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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一，叶茹的表妹张芳上午要过来公司。我提醒黄雨要注意点礼仪，显得稍微正式点。其实弦大哥已经在周末从北京打来了电话，简要说明了让张芳接手ERP项目的事情，就是让她做事业部的总经理。我并没有问过多的细节，我知道不到最后时刻，他从来都不会先说。
“热烈欢迎张总！”我先致辞，大家一起鼓掌。
“弦总，你太客气了。我姐都说了，你们都是好人。”
这一句话让我瞬间明白或者说糊涂了，这个张芳完全是个“傀儡”，背后的“操盘手”肯定是叶茹。但这根本不重要，因为这件事的过程可以忽略，最后是看结果。ERP项目江河日下的大趋势，叶茹不可能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派人来接盘，肯定是有别的目的。我中午单独请张芳吃饭，特意去了凯旋国际，而且还是在最大的VIP888房间。我需要再确定一些事情，这很重要。
“张总，感谢你屈尊来担任事业部的总经理。”
“弦总，你这也太破费了，就我们两个人吗？”
“还有谁值得我请吗？”
“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她这一句话，让我突然迷糊了。
“张总，我可是不明白你的内涵。”
“你看我不美吗？”这一句话让我明白了，她不但是个一无所知的“傀儡”，还是个梦想很多的人。我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竟然比现在的楚媛媛还要“美”，一时看得入神。
“弦总，你喜欢我？”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我可是有老婆了。”
“我可没有说当你的老婆，你有很多女朋友吗？”
“那是真没有，我们赶快吃完，我也想有个女朋友。”她竟然信以为真，我发现她也就25岁左右吧。我完全被她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大脑一团糟，这无论如何是想不到的。
“弦总，想找什么的女朋友？我的宾馆里就有啊。”
“你在上海没有房子吗？”
“我这可是第一次来上海，之前就去过杭州。”这一句话让我惊呆了。怎么回事？她竟然是第一次来上海？她不是叶茹的亲表妹吗？我必须要搞清楚，便随她去了宾馆，竟然是住在香格里拉酒店，而且是有两个房间的套房。
“弦总，我先去洗个澡，你也休息一下吧。”
“你慢慢洗，要不要我帮你？”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被她搞得有点晕乎。
“我就是冲一下，很快的。”
不到五分钟，她就出来了。我看到她只是披着浴巾，瞬间惊呆了，这身材简直比年轻时候的楚媛媛还要美。
“弦总，你也去洗一下。”她根本没有一点害羞，更没有一丝犹豫，我差一点有了冲动。但大脑还很清醒，只是怔了很久。
“张总，我们还是聊会天吧。”我虽然没有喝醉，但也是有点晕了，这种视觉冲击已经让我无法抗拒，她浑身都是美。我只是想坐下来聊会，也就是看看罢了。
“弦总，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啊。”
什么我们中国人？我这才知道，她从小就出生在美国，她的父亲是美国移民的第二代了，她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这让我突然产生了恐惧感，刚刚的臆想已经让我有点恐惧。我发现我做错了事，我该怎么办？她看我没有说话，突然说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文化的差异真是天壤之别。
“我姐让我来担任这个职务，也就是来考察一下你们公司的现状。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也根本不需要我过来，我在杭州有很重要的事情。她说会介绍一个帅哥陪我，肯定会让我难忘。看来我姐没有骗我，你比我姐说得完美多了。”
这让我瞬间明白了，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她只是因为寂寞，找一个人陪伴罢了。或者说我只是叶茹眼中的一个工具罢了，别说一点点感情，连半毛钱的感情都没有。而且她又跟我聊了很多内幕，我这才知道事情更简单。我只需要陪她度过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和弦大哥至少可以获利几千万。这不单会让我可以买一个更大的别墅给楚媛媛，也会让弦大哥有更多的资金做更大的事情。我想我也就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陪她打发一下无聊罢了，我为了那些爱我的人，这又算得了什么。我甚至呵呵一笑自己，我这可是增进了中美之间的民间交流啊。
