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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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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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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大地----张寒晖》连载

第二十八章

那天在饭店里张寒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的心灵上满是创伤,他回来之后,觉的身上热血沸腾,就在大雨里淋了半天,直到刘芳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雨水淋的身上都没有干地方了。

这天夜里张寒晖发烧了,刘芳叫了校医来,给他打了针,还给他留下一天的药,医生说;“他这人就是老肺病,一不能够受风受凉,二不能够着急上火。”

刘芳说;“张老师这人,平时就是嘻嘻哈哈的,非常幽默的一个人,他怎么会上火呢。”

医生说;“上火是中医的说法,其实就发烧,他身上的白血胞增多是为了灭菌的,所以要发烧,我们治疗肺病没有特效药,这烧退的太快了,不利于病人恢复,所以,只好就这样维持着吧。”

刘芳说;“没有危险吧?’

医生说;“这就看命大命小了,命大的活着,命小就死了。“

刘芳着急的说;“医生你要救活他啊。“

医生拾掇着听诊器说;“我们就是干的救死扶伤的工作,没有一个医生希望病人死的,我这么说也就是让你提起注意。“

刘芳送走了校医,刘尚达来了,他说;“寒晖怎么样了?“

刘芳说;“刚打了针,医生说他的病非常重,刘老师,怎么办啊?”

刘尚达也非常着急的说;“他这病就是肺病发作,他这个人,犟起来,谁也没有办法,你说那天那么大的雨,他不作车,坚持在雨里走回来。你说这人,他就是个怪人啊,我是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刘芳,你不知道,在北京的时候,他曾经要去军阀的兵营,抢枪。”

刘芳说;“刘老师,你想法子吧,要救活他啊。”

刘尚达着急的说;“我去想办法,目前就是需要注射盘尼西林,可是这药贵的像金子,我们也买不到啊?”

刘芳说;“孙队长他们是不是能够想个办法啊,刘老师,我们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张老师死了啊。”

刘尚达刚开了特科会议回来,上级批评他们的工作没有进度,不适应目前西安的局势,因为蒋介石的介入,西安的形势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张学良和杨虎成之间的盟约还没有正式形成。因为杨虎成的部队人少,他在这个事上就没有主动权。因为刘尚达和杨虎成的私人关系,他也和杨虎成谈过十七路军的出路。杨虎成曲折的表示,现在西安的局势就取决于张学良。

尽管刘尚达他们采取了各种形式的宣传,还发放了许多传单,也对东北军基层官兵进行了演出和演讲,但是从反馈回来的信息里,收效不是太好。他把希望寄托在张寒晖身上,可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敢给他说什么,如果他知道了上级的批评意见,说不定会加重他的病情。

刘尚达为了给张寒晖治病,去找了孙汉勇,让他想办法找几针盘尼西林。孙汉勇说;“刘老师,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想办法,这么大的东北军,这几针药还是能够找的到的。”

这一夜,张寒晖烧的直说梦话,刘尚达让刘芳回去睡觉,他来守护着张寒晖,刘芳说;“刘老师,你的任务也不小,你要上课还要管学校的事,还有组织上的任务,我年轻,你就把张老师交给我吧。”

后半夜,刘尚达睡着了,刘芳的眼皮也直打架,她不敢睡觉,她就跑出去让夜风吹一下自己,再回来。这些日子和张寒晖的接触,让她对张寒晖产生了感情,她觉的这个张老师,既像长辈更像一个大哥。他感到他的心里装着的是火热的岩浆,他的心里时刻都在沸腾着热情。有时候,她看着他清瘦的面孔,总是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好像是在上辈子什么地方遇到过。

她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漂流在外,她真的需要一个这样的大哥哥,时刻的在自己身边。她看过许多的文学书籍,她在文学书籍里要找的大哥哥一样的人,就在眼前。她有时候,就不由自主的去抚摸他的手和发烧而显的红润的脸颊,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有一种做贼的感觉,她不知道张老师对自己是什么看法。

刘芳被夜风一吹立刻就清醒了,她急忙的返回屋子里,看到张寒晖的手在不住的抓动,她以为他要什么东西,就急忙的来到他的床边,看到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右手不住的动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刘芳急忙的握住他的手,但是她感到了张老师的手是在有节奏的动着。

其实,张寒晖的灵魂正在泅渡在汹涌澎湃的大海里,他眼前闪现出一组组令人肝肠寸断的画面:

汹涌的松花江,遍地的大豆高梁。

日军的坦克蛮横的轧过去,日军的飞机向着人群扫射。

火,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光中,孩子们在惨叫。

女人冲进火海,抢救自己的孩子。

男人、女人、孩子号哭的面孔。

流浪逃难的人们……

张寒晖沉浸在悲愤当中,他耳边仿佛听到了翠花的哭诉:“我的家就在东北松花江边,那里有遍地的大豆高梁,还有数不尽的煤炭矿藏,年轻的跑出来了,可是我们的家人和我们的许多的兄弟姐妹,还在那里受苦受难,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够见到他们。这一辈子还能够回去吗,我的爹娘啊,我的兄弟姐妹呀……”这些曲调,转而又变成了家乡定县老妇人哭坟的声调:“我不吃,也不喝,

也要抱着我那笑呵呵,

我不吃,我不穿,

也愿意看着我那胖嘟嘟,

我的孩儿呀……

我可怜的小孙孙啊,

什么时候,

你才能够回到奶奶的身旁”

……

张寒晖他摘下眼镜,擦去眼泪,用手指轻轻地敲着课桌打着节拍,用妇人哭坟的声调哼唱了起来: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

高烧中的张寒晖感到自己在奋笔疾书,他找到了自己要的情感和旋律。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刘芳紧紧的握着张寒晖是手,喃喃的说;“张老师,是不是死神要从我身边把你夺走啊,你不能够走啊,你要和我们一起,唤醒大地,唤醒东北军啊,如果不打日本人,如果不反攻东北,我们这辈子就永远回不了家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感到她身后的东北学生们饱含热泪期盼的眼神,张寒晖的手好像是要回应她一样,还在不住的律动着。好像是答应了她的请求。突然张寒晖睁开眼睛,看到刘芳正坐在自己床边,愧疚的说:“刘芳同学,给你增加负担了。我好像是写了一首歌曲,我给你唱一遍。”

刘芳急忙拦住他说:“张老师,你不要说话,你一说话就咳嗽的厉害。”

张寒晖坚定地说:“我一唱歌,这咳嗽就好了,早一天宣传抗日救国,就早一天促进全面抗战的到来。”

他刚张开嘴要唱,眼睛一合又烧的发昏过去,刘芳着急的说;“张老师,张老师。”

刘尚达被刘芳惊醒,说;“天明了我就去找孙汉勇。”

这几天,有一个歌曲在西安东北军中流传着,这是一个东北人思念家乡的歌曲,这个歌曲就像天上的流云一样,从城内唱到城外,从士兵唱到将军们,人们好像突然就都这么唱起来。

这歌曲唱的让军统特务们都没有办法禁止,你说这是政治歌曲吗,也不是,你说这是反战歌曲吗,也不是,你说是歌曲吗,也不是,你说不是歌曲吗,也是。

夜晚,放哨的士兵也哼唱着这首歌,那些来酒馆发泄情绪的东北军士兵,他们再不发酒疯,当他们喝到醉了是时候,会一起大唱这首歌曲,唱的热烈如雨,唱的大雨滂沱,直到唱的他们热线沸腾起来,唱的他们马上就要跟着张学良打回东北去。

这首歌是谁写的,只有刘尚达知道,那天,刘尚达去找孙汉勇,给他说;”救就张老师吧,他烧的要死啊。“

孙汉勇去找总部的医生说;“我的老乡,发烧,肺病,你给想想办法吧。“

军医说;“只有盘尼西林能够起到作用,这一支药可是一条小黄鱼啊。“

孙汉勇说;“医生,黄鱼没有,我这条命怎么样,能够给换一支不?“

军医说;“你的命比黄鱼值钱,看在总司令都看的起你的份上,这个人情我作了。“

幸亏有这支药,把给前方伤兵用的盘尼西林给张寒晖注射上,过了一天就退烧了,校医说;“还要注意休养几天,他这病啊,身体弱了不行啊。”

这天上午,刘芳正守在门外洗衣服,看到孙汉勇匆匆走来说:“孙队长来了真谢谢你的药啊。”

孙汉勇兴奋的说;“谢天谢地啊,太好了。”

说着他就要往屋里闯,刘芳拦住他说;“张老师说了,他谁也不见,这几天他要作一件大事。”

孙汉勇看看刘芳说:“怎么回事啊,谁都不要见,他这是修行啊?”。

刘芳说:“张老师说,这是你的嘱托,他要完成。”

孙汉勇不解的说:“我的嘱托,什么意思啊,这好了病就不认人了吧,是不是因为你在这的过啊。”

刘芳笑着说:“孙队长,刘尚达主任不让打搅他。你有事是不是去找刘主任啊。”

孙汉勇笑着说:“好,我去找刘主任,这个张寒晖,给我们摆的什么八卦阵。”

他趴着窗户悄悄的听里面的动静,他听着听着突然的人变的肃穆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悄悄的离开窗前对刘芳说;“刘芳,好 好的伺候张老师,他是在作一件大事。你告诉他,这些他要注意安全,军统特务们连东北军总部都进入了。“

