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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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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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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先生》连载

第四十六章 同事谈心

今天中午,我约了行政人事总监向总吃饭,他破天荒地说要带我去他家吃。我想这可是中午,怎么会让我去他家吃饭,有点不可思议。虽然自2001年就和他很熟悉了,但几乎没跟他聊过家常,对他家的情况一无所知。毕竟他比我大了十多岁,除了和他谈工作的事,其它的话题也一次都没聊过。我去到向总家,看到他的父母年纪都很大了,他老婆已经内退在家照顾老人。

“弦总,感谢你百忙之中来我家吃顿饭,今天是我父亲七十大寿,他老人家也不想在外面吃,我本来是晚上给父亲过生日,既然你约我中午吃饭,我就自作主张请你来家里。”

去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在北京工作,他是河北保定人。我听到向总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很是不好意思,我应该能猜到一些的,结果什么礼物都没带。

“老人家,您这七十大寿,晚辈能过来陪您,真是三生有幸。祝您身体健康,寿比南山!”我赶紧举杯给老人家祝寿,大家都站起来碰杯。

“我儿子上午就跟我说你要过来,我也很高兴,就安排中午过这个生日,其实就是吃个饭。他在你的公司,多亏你照顾。”

“老人家,您这么说,我就是无地自容了。向总也是我的老大哥,为人很厚道,工作也做得很好,都是他在帮我。”

“不说了,我敬弦总一杯薄酒,祝你的公司大展宏图,祝你生活幸福。”老人家虽然七十岁了,说话清楚,思路敏捷。我后来才知道,他退休以前是主管教育的一个副县长。

“老人家,感谢您,我敬您。”

这顿饭吃得很好,跟老人家一直聊到三点多。回去公司的路上,我立即责备起了向总。

“向总,我很感谢你今天约我来陪你父亲过这个大寿,但你不提前告诉我,这可是你的不对。”

“弦总,我不是有意隐瞒,是老爷子不让我说。他以前从不收人礼物,自然也不会收你的贺礼。”

我这才明白了原委,我很感激老人家,也感谢向总考虑得周到。我想有机会,得请他老人家吃顿饭。

中午喝了不少酒,黄雨看我有点醉意,赶紧泡了点解酒的什么水,反正我也不了解,喝了之后便睡下。我已经安排了晚上六点请冯晓珊吃饭,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特意带她去我大学母校门口的那个店,我基本上每年都会去吃几次,就是为了忆苦思甜一下。这几年我基本上都是带楚媛媛,以前带陈书雅和赵倩去过,今天突然想带冯晓珊来这里,我是想都没有想,纯属巧合吧。更巧的是,冯晓珊住的地方竟然就在附近,她说她经常来这里吃饭。

“冯小姐,今晚给你留了个大包房,几个人?”饭店的老板是个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妇女,我也从没跟她打过招呼。

“李姐,就是我们两个人,这是我的老板弦总,你今天的菜可要做得好点。”

“这还用说,肯定是地道得很。”

这个店的菜没有什么菜系,什么样的菜系都有几个主打的,毕竟在大学门口,学生那可是五湖四海。

“晓珊,说好了今晚我请你。”

“我今天是主场,你请客,我买单。再说这里的菜虽然做得很好,价格可是很普通。”

“我安排在这里吃饭,你是不是很不满意?”

“怎么会不满意?这就是缘分啊,我都跟你说了,我特别喜欢在这里吃饭。”

“好,为了缘分干一杯。我以后再请你,今天谢谢你请我。”

我们喝了一会酒,我发现她的酒量也是出奇得好。啤酒一大杯从来都是一口喝完,我想今晚麻烦了,我可是太怕喝酒断片了。正想着怎么办?冯晓珊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

“弦总,现在不是在办公室,我可以叫你哥吗?”

“当然可以,我本来就跟你堂哥亲如兄弟。”

“我们不提他了,他可是抠门得很,根本不会请我。”

“好,我们以后不提他了。”我不提冯校庆的原因,是怕自己说漏了嘴,毕竟他老婆怀孕的事情要保密。

“哥,你如果喝多了,就去我家住一晚。”

“晓珊,这怎么可以呢?上次我问你怎么没有男朋友,你说过以后告诉我,今天可以说了吧?”

