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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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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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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映山红》连载

第二十六章 喋血书传奇

1944年秋,在根据地及堡垒村子,最近几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发生了数十起“无头案件”,而这些遇难者竟都是中共地下党员和抗日积极分子,一时之间风声鹤唳,搞得人心惶惶。经过曹虎、郭树侠秘密调查、走访及了解,人们最近看见一个女子频繁在杜家庄八路军筹粮站附近出现,形迹很可疑。经过蹲守后抓获,该女姓包,年仅14岁,原是山头村人,兄弟姊妹多,家境贫寒,但她长相俊美,被城里日伪双料特务张丰看中。他为讨好日军,以一斗小米连买带骗,将包女收为干女儿,强行玷污后软硬兼施,然后送到日军红部“花姑娘队”。日本人给她又打了发育针,任意摧残蹂躏,后又训练其参加了特务组织。她仗着自己是女人、走村探亲为由四处察看,装作没事和人聊天以获取消息,再以美色和小女人的柔弱为幌子,对好色之徒施以色诱,套取情报后杀之;再则谎报有重要情况要报告,骗到荒郊野岭处,与张丰一起趁人不备索取性命,制造了一桩桩血案、

经过调查,张丰此人是个极端仇共、反共分子,在“12月事变”中,就积极充当了进攻八路军、同盟会的急先锋,处处打头阵,双手沾满了共产党人和进步群众的鲜血。河南沦陷后,心眼活动张丰自知作恶多端,抱着“有奶就是娘”的心态,带着几个小弟兄迅速投降了日本人;他能说会道,见人点头哈腰,旋即被日军委以重任,专门负责对抗日根据地的渗透和破坏。这股恶势力仗凭抱着日本人的粗腿,在当地飞扬跋扈,作威作福,任意欺凌和盘剥群众,对抗我抗日政府。他死心塌地为日军效劳,派遣特务潜入我抗日机构,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地进行特务活动。这次他的触角刚伸到根据地,就被锄奸队盯上,也算是他到了劫数,老话说得好,该报不报,时辰未到,待到报时,准跑不掉!

苍茫的夜色中,在二郎山下的贼头王村,狡猾的张丰乍一露头就被发现了,与锄奸队一交火,就感觉不对,他们胡乱开了几枪就在两个亲信的掩护下边打边撤,一路逃窜上了山,妄图抢占有利地形凭险据守,负隅顽抗。

二郎山既不高林也不密,但地势险要,坡度大,易守难攻,方圆只有几条小道可行。曹虎与前来的村地下党员振德爷商量,反正张丰已被堵在山上,为减少伤亡,决定先以游击队对其进行围困,封其关隘,断其粮草,迫其不战自溃。凌晨时分,曹虎和郭树侠及锄奸队员,向二郎山发起最后攻击,在熟悉地形的振德爷带领下,仿佛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山顶,20多名敌人措手不及,被歼一大部,外围据点被拔除。在随后的清扫匪首时,山神庙中曹虎正弯腰搜查,大殿后面的幕布内黑影一闪,旁边的郭树侠一句“小心”刚出口,便纵身挡在他的身前,随即手中的飞镖唰地飞了出去……匪首张丰枪响的同时,也被飞镖击中咽喉,应声栽下高台,一命呜呼。再看女游击队长脸色苍白,左手提着手枪柄染成红色,血顺着手臂直往下流。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原来子弹打中了胳膊,随队卫生员赶快进行伤口包扎处理,曹虎带人紧急护送去根据地医院医治。

通过一系列保密锄奸教育和行动,极大地提高了人们的觉悟,蕴藏在民众中的锄奸热情得以激发,纷纷表示坚决不做遗臭万年的汉奸亲属,争取亲人回家或秘密抗日,并且积极举报潜伏在根据地的日本与国民党特务。日常期间,则实行有奸必肃,肃奸必大张旗鼓地方式,极大地震慑其他汉奸和动领导下,抗日烽火中的保密锄奸斗争充分发挥根据地人民群众力量,是隐蔽战线的殊死搏斗,为敌后游击战争提供了重要保障,更是保守我军事秘密的坚强利剑。

1945年5月,增援第四次枣宜会战的日本9人骑兵小队,奔到杜家庄(杜鹃家)村外,看到二人在耕地,不由分说就要征用马车。面对明晃晃的刺刀威逼,二人无奈只得听从,套上马车跟着鬼子的马队走。拐上大道,回望远处笼罩在白雾中、生养自己的牛庄村,二人收住缰绳,朝着故乡的方向和亲人,扑通一声跪地,一气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手合十嘴里默默祈祷,面对凶险的未卜行程泪流满面,做了一个善良中原农民最朴素的告别仪式。鬼子兵三三两两,嘻嘻哈哈地看他兄弟俩做完这一切,就像看大戏一样摇头晃脑。是的,他俩的预感不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凶多吉少,惊天动地,九死一生,堪称传奇。

