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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P软件开发已经完成了第一版，接下来就是测试和试运营，我们都太兴奋了。
“你最近怎么不在状态？每天都呵欠连天的。”
“我天天在想着软件的上线和测试。”
“这就好！别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大哥，我知道。”
其实我哪里敢让他知道，我已经迷恋着董文君。但工作也是不能耽搁，经过几天的努力，第一个中文版本的软件系统终于测试完成。晚上和团队的成员聚餐庆祝，我也喝了不少酒。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想今天公司没有什么事，晚上再去看一下董文君。我想今晚去她家继续喝醉，我想今晚继续在她家睡，我已经完全被她对我的假象迷惑了。虽然那个假象是我自己的，但她也的确是在配合我。这种幻想是那么愉悦，让人心情无比开心，我彻底迷失了自己。
“姐，今天忙吗？”
“我正在公司准备开会，有事吗？”
“这么早就开会啊？”
“快十点了，你不会才起来吧？”
“什么？都快十点了啊，今天公司十点开会，回头聊。”我赶紧挂断了电话，给弦大哥打过去电话。
“大哥，昨晚我可能是和他们宵夜喝多了，迷迷糊糊才起来。今天十点钟的销售计划会议，麻烦你帮我主持一下。我晚点到公司，可以吗？”我今天并没有编瞎话，的确是因为不在状态，也是加班太累了点，昨晚喝得并不算多。当然，也有可能是最近太过迷恋董文君，喝多了都不知道罢了。
“昨天肖芊已经告诉我了，我正准备去参加，我代你主持。最近技术开发工作很艰苦，你也忙了很多天，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能感受到弦大哥并未怀疑我，他的确是关心我。
我挂完电话，似乎有点郁闷。坐在马桶盖上，呆想了半天。看来我今天即使去开会，这个涉及销售计划的会议也不会让我主持。我想，这不就是很正常吗？！这不就是意料之中的吗？！
看来我今天想去看董文君，公司也不用去了，这真是天意啊。这不是证明我的决定是英明正确的吗？！我就这样胡思乱想，很是得意了一会。等到下午两点，我来到了董文君的办公室。
“弟，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办公室？”
“姐，我就不能来你的办公室吗？你是怕你的下属？”
“喔，是姐错了。”她便拿起旁边的电话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她的秘书进来，拿来了两杯咖啡。秘书说一杯加糖，另外一杯没有加糖。
“我喝咖啡从来不加糖。小时候吃苦惯了，就喜欢咖啡的苦。”我以为加糖的咖啡是给我的，便先说道。
董文君看看我，对我轻声说道：“加糖的是我的。”董文君这句话，让我为早上自己的那点得意感到有点悲凉。看来我对董文君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的判断这么容易出错。
“我以前也喜欢咖啡的苦，自从来到上海，习惯喝加糖的咖啡了。”她看我不说话，很随意地补充了一句。
我们两个人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我这才知道，这个公司她只有10%的股份。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营销广告，她很喜欢这个工作。
“哪天你要是失业了，可得过来帮我。我记得你的语文那么好，听说高中还发表了很多诗。我们广告这个行业，最需要的就是文化创意。”
“姐，我现在就失业了。”我听到这里，竟然兴奋了起来，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找打。好好的合资公司，再没正行，不要叫我姐了。”看起来，她的确是生气了。
“我就是想逗你开心一下。”
“逗我开心也不许这样说，最近努力得怎么样？”
“一直在努力。”我随口一答。
“我是说让你花时间找女朋友，现在有进展了？”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让我之前对她的所有幻想瞬间破灭。我发现今天就不该来，所有的兴致也瞬间全无。
“姐，我走了。你这么忙，我不想打扰你了。”
