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雪在少许的阳光里慢慢开始融化时,路面正中央已成干得了,不像前几天那样水湿,但是路的两旁,在见不着阳光的阴处,一堆堆放的积雪挤贴着台阶,或是挤着墙角,老是不见少的去消融,上面被一层黑黑的泥土盖着,把天然的白挡在了里面,真好比,丑恶掩盖了令人赏心悦目的纯洁。这让有思想的目光不经意瞧见,就会深思一番人生哲理,让大脑细胞灵活地跃动起来,晚上也能睡个美满的好觉。
梦阳就天生好奇,对凡正经过的事物,就会认真地去观察,她借着淡淡的灯光,停住脚,在这一刻里她很有想法地对此景借题深思起来,她把头探下去,弯下腰,并用脚在上面轻抚起来,鞋底下响着窸窣地喳喳声音,她听着这样的声音,改变想法地又把右脚移开,上面的那层黑皮零星地透出几处白,闪着让她新喜的表情。她眼神一动,用右手的食指向那白雪轻轻地戳去,指头一阵清凉,一个小窟窿就似很有意义地被印记在上面了。她平时的无趣在这时让她感受到了小孩似的有趣了。她笑了,对着那用手指擢开的窟窿,把另一个手指又放在里面感受起来,心头又是一阵清凉,她再次笑了。
她总是晚上出来行走,她的行走算不上心情愉悦的散步,她的行走里包含着怨恨,沮丧,还有忧郁,为了这些,她只能选择晚上出来,天黑人脸上的各种表情是模糊不清的,让她在黑夜里行走自如,她才觉得心安理得,不会害怕。她迎着过往的行人,没有相互地注视了,她走得很自信,抬头挺胸,对晚上的独有情钟溢于整个身体姿态里。这处地方是偏僻的,并没有时下的灯红酒绿,也是她那颗不守安分的心所厌弃的,她虽心不守安分,但她的性格却很孤僻,不愿与更大的范畴去接触,认为她的性格不伦不类,是披着两张面皮的怪人。当然,她的自身她是知晓的,知晓了,却派不上作用,只能任由生长了,无耐,没有办法来管束改变它天生的特征。
在晚上行走的时间来看,她是很惬意夜路的,一路上看不清的面孔,还有处在微弱灯光下的房屋更是让她有种被什么挡着的安全感,眼睛里没有了欲望,大脑也乖乖地平静了。
她走到和波平每次吃饭的小饭馆跟前,停止脚,想进去吃点东西,但又觉不到肚子叫饿,又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她就继续往前行走,天冷,晚上也不像在夏天那么人多,说热闹这里说不上,但那种小街道的平整,把人投身到大城市里的那种压力,这里几乎是不存在的。她越走越感受到身心不那么疲惫了,反而有种晚上放空的感觉,凭着这股不常有的心情,她走得管不住自己的双腿了。往前面那条街道路口,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在支着摊子买米线包子,锅里的软软的白气,很有辛苦的味道从里面冒出来,女人一揭开锅,里面涨起来的白气从她的下颌一直上升到她的头顶,只要有客人蹲到身旁的凳子上,一声叫喊,她的手都会很热切的为客人乐意服务起来,脸上的表情自然更不用说。
瞧,这样的手,这样的表情,天生就为送钱的客人而生的!
她稀奇古怪地想象着,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阴的笑容!
