪；二是提前上岗，不临时抱佛脚。现在看来，恐怕还有第三个原则：男的得是熟悉的人，譬如我；女的得是女朋友，譬如叶茹和这个还没有见过的肖芊。我想张芸芸也应该算上吧，我心中呵呵一笑。想到这里，我突然为自己的新发现得意起来。
“你笑什么？”差一点露馅了，我赶紧胡扯一通，开起了他的玩笑。近来相处时间一多，开开玩笑也是很轻松了。
“我在想这位新嫂子是啥模样，是不是能生儿子的那种？”
“明天你就看到了，看够不够你的标准，到时候再告诉我。对了，我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去公司。”弦大哥故作姿态，也不直接回答我的话，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
“那我明天可得看仔细了。”我故作认真态。
等到弦大哥的父母来到后，我陪两位老人聊起家常，感叹又是很久未见，还算是其乐融融。晚餐自然是很丰盛，是韩秘书在旁边一个五星级酒店订的鲁菜，我还是很乐意陪吃陪喝。
第二天，向总到了我的办公室，带过来一个身材高挑、短发圆脸、浓眉大眼的美女。
“弦总，这是新来的销售总监肖芊小姐。今天刚办完入职手续，过来向你报到，你们聊。”
向总一走，我自然是略显低调地开个玩笑：“嫂子，喜欢喝什么茶？我这里可是没有什么好茶。”
“弦总，以后在办公室和正式场合，我们还是按照职务相称。再说我可不是你嫂子，别跟我嘻嘻哈哈的。”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世界五百强工作过，职业又干练。只是我心中暗想：“这根本不需要仔细看，一看就是生不了双胞胎啊。”说的好听是苗条，不好听就是太瘦了。我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也就没有接她的话。估计她应该是和弦大哥聊过我，了解我的那点小心思。突然看我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突然问我一句。
“你喜欢看美女吗？”
“你是说你吗？”我可不会跟她多啰嗦，便随口开个玩笑。毕竟弦大哥也没有叮嘱我其他的话，我可是不会怵她。而且我是真不喜欢她这样的美女，一点都不养眼。
“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根本不算是美女。”
“知道就好。”我想，真是话不投机。
“你不觉得生女儿也很好吗？”她这句话一问，我便确定弦大哥肯定跟她聊过我的事，也就不敢再多聊了。
“好是好！肖总，在办公室就不谈生儿育女的事了。”
她根本不等我再多说话，直接推开门就出去了。肖芊走后，我一看她的简历，才着实感到惊讶。原来，她虽然在上海出生，中学就随父母去美国读书。25岁从斯坦福计算机硕士毕业，在美国DIBM工作了两年。去年才回到DIBM的上海公司，担任一个部门的销售总监。我想，难怪她说话那么直截了当。想到这里，我赶紧给弦大哥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见面的经过。弦大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估计他知道，我完全想不到。
我转念一想，是不是得让张芸芸和她见个面，毕竟都是总监。想了很久，还是放弃了。我实在是怕出什么问题，毕竟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弦大哥和张芸芸现在的关系，万一弄巧成拙，就变成给弦大哥添乱了。事实上是我想多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肖芊就是张芸芸介绍的。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说与不说，其实与关系亲疏无关，而与事情的本身有关。
不管怎么样，工作步入正轨，这很重要。最近的工作略有清闲，我又开始有点想董文君了。自从上次见面，那种陌生感让我郁闷了很久。工作一忙起来，自然也就淡了很多。
“老同学，请问这周末有安排吗？”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便开门见山地问她。
“这个周末，我不太想出门，想在家休息。”
“我本来想着约你一起郊游，唱歌也行啊。”我现在发现，被动的时候，说话直截了当才是最好的方法。
“这样啊，谢谢你的好意，我的确是不想出门。要不然你来我家吧，上次是太晚了，没有让你进来坐坐。”
“这样合适吗？我怕太打扰你。”我想，有了主动权的时候，说话还是要留有余地。
“没事，正好我可以做点家乡菜。”
“明天下午两点过去，可以吗？”我再次用商量的口吻。
“那就明天下午见。”董文君明显很平淡，也很镇定。
第二天下午，我特意挑选了一束玫瑰花，比上次送给弦晓丽的更大些。一路上心情舒畅，而且浮想联翩。等到董文君开门，我这才发现，我实在是想多了。只见她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接过鲜花，甚至都没有说一句欢迎的话。
“老同学，真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
“我看出来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医院也看不了。”我没有任何经验，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看我没有接话，继续说道：“你还真是弦晓丽说的那样，真是难怪！”她这话让我更是不明白，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思索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她看我半天不说话，又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是‘大姨妈’来了，躺一会就好了。”
我顿时满脸通红，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她看出来我的窘态，便让我扶她进卧室躺下。我看着她满脸憔悴，顿时让人心情低落。她躺了好一会，感觉好了一点后，突然问我：“你真没有过女朋友？”我点了点头，只能尴尬地苦笑一下。
“你不觉得弦晓丽很适合你吗？”
“不适合。”我回答得非常快速，想都没想。
“为什么？”董文君问得也很快速，估计也是想都没想。
“做个普通朋友还可以，甚至上下属也没问题。毕竟我们的家庭背景和见识相差太大，而且也就这两年才开始打交道。”