马车来到武功街,只见前边路边几个日本大兵站在一堆木箱子周围警戒,一个黑瘦的翻译官让他俩把马车停在旁边,日本兵放下枪开始装车。可能有一箱的盖板受力松动了一块,身为游击队员的杜大劲一眼瞄见里面装的是圆圆的黑色手雷,军火!趁着捆车,机灵的郭大劲在袖筒里顺了两颗。对于侵略者,中国老百姓的心里,一个字恨!两个字恨恨!三个字恨恨恨!是的,就在上月,外出拾粪的杜大劲大伯被鬼子的刺刀捅了好几下,惨死在了东坡的路边沟里,找到时老人家双眼怒睁,死不瞑目,刺弯的军刺还插在胸口上。为了时刻牢记这血海深仇,那把军刺还别在大伯的马车下边隐蔽的车轴上。大伯老人家一辈子勤快持家,与世无争,踏实能干,胆小怕事,不成想落个这样的结局。杜小壮是个聪明的小伙子,杜大劲的跟屁虫!他的小姨年前外出时也被几个鬼子糟蹋了疯掉了。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深仇大恨,稍微有点血性的中国人,遇火就会点爆这不共戴天复仇之火。一路上,大劲眉头紧锁,费尽心机琢磨着怎么对付这几个王八蛋。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清爽的空气,一扫赶路的闷热。

押送军火的1个瘦翻译官和8个鬼子共9人,其中一个矮胖的为小队长龟田。埋锅造饭,现成的罐头、菜一热,简单吃过中饭,人马都稍作歇息。大劲俯下身到车下面取出草料袋,顺手抽出军刺揣进怀里,待伺候马吃着料,他一手提着木桶,冲小壮使了个眼色,对瘦翻译说要去提水饮马并拉屎。瘦翻译走到小队长龟田身边,毕恭毕敬地请示一通。龟田摆摆手,让他和2个日本兵端枪一起去。

到了几十米外的河边,他俩找个大坑蹲下就开拉,日本兵大概是嫌臭站在远远的地方,瘦翻译也就近找个坑蹲了下去。大劲把手雷给小壮一颗,并小声教他如何使用。日军的这种改良的手雷,新四军、八路军、游击队员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香瓜”。它的质量很轻,体积也非常小,携带起来也十分方便,是作战场上常见的武器装备。对于使用手雷的士兵来说,要将手雷扔到敌人附近也需要具备丰富的经验,如果扔手雷偏离了目标,对敌军就难以造成毁伤能力。在使用“香瓜”前,要先拔出那个安全芯,然后在再磕一下通过撞击触发引信装置,再将手雷扔出才会炸响。大劲又告诉小壮如此这般……

从大坑中站起来,大劲招手叫瘦翻译过来。他小碎步到了跟前,刚要开口,腰眼就顶上了尖尖凉凉的军刺,小壮左手抓住瘦翻译的右手,故意露出拔了保险的“香瓜”让他看一眼,这个耸贷的身体一下子哆嗦起来。大劲让他镇静,告他“都是中国人,只要配合好就不伤他性命!”他连连点头,说一定帮忙,并把手枪交给大劲。大劲让他把那两个鬼子叫过来,他叽里呱啦喊了几声,两个贷很听话,端着枪走了过来。瘦翻译往大坑里指了一下,嘴里不停地说着日语,大意是里边有什么东西。毫无戒备地两人伸头往下看,大壮一看机会来了,寒光在脖子处蹭蹭闪了两下,两个身体一瘫滚进坑底。要知道,杜家庄是个武术村,村里的后生几乎从小都习少林功夫。大劲跳到沟里,把他们腰里挂的手雷和枪递给小壮,二人换上鬼子的衣服,然后用鞋带把瘦翻译双手背到身后绑好,在上衣兜里一边放进去一个手雷,当然是拔了保险的。然后端着枪往回走,中间的翻译官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一步一挪,慢慢下神似地往前走,生怕摔个跟头放个响。

龟田小队长6人大概是又喝酒了,一个个脸红红的,高声大气地吵吵着什么,根本没想到这边起了大变化。穿着日本军服的大劲、小壮来到近前,一个冷不防,二人抬手呯呯呯呯一阵枪响,一个活口不留,然后又把那个弯军刺,用尽全力捅进龟田小队长的胸口……嘴里喊道:“大伯,侄儿为您报仇了!”

故乡舞钢的晚霞,气氛是热烈的,色彩是红艳的,感染是强烈的。看看这美丽的天空,像正在燃烧的火焰,像一个美丽的仙女穿着多彩的裙子向你走来。那颜色有大红,橙红,金黄,杏黄……就是把全世界最好最鲜艳的水彩都洒上去了,也没有此刻晚霞这么绚丽、动人、明亮、色彩浓烈。

载满军火的马车,正奔跑在回根据地的路上,小壮怀里抱着缴获的军刀;黑瘦翻译官坐在车后边,照看着跟在后边的八匹马,他也要去参加游击队,满脸的自豪一一这一刻,他是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的自豪!杜大劲,杜小壮唱起了欢快的歌谣:

二郎山哎,好风光!

我的家乡,在那二郎山旁,

二郎那个担山,赶太阳!

满山的映山红哟,花飘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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