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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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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肉脔》连载

第一十六章

她借着刚才看到的景况,就向那建强拔去电话,他的电话通了,刚一喂声,梦阳就在这边故意地辱骂起他,讥讽地说:“刚才的戏太好看了,原来又有了新欢,把人家睡够了,得是又染了一个呀,你他妈的真不要脸,把脸当尿屎纸擦呢,你个十足的淫荡货。哦,对了,人家给你那一记耳光,美不美?把你烂货打醒了吗?”还没等他还口,她这边的电话都已经挂断了,他又不罢休的往过打,梦阳就又接了,他在问:“你在哪里呢?”他还没等对方的答复,对方早都挂了,他就一直不肯罢休的往过死打,足足打了二十多个电话。

建强气得咬牙咯嘣响,在他的办公桌跟前,小声骂着别人听不懂得腌臜之语,他的员工在跟前来来去去地给他汇报这个、汇报那个不同方面的工作细节,他生气的摆着手无心去听,给上前汇报的员工也没个好的脸色,把他的员工吓得不敢再去打扰他了,小王对小张偷偷得捂着嘴巴,交起额头小声说:“领导凶着呢,不知在哪儿吃了弹药?”话刚一落,小李就从里间办公室慌张地走出来,挤弄着眼睛。小王一个惊异地动作把小李叫过来,让靠到她们跟前,三人就好奇地乱猜起她们里间办公室领导的私事来,神秘地交着头,接着耳窃窃私语起来。

三人似是把各自的猜测都相互交换了,这才互相各自说一通。

小王先肯定性地说:“绝对和给咱后期来做财务的那个女的闹掰了。”小李否定性地急抢过话,夹到她们两个嘴巴中间,压底声音害怕别人听到了地说:“我看不是。”用两只手在她们的肩膀上轻轻地搭着,靠拢一团。

小王还是把肯定印到严肃的脸孔上,嘲弄地说:“你们难道平时没有看出来吗?那女的和咱领导绝对关系不正常,绝对是有一腿的。”她狡猾地睁着闪亮的目光,又把嘴凑到她们跟前有趣地继续说:“昨天六点钟下班时,我把东西落到办公桌上了,返回来取时,你知道吗?开门时,门里头是反锁着的,敲了半晌,咱领导才把门打开,我进去时,你们猜,谁在里面,就是那个女的“樊小琴”,我隔着玻璃看见她在里面坐着,诡异地冲我淡淡一笑,我就好奇地往咱领导脸上瞅去,他有点紧张地红着脸站在沙发跟前不说话,神情很不大方的看着地面。我一看这情况,就赶紧把东西一拿,就有眼色地走了。”这时,小张充满惊疑地说道:“我看这里面有故事。”转过头往那里间办公室门诱惑地看去。

小李胆怯地伸出右手食指,摁到两片粉红的嘴唇上制止地说:“嘘,不要再说了。”把嘴向门边上频频努去,转过背有点不敢相信地往自己的办公桌前走去。

好长时间都没出现波平的影子了,虽他们没见,但每天都会用电话互相问候,梦阳知道他前两天一直身体不太好,在家也没有出来。他没来时,梦阳就会拿起书本躲避在房间里抓紧时间看即将面临的考试书本,说是每次都看,但就是把认真贯穿不到心田里去,心老是平静不下来,毛躁地就会胡思乱想起来,看了好长时间,都不知自己到底看了什么。因此,她非常地失落,就会用手轻敲起自己的脑袋,边敲边小声地说:“真笨,要这脑袋有啥用呀?”口里连续不断地叹着考不出好的成绩的担忧之感。

这天,阳光挺好,到了正午时,阳光投到外面的窗户上,明灿灿地又射到屋里面,有好几尺长,如一条直线折上到桌子面上,房间里的其它的面积阴对着仅有的出现的阳面,似是把一切都传染得有了活力了,不像晚上那般沉寂了。

