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健强这段时间没有了人影,或许他已有了新的恋爱对象,正在为着新的爱人奉献着甜言蜜语吧!男人有了新的爱人,旧的爱人就会捐弃一边的,脑子里完全是新式的情爱。
就好比过了夏天,到了秋天,把以前适宜季节爱惜有用的扇子,到了变冷的季节抛弃一边了,正合应一个成语“秋扇见捐”,意思是说:“在古代女子被丈夫抛弃了。”用到现在,被男友抛弃,也没有什么不合情理,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前半个月之前,健强老往这里跑,腿上从不知倦,或许是新的爱人还没有出现或到手吧,为女人服务这一伟大行业,也不能容易地去清闲抹掉吧。那时,梦阳吵着要和他分手,他就是不放手。梦阳没搬过来之前,就在他的房子里住着呢。他不是天天过来,而是挑选着日子来过夜,梦阳早都敏锐地感觉到,他在外面的女人太多了,他的行踪一直都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神秘的电话很多,他会避开梦阳,或是在梦阳跟前就不接这些神秘的电话,害怕暴露出自己的行为踪迹。一两年的相处,梦阳烦透了和他的生活。这次的分手,健强争着去挽留,但最终没有回旋过来,还是分手了。梦阳当着他的面,拿着东西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是被泪水浸湿了的,到底是在做佯装,还是感情的真实表现,梦阳早都厌烦了那张没有真诚的脸孔,有的只是永远叠加的谎言。
他伤心欲绝地说:“请不要这时分手,我心里难受。”他垂着头看着地面说着,不敢抬起那张被谎言玷污了的脸。脸颊上的眼泪顺着脖子流到了带领子的衣襟里。两腿站着不动,沮丧的语言里充满了无可耐何的失望。他明如净水的眼泪,让对方并没有认为这眼泪可以拯救快要离走的感情。
梦阳站在门口去意已决地望着他,虽然心中有千种不忍,但她想尽快去摆脱这病魔般的日子,在继续往下待下去,她绝会变成怨妇的,会脸上布满痛苦的皱褶的,她绝会变成那时她并不想看到的样子,绝然会被到时抛弃的。在这里,不知哪里来地看不见的幽灵经常在她耳鼓边游荡,在黑暗的深夜里,对她轻轻地说道:“你是一个堕落者,你这种人哪有未来!”她每天晚上都会在惊惶恍惚的黑夜里听到这句可怕讽刺的话,她有觉醒她自己正在走向颓废阶段,即使有这种事后的觉醒,可是也改变不了她的处境,她对眼前的生活仿佛很简单,只要有零碎钱,那怕一点儿都行,每天肚子能达到温饱,对吃没有质量保证,只要能让肚子见饱就行,她就可没有危机感地蹲在某处不去往坡上去赶,她的日常所习说明,她对生活没有所谓的意识向往。拥有这样的麻木思想,她当然在堕落了,确实在以某种看不见的时间每天无所事事地堕落着,帮她度过这无数次糟糕的黑夜,使她的心志经常乱来乱去,摸不到人生的未来规划。
梦阳扭头走的那一刻,只说了一句话:“不要再继续了。”这六个字出口后,她就执意地,像是被解放了似的,心里倒轻松了许多。
当房门被拉动的那一刻,健强像一道闪电似的,闪到梦阳的跟前,拽住她的手,久久不愿去放开,而梦阳不断地掀动着他的手,去挣脱他的强留。
梦阳的离开,是心意已决了;健强的强留,是余心的作梗。
她知道,她是万不得意地分手离去,她的离去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形成,他在外面早都有新人了,另侧的说明,她早都被抛弃了,他只不过是碍于理所当然的情面,在仅仅维持自己的正经形象而已。
梦阳终于来到了这个新的住处。虽简陋,但住着心怡。离原有的住处不远。梦阳本不想让健强知道她的新住处,但他还是知道了。健强真是个神奇的人,梦阳住到这里的第二天,他早晨五六点过来,在外放起鞭炮。陌生人听见了,准觉得外面有莫名其妙在发生,定是一翻空穴来风的情况。
健强对梦阳讲究地说:“为了让你搬房吉利。”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神态,若是眼前有一面镜子,他绝不会想到他会变得这样子,他眉间飞扬,倒是换了个人似的,心满意足地看着梦阳,仿佛他就是驱邪的大神转世。
