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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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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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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映山红》连载

第二十章 拼搏

同宿舍三人中,代玲明确自己不报考军校,她说自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杜鹃、方杏报名审核通过,接下来就是文化备考了。方杏来自山东沂蒙老区,她也是怀揣着乡亲们的殷殷嘱托和希望走进军营的。杜鹃二人开始备考学习之后,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她们几乎都是全天候坐在教室里看书,厚厚的资料被她翻了一遍又一遍。尽管每天只睡觉四五个小时,她俩的文化程度都是初中,学习起点低,基础不是很牢固,有的文化课甚至脱节严重。最让人高兴的是,上级派来担任文化教员的是教官赵四季,由于新兵集训的缘故,算是老熟人了。他的文化理论水平也很突出,当年他考入军校的成绩是全师第一名。她俩如鱼得水,虽说基础差,但是一点也不感觉到学习太吃力一一因为他脾气好,心特别细,所以不懂就问,他也不厌其烦地解答,开小灶。她俩就算午休也要去教室里待上一会,因为总觉得离开了那里,就少了一种氛围;看着黑板上的板书,心里就会很踏实,那种为目标去奋斗的幸福感深深地支撑着她们俩。杜鹃呢,更是分外珍惜这次机会,每当自己思想上有所懈怠时,当兵前夜村子电影场上老支书和乡亲们的讲话场面就会一幕幕闪现在眼前,战斗英雄王成的事迹、自己的表态也历历在目,一定要为自己、为家乡父老争口气,一想到这,顿时什么疲倦都一扫而光。很快,资料越学越少,书是越看越薄。

曹院长更是分外上心,她让儿子曹中华把他去年考军校的笔记和资料整理出来,装了满满的一个军用挎带给她。杜鹃如获珍宝,特别是笔记字体工整,记录很详细,看起来、理解上很到位,省心省时,处处都是点睛之笔,解惑之道。努力再努力,她每天给自己加油打气。然而在上考场的前一晚她还是失眠了,紧张的心理感受让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经过短暂的心理过渡才算调整过来。走进考场的时候她情绪一直很平稳,发挥正常,考试一切顺利。方杏想必也考得不错,二人一出考场,略微一讨论,都欢快地跳起来了,满心欢喜。

第二天,曹院长宣布参加军考的人员休息调整,也就是,可以自由活动一天!

身穿便装走出军营大门,沐浴在秋日的暖阳下,仰望着蓝天上的朵朵白云,放飞自我,真的叫人心情舒畅,欢呼跳跃。

转过前边街角,心细的杜鹃看到两名男子骑着一辆摩托车,车速很慢,鬼鬼祟祟地在搜寻着什么。见两人行踪可疑,她一个眼神递给方杏,二人心照不宣,多留了个心眼,悄悄地尾随在一旁静观其变。只见两名男子来到一辆摩托车旁,其中一人做掩护,另外一人弓身在摩托车旁摆弄着。“二人同时判断:“盗窃摩托车。”约莫过了半分钟,弓身男子直起身来,骑在他刚才把弄的摩托车上,和同行的男子一人骑着一辆车就走,大概是偷的车子有毛病,有点加不上油的感觉,车速很慢。

两人一边把情况告诉路人,请通知辖区的派出所,请求他们支援,一边尾随嫌疑人,寻找合适的行动时机。

二人追至一个丁字路口时,恰逢派出所便衣抓捕队迎头赶到拦截。狡猾的窃贼发觉形势不妙,丢下车子立即分头跑路逃窜。事出突然,两个便衣队员仅朝着其中一个嫌疑人的逃逸方向追捕,或许他们想着,只要抓住一个,另一个也就跑不脱;而另外一个高大的嫌疑人则向另外一个方向快速逃逸。

见状,杜鹃她俩二话不说,立刻追向另外一个人。追了两个街道,大概是慌不择路,偷车人一头扎进了一个胡同里。谁料这是个死胡同,随即杜鹃、方杏便把他堵在里面。这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人,他一把从地角捡起一块长砖,冲着二人叫道:

“小姑娘,让开,莫多管闲事!”

杜鹃让方杏退后拦阻围观人群,以免被坏人误伤,她一边运功,然后一步步地向他逼近。那人目露凶光,抡起砖头恶狠狠地朝着杜鹃砸了过来,她身形一晃,砖头唰地擦身而过,后边的方杏一个急抄手,把砖攥在手中,避免了砸中一位老太太。高大的男子右手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眀晃晃的刀刃寒光闪闪,高举着刺了过来。后边的人群一声惊呼“小心!”正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练过少林小洪拳的杜鹃眼疾手快,弓步上前,左手格挡,躲过刀锋,右拳内旋,由胸前向左脸外侧成掠手出击,掠住对方手腕处并顺势往怀里一带,同时左拳由后方向上划弧屈肘向下压至对方肘关节、形成反关节被压,使对方屈膝跪地,“哐当”一声,匕首落地。方杏飞身上前一个飞踹,协助将高个子撂倒在地,上前去牢牢控制住嫌疑人。

这时派出所崔所长带人赶了过来,连连向杜鹃和方杏道谢并询问工作单位在哪里,她俩异口同声地说:“不用了,应该的。”

婉言谢绝了去派出所做客的邀请。好不容易放天假,她俩还没有好好玩够呢。

也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细雨。杜鹃和方杏走在宽敞的大马路上,徜徉在雨中,任由那甘甜纯净的雨丝尽情地洒在身上,宛若漫步在家乡的田野上,这两个农家妹子深深懂得庄稼对雨水的依恋。秋雨丝丝凉意中带着一股股清新,给这个成熟的季节又裹入一份激情,就像细密的藕丝斜织出一张网,罩住这份岁月静好。

秋雨,是春雨和夏雨的结合体,它有春雨的柔密,夏雨的温热,不过,它更像是丰收硕果的使者。一场秋雨落下,农民伯伯心里也轻松多了,因为丰收的日子到了。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每下一场雨,天气就会变得越加寒冷。

次日上午,市民徐冒功兄妹三人带着印有“老父迷途遇恩人, 高尚美德显本色”的大红锦旗和感谢信,专程来到师部医院,表达全家人的感激之情。

原来昨天下午,杜鹃二人正逛街时又偶遇今年87岁的徐老伯,因他患有小脑萎缩,近期神志时清时迷。15时40分左右,徐老伯趁家人不注意,一人打开房门,冒雨离家出走。全家人万分焦急,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人影。秋风冷雨中,一位八旬患病老人衣着单薄,迷失街头,杜鹃、方杏路过热心救助,终使老人平安归家。

当时她俩上前询问,老人口齿不清,只是流着眼泪说脚痛。想到天气阴冷,老人年龄很大,淋雨挨冻身体肯定受不了,她俩就轮流背着送老人去附近的派出所。到了地方,直到民警确认老人身份、联系到家人后,她俩才悄然离开,没有留下姓名。

这一拨刚走,派出所崔所长又带人送锦旗上门……

至此,杜鹃二人放假一天所做的勇斗持刀歹徒的英雄事迹,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军区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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