她也想坐下来吃吃吧,那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把她的胃鼓动起来了,她想道。
她选了一个凳子,围在桌前,观看正吃着的人们,他们吃了这碗热呼的米钱包子,脸上热呼呼地,把这恶魔般的寒意似是驱走了。
梦阳也同样是一声叫喊,点着要吃什么,她只喊到她要一碗米线就行了。那女人是同样的表情,客人越多,她的手永远那么热欢。
等候的时间很短,被热气包着的双手端来的米线轻声地放在眼前的桌面上。
她开始吃了,觉得辣子油少,她喊着让那女人又给加了一点。
她吃得好像很香,让她不和以往一样,对着白白的细细的米线打起了比喻,轻轻地想,它像什么呢?在自问,对了,她眼神一亮,它像一根根白线,她突然想到这米线的粗细,就像小时候,母亲纳千层底的白线差不多,想到这里,她心里伤感起来,她的心告诉她,她小时候就是穿这样粗线的鞋子长大的。
由于她的比喻,使她爱惜的把碗里的汤喝得一点儿都不剩。
她把十元的面值递到那女人的手里,那女人就从腰里挂着的黑色钱袋子里拉开拉链,翻起那里面的乱七八糟的钱,找着给她要找的五元钱,她抬起热着的脸往前面望去,并没有注意眼前人的钱袋子,她的眼神猛得一晃,脸上的肌肉就抖动起来,她就转过脸慌乱要走,那女人一把拉住她,嘴里急得说道:“姑娘,还没给你找钱呢。”她连看都没有看,就夺过手中找的钱,往回快速地走去。
她一直失慌地往前面走去,一直快速地走到她以前住着的院子不远前面,站在一棵树的背后,静静地观察起来,用眼睛一刻不闪地盯看越来越近的两个人影。
她捂着嘴,心里很冰凉的不知自己要干什么呢,站在这里偷看,对自己的行为有种很难以形容的表述,过路的行人,有那么几个借着路灯用一种奇怪地眼神打量她,认为她很古怪,但这也不影响彼此的过往。她的手抓住干瘪的树身,涩涩地五味杂陈。行人目光地投来,并没有分散她要看景象地注意力。
她守着树身,双手在上面没有知觉地乱摸,他们挽着手,低头说话,就快拐进那个院子了。到院子拐弯口时,男的徒然停下来不走了,挣开女友的手,向后疑神疑鬼地望去,那女的很敏感地回过头去看,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叫道:“看什么呢?快走呀。”他不安地回过头,轻轻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和她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一堵墙把她要看的人影挡住了,她急了,心管不住了,她往前带有速度性地向前走去,她的心像乱了一样,害怕把昔日住过的房屋而现在住着的人们跟丢了,她口中吐出来的热气里有种来势过猛的气味,正在她的鼻前缠绕不去,随时待发。她走到拐弯口,向里黑黑地歪着脖子留神,里面没有声音,说明他们已经上了楼梯了,她就大胆地向前走去。经过青青地房屋口,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灯光从门缝里跑出来,一起影响着走过的人。她绕过路口,走到楼梯口跟前,她停止脚,为什么呢?她犹豫了!她的手摸住楼梯扶手,冰凉地让她松开了手,楼梯道里给出的神秘,让她的眼睛,在黑影中,盲目地看着,看来看去,看不到什么,除非有响声。她的心仿佛告诉她,让她胆大地向上走去,去妄作她心中所想的坏事,这种无声地怂恿使她的眉毛在黑暗中跳动了一下,她的鼻孔也跟着出气了。她就要执行时,不料,楼的上面出门声响了,来得快去得快,让她的心紧张地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下楼梯的脚步声来了,嘴里发出连续哼嗯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并且脚在楼梯上用力地踏着,这种力不是白发出的,是为了下楼人的所需,无声地感应灯随即亮起来了,一直亮到这女人走到楼梯口。梦阳不容下来的人看见,很快遮住脸,背过身去,那女的好奇地把她看了一眼,一脸冷漠,并不认识地向外走去了。
