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了这一星期六,日期里有九,对她来说,她认为是一种祥瑞,她要把这惊人的消息告诉那个确定前七后八的男人,她的双颊上惊慌不定,似乎还没做好充足的打算。虽有好日子开着头,也让她的心无法平静下来,她突起来的额头像希腊人那样高耸,与常人有点不同,最好地说明她的性格与一般人存在很大差异,她不合群,她不爱说话,说到不爱说话,她常常会一本正经地思考:看有趣的话说给谁才有意义!每次即将要吐出的话,都会提先打个问号,这个问号恰如其分地表明她性格上的立场,凡事都有犹豫不决的时候,想着要说出去的话,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会对自己的影响是什么,更重要的是提到一个怎样的坚定作用。
她趁波平没有来,她把嗓子试着清了清,打着清理嗓子地张口方式,还是有所顾虑地想着说出话的影响。一想到自己腹中一天天长大的小东西,她就会心惊肉跳起来,眼神里充满焦虑不安。她伸出一只手在眼前有意识地晃了晃,看得很清,是在向她的心招唤,她现在是清醒状态,要说什么就说什么,为什么要苦了自己把一切不被该知道的人所不知道呢?她提起自己那许久压抑的胆子,把电话拿到手心,就毫不违背心情地去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没再打电话了,有种更加陌生的感觉在电话里被拘束起来了。可能由于时间是个好东西,长了,就会爽快地去接,短了,就会拒绝地去挂。这次打电话,好一阵子了,那头接得很迅速,电话通得那一刻,她的心不由地乱跳动,不知如何把这该告诉的秘密公正地说出来,不带隐秘性,不带公利性。他开口简单明了的“喂”,听到这句好久没有主动再现的字眼,把她那许久的痛苦深深地从心里钻了出来,她哭了,断断续续地抽泣声,让那边根本无法来耐心感受她为什么要哭,似是很浪费时间的一次交流,他并没有深入地问为什么,推脱说自己还要忙,就要想挂去电话。她似是在这头拉住他的衣袖说:“求你不要这样!”连连说着这样的话,以求对方的某种同情。然后,他听得有点生厌,不想听她那发出不够温柔的声音,凡而觉得像一个无病痛吟的女人乱吼乱叫。
他要挂去了,懊恼不满地说:“若没事,我挂了,我还忙着呢。”就在这快要挂断的芝麻小的时间缝隙里,她抢紧说:“我怀孕了——。”
立刻,她的耳旁前停止了骚动,带着未知的方向沉默不语起来,她从脚到头,像被过电似的电击了,有感应地触击起来了。
他顿了顿,捧着轻松的口气,并没有受到惊吓,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说:“那就生下来吧,有什么可担心的呀!”在那边似在挑战性地夸夸其谈,或许在默默地说:这样的事我见多了,这根本不算是个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呀。他的镇静态度,在告诉她,在他这里,这事根本算不上重大的事情。
她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声了,把两脚在地上一跺,扯着嗓子愤慨地喊起来问他:“拿什么生?”而他则在电话另头索然无味地像是在听好久没有联系的老朋友在喋喋不休地倾诉自己的苦,他感到烦恼,但没让他主动挂断电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再说一句对他不利的话来,
他再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梦阳渴求的话他一句都没有说出来,而是把那些伤人不带责任心的话说得很见天日,说得很自鸣得意,说得头头是道,说得无关紧要,与他的通话,让梦阳确实没有想到会要来这样的回答,她伤心地把电话挂断了。
对方的那颗心早都飞了,梦阳从未抓住过他的心,何况这事出来,让她才觉得他这样子,其实人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梦阳没有发现而已罢了。
他没有主动打来一个问好的电话,这让她死绝了心,有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决心。
直到波平来到身前,她把这荒唐的说词原本地学给他听,他听后表示很愤恨,手砸在桌面上,是想要去寻找那个坏蛋地冲动。他把自己的瘦弱抛在脑后,身上给出的气势完全变成了强悍的模样,让梦阳对他另眼相看,看到他誓死捍卫她的那股冲劲,她很有感激地给他送去一杯热茶水,让他好静下来,不要上火伤肝了,对此事慢慢再做另外的打算。
或许这就是一种高明地玩弄吧,女人和男人睡了,男人住在哪里,他实际的品德是什么,一个被睡了的女人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必是一件可悲的吃亏。对男人而言,他们是提了裤子一走不管地放肆,把那种饥渴的甘霖在每一站,只要有机会,见一个就会求之不得地往你身上去扑倒,总有上钩的鱼儿放到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男人是理性的雄性高级动物,用了就会有理性地把你捐弃一边,女人是感性的雌性高级动物,被人用了就会处于徘徊时期。说不定的情感总是在两性之间摇着狐狸尾巴狡猾地掏吃着你的心思。