他还说:“分手了,我只要有能力,还可继续照顾你,不管你对我如何。”全身透着绅士般的神气,用虔诚地目光看向她。
他的这种表现,不得不说明,梦阳看不清这个眼前会变化脸的人,他的所作所为,梦阳至少看不懂,但他所说的话,梦阳至少能听得懂。他意在言明,他的情感世界里,眼前的人已成为过去的情感构成对象,至少这份过去式的感情,他会保留,他会继续再续额外的隐约的情感补救,以求自己那份不安的心。
他神采奕奕,以前的痛苦,完全殆尽了,丝毫没有了那天的忧伤神情。
他的冰雪感情世界里,来得快,也走得快,见了阳光,便会即刻消融。
他的情感变化,梦阳看其惯常了,其实不然,她的心里还是有许多他没法想到的异常想法。
梦阳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希望你和你新的对象,好好相处,用假意的笑容看着他那张立刻变红了的脸,她有种被别人当猴耍的感觉,这会儿,还在给眼前这个早已变了心假惺惺的人陪笑脸。
他双耳听了,脸上端正的很老练,装聋作哑的姿势,表示对眼前人说的话不以为然,皱着眉头望着某处,眼前人所说的他完全不予以理睬,他知道他自己的情感欲望里有无数份感情在扮演这份只有别人怀疑而没有看到实质性的自我情感投机。
他后期不知是一种纠缠,还是一种特殊地照顾。他变得会监视梦阳了。
梦阳排斥地对他说:“我和你已分手了,请你不要再关注我的生活了。”
他却听不进去,行为却变得更为荒唐了。这种行为的荒唐的确让梦阳没有提前想到。
健强的朋友很多,他自己开着公司,三十来岁,生得清瘦白净,神色有几分硬朗。他白净的面庞里,是透着年轻的帅气。他个头不是很高,却显得身躯笔挺。
他的朋友来了,他最喜招待。他领着他的朋友去某高档会所去足。由于服务员的过失,他的脚被人家弄烂了,止血不停,走起路来腿跛着。秋日的季节里,雨水亲临。他老是靸着鞋子。鞋子被雨水打着满湿,他还收不住心,老往梦阳那里去跑。漆黑的夜晚,他跛着脚,老是来了去了的。他在楼底下,看房中的灯是亮着的,就打着电话,发着信息,站在雨中等待着她的回复。她看见了,偏不去理,把灯有意一灭。他却笨如黄牛,还在忧伤的雨水中,焦急地站着。与房中的位置,简直站成了一条有力的直线,眼睛凝神地对望着,一刻钟也不去放过。隔壁的邻人回来了,他就会借助人家的光走进大门,大门是进来了,但梦阳的小门就是不开,他就会知趣地离去,望望敲敲,这样的响声似是能够满足他的心理需要。或碰见邻人了,让邻人帮忙捎带东西,他只享受给过东西的快乐,他给了东西后,心灵像是得到了放心,就会欣然离去。
若里面的灯是黑着的,他就会心急如焚,电话打到爆,脸上的面孔像死人的脸,白到剔透,手中的机子慌乱地跳着舞,拿捏不住燃烧起来的火候。他整个人看去像是灵魂失去了控制。他却不知,梦阳与他早已分手,他还这般痴心相随。
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她早都被他间接性地抛弃了,只不过把那种行为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罢了,梦阳受过的伤心只有自己知晓,他是不会懂得的,他完全是一副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还想着外面时刻骚动着的嘴脸。
女人在他眼里,就像他随时要清洗的衣服那般,脏旧了,脱下来换取新净的,若经济能力有所限制,回到从前的脏旧衣服堆里,重新千挑万选自己最喜欢的好久没有穿的衣服,这种行为就像衣服如女子的换算方式,看起来似是对等,其实他就是个投机商,在里面打着别人看不懂的如意算盘,
梦阳对他的所为却置之不理,全然不去上他的如意当,她知道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无论如何再不能走进去了,再走进去,就等于自欺欺人了。
分手后,关心被会重新有个定义,就是变相的关心,男人给女人的关心是多余的讨厌,好比扔掉的东西,不再去怜爱了,吵架也变得成了奢侈的珍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