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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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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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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大地----张寒晖》连载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章

白色恐怖笼罩着定州大地,南京政府为了控制宋哲元,派了宪兵二团进驻北平,他们的爪牙散布到了河北大地,就连定州城里也有了军统特务。火热的斗争形势熄灭了。 张寒晖为了躲避张大肚子魔爪,只好拿出熊佛西写给晏阳初的介绍信,去平教会找晏阳初。

晏阳初在办公室亲切的接见他说:“这信是我们在通州的时候写的,你回定州来这些日子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张寒晖说;“我不想借别人的肩膀抬高自己,我就是想踏踏实实的做点事。”

晏阳初笑着说;“好,年轻人,就要有这样的胸怀,你为什么不想在职业学校干了。你干的挺好的啊。”

张寒晖说;“这个张校长飞扬跋扈的,而且仗着他姐夫是县长,欺负学生,谩骂老师,我不想和这样的人一起工作。”

晏阳初来回的在屋里转了一圈说;“小张老师啊,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虽然我的事业受到了南京政府的支持,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啊,我也要和他们周旋啊,我的压力不比你小啊。这世界上要想办成一件事情,真的非常难啊。真的,中国这地方,来自各个方面的阻力,超乎想象啊,这个张大肚子,不广是你说他,人们都有举报和反映,我怎么办,还要用他,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减少我们的阻力吗?”

 张寒晖激动的说;“总干事长,你这思想有点保守啊,对这些民族的败类,就应该坚决的除掉。他吸食大烟,就应该坚持枪毙他才是啊,教育系统有他这样的人,还能够办好教育吗?”

晏阳初还是微笑着,但是也透露出了许多的无奈说;“这职业学校属于咱们平教会办理,但是大部分经费还是从县政府财政上支出的,如果不让张大肚子这样的人当校长,县政府也就可能会不出钱了,这样的话,我们招来的许多贫困家庭的学生怎么办?”

张寒晖说;“要是人民掌握了县政府,这事就好办了。听说平教会要接管县政府是不是啊?”

晏阳初苦笑着说;“让我们接管,南京政府的税收就直接提走,我们用什么来维持县政权,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一个我们平教会的县长,可是就是派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啊。你说的枪毙张大肚子,这谈何容易啊,我有时候就怀疑,我坚持的方向是不是正确啊。”

张寒晖想离开学校,平教会正好在招聘教材编辑,晏阳初推荐张寒晖去考试,晏阳初说;“虽然你有熊佛西教授的推荐信,但是还是要考试的,你去参加考试,如果合格我们就聘请你当教材编辑。”

张寒晖在领到那个月的薪水之后,就回家准备考试教材编辑,已经许多日子没有接到北京组织的指示了,张寒晖心里总是觉的空落落的,自从张省三出走之后,他身边除了陈庆斋和康清波,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他想去一趟北京,找一下组织,因为他看到北京出的报纸上,发布了宪兵二团破获中共地下组织的消息,这让他心里非常的难过,想到那些年在北京的奋斗,想到那有苦有甜的经历,张寒晖觉的非常的想见见组织上的人。

陈庆斋也看到了他的苦闷,但是,定州的地下组织已经破坏了,残存的党员和组织上,都不敢公开露面,他和陈庆斋想把残存的组织收拢起来,可是,没有上级的指示,那些残存的党员都不敢承认身份。

在准备考试的日子里,张寒晖的儿子已经十岁了,女儿也七岁了,张寒晖平静的在这个小院里,过起哦世外桃源的日子。谷锦屏真的感觉到了幸福,只有张寒晖知道,自己的苦闷,他不想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沉沦,他不断的默诵着鲁迅的名言;“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谷锦屏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说话,她知道,他的心里装的是更大的天地。平教会的考试张寒晖轻松过关了,他正式成为平教会的教材编辑。他不知道,在这之前,曾经有人来西建阳找过张寒晖,这就是建国后当了天津市长的黄敬,他当时是北平特委组织部长,因为赵云霄被宪兵三团杀害了,她只是知道张寒晖的笔名,她不知道张寒晖的本名,但是她知道张寒晖的家是定州西建阳的。她在给组织写的诀别信上提到了,她有一个爱人,就在定州西建阳。

茫茫的大地上,人们还是忙忙碌碌的过着春夏秋冬,老百姓还是在贫困交加中生活,虽然,晏阳初的主张没有让老百姓真正的得到解放,但是能从精神层面上得到一些慰藉,因为上次大游行歌曲《可恨小日本》的作用,张寒晖感到了一个时代,最响的号角就是歌曲,自己原来作的那些话剧,这是在艺术层面上起到作用,真的能够叫醒老百姓,成为那个报告早晨就要来到的鸡叫声,应该就是歌曲。

他悄悄的进行着这方面的准备,这年春节前,西建阳村远远近近的响着编炮声,张寒晖领着孩子在贴对联,格林在给他端着浆糊。

格林高兴的说“:爹,你怎么这么高兴?”