她借着刚才的下楼声音,似是把她的心结打开了似的,让她有点想冲上去的冲劲,她在想,若她上去了,她要做什么呀?在这无趣的夜里,就问他们为什么要骗她吗?她踱着小步子,拿不定注意,走与不走,就在她一念之间,为了这个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事情,她的心里在前几日里一直不好受,让她确实把心伤到了,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句话让她几乎晚上睡不着觉,每天早上醒来,头枕上,落了好多根头发,让她看到怕了,若不是他们,她也不会掉那么多头发的。一想到这里,她的情绪一下子涨到了最高点,全身热涨起来,同样是那颗敏感的心,把她来不及深入考虑地往上去推,不去也不行了。她就顺着心往上走了,她走到第二层时,听见左右两旁屋里的说话声,很细的声音明显是女人的。她要上第三层了,因为上了第三层就到了,就到她要找的人住的地方了。她上到楼梯中央,像是中邪了似的,被人控制了,身子动不了了,心想往上走,但两只腿却没有了勇气。
她一直不出声地问着为什么?她问来问去,就想到自身胆量的问题,难道她真正害怕了吗?一想到这个惹她恼火的想法,她用双手砸起她一上一下的大腿,不容怀疑地认定她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接二连三的想法,使她狡猾地挤出一丝轻笑,把扬到肩前的头发用头一甩到后面。这时,可怕的声音却响了,从她熟悉的门里飘下来,把她惊吓到了。她眼神一恍惚,失了惊地转身跑去,就在她跑到一层楼道里,听到建强在说:“把门关好,早点睡。”就是这句话让她不能再跑了,把她的脚终于停在了二楼里,她脸上稍微有点好转了,把刚才受到的惊吓从这熟悉的单调声音里压了下去,她转变成镇静在等他下来,眼睛死盯紧要下来的楼梯方向,她显得轻声轻脚。
她用手抓着棉衣的一角,听着他快走近的声音,他或许根本没有想到,她早都知道了他们并没有离开对方。听习惯了在这楼梯道里的嗯哼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男的声音响得很粗壮,亮了就不喊了,灭了就喊起了,当他走到二层楼道里,看不清的黑影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连想都不会去想的她竟站在跟前,让他大惊失色了,他下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他站住了,眼前的人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用担心怀疑的目光看向眼前这个熟悉的人,这时,感应灯随着两个人的相互碰撞自然而然地熄灭了,两个黑影在黑暗中呼吸着紧促的出气声,让相互不知接下来要干什么好,就在这稍微的看不清的片刻,他又哼出声音让灯再一次亮起来,暗弱的灯光亮了,把彼此的脸色照得又让对方看清了,她面露怒色的脸上印着可怕的表情,让他看到后预感到一种不好的现象,在某时某刻会突发出来。她的这种表情反应,让他心上早都做好不理示她的打算,就这样,短暂的停顿,他就继续往楼梯下面去走。
担惊受怕的一幕发生了,她提起双脚用力一般地向他下来的楼梯爬去,顿足的声音让他感应到与他有关,他返回来跳起很大的步子,向她一窜而近,抓住她的胳膊往回拉,她挣扎起来,他连忙用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害怕她出声,用足全身的劲把她往下拉去,他们的腿在楼梯上不稳地向下拖走着,身子摩擦墙壁,又摩擦扶梯手,发出橐橐的声音。
一番打架似地拉扯,他们终于到了楼梯口,梦阳的脸上被他的手捂得通红,憋得气往外有频率地喘着,用手在嘴上轻抹。他站在黑夜里,不出声地看着她,就像刚才看到她那样,仿佛他在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才肯罢休呢?”外面天冷,人们钻在屋里是最舒服的,没事根本不会出来寻冷,只有他们两个傻子站在寒冷里,相视无言,默默得较起不名一文的劲,天空中的雾霾,有一种不祥在黑夜里迷漫着。
她蹦出一句话,确定无疑地说:“你们一直好着呢,人家还在那房子住着呢,你三番五次跑到我那里给我找茬,你安得什么心,这戏被你演得真像是真的,若不是我亲言看见,我还真不信呢。”
他听到这话后,还是不承认地说道:“不要胡猜测,你算个干啥的呀?同样眉毛凶狠地弯起来,眼神中露出一股凶光,用一种变相的信号告诉眼前人:你管得实在是太宽了,把自己太当个人物了!
他又在黑夜的地面上使劲地踱起脚,向进走了一小步,不以为然地再次说道:“不要血口喷人。”他说话很重,语言表现得很硬气,似是向她以声明的方式宣告,他的事情作为你管不着!
