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强在某日早晨,似是一阵强劲的大风吹来,在外敲着梦阳的门,嘴里喊着说:“快开门,有事,快点呀。”他明显敲得很急,梦阳在这个点钻在被窝里,房中的冷气在空中流动着,仅有隔夜生起来的温暖和身上的棉被在给身子生着热力,棉被面上印出的人的形体向里蜷缩着,说明里面不够十分的温暖。听到这样的喊声,她生气地在里责骂着,大声地给出话,恨说道:“大清早地敲门,脑子是不是得病了?”门外根本不听这一套,还是不休地敲着。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向门上去看,门呼闪着,外面给着焦急的力。
他确实敲得很急,在外不住手,不住声。他的到来,让她胸腔里窝起满肚子的火气,因为她怕冷,她就想了想,把头就欠起来,上半身向前伸了伸,厉声问道:“你在外面说,到底是什么事呀?”他在不住手的门缝里喊道:“外面说不成,必须当面说。”在外一直嚷嚷着不停下来。
她心里骂道:闲得蛋疼,大清早来祸害别人!
她把脑筋转了一百八十圈,都想不通他大清早来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他和她能有什么事可说呀,她对他在门外所说话的神气,疑惑四起,边想着边拿过棉衣,往露出的肩膀上披去。
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身上随着里面热力的消失,不停地打着颤,她把头发理正,就拖着慢悠地两只腿去开门了。
门开了,从打开的门里,跑进更冷的空气来,外面的小风往里挡不住地跑进来,她就去用手捂起嘴,用余光把他斜视了下,他跟着她身后就走了进来。
门被他带住了。
里面冷得让他也照样向前缩着身子,神情慌慌张张地,皱着额头似乎在想来到这间房子里的理由。她就照样把鞋一脱,往被窝里钻去。
他的到来,她的脸冷得十不好看,靠住后面被坚起的枕头,她很直截了当地板着脸问:“大清早,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她还没说让他坐,他都坐到床头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两只手在两旁的裤兜里插起来,明显他也感觉里面的冷空气把他冷得。
她转过脸把他白了一眼,给他就没有好的脸色,面露青色,凶巴巴地缩着身子。
她不耐烦地又说道:“快说呀,说完,快走,我还要睡觉呢。”用难看的脸色看着他。
他显得很窘起来,用一种看不透的目光看紧眼前的这个人,似是早已产生了一种陌生之感,让他在凳子上快要坐不住了。
“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但是——。”没有说完嘴里的话,用目光就盯起她紧张地看起来。
她对着前面的窗户大叫说:“但是什么呀?快说呀。”用看不起的目光斜视着他。
他发现她根本不想听他说话,也很讨厌他在这里说话,很想让他说完立马走人。
他突然转变话题说:“你知道吗?那天你要考试,我早早就来送你,可是我到了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你不信问你房东去。”他说这些话,梦阳并没有改变对他的态度,而是更加反感了,苦笑道:“哦,你有心了。”挖苦地把他看了一眼,然后又回过脸去。
他以为他把这句话说出来,让眼前的人会对他深表谢意,但是没想到,人家却不领他说的情,对他所说的简直不屑一值。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不要转变话题,有这个必要吗?”她冷冷地看向他,他的脸上有点红了。
他更加地坐不住了,他很想起来,屁股在凳子上扭来扭去,让他感到很急躁。
“但是这件事牵涉到一个人。”他说这句话语速很快,眼神也迅速地闪过,垂下头去,说得很虚心似的。
她敏感地知觉里,闪动了一下眼睫毛,把右手拿起来放到大腿的被子面上,身子也动了起来,他在一旁一直观察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从他早都认为的事情里断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沉默归沉默,但各自地出气声似是衔接在一起了,慢慢地引开话题来。
眼前破旧的一切,再加上冷意,还有阴暗,凡是生活往高处走着的人,若是看到这眼前的景,会一刻不停留地往外跑,绝不在这落后的地方留驻。
似是不再说话的声音,停止的太长了,他有意地伸出手在脸上挠起来,打着结巴把冷峻地气息引开,说道:“就是被我戳伤的那个女孩。”他说到这里,把头赶快低下去,害怕梦阳转过来看他。
梦阳在他把头低下去后,才转过头来,真的用疑问的目光把他看起来了,似是在问:“这和她有什么相干吗?”
对方带有疑惑的脸上强光,把他直逼得让他不顾一切地打开了话匣子,就此说道:“她不告而别地走了。”他说到这里,难掩一丝伤心,用手撑起前额头,脸色特别地红。
她听到这句话,目光强力地变得严厉起来,表现出满不在乎的神情,说:“那又能怎样,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呀?”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着。
她又把声音狠狠地拉起,说:“哦,对了,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吗?”她用尖锐地目光把他斥责着,“回去吧,我不想听这些无用的话,再说了,压根儿和我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请回吧,走吧。不想看见你呀。”
“你先听我说,”他用请求地口气说,“对着,阳,是和你没有关系,看在以前的份儿上,请让我对你说吧,她昨天还在呢,刚才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搬离了。”
梦阳听见结尾这句话,心里似是被什么掐了一下,把“明白”二字听得更加明白了,睁大眼睛喊了一声:“你说得都是真的?”从她强烈的反应,建强似是嗅到了什么,但又说不出,只好说:“这事我能骗你吗?”
他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呀?从他进门那一刻至现在,她时刻都在想着为什么,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可能发现什么了”或是“他有其它目的。”
她想到这里,把双腿从被窝里移出来,把门打开,怀着不安地心说:“这事,我没兴趣听,快走,快走。”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人,丧气地说:“你不用催,我这就走。”但他说了半晌,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梦阳不留情面地就操了,操起情急地嗓子大喊:“快滚,受不了你了。快些呀。”
他把心中憋着的火气,一倒而尽,全部的冷嘲热风对准她说:“不是你,她能走吗!?为了上次的事情,一直和我闹和着呢,我不找你,我找过路人呀。”他这才变得疯狂起来,把原本真正要说的话说得很直白了。
她睁起红润地眼眶说:“你弄的好事,这时候,要往我身上来搁。快走,我没功夫陪你说这些废话。”说着,就揪着他的衣袖往外扯,他咬着牙在门口撕拉了一会儿,直到隔壁的杨姐把门打开看时,他才停止口,闷闷不乐地垂着头下着楼梯走了。
他走后,她坐到床上气得直哆嗦,心里暗暗地骂起他来。心里想,若是有下次,我是不会再给他开门了,让他这样呶呶不休没完没了地来害人。
她也这样做了,就这走后,过了几天他又来了,她没再让他进门来。当时,他无论在外面如何敲门,如何乱说,他就是没有被放进来,她把他永远锁在外面,不想看到那张憎恶的脸孔。
自此这后,电话经常性地骚扰,她只好把他列入黑名单,但他还不放过地在信息里面发了疯了似的乱写乱骂,各种脏话总是发得不停。
某种说不上来的害怕,似是给她暗示,难以名状地痛苦在后面静静地等待着她来如期地赴约。
她有好几次给小琴去电话,想旁敲侧击地问点情况,但那边电话永远处在无人接听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