张寒晖回头说:“过年了,你不高兴。”

格林说 :高兴,穿新衣,戴新帽,放花炮,吃饺饺,让妈妈抱抱。”

张寒晖哼着说:“过年了,哈哈笑,穿新衣,戴新帽,妈妈妈妈你抱抱……”

他把贴了半截的对联一扔,往屋里跑去。格林大声的说“爹,爹,你不贴了。”

格林爬上凳子贴对联,没有站稳摔下来,他把浆糊弄了一身哭起来。

堂屋里谷金平大声说:“格林他爹,你还猫在里屋干什么,还不出来,你看格林一身的浆糊。”

张寒晖从里屋出来高兴的说:“你们先听听我新编的一首歌《新年歌》。

过年了,哈哈笑

穿新衣,戴新帽

妈妈你抱抱

过年了,哈哈笑

吃年糕,吃饺饺

爸爸放花炮。”

谷锦屏知道他的脾气,就说;“好,好,都三十多的人了,还和孩子似的。”

正月里,张寒晖到到陈庆斋的拜年的时候,陈庆斋的四岁的女儿穿着新衣服,撒娇的让妈妈抱抱她。这正是春节前夕家,张寒晖顺便就唱了起来;“过年了,哈哈笑,穿新衣,戴新帽,妈妈你抱抱。过年了,哈哈笑,吃年糕,吃饺饺,爸爸放花炮。”

他是故意唱的,陈庆斋的小女儿非常认真的学会了。没有想到他们那个胡同里的小孩都会唱了,这天张寒晖和陈庆斋走到街上,看到几个小孩都在一边跳皮筋一边唱着。

张寒晖有些呆呆地的看着小孩们,陈庆斋说;“你怎么了,怎么了。”

张寒晖的眼睛湿润了说;“庆斋,我一直在找鸡叫的声音,我这次好像是找到了啊。

陈庆斋给他闹糊涂了说;“什么鸡叫声,这大白天哪来的叫声啊。”

张寒晖有点兴奋的说;“就是叫大伙起床,告诉人们天就要亮了的鸡的叫声。”

 陈庆斋拉他一把说;“你呀,走火入魔了啊,走吧,你看人们都看你了,好像你是魔怔了。”

张寒晖却高兴的对小孩们说:“你们再唱一个,刚才唱的真好。”

小孩们都瞪着眼睛看他,都不敢唱了,陈庆斋说;“走吧,看你吓着孩子们了。”

等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小孩们齐声的大叫着唱起来:“过年了,哈哈笑……”

陈庆斋也知道张寒晖的寂寞和孤独,经常的来西建阳看望他,因为教材编辑处就设在东建阳村,张寒晖有了回家的机会,陈庆斋就在星期天的时候,来找张寒晖,和他探讨一下形势。陈庆斋一次来的时候,张寒晖看他满身是汗就说;“洗把脸吧,我这有自来水了。”

陈庆斋说;“你这有自来水了,我看看。”

张寒晖领他到屋檐下面,一个向日葵的杆子通着水缸,他把杆子口上的塞一拔,清凉的水就流出来。陈庆斋觉的非常新鲜,就敞开的洗涮起来,他刚把胰子打上头,就觉的没有水了。

陈庆斋说;“寒晖,没有水了,赶快的放水啊。”

胰子水把陈庆斋的眼睛蛰的直流泪水,他大声的叫着说;“张寒晖,你赶快的放水啊。”

张寒晖从外面水井里提着水桶进院来,一边往房上走一边说;“马上,,马上刚才是停电了。”

谷锦屏领着孩子们进来,看到陈庆斋的样子,抓起水瓢,浇在他的脑袋上说;“他是没有事找事,你也和他一样胡闹啊。”

张寒晖把水倒在房上的水缸里,向日葵杆子里的水又流了下来,林格和艳婷高兴的说;“自来水来水了。”

吃饭的时候,陈庆斋对张寒晖说;“寒晖,你这是玩物丧志啊,你这是为什么?”