要把腹中的小东西去掉,不是简单的事情,用钱是硬道理呀!每次提到钱,波平非常沮丧困惑,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一个大男人兜里连上千块的钱都没有,更何况把这件事情做掉,对眼前的人是不可能的,他很有认知地瞧着她那双桃花般烦恼的眸子,想去把这分心尽全了,但腰包里没有货,说出来也是白说的苍白语言,所以低头自责。
梦阳早都看出波平那分心存善良的心,那分想尽最大能力帮助自己的心,走到他的跟前,弯下腰去,很谦卑地说:“哥,我知道你的心就行了,无需再去知道。”
他把手心搭在眼前人的手背上,睁着渺茫的眼睛,说:“你哥没有本事。”哎一声,叹着气用手抱住前额晃着头。
空气中似是不再冷了,被他的语言一扫而尽了,有种心连心的温暖正紧紧地向一处靠拢。
她劝说道:“哥,总会有办法的。”其实哪有办法呀,她只不过为了让他减轻自责才说出此话,她勉强地怀着忧郁逗起他笑,他知道她为了让他高兴,才这样违心地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掩藏起来,就是为了让他能够笑出声,让他心里不要实在的难过,他到底知道她的心事。
他抓住她的手,眼里带着一丝希望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住着吗?”梦阳想了想,摇了摇头,让他再一次失望起。
看到他的失望,她歪起脑门认真地想起来,不辜负眼前人的这分难得地操心,想了想,突然对准他有希望地说:“不过,我记得他朋友的住处。“
波平倏地脸上又有了些微妙地变化,立起来,很有精气神地说道:“那就好,我们明天去找吧,凡正没事。”梦阳随即投去一个赞成的目光。
自从她给他打过电话,把这件惊动人心的事情告诉他以后,他从未主动来过一个电话,关心的字眼在她这边是渴望而不渴求的,根本是没有可能的,她的心在打电话那天起,他所给出的没有责任心的话,早都死绝了,对他只有痛恨,恨不得找到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她这样想,只不过是单单地想,就是要去做出实际行动,她要去直接找他的方向在哪里,所以空想空谈,她绝望地想到。
知道这事后,又过了半个多月,她再次去给那边没有人情的人去电话,他已知道这事了,他就很难再去接听她的电话了,一直处于无法接听状态,所有的信息连回都不回,可能他根本不会去看吧,把他曾经发生过一夜情的女人早都抛在脑后了,从心里已经微不足道地搬移了出去,说不定现在新的对象在他跟前正搂着他安睡呢,他们亲热得就像当时他和梦阳在一起的程度,给着他娇柔,给着他密语,给着他男人渴求的肉体,更给着他无法抗拒的爱潮,他不会再想起以前的她来了,他们本来就如昙花一现般地一闪而过,爱情都谈不上,何以把爱情说出口来呢?梦阳悄悄地抹着悔恨的眼泪。
女人遇到这种无法更正的事情了,唯有能看清脚底下走的路,而独有识不清对方的嘴脸。
哭吧,泪流多了不存在金钱来做损失,却把肝火伤神的特征弄得面目全非。
她次次打,他次次不接,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她失措恐慌,心头像埋进了地雷,弄不好随时把她的全身炸成肉酱。她有好几次趁波平不再,使意把那黄色的小水果刀放在手腕上,想自行了结自己,可是手中的刀刃让她划不下去,让她指挥不动,心里想的,手就是下不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目前的处境抱有幻想,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恶心的会心一笑,认为自己太无知了,这都成什么了?难道还有活下去的美好吗?她为自己使劲地摇着头,认为自己想得都是白痴想法,让自己都觉得太幼稚如那吃到一点儿糖果的哄小孩一样。
她哪里也不去,过着现代人所不适应的离群索居的生活,最多是在周围转转,在人群多的地方就没有她,她本身也没有能容进去的能力。一个人独自惯了,让她害怕接触一切,就是有个陌生的人向她问起路,她也会快速地漠视地走开,拒绝与那些不认识的人说话,她觉得没有必要。她的性格一天天地大变样,比起先前,比先前更加冷漠了。
在她的外在世界里,一切与她没有关联,她眼睛里看不到,也不想看到什么,她就是外在世界行走的漠视者。
有一天,清晨起来,外面的天还没有亮白,只听到去做事人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嗒嗒地走着,是为生活奔忙的生存者,是一大清早去挣钱的力量。在后院里,这样的脚步声很明显,动不动就会响得很大,听着这样对生活抱其辛苦的步伐,梦阳也会多少感染,她有好几次不想懒床,想与外面正行着脚步声的人同进,想到人家有方向可寻可走,可是她的方向在哪里呢?人家对生活的期望,从日日夜夜种急缓的脚步里就能找到生存下去的动力,可她呢?每天就是晚睡晚起,不知道时间在她的全身蹉跎流过,她到底每天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她不知,她其实想过,想又能干啥吃,她对生活抱其迷茫,抱其停滞,让她的肉眼看不到尽头,整天围绕的就是一些天上摸不着的诸如星星月亮般地追求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