“晚上去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这一句话顿时又让我的神经兴奋，幻想又一次袭来。我没有敢说真话，其实我今天不用去公司了。我赶紧撒谎说要先去客户那里，晚上六点半准时到。我对董文君的迷恋已经变得疯狂，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
“姐，你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我下午公司没什么事，就早早地回来了。”
“姐，你这么爱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带给你。”
“又想找打？姐就是姐，姐喜欢你，你也不能爱姐。”
“你不让我爱姐？”
“你自己知道就行，爱和喜欢不一样。”
我当然知道，至少我现在很明确她没有爱上我。我想也许是她太孤独了，也许是她怜悯我吧，反正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我能够享受到哪怕是她的一点点慰藉，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的确曾经想过是不是我太贱了，但我想我的心灵是高尚的。我就是爱她，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我没有任何错。
“弟，今晚我也陪你喝点啤酒。”
“你不是说不喝啤酒的吗？”
“我是说过，但也是可以改变一下。我最近突然就想体验一下喝醉，我在想喝啤酒都能喝醉，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以前从来没有喝啤酒醉过吗？”
“我来上海之前以前经常喝啤酒，但从来没醉过。”
“那你真厉害，你那么能喝啤酒吗？”
“我虽然喝，但每次都喝得很少。我看过很多人喝醉，看过很多次喝醉，但我一次都没有醉过。但。”她停顿了好一会，继续说道：“但我现在想改变了，来上海之后我就开始不喝啤酒了，是因为我总是不忘过去。我不能把这些继续当成负担，我不应该总想着过去，我今天就想喝醉一次，为自己醉一次。”
“姐，我懂你了。今晚我陪你喝醉。”我想董文君说的是真心话。她毕竟来上海已经两年多了，而且我也想喝醉。当晚我们两个人喝了至少两打啤酒，董文君显然也是能喝啤酒的，但毕竟还是酒量并不好。她又一次早早地喝醉了，我把她抱到床上，我不舍得离开。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她还是那么美啊！她的美，美到我差一点流泪。
等到一股热流浸润我的嘴唇，我才知道董文君已经醒了。她在一个劲地吻我，使劲地抓住我。
“姐，我想要你。”
“姐也很想要你，但是绝对不能。”
“为什么？”
“我说过，我们不能成为爱人。”她看到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我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感激你这么多年来还这么在意我。”她说完话，泪已经流到了我的嘴里。
我感觉眼泪那是真得很苦啊。
“姐，那就让我好好地吻你一次，好吗？”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女人，我吻得很认真，也吻了很久。
“弟，一会你该去上班了。”
“姐，那我去做早餐，你继续睡一会。”
“好，这可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等我做好了早餐去叫她的时候，她竟然还在睡。我不忍心叫醒她，我看到了她的眼角有很多泪痕。我便独自去沙发上等待，抽了很多烟。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她才起来。
“弟，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我实在是不忍心叫你。”
她并没有接我的话，我们一起默默地吃完早餐。
“弟，你真要好好找个女朋友了。”
“姐，我知道了。”
“如果你不想和弦晓丽发展，就要明确地告诉她。”
“姐，我知道了。”
她已经很简单地吃完，去房间换好了衣服。
“姐，我没有女朋友之前，我还能来你这里睡吗？”
“我已经说过了。”
我想还是赶紧走吧，我不敢再待下去了。因为，我最近的享受是那么美好，这是我梦寐以求的。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没有任何承诺。但这份美，我不想轻易丢掉。