张寒晖严肃的说;“我为什么,我就是想让孩子们知道,将来的社会就是这样的。”

谷锦屏小声的说;“庆斋你吃饭,他这人就是这样,净干脱裤子放屁的事。”

孩子们都笑起来,陈庆斋也笑了说;“寒晖有他的道理,有他的道理。”

张寒晖苦笑了一下说:‘我这就是苦中作乐吧。“

谷金平有点不满意的说;“他这个人就是不知足,我觉得这两年挺好的,他安静的挣点薪水,我在家种地,我觉的这日子过的挺知足的。”

陈庆斋没有说话,张寒晖说;“对,对,你说的对。”

其实,陈庆斋知道张寒晖的苦闷,自从张省三走后,定州的地下组织又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到处都是白色恐怖,人们都不敢谈论国家的事情,唯恐自己遭到特务的抓捕。张寒晖参加的教材编写处,从东建阳搬到了定州城南东朱谷村。张寒晖背着行李来东朱谷村的时候,把父亲留下的二胡带来了。

父亲留下的二胡成了张寒晖排解孤独和苦闷的寄托,二胡琴声里,有着他的许多不甘和寄托,在一个雪花飘飘,寒风刺骨的天气里,张寒晖独自走上破败的定州南城门,他拿出袖子里的洞箫,对着南城门楼吹着。

洞箫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他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明天的向往之情,这三年了,他去过北京找组织,也到处寻找定州的地下党员组织,但是,这都成为他的一厢情愿。就是曾经火红一时的平民教育,也陷入的低谷。

晏阳初已经意识到了目前的形势的严峻,他已经着手在南方重新建立基地,他也准备放弃定州这个地方。他对属员们训话的时候就说了,我们的事业重心将转向南方。

定州的职业学校已经转为县政府办理,张大肚子更加张狂,他几次对陈庆斋说;“我就知道是谁给我下了绊,他现在就是靠晏阳初罩着,告诉他,强龙不压地头蛇,南方人毕竟要走的,到那时候,我会收拾他的。”

陈庆斋把这些话告诉张寒晖,张寒晖说;“你听他瞎吹牛吧,他姐夫这县长也不知道当的成当不成呢。”

陈庆斋说;“要是真的晏阳初走了,你怎么办啊。”

张寒晖说;“你放心,组织上不会不管的,我们现在就是要努力的发展人员,别被敌人目前的张狂吓住。”

 陈庆斋跟着张寒晖发展了许多青年学生,张寒晖利用平教会工作的便利,发展了几个村的积极分子,因为他还没有给组织联系上,这些人都是党的后备力量。但是,他的表面行为却非常的灰色,谁给他说话他都不谈政治。

在一个个难眠的长夜里,在一个个雨雪纷纷的白昼,张寒晖就像地下运动的岩浆一样,悄悄的发展着积蓄着革命力量。他对华北的形势非常清楚,他对陈庆斋说;“你放心,我们肯定要和日本鬼子在华北进行决战。我们发展的这些人,目前要隐蔽,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这些就成为我们最可靠的力量。”一天,陈庆斋来找他,看到他正在整理旧秧歌剧本,就说;“这些都是封建文化,你怎么对这个也感兴趣啊。”

张寒晖整理的这个定州秧歌剧本叫《老少换》,说的是大灾之年,老百姓卖儿卖女,一个老汉买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一个青年人钱少,买了一个六十多的老女人,他们在一个客店里相逢了,这个老女人为了成全两个青年男女,设计让他们逃走,自己跟着老汉当老婆。

这里面有许多的性话,非常低俗淫秽,有些话不堪入目。陈庆斋说;“这些东西就是让老百姓们瞎看呢。”

张寒晖说;“你知道老百姓为什么原意看这些东西,因为这些生活和他们的生活接近,也因为他们也是这么生活的。你没有看到这其实是个好戏,就是因为凡是唱秧歌的都没有文化,为了吸引观众就往里面加了许多的淫秽的东西,其实,这是一个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好戏,你看这个老梅香啊,人虽然丑,但是她的心灵还是非常美好的,她为了成全这对青年男女,把自己付出了。这就是农民美好的一面。”

张寒晖整理的这个剧本,在平教会的推动下,让定州的民间剧团演出了,反响十分好,在许多村,平民教育的老师们要想推动工作,就要带着剧团下去。康清波的小戏班也排演了这个戏。张寒晖亲自出演了其中的老梅香,得到广大观众的认可。一次晏阳初在说平教会工作的时候,笑着说;“我们普及农民教育这么多年,我们的还不如一个秧歌戏的力度大,说平教会人们可能不知道,要说我们演出的《老少换妻》,可是家喻户晓啊。”

村里的秧歌剧团演出老少换妻后,谷金平问张寒晖说;“真有这么好心的人,你就是瞎编呢。”

张寒晖说;“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这老梅香这样的好心人,多的是。”

张寒晖给她说起了自己的母亲,把老三卖了给大哥娶媳妇的事,他说;“你觉的这个戏好不好。”

谷金平说;“好。”

张寒晖说;“好在哪?”