刘芳说;“刘主任已经来过了,说了,这些日子,我们就不活动了。“

张寒晖好起来之后,那天晚上在高烧中出现的旋律,怎么也找不回来了,他非常悔恨的埋怨刘尚达说;“都怪你,打什么盘尼西林,这歌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刘尚达说;“你这个麻子,我救了你的命,你不说谢谢我,还倒打一耙。”

张寒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他也开始上课了,几个本地的学生辱骂东北学生,被张寒晖罚站,他告诉学生们说;“我们不许欺负东北学生。”

张寒晖的举动深受东北学生的爱戴,但是张寒晖在那些日子里,人好像是着了魔一样的,走路有的时候都会碰到树上。其实,他这是努力的再回想梦中出现的旋律。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这十月,西安的形势有些变化,蒋介石从南京到洛阳避寿,张学良和蒋介石谈停止内战共同抗日之事。蒋介石仍然坚持武装解决中共,张学良问蒋介石说:“中国的前途归宿如何?”蒋介石说;“是社会主义,但是不是是共产党的社会主义。”蒋介石在洛阳军官分校训话的时候,大骂勾结日本者是汉奸,勾结共产党者亦是汉奸,这让张学良为之变色。他的亲信都不知道,他目前是什么心态。

蒋介石也来到西安,他和东北军的军师长们轮流谈话,而且发誓说;”有我蒋介石在,一定可以带你们回东北。”

张学良也对身边的人说;“现在我的心里想什么,我的太太也不知道。”他在西安和军政人员谈话,只谈东北军的整编,就是不谈剿共。他的内心十分的矛盾,因为他就是想让蒋介石同意抗日,同意联合红军,但是,蒋介石就是不答应,这让他的心理非常矛盾。他知道,如果不联合抗日,他的部队马上就要和红军打仗,这样的结果,不是他的部队被红军消灭,就是被蒋介石收编了。

他一夜夜的睡不着觉,甚至他想开了烟戒,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这都无济于事,就是连杨虎成都摸不透他的心思。

为了配合目前的形势,我西安地下组织根据上级的命令,要在12.9运动一周年这天举行全市学生大游行,也有去华清池向蒋介石请命的行动。

二中的业余剧团加紧排练,也时常的去各个地方演出。张寒晖忙的咳嗽又犯了,刘芳担心他的身体,他说;“目前,西安的形势就像一团柴火,就需要一根火柴了。”

张寒晖按照上级的指示,进行各项工作,他负责演出活动,停止了一阵子的西安二中业余剧团又活动起来。他们首先恢复了《鸟国》的演出。

这天,正在领导排练的张寒晖,接到刘尚达给他拿来一封老家来信,这信是四叔写的,他在信上说;“吾侄寒晖如面,家里一切都好,只是你的小女艳婷,病重不治去世,吾辈非常悲痛,这是人之常情,特告知,是为纪念。……”

这一夜,张寒晖在操场的石头上坐了半夜,刘芳和几个业余剧团的学生怕他出问题,就远远的看着他,直到他回到宿舍里,她们才回学生宿舍。他没有说,谁也不知道他的女儿死了。

第二天,张寒晖把刘芳叫到自己的宿舍,拿起一把二胡说;“这个二胡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昨天晚上自己的心绪难平,就哼了一首歌,你看看怎么样,你听我唱唱。”

张寒晖用二胡伴奏着唱起来,悲惨的声调和思乡的词相结合,让人听了就掉泪。刘芳的眼泪一直在流,尤其是唱到爹娘啊,爹娘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欢聚在一堂的时候,她大声哭起来,她的哭带动了窗外的几个同学,她们早就是热泪涟涟了。

张寒晖也非常痛苦的流着泪说;“我的小女儿,死了,她聪明伶俐,再过几年就是和你们一样了。”

这时候的西安二中已经成了西安文化界的中心,他们重新上演鸟国轰动了社会,演出那天,露天剧场上人山人海。

社会各界的人来看戏,还邀请了学生总队的学员们。会场非常热烈,演出结束了,人们还不走,尤其是那些东北军家属们,意犹未尽,谁都不肯离场。

大幕徐徐拉上,依然是排山倒海的掌声,特别是东北军和他们的家属们用力地鼓掌。他们不想离开,幕后刘尚达着急的说:“寒晖,寒晖,还有没有预备的节目?”

张寒晖走过来说:“没有,都演完了。”

刘尚达说:“听说你写的一首哭坟的歌,拿出来行吗?

张寒晖摆手:不行,不行,太悲观了,我写的时候,泪水就没有停。

刘芳说:“有人说这歌不好,消磨斗志,我看就好,我们晚上在宿舍里学唱时,泪水把枕头都湿了。没有排练过,就我和张老师会唱,没有乐队伴奏。

刘尚达说:“救场如救火,你们俩唱,拉开大幕!”