我打电话给楚媛媛，我说今晚要出差，要三天后才能回来，她已经很习惯了。我的确只能撒谎了，这对我是一个机会，我不能丢掉。我只是陪张芳聊了两天，然后我带她去了赵倩所在的公司，王总自然是很热情地接待我们。
“弦总和张总来访，我这个小公司真是蓬荜生辉。”
“王总，你们公司怎么这么少人？”美国人说话，就是这么直截了当，只看事实说话。
“张总，我们公司在全国有二十多个这样规模的分公司。”赵倩可是明白得很，她这夸张简直让我吓破了胆。
“赵总这么漂亮，我真是羡慕你。”
“张总，我可是羡慕你，你那么美。”
赵倩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她明显是吃醋了，她知道我就是喜欢张芳这样的“美”，而且张芳显然超过了现在的楚媛媛。她还是那么敏感，但也只能是敏感了。我们喝了一会酒，我出了包房准备去洗手间，赵倩便跟了出来，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哥，你竟然为了一点钱，就这样？”
“小倩，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并没有责怪赵倩打我，我知道她根本不明白，于是赶紧解释。
“这八年来，我每天都想着你，哪怕是你喝醉了跑到我家，我跟你发生过一次关系吗？没有吧。你现在就为了点钱，跟那个美国女人这样，你对得起媛媛姐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小倩，你误会我了，有些事情很复杂，我还不能告诉你。我跟张总没有任何感情，我们就是。”
“你们就是睡觉而已，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我难道不知道吗？可是你对我呢？我们明明有感情，这么多年来，你一次都不肯要我。”赵倩没等我说完，便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面对她的责备，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我毕竟已经快四十岁了，我对性早已经看淡，我对爱才是珍惜的。赵倩对我的爱，我知道是刻骨铭心，我没有不珍惜。但我不能接受她，如果接受了，我和楚媛媛必然是走到了尽头。这和陪张芳聊天完全不一样，是本质的区别。我明白，其实赵倩何尝不明白。她只是有一点嫉妒罢了，或者说是女人的天性罢了，但我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小倩，王总还在等我们，我回头再跟你说，好吗？”
“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的愤怒是一种自卑，更是一种无奈。我感到她的内心在哭泣，我突然郁闷到了极点。
“小倩，我再说一次对不起。你如果还不能原谅我，我现在就走，我再也不见这个张总了。反正我也就是为了赚钱，大不了不赚这个钱了。”
“你敢走？你都付出了这么多，你想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吗？”
“小倩，谢谢你。我不走了，我要拿回我该拿的钱，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卖’自己。”
赵倩听我这么说，她紧紧地抱住我，使劲地打了我很久。
“你必须要拿回那些钱，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小倩，我知道了。”
继续吃饭只是无聊而已，我们正准备分开，张芳拉起我的手。王总和赵倩可都在场，她竟然毫不隐晦。
“弦总，你得回去陪你的老婆了，我今晚不需要你陪了。我现在要去杭州一趟，一会有车来接我，咱们下周一再见。”
“那好，张总再见。”我呆若木鸡一般，只能这样回话。
王总是那么明事理的人，他知道赵倩就是我以前的所谓“女朋友”。今天出现了这样的闹剧，他便直接打车走人了。
“哥，你今天无家可归了吧？”
“我回办公室睡了。”
“不可以，必须回我家。”她不容我多说，拉我进了出租车。
我们到家后，她的爆发可是八年来的第一次。她的疯狂和迷恋让我无地自容，这些都是她的嫉妒啊。我已经不去多想了，当所有的激情过后，她也回归了理性。