那主人的狗,一会儿消停了,一会儿又叫响了,就这样地反复变化着。男主人时不时地无聊地去呵斥上几声,那狗似乎不害怕这个男主人,他越压制它,它就会越旺得没完。

隔壁的女孩也没去上班,关着房门,在里面打着电话,欢笑地没完没了,被爱情滋润地的味儿就是与梦阳不同,她的男朋友就是会逗乐她开心地去寻笑。

梦阳像是没有被男朋友的笑声滋润过,奇异地站在门前,装作是在远看,是心在牵引着耳朵,听着人家的蜜语,仿佛在接受传教似的,男女之间的爱情就该是那个房间里的笑声那般悦耳。那女孩说到搞笑处了,听着的人也会跟着笑起来,是真的笑了吗?哪有,是一番苦笑。别人的爱情只能去浅浅地感受,流动不到自个的心里,唯有尝过爱情的甜蜜,才配镌刻深心。

她没有时间性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长长的黑发在肩膀上被她拉住无心地察看着发稍,是在细看有没有开叉的头发。淡黄的发稍不一的大多分叉起,细细的黄黄的两边分叉起。梦阳就顺手捡起一丝头发,用手指把它彻底拉开,拉着就会一边拉断了,又去捡起一丝,继续拉起,就当作午后的自娱自乐的游戏。眼前的槐树,树叶黄得直往下飞落,椭圆的枯叶就似无数个指头小脸,离开了依附的大树了。

她出神地看着,想着,看到了万物地萧条,想着人和万物一样,跟着不起眼的时间悄悄地起着变异。

她的电话响起来了,唧令令地响得很焦急。她就急忙地走进去接。一看,是波平打来的。那头就客气地问起:“干啥呢?我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得是在呢?”

一声“在呢,”就三言二语挂断了。

她又出来站在外面的过道里,听着那快乐的女孩一直持续的唧喳阵阵起,笑声是那么纯粹。

那打情骂悄地笑声,不止是梦阳在聆听,仿佛四周的景物都在聆听起。

楼底下院子里邻人的一两声说话声,也会明脆地传到楼上来,只要聆听的人在听,就会一丝不落地充塞到耳朵里。

波平来了。他走到楼底下看见梦阳站在楼道里,梦阳把钥匙就给扔下去了。

好几天都没来了,上楼梯的声音透着一丝丝急切。他上楼来,难掩高兴的脸庞,但跟前来访的主人和他有点不同,不见得有多高兴。梦阳就和他一块进去了。

他走进来,把梦阳轻轻地一抱,似是对见面的特别礼节。梦阳也随之附上,两人就抱在一起了。波平的脸上太消瘦了,几天不见,瘦得下颚都尖了,似是皮在包着下颚的骨头。他两庞都深凹下去了,颧骨都立凸了出来,眼睛四周深深下陷,使得鼻梁比原先更高了。他浑浊的眼神凝视着眼前人,长期那种悒悒不乐的心理状态,把他折磨的不像是个健康的男人,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惘然,对自己快要进入不惑之年,感到碌碌无为的可耻。他不止一次诉说,他以前吃过的后悔,明明有机会去捞财,但心里愚钝却没抓住,到了这个岁数,往前头的岁月去忆,就有好多个浮想的后悔把前半生过完了,所以他的前半生过得淡而无味,没有自己的成果建树。他对不住自己的前半生岁月,说起来不光彩。

眼前的暗淡,是对过往岁月的印证。

他把手从她腰里抽出来,坐到凳子上,真像是个病人似的说:“哎,阳阳,我到底咋弄?一天这样子,转出转入的还是个男人吗?”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梦阳,是让她对自己所说的话给出评论。

梦阳皱紧眉头,同病相怜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点什么,两只手对搓着,不知如何开口说。