大幕徐徐拉开,张寒晖被刘尚达推到到台上,下面还在鼓掌,他走向台前说:“东北军的弟兄们,我叫张寒晖,是业余剧团的导演,为了答谢各位同胞的厚爱,我和我的学生刘芳一起,把一首思念亲人的歌曲献给大家,献给东北军的弟兄们,因为这是我们从大街上听来的,没有排练过,没有乐队伴奏,但是我们是用心来唱的。”

张寒晖和刘芳轻轻的唱起来: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

空中回荡着万众同唱的声音,浑厚响亮,声震云霄。

……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我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呀,爹娘呀,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

全场激愤了,他们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眼含热泪振臂高呼:打回老家去,消灭小日本。在场的东北军高举着如林的枪杆子:打回老家去,消灭小日本!打回老家去,消来小日本!

从这个夜晚开始,西安城到处都是爹娘啊的歌声,东北军沸腾了,西安各界沸腾了,虽然特务们也出面来禁止,但是这个歌声是声此起彼伏,振聋发聩,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他的流传了,谁都禁止不了了。

这个歌很快的就在各大学传唱开了,他们一边唱着歌,一边流着泪水,他们青年的歌声和泪水,唤醒的沉默的大地,在我党地下组织的领导下,西安的大街之上出现了大规模的学生示威游行。大家群情激昂,举着团结抗日的旗帜,声嘶力竭高喊着口号:“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东北军打回老家去,收复东北失地!”

游行的队伍声势浩荡,大家迈着坚定的步伐。边走边喊,呼号声呐喊声连绵不绝,一浪高过一浪。在 “东北军打回老家去,收复东北失地!”的呼声里,他们齐声唱着《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

数不尽的市民都加入了游行的队伍,临潼,华清池,蒋介石住地,张学良从里面出来,等待他的高级将领们看他的面色,都询问的看着他。

张学良沮丧的摆摆手,人们都失望的叹气。

张学良走了几步,突然返回,又走进去。

正在灯下看书的蒋介石抬头说:“汉卿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学良虔诚的说:“委员长啊,一万多学生都在等待我回话哪。”

蒋介石怒气冲冲的说:你是代表国家大员对学生说话呢,还是代表学生对我说话?你不懂拥护领袖的道理,有人侮辱领袖你应该与他们拼命。“

张学良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他的汽车回到总部,他站在自己台阶上,,看着深夜的西安城,看着大雁塔,看这万家灯火的夜空。突然,一阵悲凉的歌声,从学兵队的房间里飞出来,在总部大院里回旋。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才能够收回我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呀,爹娘呀,什么时候才能欢聚一堂?!

张学良他站在庭院当中,认真聆听着。他紧锁双眉,身后是他的几个高级官员。国恨家仇,自己的屈辱,还有东北老百姓的期盼,都让张学良的热血沸腾起来了。他把披风一扔转过身来说:“诸位,你们听到了吗,你们都听到了吗,你们说,我张学良该如何向东北军将士交待?……蒋委员长我刚才见过了,他还是让我们去进攻红军。我已经想好了,豁出我一个张学良,挽救东北军挽救整个中华民族!听我命令,卫队营、学兵队,立即去把南京来的人都给我扣起来,包括蒋委员长本人,要杀要剐由我一个人承担!”

在《松花江上的》歌声中,孙汉勇带领东北军士兵们冲进了华清池。蒋介石从窗户里跳出去,向骊山上跑去。孙汉勇等人追上去。蒋介石钻进一个山洞,孙汉勇等人进去将他架出来。他们把蒋介石带到高桂滋的公馆的时候,正是西安大街的清晨 ,他们听到了报童大声的叫卖声:“12月12日号外,张学良、杨虎城发动兵变,扣留了蒋委员长,逼蒋抗日!”

这天早上,二中张寒晖宿舍里,刘尚达拿着报纸冲进张寒晖的宿舍兴奋的说:“西安事变,扣蒋成功,组织上命令你和我,赶赴东北军政治部,组织宣传队,深入东北军各部,大唱松花江上,促使国共两党合作抗日。”

张寒晖怔住了,良久才热泪盈眶的喃喃的说:“抗战终于开始了!”

刘尚达激动的与张寒晖紧紧拥抱说;“你这只公鸡这次真的唤醒了大地,迎来了黎明啊。”

“哀歌一曲动八方,四亿和泪唱松江,神州奋起逐日寇,后人今犹说二张。”张寒晖一曲《松花江上》,以凄惨悲愤的旋律,促使了张学良发动了西安事变,在中国音乐史上留下了浓抹重彩的一笔,张寒晖成为以音乐推动历史前进的中国第一人。

站在陕北高原上的张寒晖,面对着苍莽大地,一手拿着歌词,另一个手打着拍子,正在谱写着新的歌曲,他的身影化为定州市中心伫立的青铜雕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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