“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知道，你是太爱我了，你是为我好。”
“哥，你可不能被别人骗，否则你怎么过？”
我知道她的意思，如果我这次真被骗了，我真是无地自容。我不单是对不起所有人，更是对不起我自己。我知道现实的残酷，那是毫不留情。
时间过得很快，ERP项目的转让非常简直，简单到我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资源不同，境界不同的区别。原来叶茹了解到弦大哥不准备再做ERP项目了，她便和弦大哥开始布局。张芳家庭控制了一个很大的集团公司，业务遍布世界各地。我们的ERP软件虽然已经没有太大的发展，但毕竟过去的客户有那么多，如果能整合资源，也就不至于直接放弃。张芳家族控制的一个软件公司正好是ERP行业的领头羊，他们有意拓展中国的业务，我们的客户资源就变成了他们需要的“敲门砖”。同时，我们的软件只需要升级改造一下，依然还有一定的市场价值。
我这才明白，张芳此次来就职，就是为了考察我们的客户是否真实，我们的软件究竟还有多少价值，仅此而已。所以这次的转让已成定局，接下来就变成了价格的谈判，其实就是看叶茹和张芳的心情了。弦大哥陪好了叶茹，也就没问题了。而我，只需要偶尔去陪伴一下张芳，让她在中国不至于孤独和寂寞罢了。因为张芳家族在杭州还有另外一个项目，她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那个更大的项目，这让我很是欣慰，至少她不会总在上海。
我还是要把呼叫中心的业务抓起来，以后几年就要靠这个业务了。想起来前几天和周天亮的规划，还是需要做一些新的调整，而且必须发挥冯晓珊的作用。
“我今天约你们两个来，需要讨论一下销售团队的规划。之前规划的思路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现在需要做一下调整，我想听听你们的建议。”
“弦总，晓珊昨天已经跟我沟通过了，我们认为把销售团队调整为按照行业划分更合理。”
“按照行业划分没有问题，你们安排就行了。我是想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建议，我是指未来。”
“弦总，行业划分的意义不单是便于销售团队的管理，更在于集中资源，毕竟咱们的资源是有限的，只需要在几个重要的行业发力，尤其是电信、银行和跨国公司这三大块。”冯晓珊的思路非常清晰，而且也很明确。
“弦总，我们之前在银行有很多客户资源，但现在的银行几乎都建立了自己的呼叫中心，我们能做的就是接一些外拨的业务，这些业务并不是每天都需要，银行不可能通过增加坐席来完成，这就是我们的主要业务方向之一。”我看到周天亮的思路更清晰，也更明确。我没有接话，让他继续说。
“弦总，银行其实属于金融业，现在证券和基金发展势头强劲，我建议在这个领域也加派人手，我们之前并没有什么资源，但这两块的业务需求量也很大。”
听完他们的建议，我豁然开朗。我想起来叶茹在这方面的资源很多，可以让她帮忙介绍，得等ERP项目转让结束后再说。但电信跟金融行业差不多，都建有自己的呼叫中心，我们也只能在外拨业务方面去突破。毕竟电信的业务量大，用户规模也很大，有时候需要的外拨业务量会突然增大，就可以外包给我们。我想，只要有一个能建立长期合作，至少可以把公司的坐席规模扩大一倍。但如何突破，我没有这方面的客户资源，弦大哥也一样没有，我暂时还有点迷茫。
“弦总，上次跟你提到过销售团队的激励制度，这次调整成按照行业划分销售团队，相应的制度也需要调整。”
“是的，你就先说说你的基本思路。”我想冯晓珊应该是已经有了想法，之前的激励制度的确存在很大问题，对销售人员考核很不公平。有些区域的业务量本来就少，导致很多销售人员除了底薪，基本上拿不到提成，毕竟上海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
“我的基本思路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我已经汇报给周总了，他说还需要再仔细规划。”她说完便转向周天亮，他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今天正好有时间，先说一下。”
“按照行业划分之后，就必须考虑有些行业的业务拓展难度大，销售人员的提成比例要高一些；有的销售人员的客户资源跨行业，就要定一个主要的行业，跨行业的业务跟进由其他的销售人员协助，业务提成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分；还有跨国公司业务也是一样，也会出现跨行业的情况，业务提成也可以按照一定比例分。这需要周总具体来计算提成的比例，毕竟这与公司的成本相关，我对这些之前都不了解。”