今天在办公室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上次张芸芸跟我喝酒的时候，提到过的在床上打滚，当时喝多了没有往那方面想。我终于明白了，害得我琢磨了半天。刚刚张芸芸在我办公室莫名其妙地说，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打滚”吗？想知道就请她喝酒。我说我说过吗？她便诡秘一笑，开门就走了。反正今天闲来无事，想起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她和弦大哥的真实关系，请她一顿又何妨。
“张总，晚上我想请你喝酒。地方随你定，喝啥随你说。”我发了一个短信。不打电话是以防万一，如果她只是随口一说，我就没办法接话了。
“就到我家。”看来她可不是随口一说，肯定是有备而来。下班的时候，我稍微晚走了一会，便打车去到她家。
“张总，你把这屋子收拾得真利落。”
之前弦大哥住的时候，我也是偶尔才来一下。上次在这里喝得完全迷糊，什么都不记得了。
“弦总的房子，我敢搞得乱七八糟的吗？”
我一看吃的和喝的都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也懒得多想，便直接开吃开喝。
“张总，今天几个意思？这么多酒，想把我喝得回不去吗？”我想不能就这么干吃干喝，还是娱乐一下为好。
“你能不能不要成天就想着床上打滚那点事，我可是要跟你说正事。现在你这个总经理，我这个财务总监，其实都是台只能听话的机器。知道什么原因吗？”
她这话一说，我立马来精神了。我可是早就想知道了，可惜没人告诉我，自己死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张芸芸跟我聊起了往事，我这才搞清楚一些事。肖芊去年回国之后，因为项目合作的事情，她们俩便认识了，关系一度非常亲密。也就是今年夏天，弦大哥去张芸芸公司，偶然碰到了肖芊。没过多久，弦大哥就跟张芸芸说，本来大家就是老同学，以后还是继续做一个普通的好朋友。张芸芸本来也没有想过和弦大哥深入发展，她知道弦大哥换女朋友是经常的事，也就完全不在乎。但有一天肖芊找到她，说看到她上了弦大哥的车，把话说得很难听。其实真没什么事，就是偶然碰到，正好弦大哥有一个业务要介绍给张芸芸，估计正好是我请弦大哥过生日之前。边喝边聊，我这才彻底明白。弦大哥看上的是肖芊家在美国的资源和人脉关系，她有一个亲叔叔是DIBM美国总部的副总裁。
喝完一打啤酒之后，两个人都有点多了。
“幺弟，你真烦人。以后不在公司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张总，听着真别扭。”
“那我以后就叫你姐。芸芸姐，我好饿。”我今天搞清楚了很多事，心情一下子开心了起来，自然放松了很多。
“还想吃我啊，我身上可没肉。”
“你身上有没有肉，我可不知道。反正你的身材挺美，是真美。”我莫名其妙地开起了这样的玩笑，估计已经喝多了。
“你不就是想在床上打滚呗。”她估计也没听懂我的意思，以为我借机调侃她，我也就没再继续说了。
两个人又喝了快一打啤酒，我已经是头晕难耐。本来想说我要回去了，结果说成我不回去了。她一把拉住我，明显也是喝多了，也可能是荷尔蒙在作怪。醉眼迷迷地说：“那今晚就不走了，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是床上打滚。”
“我们是老同学，你是我姐。我们是同事，你是我的下属。不走合适吗？”我竟然还能记得我们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想吃我吗？”张芸芸喝得太醉了。
“我们都是弦总的亲信，尤其是你，你们毕竟曾经亲如一家。”我喝得太多了，但也还有点清醒。我的话既是调侃，也是因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
“什么亲如一家？不过是他的一件换洗衣服罢了。他为了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现在肖芊和他才是一家人。”她虽然喝多了，此话一出，吓得我不禁一身冷颤。
“姐，你喝多了。”
“弟，你才喝多了。”
我的确是喝得晕乎，但还不至于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一溜烟就跑回了家。我庆幸，好在没喝得神志不清。
第二天醒来，想起来昨天的事。我发誓，以后不能再随便去单身女人家，尤其是不能喝大酒。其实，我类似的喝完酒就发誓，已经很多次了，我自己笑了一下自己。
来到公司，才发现肖芊已经坐在我的办公室。她拿出了一堆单据和一个表格，放在我的桌子上。
