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一点的钟声响起,南京城内刮起了刺骨的冷风。
稻叶四郎带着第六师团来到了下关,将聚集在下关的中国军队全部包围起来了,日军士兵们手中的枪纷纷对准中国士兵。
“别动,放下武器,不然……”那懂中文的大佐拿起手|枪冲着一个中国士兵心口开了一枪,“嘭”的一声响,那中国士兵应声倒下。那大佐接着道:“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中国士兵面面相觑,手中的枪还没有放下。
那大佐继续道:“我数三声,如果三声以后,有人手上还拿着枪,一律格杀勿论!一、二……”
有一名中国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枪,缓缓举起双手;其他的中国士兵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枪,缓缓举起了双手;聚集在下关的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枪,缓缓举起了双手……
稻叶四郎见此情景,得意地笑了笑。
那大佐用日语问道:“师团长阁下,您在笑什么?”
“我原来一直以为中国是不可战胜的,现在我知道中国是可以战胜的,只要中国人都是这些不抵抗者,大日本帝国就能战胜中国。”稻叶四郎笑道。
然而稻叶四郎不知道,面对外敌入侵,中国确实会有极少数人投降不抵抗,但是绝大多数人会起来抵抗,直到把入侵者赶出中国,所以他所说的日本战胜中国永远不会发生。
那大佐点了点头,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理?”
“我们接到的是什么命令?”
“杀掉全部俘获人员,”那大佐道:“但是这不符合日内瓦国际公约对待战俘的规定啊!”
“八嘎!”稻叶四郎扇了那大佐两个耳光,怒道:“什么国际公约,我告诉你,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只听大本营的命令,不听什么国际公约。”
“嗨!”那大佐道:“我们要在这里屠杀他们吗?”
“如果要在这里屠杀,必会引起他们的反抗,可能会造成皇军的伤亡,所以把他们分散带走。”稻叶四郎道。
就在稻叶四郎和那大佐讨论如何下关人之时,一个小孩冲破了日军的封锁,逃往江边。
“八格牙路!”一个日本兵赶紧跑过去,抓住那个小孩,单手把他提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小孩大声地喊,在那日本兵放下他的那一刻,张口咬了那日本兵一口。
“八嘎!”那日本兵拿起手上的装了刺刀的步|枪,对准小孩刺过来。
眼看着小孩就要死在日本兵的刺刀之下,这时,一个老人站在了小孩前面,推开了小孩,为小孩挡住了刺过来的刺刀,最终刺刀刺穿了老人的身体,老人跪了下来。
“爷爷……”小孩来到老人的身边,痛苦地哭喊着,眼泪不断地流。
那日军士兵见没有刺中小孩,又要再次来刺。在场的中国人看到这些日本人对一个小孩都能下手,又握紧了双拳。
“八嘎!”稻叶四郎指着那日本士兵骂道:“你住手!”
那日本士兵这才收起了就要刺向小孩的刺刀。稻叶四郎来到一众中国士兵的面前,十分“虔诚”地鞠了一躬,说了几句“温柔”的日语。
那大佐用纯正的中文说道:“这是我们第六师团的师团长稻叶四郎,我们师团长说了,只要你们不抵抗、不逃跑,我们皇军会按日内瓦公约对待你们;如果你们抵抗、逃跑,我们皇军就会处决你们。”
中国士兵们低下了头,于是下关出现了十分嘈杂的一幕,将死的老人握着孙子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孩子……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不要相信他们……”说完便倒头死去了。
“爷爷!”小孩大声地哭喊着,可是没有人在意。
于是下关聚集的人被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分由稻叶四郎率领的第六师团运回南京,一部分留在下关等候处理,另一部分则由军舰运走。小孩就在押回南京的队伍之中。
稻叶四郎和那个会说中文的大佐走在最前面,中国被俘军民高举双手走在中间,两边是日军士兵。
稻叶四郎经过蛇山和南京城的必经之路时,站了一会儿。
“怎么了?”那大佐看着稻叶四郎。
“佐藤君,我们去追中国逃亡军民时,谁守在这里?”稻叶四郎道。
“对不起!我没有命人守在这里。”佐藤大佐立正说道。
稻叶四郎看了一眼佐藤大佐,没有说话,继续前行,一边前行一边说:“按照那两个中国人的说法,那一些人是转移去了挹江门。你看那些人在与我们拼命的人之中吗?”
佐藤大佐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看这些人中,谁像那一些人?”稻叶四郎道。
佐藤大佐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我看不出来,不过不要紧,他们既然在这里面,就逃不过我们的屠杀。”
稻叶四郎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一群中国人,“方才我就在那些人中搜索了一遍,仍没发现他们。”
“请师团长放心,我们可以问这些俘虏,一定把他们挖出来!”佐藤大佐建议道。
稻叶四郎微微点头,“这件事交给你去办,等把他们挖出来以后,就把这些俘虏杀了。”
“嗨!”佐藤大佐微微点头。
稻叶四郎喃喃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一幕发生了。”
“师团长阁下,您担心的是什么?”