“没住是吗?那咱上去看看吧,到底有没有人?”说着,她就再次往楼梯上去跨台阶,她的脚还没沾住台阶时,就被他抓住了后脖子,把她按住动不了了,把她又往外拉。
她动弹不了,只能用最软弱的哭来向他宣泄心中的委屈,口中不停强调地说:“你害怕啥呢,不敢承认,不敢上去,你不是个东西。”她用一只手把他按住脖子的手用力地打开掉,转过来一个九十多度的目击,向他一脸唾去,这时的他拽得更紧了。
他一直把她往外拉,她挣脱着身子,把身上的力快要用完了,哪有其他的力用来骂他了,而是想着如何从他的手里脱出身来,她喘着出气声没有了一点儿骂人的声音了。女人就是把身上的力用完,说到底也干不过男人,所谓的抵抗用那张嘴皮子或许能够争取到占便宜的上风。她看挣不开身,那么她的嘴皮子就不要命地张起来,让她难以使出的力气,也就在这一刻她的浑身被他的拉扯弄得很不自在,让她心里直起恼火,恨不得手里有个工具,把拽她的人打倒在地,然后双脚乱踢。她想得很好,但就是没有把想的工具想来,她没有力气地由着他往前一直拉,她几次蹲在地上不想走,她越这样,他越不松手,一次比一次用得劲儿大,也能看出他嘴里出的气很粗野,恨不得把她拉出远离这处地方,那么危险就撤走了。
她被他拉出这个该死的院子,把车门打开,让她坐上去,自己也钻进来,害怕她跑掉,顺手把里面一反锁。在车里,俩人撕拉得很厉害,都互相抓着各自的衣服,就是不放。他说让她松手,她说让他松手,两人就是不愿各自主动退让一步,说白了,一个不相让一个。她几次想逃出他的车子,但他把她死死地拽住,让她气恨地就是摆脱不掉。在中途她再没有力气叫喊乱动了,她就松开身子,懒散地靠在后座位上,他看她松开身了,他也放开手,松散开身子。
平静终于来了,他们互相各看一方,谁也不理谁,像是打累了,在缓冲力量,一会儿接着再打!
让他们也想不到的是,这种所谓的纠缠一直撕拉到凌晨快一点了。
冷冷的深夜里,再看不见陌生的人影了,就车内钻着两个一直相撕拉不停的男女,累得他们也想去睡觉,但就是互相不让对方走。
在他不注意的瞬间,她开过车门,眼看就要出去时,被他后面伸出的双手抓住了她的长头发。她疼得一声喊叫,转过身,两手在他脸上乱抓起来,他也急了,冲开她的双手,把他的利爪强大的伸出,用双手在她的脖子位置拍打起来,然后延伸到右脸下面猛锤。她再也受不住了,她疼痛地喊了出来,两腿在外蹬着车门,声音把哭声带得更加地响亮了,响彻起这周围没有人的凉水般的黑夜,她的头发毛毛地被他打得和鸡窝一样,看不到整洁了。
他也打累了,嘴里的出气声一直响个不断,他放开了手。他下了车子,往她那边走过去,他的目的是把她的双腿扶上车去,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逃出了车子,她不顾一切地又争强好胜地向他打了起来,她哪能想到呢?她一个女的,即使有再大的力,男人凶狠起来,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呀,刚才在车里的打动,她榆木的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受到的打骂把她也没有打醒。
他看她打来,一脚把她踢倒在地,她哭喊连天地倒了下去,睡在地面上,两只眼睛疼痛地挤着流出来的泪水,咬紧嘴唇死盯着他,死白的脸上快速地抽动着肌肉,他在一边还是不放手的在她身上乱踢,把她打得还不了手了,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地乱翻了。淡弱的灯光把她的脸上照得泪水横流,头发也心疼地向泪水温柔地沾去,而他的脸上初次可怕地打人表情,他们以前在一起时,他都没有这样过,而今他却这样了,却这样变了心地打起眼前昔人的女友了。
她在地上以求饶的口气说:“我怀孕了,我和别人睡觉了,把我打流产了,你就等着瞧吧!“他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流出异样的表情,而是压根儿不相信的不停地踢她,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些,他嘴里失了人性地乱吼道:“怀孕?我让你吹吧。”
就在他们把这种打骂上升到一定的激烈程度时,一个不知不觉的人影闪现了。
这时,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使他们根本没有提前察觉,她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他们就是没有看清楚,听到叫哭的声音,使得她走到梦阳跟前,很勇敢地呵斥建强,让他停止殴打,用满脸的和蔼,向地面上睡着的梦阳走近,说道:“姑娘地上凉,小心身子进了湿气。”弯下腰去,把她要轻轻地扶起来,用一种类似父母亲的眼神看向她。