“哥,我以前是有一个男朋友,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我来上海之后,就没有再找男朋友了。”

“我就是问你,为什么来上海后不找男朋友?上海的男人那么多,你也那么优秀,应该很容易找得到。”

“如果只是找个男的,肯定很容易,但是现在找不到了。”

这句话一说,吓得我一身冷汗,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这跟陈书雅和赵倩过去对我说的话是一模一样,而且我知道冯校庆跟她肯定说过我不少事,我可是怕她因为我的缘故。

“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你怎么会找不到?”

“我没有开玩笑,我找不到像哥这样的男朋友。” 这叫怕什么就来什么,我猜得一点都没错。这难道就是我的命运吗?简直不可思议,今天又这么有缘,而且她和张芸芸长得那么像。

“晓珊,你可不能开玩笑,找我这样的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大帅哥,我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还是个专科生。我以前穷得交不起房租,还找你哥借过钱,还经常蹭你哥的好烟抽。”

“哥,我哥都告诉过我了,所以他说他很佩服你。”

“我现在是有点钱了,但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就是比普通的打工仔强点。”

“哥,你说的这些不重要,我也都知道,我这两年跟你并没有打交道,我并不是像我哥那样佩服你。”

“那你这可是把我说糊涂了,我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你还说找不到像我这样的男朋友。”

“我哥说你是八年前才开始有钱了,但你没钱的时候和有钱之后一样,活得很真实。”我想起来了,这是我请他们三兄弟第一次到我新家吃饭的时候,袁斌对我说的话。看来冯校庆对我是真得很了解,他把这句话都记住了。

“活得真实的人也很多,其实我到现在还经常说谎话,当然我从不骗女人。”我说完就后悔了,我干嘛跟她说最后一句。

“哥,我就喜欢你真实,我哥经常忽悠我,我以前的男朋友经常骗我。像你这样的男朋友,我能找得到吗?”

“晓珊,只要用心去找,肯定有很多。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我和你干几杯吧。”

“喝多少都可以,我陪你,但话必须说。”

我拿她是真没办法了,只能先喝点吧。我真后悔带她来这里吃饭,我应该带她去我家旁边的川菜馆,喝多了就直接回家。这下好了,离得这么远,万一喝断片就麻烦了。连喝了几大杯酒后,我的酒意就上来了。

“我的酒量可不咋地,而且喝多了就断片,我可是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哥,我刚刚都说了,喝多了就去我家。也就几步路,这里的房子便宜,我租了一个两房,以前是和我一个同学合住,她最近离开上海回老家了。”

“我怎么能去你家住呢?你可是个小姑娘。”

“哥,你真能开玩笑,我马上都28岁了,早就不是小姑娘了。而且刚刚说你是我哥,你去妹妹家住,这不很正常吗?”

“我真不能去你家住,我喝酒后的酒品很不好,我喝多了就喜欢脱女人的衣服。”我本想着直白地说完,她会打消念头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说的话让我瞬间崩溃。

“哥,我又不是小姑娘,还怕你脱我衣服吗?”

我想这样聊天,再加上继续喝酒,今晚可不妙。便开始跟她聊一会工作,想着聊完之后就赶紧回家吧。

“哥,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在公司向你汇报。”

“那好,我再陪你喝两瓶,我要回去陪老婆了。”

她看我拿出老婆的话题,知道我今晚不会再跟她多聊了。最后我们又喝完两瓶,我就起身回家。我看到她送我上车后,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回到家,楚媛媛已经休息了,我便直接睡了。结果一晚上没睡好,我真担心冯晓珊,这样下去怎么办?我一直保留着自己的法宝,想不通的时候,就不想了。

时间过得很快,日子就这样在平淡中度过。这期间张芳从杭州回来过几次,我每次都是去陪她聊天。她对我们的软件系统和客户资源非常认可,这才是重点。

弦大哥几乎都在上海,每天忙着新公司的软件开发工作,他说过完年后,他一个月最多去北京一趟,就是去开个会。他计划明年就在上海定居了,这对我真是个好消息。还有不到一个月,2011年就要过去了。今天上午到了公司,我便叫朱原过来我的办公室。

“三哥,你今天有空了?”