“我担心那些人没去挹江门,而是往南京城转移,如果是那样,那就糟糕了。”
“师团长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接到命令要杀掉南京城内所有的俘获人员,就算他们藏在城里,一定也逃不过这次大屠杀。”
“是这样。”稻叶四郎道:“一定要找到这伙人,并杀死他们。佐藤君,你发现了吗?那些人仅凭借着一些步|枪、机枪和手榴弹,就阻挡了占绝对优势的我军五个小时进攻;而且那群人的指挥官颇懂军事,他让部队在两山上固守,让一队人冲锋,十分符合排兵布阵的奇正思想。如果他们真往南京城里转移,那么他们的指挥官不仅谋略过人,胆识也不一般。这样的人,若是让他活着离开南京,成为我们的敌人,将给皇军造成巨大的麻烦。”
“嗨!我明白了,请师团长放心,我们一定干掉他们!”佐藤大佐说道。
稻叶四郎点了点头,又暗自幸庆地道:“没想到中国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还好他没有受到国民党的重用,不然……”稻叶四郎说着又笑了,“真希望国民党的蒋委员长多重用一些唐生智,这样我们就能占领中国了。”
佐藤大佐笑着点头。
然而稻叶四郎口中的可能对皇军造成麻烦的岳翔还躲在一间屋子里,等待着日军士兵自投罗网,可惜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名日军也没等来。
“不等了,等个屁,咱们直接冲出去杀鬼子……”陈勇失去了耐心。
“嘘!”岳翔轻声道:“现在我们手里没枪,冲出去就是死,还是等着。”
就在这时,一声女生的尖叫“救命啊”响起,岳翔打开门的一道缝隙,看着两名日军士兵正在追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白色外套长发及腰的女学生,那两日军士兵用不太纯正的中文喊:“花姑娘,站住!”
岳翔笑道:“来了!”随即关上门,指着吴毅和陈勇轻声道:“你们两个从后门出去,制造机会干掉那两鬼子,救下那女学生。记住,脱了那两名日军士兵的衣服以后,要为他们穿上中国百姓的衣服,然后再在他们身上扎几刀,把脸也划花了,把他们的大脚趾砍下来,还要特别注意胎记和刺青,这个也要毁掉。”
“为什么要砍脚趾?”方天麒问。
“日本人自小穿木屐,所以大脚趾和边上的脚趾间隔很大,所以要砍掉他们的脚趾。”岳翔道。
吴毅和陈勇点了点头,将要出门时又回来了。吴毅问:“你说要我们制造机会,咋个制造机会呢?”
岳翔想了想,“想办法让那个女学生把那两个日本士兵引进死巷子,这时候,你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们明白了。”吴毅出去前还给岳翔竖起了大拇指。
岳翔想了想,又道:“潘正宇、江澄、袁中秋、谭显全……”
这四人站了出来。
“你们四个去接应他们,如果他们引来了额外的鱼,就由你们解决。”岳翔看着四人道。
四人点了点头,也从后门出去了。
吴毅和陈勇来到了两名日军士兵和那姑娘的身后,陈勇轻声问道:“营长,咱们咋个办咯?”
“这样,我去那栋屋里为她开门,等她来时就突然把门关上,你就在这两个日本兵的后面跟着,千万别被他们发现。”吴毅轻声回答。
“好,就这个办。”
二人商量好了计划就开始行动……
吴毅来到了一栋房屋内,那房屋的一个门正对着一条死巷子,在那学生跑过时,吴毅对她又喊又招手:“姑娘,这里……”
那女学生立即朝着吴毅跑过来,等到她到门边时,吴毅又立刻把门关上。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女学生发现自己被骗了,一边拍门一边大叫,可不论她怎么叫喊吴毅都不开门。
那两个日军士兵走了过来。他们听不懂中文,所以不知道女学生在干嘛。两日军士兵放下手中的步|枪,一边脱衣服一边向女学生靠近,带着坏笑地说:“花姑娘,花姑娘……你的……现在逃不了的干活……”
那女学生只能往后不断地退,不断地拍门,希望有门能够被拍开,可惜她一直没有为她打开的那一扇门,很快她就被逼到了墙角。
“救命啊!救命啊!”女学生最后只能这样喊。
吴毅听着女学生这样喊,心里发慌,暗道:“你别喊了,万一又被你引来了几个小鬼子,那可就糟糕了。”
可惜吴毅担心的事情一直没发生,从始至终就是这两个日本兵。
这两个日本兵缓缓地向女学生靠近,渐渐地走过了吴毅所在的屋子。吴毅缓缓开门,从门里闪将出来,对着跟在日军后面的陈勇使了个眼色。
陈勇点了点头,二人便轻轻地缓缓地放轻脚步地跟在那两名日军士兵的身后,直到那两名日军士兵来到了墙角,二人才一齐出手干掉了那两名日军士兵,用的手法就是吴毅教的一手捂住口一手用力扭脖子。
两名日军士兵解决了,吴毅和陈勇相视而笑。
女学生来到吴毅身边,对着吴毅就踹一脚,吴毅闪身躲开,“你别踹我啊!这办法是岳翔想的,要踹你去踹他啊!”
陈勇道:“你还别说,岳翔的办法还真行,这不搞到了两套日军士兵的服装。”
“行了,我们赶紧按照岳翔说的办吧!”吴毅扛起一具尸体。
陈勇也扛起一具尸体,二人进了房屋,那女同学也跟了进去。吴毅和陈勇把两名日军士兵全身的衣服都脱掉了,周身检查了一遍,没有胎记和刺青。
女同学看到他们脱日军士兵的衣服,赶紧转身。
吴毅和陈勇为他们穿上了百姓的衣服,然后按照岳翔说的在他们的胸口扎了几刀,又用刺刀划花了他们的脸,砍掉了他们两个脚趾,放进了这家厨房的灶台里,最后二人穿上了日军的军装。吴毅对女学生道:“你跟着我们,我们把你平安带出南京。”
“你说真的?”那女学生看着吴毅。
吴毅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去。”
于是吴毅和陈勇带着女学生回到了岳翔等人所在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