我看到冯晓珊的思路很清晰，其他的都是些细节，便不再和他们进行讨论。尤其涉及公司的运营成本，这是公司的商业机密，只有我和弦大哥知道，即使周天亮也不可能知道。我叫冯晓珊先离开，我需要跟周天亮再多聊一下。
“周总，中午陪我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弦总，我能陪你吃饭，可是求之不得。”
我便带他去了凯旋国际，我估计他之前没有来过，这里的包房最低消费越来越高。我之前来，大多是因为有弦大哥买单。
“弦总，咱们吃个午饭，不用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你也知道这里很高档，看来你是经常来了？”
“弦总，我来到上海之后，以前没有来过一次。也就是今年开始，我陪我一个堂叔偶尔来一次。”
“这么说，你这个堂叔很有钱啊。”
“弦总，我这个堂叔是从杭州调过来的，是一个合资的电信公司总经理，但规模很大。”
“这么大的来头，之前可没有听你说过。”
“因为是堂叔，他跟我并不是很亲，也就是最近几个月才开始熟悉了一些。”
“是因为什么开始熟悉了？”我想这虽然涉及隐私，但还是需要问一下，毕竟这是公司业务的突破口。如果有机会，还是要把握住，我怕周天亮不能处理好这方面的关系。
“弦总，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之前的女朋友一直嫌弃我没有房子，去年底就跟我分手了。”他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
“你还年轻，这样的事情一定要看开点。”
“弦总，谢谢你的提醒。我和前女朋友分手后，我这个堂叔也就是几个月前知道了这个事，他就把他一个同事的女儿介绍给我，刚刚交往了两个月。”
“这可是个好事，我们干一杯，祝贺你有了新女朋友。”
“弦总，谢谢你！”
我在想，像周天亮这样的情况在上海很多，现在很多人都越来越现实了，尤其是男人没有房子，找女朋友是个大难题。我想即使他堂叔给他介绍女朋友，没有房子的话，估计也有难度。
“你怎么不买个房子？哪怕小点的也可以。”
“弦总，我之前的工资并不高，这三年你给我的工资提高了很多，我感谢你。但现在的房价也越来越高，我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我也不会‘啃老’，还要经常接济一下家里。”
“我知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至于房子，我觉得还是要认真对待。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既然你堂叔是电信公司的总经理，你这个女朋友的父亲也应该是领导。如果你能在电信行业有所突破，拿到一个大点的业务，前提是能签订至少三年的合作协议，我就跟董事长汇报一下，给你一个特别提成，我想应该够你交个首付。当然，如果是这样，你就必须要保密。”
“弦总，我也在考虑这件事，只是还没有结果，所以我还没有跟你汇报。既然你提到了，我就跟你汇报一下进展。”
我这才知道，他早就开始谈了，而且已经见过了相关的直接负责人。我对周天亮的业务能力和敏感性又一次感到欣慰，他不单有能力，而且思维缜密。
“现在的进展的确还可以，但需要加快进度，机会很多时候都是稍纵即逝。我下午让财务部给你预支一些业务费用，业务拿到了，再从你的提成中扣除，希望你能加快进度。”
“那就太感谢弦总了，我应该有九成的把握了。”
“九成还不够，如果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报价方面也可以给你一些支持。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有所突破，即使多一些代价都值得，但是绝对不能给回扣。”
“弦总，你都这样说了，给我这么大的支持，我现在肯定有把握拿下这个业务。”
今天幸亏请周天亮吃饭，否则这个业务还真是未必能拿到，毕竟竞争对手也都是虎视眈眈。今天这顿饭，看来是请得值了。我能看得出来，周天亮也很高兴。
回到办公室，我想以后还是应该和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多互动一下，有时间就请他们吃吃饭，对他们的生活也要关心一下。我想到这里，就计划这几天请向总吃顿饭，还有答应过冯晓珊单独请她吃饭。对了，还应该去找一下朱原。我已经想好了，要多花点时间陪同事们，要跟他们谈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