“我这几天忙ERP项目转让的事情,这个你都知道了,但要注意保密。你和张总那边的工作汇报,也要及时告诉我。美国那边的技术人员和你的工作对接,如果有任何疑问,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哪怕我晚上睡觉,也要直接打电话给我。”

“这个我知道,现在的进展都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只是张总说明天会来公司一趟,她说要单独请我吃顿饭,我正准备找你汇报这个事情。”

“张总来公司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她也是偶尔来一趟,大部分时间在杭州。我估计她是想‘贿赂’你一下,请你吃饭是个幌子,肯定会提出给你一笔钱,让你说一下我们软件系统的一些缺点,甚至会问你一些其它的问题。”

“三哥,如果是这样,我就拒绝她吧。我就说咱们呼叫中心的平台要升级,这样就省事了。”

“老四,你都跟我十年了,还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你可以说明天升级,她会说等你后天,你能一直说要升级吗?而且这次是个好机会,你就透漏一点软件系统的小缺点,本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她就会很知足了,对咱们就更好。”

“还是三哥想得周到,这样会更好。”

“另外,她如果提出给你钱,绝对不能要,哪怕是几万元,那你就很可能因此而坐牢。还有,她可是个大美女,万一她动点小心思,你可不能瞎动心思。明白吗?”

“三哥,你可以完全放心,我对这种事情肯定明白。”

“那就好,千万记住了。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三哥,我知道你忙,所以没有打扰你。她早就把孩子打掉了,我们已经签订了离婚协议,女儿和房子归我,我给了她一大半现金。”

“这样处理还不错,你想清楚了吗?”

“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还是不能原谅她的背叛。我爸妈现在已经退休了,元旦过后就会来我家住,帮我带孩子。”

“好,想清楚了就行。再找女朋友,一定要谨慎,千万别着急,慢慢来。元旦过后,我请你去洗浴中心一趟,怎么样?”

“三哥,谢谢你的理解!如果去洗浴中心,能不能还叫上次的那个技师?”我看朱原真是可爱,他就是这么单纯,看他说起那个技师,简直是眉飞色舞。

“肯定没问题,我会提前跟经理打电话安排好。”

“三哥,谢谢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去工作了。”

“最后再提醒你一下,张总请你吃饭必须去,但一分钱都不能拿,也不能瞎动心思。记住了吗?”

“三哥,记住了!”

看着朱原离开,我感觉他还是很靠谱。离婚也很好,至少解决了心结,我想他以后会好起来的。至于找女朋友的事,那实在是很简单。毕竟公司的女同事很多,尤其运营管理部的女主管那么多,我回头让赵艳丽给他介绍一个,肯定是水到渠成。

我赶紧给楚媛媛打电话,告诉她今晚我要很晚才能回去。我知道黄莉莉要来公司找我,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估计至少得陪她到凌晨。

“弦总,你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了。”

“黄总,你真能胡说,这两年的规模一直就这么大,现在员工也就两千多点。你给我介绍些业务,我再增加一千个坐席。”

“我如果有能力给你介绍业务,还能等到你今天说吗?”

“那就不说这些了,你打电话说来公司看看,就是来跟我说这些话吗?”

“那倒不是,我是感谢你最近又给我那么多业务,我可是来请你吃大餐的。”

“感谢就不用了,你给我的价格再低点,服务器的质量再提升点,我今晚请你吃大餐。”

“哥,你每次见面就说这两句话,真没劲。”

“我不说了,以后也不说了。公司你也看了,没什么变化,一如既往地,就是个小规模。现在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想去凯旋国际吃饭,我可是没去过几次。你都两年没带我去过了,我这两年也没去过。”

“好,我今天就带你去。”

我让黄雨帮我订好了房间,她突然说今天这个黄总跟她一个姓,她想陪我去吃饭,还可以替我挡酒。我一听这话,这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今天跟黄莉莉也就纯粹聊聊天。黄莉莉看我带秘书一起去,在车上就开始跟我怄气了。

“弦总,你今晚是不是怕我把你喝醉了?”