谷金平说;“你这是考试我是吧。我告诉你,你给我讲过的大道理多了,我都听不懂,你编的这个戏,我一看就明白了,人要作好事,好多给别人着想。”

这个张寒晖整理的《老少换妻》这个秧歌戏,成为了定州秧歌的保留经典剧目,到现在都还演出,诙谐的台词,浅显的人情道理,都在这插科打诨的过程中,让老百姓素质得到了升华。

张寒晖对陈庆斋说;“这鸡叫要会叫,还要叫的好听,这样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听你的鸡叫声。”

平教会的工作已经进入到尾声,因为华北的局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日本人想侵吞华北的意图已经十分的明确,北平已经成为了中立城市,宋哲元的部队也撤到了南苑一带驻扎。

1934年的冬天,已经三年没有得到党组织消息的张寒晖,接到了组织上的指示,北京派人来和他联系,准备恢复被敌人破坏的定州党组织。

这天,陈庆斋领着一个北平《晨报》的记者来找张寒晖。这个记者名叫李德仲,他受北平党委黄敬的委托,来定州工作。

这个李德仲是1912年生,奉天盖平(今辽宁盖县)人。东北大学肄业。原名李国选,曾用名李凯、李岂凡、李默然等。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从东北大学投笔从戎参加抗日救亡运动。1932年参加革命工作,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934年任中共河北省委交通员、省委特派员。同年冬至1935年任中共河北省定县中心县委书记。1935年10月至1936年5月任中共定藁无中心县委书记。1937年1月至9月任中共河北直中特委秘书长。1937年10月至11月任中共冀西特别区委员会书记。同年11月至1938年4月任中共晋察冀第四特别区委员会书记。1939年至1941年1月任晋察冀边区委员会秘书长。1941年1月任中共北岳区委员会秘书长。同年7月至1942年2月任中共冀热察区平西地委书记。1942年2月至12月任晋察冀边区北岳区第十一(平西)地委书记。同年12月至1944年9月任晋察冀边区北岳区第十一(平西)地委副书记。1944年冬调延安中央党校学习。1945年4月至6月作为晋察冀代表团成员参加了中共七大。

张寒晖正在定州城内回民街的住所里,整理平教会的教材,陈庆斋笑着领一个人进来说;“这是省三派来的人,他是找你的。”张寒晖看到一个不熟悉的面孔,他疑惑的说:“你是哪来的?找谁啊?“李德仲说;“我是北平《晨报》的记者,我来找张寒晖。”

张寒晖谨慎的说;“请问,你是来联系平教会材料的吧,这个我们要请示晏阳初总干事长,我们只是工作人员,我们做不了主的。”

李德仲看看屋内的其他人,小声的说;“,经过张省三同志的介绍,北平顺直特委的黄敬同志让我来找你,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说话。”

张寒晖平静的说;“对不起,我们不接受采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教材编辑,你要是想了解情况,还是去平教会总部,就在城内东大街的贡院里。”

 李德仲着急的说;“我的工作非常紧急,我不能够耽误,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谈谈。”

张寒晖冷冷的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接受采访。你请便。”

受到冷淡的李德仲出来之后,对陈庆斋说;“这个张寒晖是不是革命意志衰退了吧,怎么这样啊,拒人千里之外呢。”

 李德仲来定州之前,黄敬找他谈话说;“定州的党组织没有全部被敌人破坏,根据张省三同志的报告,还有一个叫张寒晖的存在,你去的时候先找他,然后再进行恢复定州的地下组织。”

黄敬原籍浙江绍兴,生于北京。冀鲁豫边区的主要创建者之一。解放后曾任原国家技术委员会主任兼第一机械工业部部长、天津市委书记。,黄敬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国立山东大学(由国立青岛大学改名)地下党支部书记, 1935年到北平,后考入北京大学数学系。曾参加中华民族武装自卫委员会北平分会,从事抗日救亡活动。同年12月,参与领导"一二·九"爱国学生示威游行活动。1936年初参与组建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曾任北平学联党团成员,同年4月任中共北平市委宣传部部长、学委书记。受党组织的派遣到上海参与筹建全国学生救国联合会和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1937年2月任中共北平市委书记。5月出席了在延安召开的中共全国代表会议和白区工作会议。抗日战争爆发后离开北平到天津、济南、太原等地。后任中共晋察冀区委员会书记。1938年春任冀中区党委书记。