“这些是市场营销费用报销单，还有新的费用需求申请表。需要财务签字，我没有时间去，你帮我拿去给财务部，今天必须签字。明天我要和弦总出差，耽误了事就是你的责任。”她说完根本不等我搭话便开门走了。经过昨晚和张芸芸的谈话，我现在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了。更何况，她现在聪明得很，几乎每次都是拿弦大哥来压我。
我拿起单据和表格，去到张芸芸的办公室。她气色很不好，不单有点憔悴，而且无精打采。她什么都没有问，就签了字。我正准备走，她对我说道：“一会我想先走，有点不舒服。”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我以为她生病了。
“我是女人。”她这一句话，让我突然想起了董文君。这回我没有那么尴尬，反倒打趣她一下。
“姐，我是男人。我给你来个柔情化痛掌，十分钟见效。”
“又找打。去，去。”她使劲地推了我一下，其实软绵无力。
下午，弦大哥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销售部门的事情，你现在还是不要直接插手，肖总会做好她的工作。你做好总经理的职责，把控好全局。另外要抽空多看书，尤其企业管理方面的书。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
我真是自讨没趣，不过也再次确认了肖芊的地位。他竟然知道我最近天天喝酒，估计又是董文君和弦晓丽聊天时无意中说出去的。这让我很是郁闷，我得提醒一下董文君了，不要把有的事情再告诉弦晓丽了，否则弦大哥跟弦晓丽一聊天，她的个性大大咧咧，什么都会说出去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董文君后来也为此后悔过。弦大哥看我没接话，继续说道。
“你今天去找一下李总，我们和他合作的项目由你负责，我已经让肖芊不要干涉了。”这个我爱听，这对我很重要，毕竟可以算是我独立拿到的业务。我刚到李总的办公楼下，正准备直接上楼。李总突然走了过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多说话，他立即拉我走出了大厦。
“小老弟，哥哥我已经恭候你多时了。”李总微笑着说。“我听说你最近太忙，咱们出去洗个脚，放松一下。”不容我多说，他便把我拉进车里。
我们来到了一个休闲养生馆，我之前来过一次。还是前年吧，冯校庆给我介绍了一个业务，李总请我和冯校庆一起来的。李总继续来一通寒暄和肉麻的忽悠，我只管闭眼享受。心情不舒畅的时候，洗脚按摩很是舒服，很快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正准备出房间，李总拿出了一个信封。
“老弟为我们的项目操碎了心，这就是点小意思，你自己去买点补品，这样才能精神百倍。”我摸了一下，估计有一万元。这钱既不涉及行贿受贿，也不损坏公司的利益，更不是我要的。他愿意给，我就拿了。一个下午，两次精神百倍。
“还是李总关照小弟我，祝李总财源滚滚。”我已经习惯了李总的忽悠，那就相互忽悠一下。
回家的路上，想着给张芸芸发个短信。现在突然发现，我已经不那么讨厌她了，反而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心情。不是失落，也不是挂念，啥也不是。但编辑好短信，又删掉了。我想着还是亲自去看一下她，我有点担心她真是生病了。
“我都要睡了，这么晚了。”
“我是怕你生病了。”
“幺弟，谢谢你。我就是有点不舒服，有点困了。”看到她的确有点难受，我赶紧把她扶到床上。
“你来那个的时候，每次都这样不舒服吗？”
“女人来这个的时候都不舒服，就你啥都不懂。”
“姐，我给你按按肚子吧。”
“你还会这个？”她显然是不相信。
“我虽然不会，但我心诚则灵。”张芸芸被我这一说搞得哭笑不得，还是笑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来占姐的便宜吧？”
“是，还是不是呢？”她没等我多说，就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我能感受到她的肚子起起伏伏，我想她是真得很难受吧。我慢慢地揉了一会，她竟然闭起了眼睛。
“幺弟，稍微用力点。”我加大了点力度，她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过了没多一会，她竟然睡着了。
我轻轻地离开，我想她不单是不舒服，而且是太寂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