“我的酒量虽然很差,但喝你还是没问题。”

“弦总,那你这安排秘书陪同,肯定是想今晚把我喝醉了?我喝醉了可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也不会,黄雨说你们是本家,说不定你们还是亲戚,而且她可是很崇拜你的,今晚得敬你几杯酒。”

“黄总,我就是这么想的。”黄雨可是古灵精怪得很。

“弦总,你就是成心想气我,我今晚喝醉了怎么办?”

“很好办,我和黄雨送你回家。”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不送我回家,那就是骗人。我明天就到你公司,我要让你公司的人都知道。”

“这太没问题了。黄雨,你可得记住黄总的话啊。”

“弦总,我记住了,反正我的酒量肯定喝不醉。”这句话一说,立即有麻烦了,这不是成心拉仇恨吗?

“小黄,你很能喝酒吗?别到时候喝多了,上床的地方都搞错了。”完了,完了啊。这两个人今晚不得打起来了,我已经有些后悔了,就不该听黄雨的建议。

“黄总,我喝酒从来不晕,弦总可是知道的。他上次喝醉了,就是在我的床上睡的,我可不会搞错了床。”完了,彻底完了。我这么多年来就没干过这样的糊涂事,今天简直是晕了头。

“看来是弦总认错了床,他去我家的时候,可是直接睡到了我的床上。”我的妈啊,我这点丑事,今天一下子全给抖搂出来了。我知道回头这两个人可得单独找我麻烦了,而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我今天的后悔,那真是太大了。

到了包房,两个人可是不客气,每个人拿着菜单使劲地点。我知道她们都在生我的气,已经不是相互生气了,完全是冲我来的。我只能陪着笑脸,一个劲地说多点些好吃的,今晚一定要吃好。我这话一说,那还了得,后悔啊,这一顿饭至少得五千了。好在喝的是啤酒,这里的啤酒一直都是任饮。

“今天能有幸陪二位黄小姐吃饭,我是无比开心,我敬你们两个大美女。”后悔归后悔,话还是说得挺漂亮。

“我今年才21岁,我可不是大美女。”黄雨这话简直是等于“宣战”,黄莉莉可不是吃素的。

“哎呦,原来这么小,估计还是黄花大闺女吧?弦总,你好意思上人家的床吗?”

“我就是喜欢弦总上我的床,我以后还让他去我家。”彻底完了,我这形象也彻底毁了。

“那就喝酒,看今晚谁先醉。”黄莉莉拿出拼命的劲,我一看这样下去,今晚怎么收场啊?本来是跟楚媛媛说晚点回去,得出去再打个电话,只能说今晚去办公室睡了。

“两位美女,你们好好喝,我去跟经理打个招呼。”她们根本不搭理我的话,我赶紧出去,给楚媛媛打电话。

“老公,你怎么现在就打电话了?不是说要很晚回来吗?是不是准备现在就回来了?”楚媛媛又是习惯性的三问。

“今晚是请客户吃饭,才点好菜。刚刚发生了点新情况,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去公司睡。”

“老公,别喝太多了,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好。”

“我知道了,我明天肯定早点回去陪你和儿子。”

“好,别喝多了啊。”

挂完电话,我去到包房,她们喝得已经不少了。看到我一来,立马调转枪头对我,每个人跟我喝了不少,依然不肯放过我。我看今晚这样,可能真有麻烦了。

第二天醒来,我彻底懵了,我竟然睡在了黄莉莉的床上。她们俩可好,搂抱着睡在了一起。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估计是黄雨带我们回来的吧,她的酒量至少知道怎么回来,我想起她说送黄莉莉回家。

我们一起吃早餐,这才知道,原来是我先喝醉了,她们一起送我过来的。她们虽然没喝得像我那么醉,但也都喝多了,两个人直接倒床便睡。幸好没出事,否则就得后悔终生。我这喝酒断片的大麻烦啊,以后真得要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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