从平教会出来,陈庆斋觉的挺对不住李德仲,就说:“李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他平时不这样啊,别说你来,就是一般的学生找他,都非常热情啊。”

李德仲笑着说;“他这么做是对的,如果他不这么做,就不对了。”

陈庆斋是因为李德仲带着张省三的亲笔信,才领着他来找张寒晖的,李德仲说;“我去茶馆等着,你再去找他,就说有一把宝剑需要他看看。”

陈庆斋刚一进门,张寒晖就非常气愤的说;“庆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陈庆斋委屈的说;“他带着张省三的亲笔信,我也是觉的你这几年的心情不好,总是接不到组织的指示,这有上级来人了,我想这是好事啊。”

张寒晖解释说;“庆斋,你没有搞过地下工作,上级来人是有接头暗号的,没有像他这样的,直接就说工作,如果他是个叛徒怎么办,我们上了他的圈套,让敌人把我们抓进去吗,我们进去不要紧,干革命工作我们不怕进敌人的监狱,可是我们进去了,工作怎么办?”

陈庆斋说;“那个人说了,他有一把宝剑,让你看看。”

张寒晖的心情一震说;“什么宝剑,他没有说谁的宝剑吗?’

陈庆斋说;“他在茶馆等着我们哪,你是不是去看看。”

张寒晖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了一下,跟着陈庆斋出来走到大街上,冬日的定州大街上,人员稀少,风吹的黄土漫天飞扬。张寒晖用围脖把脸遮上,顺着大街走去,他有点纳闷,这个来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地下组织规矩,没有这么直截了当的进行接头的。

李德仲看到小茶馆的门帘一掀,张寒晖进来走到他的前面,近视眼镜后面透出精明的眼神,看自己的神情里有些许的批评。他急忙说;“我有一把宝剑,想请你给看看。“

张寒晖还是看着他,没有回话,李德仲端起茶碗来喝一口,郑重的说;“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张寒晖的眼睛里透出喜悦的光芒,他说;“这里不是谈价钱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走,去回民街,我的住的地方具体的谈。”

风中的街上没有行人,张寒晖高兴的就象个孩子,有说有笑的,他还拿出钱来对陈庆斋说;“你去买烧饼,顺便买点小驴肉,还有,弄点酒。”

陈庆斋高兴的说:“你们两个慢慢谈着走,我去准备”。

他们从操场胡同走出来,过了县城的十字街,拐进一个小胡同,这里是陈庆斋家的后院,这里非常僻静,平时就很很少有人来。住房内,干冷干冷的,只有一个木板床,床上的被褥都十分的简陋。但是,桌子上床上都铺了许多的书和教材。

张寒晖张罗着让他坐下,拿水壶倒水才发现里面是空的。李德仲拦住他说;“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张寒晖高兴的说;“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李德仲高兴的和他握手说;“寒晖同志,我叫李德仲,对外的身份是北京《晨报》的记者,内部我是受黄敬同志委托来找你,我们这次就是要重建定州县委,,我是特派员,把被敌人摧毁的组织重新建立起来。为了反对日本人和宋哲元的冀察政务委员会政府搞华北自制,中央命令我们立即恢复被敌人破坏的地下组织,积极发展新生力量。我这次来就是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建立定无藁中心县委,你被任命为定县党组织的领导成员之一,待时机成熟成立定县县委。”

张寒晖喜形于色的说:可把你盼来了,这几年我一个人在黑暗中瞎闯,心里的苦闷没有地方诉说,有了困难没有人来帮助解决。我就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盼你们来呀,先给我讲讲政治形式。”

李得仲看着远方说:“中央苏区没有能够粉碎国民党的第五次反围剿,已经放弃了中央苏区开始战略撤退,现在我们河北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发展组织,隐蔽待命,等候时机,迎接红军北上,防止华北成为第二个东北。”

陈庆斋托着烧饼和驴肉进来说:“都齐了。”

张寒晖说;“再去搞点炭来,把火盆点上。”

陈庆斋高兴的说;“哎呀,这几年都没有见你这么高兴过了。”

张寒晖笑说:“组织来的亲人,我们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火盆烧起来,小屋里的热气马上就高了,张寒晖高兴的把酒倒上说;“我肺不好,医生说不让喝酒,但是,你今天来了,我们必须庆祝一下。来,庆斋,你也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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