“这些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两个人能真心相爱。”
“没错！我不可能爱她，所以不合适。”
“你就那么肯定吗？”
“我虽然见过她几次，她还偷偷地。”
“她还偷偷地亲过你。”董文君没等我说完，便插话说道。说完就看了我一眼，然后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不可能爱上她，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不知道，有可能是我相信门当户对吧。”
“嗯，是有道理。那就找个门当户对的，你现在事业也开始起步了，应该很容易找到。”
“我以前这样想，但现在又不想找了。”
“为什么？”
“因为现在你出现了，我。”我正想着怎么说会更好。董文君便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表情严肃地告诫我。
“我是个结过婚的女人，你还是个大男孩。以后不许这样说，我比你大几个月，以后你可以叫我姐。”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并不算是默认，抑或是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语言来反对她所说的理由。更准确点来说，在当时的状况下，也许我叫她姐，至少是我还能经常见到她，而且也不至于尴尬的最好结局吧。她看到我有点不开心，便让我自己看看电视，然后去厨房开始做饭菜。我一个人在在沙发上，如其说是看电视，不如说是大脑在胡思乱想，而且是一塌糊涂。
不知不觉中，竟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只见董文君就坐在我的旁边，她也在闭目养神，也许是还有点难受吧。
“我睡了很久吗？”
“现在都快晚上九点了。”
“都这么晚了，那我现在回去了。”
“现在能回去吗？你看看自己的肚子饿了没有？”
“可是时间太晚了，我不打扰你了。”
“我是你姐，现在先去洗把脸，我把菜热一下就吃饭。今晚就在我家睡，明天也还是周末。”我一听她竟然有了这样的安排，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姐，有酒喝吗？”
“我平时不喝酒，酒倒是很多，我表姐买的酒。你要想喝的话，就自己喝。”
“那我就不喝了。”我的兴奋一下子又烟消云散了。董文君看到我心情还是不好，便拉我起来，让我先去洗一下脸。
“我今天就破例陪你喝一会。”我们边吃边聊。
我这才知道，她两年前来上海的时候，用剩下的钱买了现在的这个联排别墅，并不算很大。她有一个表姐也在上海打工，平时就住在这里，今天正好出差了。
“姐，你是不是很能喝酒？”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是没话找话。”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也可能大脑还不清醒吧，竟然说出了这样的真心话。
“你啊！真跟弦晓丽说得一样，看来她没有骗我。”
“说什么了？”
“她说你还是个处男啊。”说完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占我便宜。”
“她也就偷偷地亲了你的脸两下，就是占你便宜了？”
“那你怎么不让我亲你两下？”心情好点便开起了玩笑。
“晓丽就亲你两下，你就说是她占你便宜。你亲我两下，岂不是变成我占你大便宜了？”她说完便大笑了起来。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自顾自地继续笑，我只能继续问道：“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没有说不喜欢你啊。”她说完话，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觉得我还不明白，便补充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这你应该懂吧？”她依然是说完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我肯定懂，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会爱上我呢？我也不能爱你吗？”
“我都说过了，我只能是你姐，以后不许再问这样的话了。”
“那我以后还可以来你这里住吗？”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可以。虽然有三个房间，但我表姐住在这里的时候，毕竟不方便。”
“我明白了。”我心想这就是我希望的啊。
“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你是想我单独陪你啊。”我终于是放松了，也开心了起来，也许是喝了点酒，也许就是觉得以后还能和她独处。
“喝了这点酒，说的话就没有一点正行了。”
“姐，我有时候真得很孤独。”
“我知道，我也是一样。”董文君说完这句话，估计是感觉说得不太合时宜，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要好好找个女朋友，这样就不会孤独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呢？”我说完这句话已经感觉说错了，这是往她的伤口撒盐。后悔啊，可是已经收不回了。
“姐以后再说了。”她倒没多在意，应该知道我是无心。
“姐，我以后经常来看你，好吗？”
“你要好好地做公司，天天来看我干嘛？”
“姐，我现在天天想你。”
“从今天开始，以后不许天天想。”
“我知道了。”我不敢再多说了。
晚上,我睡在董文君家，人生第一次失眠。早上起来，我们一起吃完早餐，我实在不敢再留下来了，也的确很困。
“姐，我先回家了，以后再来看你。”我莫衷一是地告别。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别总是忙工作，以后多花些时间，好好找个女朋友。”我没有接话，本想再多看她一眼。
“记得加油啊！”她朝我微微一笑，轻声地说道。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句话是高考前最后一天，她对我说的。心中的酸痛油然而起，强忍住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