她或许在想,她自个低微地整天吃着闲饭,哪还有资格去给别人指点迷津呢。

现在的她,和他是一样的处境,一样的看不到未来。

他看她不说话,就站起来走到门口边向里看着又说:“你又咋了,我是不是把话说错了?”他瘦弱的看着她问,显得局促不安,梦阳摇了摇头,不好开口地看着他。

“没事,我只是在想,在想——,”她没说完,就低下了头。

他大步走到跟前,想要知道她没有说出的话,两只手搭在她两旁的肩膀上,支使让她看着他说。

她仰起了头,又低了下去,用手挠着头皮,迟迟地说不出来。

他急性子地说:“你说呀,快,快接住刚才的话头往下说呀。”手在她肩上轻摇着,让她必须说出来后面的话来。

她又迅速地仰起头看了一眼他,把右手往喉咙上一轻抹,扭了一下,这才不动声色地说起:“我孤苦地有时想要自杀,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因为我看不到生的希望了。”她说着,甩开他的手,坐不住地想站起来,晃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听完后说出来的话,呆呆地就楞在原地了,脸上大惊变色地惊慌地凝视着她。

他可能在想:她小小年纪就说出这样的话,这让他多么可怕呀!

蓦地,他走近她,拉住她的手劝慰地说:“自杀?为什么要自杀?你心烦意乱地想要自杀吗?不敢有这样的意念,你还年轻,你还年轻……”嘴里就一直喃喃地说着,似乎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祥。

“我不敢去做工,我不敢去和人交流,我更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我习惯了孤独,是孤独让我起了这样的念头。”她颤颤地说起,神情有点恍惚,从凳子上起来向床沿上靠近。

“那就不要去找事做了,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呀,不能这样往下再去想了,”他担惊害怕地说,“我来陪你,陪你度过可怕的时期。”他再一次把双手搭在眼前人两旁的肩膀上,深情地看着她。

她眼眶里生起了泪花,伤心地就要哭出来了。经由他这样一说,她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呜咽起来了,双手很快捂住眼睛,并蹲下去把脸贴紧大腿。

她伤心地哭了,不但为自己把心中想了好久的话说出来哭,而更多的是为他不虚伪地真情而哭,她被他的话感动了,她没有理由不哭。

看到眼前人这个样子,他也情不自禁地啜泣起来了,感伤哽咽道:“甭哭了阳阳,哥哥和你一样的可怜!”

这触碰内心地哭声,似是早都积郁起来的,在此刻更是控制不住了,同向自己的心声发泄。

他拉起轻轻地长长地嗯嗯声音,眼角下面也清流出了很少见的泪花,亮晶晶地在他脸上反着光,他觉得他哭泣让她见笑了,他就用小拇指去擦眼角处,似是要挡住流出的泪水,两个凸出的颧骨时不两下的微动起,他知道他和她过得都很痛苦,可是哭能让他们改变眼前的所有吗?额头上的皱纹仿佛用漫长的岁月问着他自己。

而梦阳蹲在地上,用女孩子习惯地抱头哭泣的姿势,把四肢抽得很紧,不容喘口气声,他静静地瞧着她,心疼地在想:哭吧,哭出来会更好些,把压抑的情绪全奔放出来吧!总比压在心里好受吧。他深有感触般地这样想着。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她每次哭得很盲目,明知自己有手有脚,是心理变化在做着怪态,是心理变化让她排斥一切,让把自己卦闭起来,不去接触外面的人和事情。

他看她哭得太久了,担心她哭坏了身子,再加上天冷,让他于心不忍看着眼前人干哭泣,于是他就走过去,把她往起拉,看他不起来,就给她说着好听的话,他使着好性子劝着蹲在地面上的她,从她额头前把头发往后面去拨,又给她手里去塞纸,她过意不去地抬起头,看向某处,很难堪地不好去看他,他却红着着急的脸,恨不得她舒服地坐在床上去,地上太冷了,他就这样为她想着,她的额头上的头发湿透一般地贴着额角,眼睛睫毛上湿蒙蒙地,低着头扭动着身子,真像小时候在父母跟前一样不听话,这种感觉她即喜欢又特别讨厌。

他为了让她站起来,就蹲下去用两手捉住她肩膀的两旁,为的是让她能够站起来,她却表示反抗,完全不去配合,而是有意用手打他的两只手,打了两三下,他又把右手塞到她的左胳窝里,为的是让她能够笑起来,她拉动起他逗乐的手,禁不止也笑了起来,最终她还是如他所愿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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