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咣——咣——咣——”早晨六点,黑暗终于散去,黎明终于到来,周围的一切渐渐明朗起来。日军的大部队开进了无人镇守的城门,纷纷在城门之上拍照留念。
在挹江门转移军民的萧山令看到还有三分之二的军民未能过江。萧山令看着亮起来的天色,心道:“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亮起来?你若是从此不再亮了,该多好。”萧山令想到此处,自己也觉得好笑。太阳东升西落、世间昼夜交替,本就是自然之理,这自然之理又岂会改变。
“呜呜……”日军的两架侦察机飞来了。
萧山令大喊:“敌机来了……”喊到此处,却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如此多人挤在挹江门,根本不可能卧倒躲避飞机。
挹江门的军民听到萧山令一声大喊,一阵慌乱,萧山令道:“大家不要乱,这是日军的侦察机,继续保持秩序渡江。”虽说是侦察机,可是侦察机上也是有子弹的啊!日军飞机上的驾驶员见此情景,十分得意,驾驶着侦察机对还在挹江门的和正在渡河的中国军民一通扫射,其中重点地区就是萧山令所在位置。
“萧司令小心!”一个警察将萧山令推入人群之中,自己却中了飞机射来的子弹。
挹江门上成百上千人被射死,鲜血染红了长江水。正在渡江的军民也有数十人中枪掉入了长江之中。
滚滚的冰冷的长江水一直向东流,带走了死者的鲜血。
那两个驾驶飞机的侦察员开始用日语交谈。
“哟西,我们现在可以去禀报了。”
“下次来的时候多带一些子弹过来。”
交谈完毕,两人就驾驶着侦察机回去了。
萧山令看着日军的侦察机离开,命令道:“大家抓紧时间渡江,日军的侦察机来过了,接下来就是日军的轰炸机。”
于是挹江门又忙碌了起来,能上船的都上船,会游泳的直接下水游。
那两名日军侦察员回去以后,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上级,上级又将情况向上传,最终传到了第10军总司令柳川平助的耳中。
柳川平助听到这消息真是欣喜若狂,“哟西,除16师团外,命令所有部队向挹江门集结,一定要趁机歼灭这些中国军人。再有,派出轰炸机去挹江门轰炸,一定要给他们渡江弄些麻烦。”
柳川平助的命令传下去了,日军大部向挹江门靠拢,十几架轰炸机也朝着挹江门出发了。在南京城里的老人和妇孺看到日军士兵从自己家门口走过,并没有侵害自己,以为自己安全了,于是各自回去做饭了。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只是暂时的安全,等到日军剿灭了挹江门逃难的中国军民,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将是落入地狱般的折磨。因为没有参加围剿的16师团正在肆意地残害南京百姓。
已经磨好刀,约好要举行百人斩比赛的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对视了一眼。野田毅道:“向井君,咱们开始吧!”
向井敏明点了点头。
他们各冲进一户人家,野田毅冲进的那户人家的人正吓得抱在一起,是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向井敏明进入的一户人家是一个老人、两个女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两户人家的老人跪下来,乞求道:“求两位太君行行好,放过我的孙儿孙女。”
野田毅和向井敏明哪会管这么多,赌约在身,杀人要紧,于是乎举起屠刀就杀死了面前的人。
二人兴高采烈地走出屋子。
野田毅笑道:“向井君,你杀了多少人啊?我这一出手就杀了三个人啊!”
向井敏明得意的笑道:“才三个人啊,这也太少了,我可是杀了五个人啊!”
野田毅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被他杀的那户人家,骂道:“八嘎,怎么不会多留几个?”
向井敏明道:“你也别泄气,我还有95人,你还有97人,你还没输。”
野田毅点了点头,于是二人更加努力地杀人了。两人握着两把刀,就像禽兽一般在南京寻找,见到中国人就杀、就砍,不论男女老幼,只要碰上了他们,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张五叔看到日军如此凶残,又带着家人往拉贝先生家里赶,可是这哪来得及,在路上就碰上了向井敏明和野田毅这两个杀人恶魔。他们平分着把张五叔一家人杀了。
张五叔流着泪道:“我后悔啊!我不该带着家人离开拉贝家。”说完就死了。
野田毅问:“向井君,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向井敏明摇摇头,“我听不懂他讲的中文。”
野田毅道:“我也不懂,你杀到多少人了?”
“二十二人,你呢?”向井敏明道。
“二十五人,比你多三个。”野田毅笑道。
“好,我们再继续努力吧!”向井敏明道。
“向井君,我们这样在一起也不能早些杀到一百人,不如分开行动吧?”野田毅道。
“哟西,就这么办。”
于是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街道,仍然是见人就杀,见人就砍。
在二人的身后又冒出了一个长着络腮胡子,手上握着一把剑柄上刻着“助广”二字军刀的日军军官,他就是田中军吉。他看着前面的向井敏明和野田毅,轻声道:“才杀了二十多人就得意,我都杀了三十五人了,都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