她六十开外,头发不是很白,圆圆的脸面,眼睛里流出母亲般地善良,一只手紧忙地从兜里掏出白色的软纸,向她脸上轻柔地擦去,用手再给她拍去腿上和后背上的尘土,再用手把她脏乱的头发捋顺,再接着用温暖的手去牵住她的手。
老人,走到车门跟前,发现车门开着,握紧她的手说:“看你的手多凉呀,坐到车上去吧,暖暖吧姑娘。”
建强走近,强装笑着点了一下头,附和说道:“我把车里的暖气开大,你把她好好劝劝,太不听话了。”梦阳用恨之入骨的眼神把他的那张厚脸皮捩了一下,他没心情去看,当然也就注意不到了。
她们钻进了后面的坐位。
那老奶奶握住梦阳的手,相劝地说:“谈不到一起了,就不谈了,有啥闹呢,让你身体吃亏,划不来呀女子。”用深沉的目光看着梦阳,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不绕弯的方式劝她道。
梦阳颤着身子抽泣着,眼角的泪水还不断地往外细流。
老人突然把话题一转说:“我是今年评选的慈善人员,见了闲事就爱管,我儿子在市中心开着咖啡厅,我给照看着呢,所以这么晚才回来,好多年轻娃见了都觉得我人好,一有时间就来店里找我,你以后没事了,就来找我,地址是东大街35号,咖啡厅名字是妙可咖啡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梦阳两侧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
她一直说着,梦阳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闪着泪花点着头看着她认真地听她说。
从她的脸上看,她已经很疲劳了,她发现梦阳的情绪慢慢地降下温了,她的右手去揭开左手的衣袖子,是银色的手表露了出来。
她看向左手腕上的表,快到二点多了,用纸再次向梦阳眼睫毛上的泪花擦掉,规劝道:“不要哭了,回去睡觉,再吵没有意思,谈不到一块就分手,没必要让自己遭罪。”
建强在外面站着,手里拨弄着电话,根本没心来瞧这边。
她说完,张起了口,说明她真的累了,要回家休息去了。
她开门子的那一刻回过头来,有点不放心地说:“你不想回去的话,跟我回家吧,我家里没有其他人。”很期盼地看着她,满脸的真诚,而梦阳却摇了个头,说了声再次哭出声的谢谢。
她走了,梦阳转过眼睛望向那祥和的背影,让她感到满腔的暖心。
直到她走得看不见了,一幕又发生了!
梦阳来了个神速,拉开门子,跑出车,她跑走了,他向前追了几步,又返到车上发动起了车。
梦阳跑到大路上,挡了一辆TAX ,向前面驰去,后面有来车紧跟,司机就莫名地问,后面跟车的人你认识吗?梦阳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让司机很不解。
他紧跟来从后面一直跟着梦阳要去的地方。
梦阳在车上,拨通波平的电话,告诉她要过来了,那司机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也不敢再开口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司机的脸上能够看出,他作为司机有想问清的冲动,但他还是没有追问,也许人家和他这不认识的司机,有什么可告诉的,想到陌生就能明白这眼前人的心情。
不一会儿,就到了,梦阳付过钱,就向那新试的小区院子里跑去,有看大门的保卫师傅拦着她询问身份,梦阳只好再次拨通电话,让波平和看门师傅通了个电话,才放行让她进去了。他也随后向这边走来。
等他进来时,梦阳早都不见踪影了。
梦阳飞快地在波平等的地方去找他。
她走进了一个楼层,下了一个地下室,波平早都在那里等她了。
里面不冷,波平屁股底下垫了张大报纸,梦阳哭过的那张憔悴的脸伤心地看向他,他一个拥抱把她搂到怀里,紧紧地给她传递他身上的温暖,让他也不会发现,怀中搂抱着的人来之前哭过。
外面传来建强和门外师傅的声音,波平不知情地说:“不要吭声。”以为是晚上巡逻的保安人员,两人屏住呼吸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外面盲目的声音来得快,也去得快,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梦阳和波平在这里,断断续续地半睡半醒地说了一些糊话,他们没有相互注意,听到对方具体说了什么,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直到五点多钟,波平给过梦阳坐车钱,梦阳就离开了,回自己的出租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