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建强又给梦阳来电话了,梦阳对他的电话是厌恶的不想拿起来接,他打的第一次,刚一吱响,梦阳直接就掐断了,他又紧拨第二次,那急迫的声音仿佛是在桌上跳动着,使人心声烦躁,由不得心头火冒三丈,她嘴里讨厌的小声骂起,要要把这骂声说给他听,于是就带着恶意接通电话大声霹雷地骂道:“吃屎了,打扰我,日你祖先呢!”还没说完,手机一挂向床上扔去,被她骂得脖子胀得通红,气得还不停口,对着房中的一切叫骂起,房中的一切似是她的敌人,和建强一样让她非常地憎恨。
就在她还没有消完气时,电话又响了,梦阳以为是其他人的电话,带有安慰感地急忙地走到床前拿手机,她把手机反面拿起来一看,又是那让她带气的来电,她气得出不来声,而是抱着气话去接通,在想看他到底要说什么,她没说,他却说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平稳地说;“你咋了,这么大的肺活量怒吼我!”
“吃了欺骗炸弹!”
“啥呀?莫名其妙!”建强带有意思性的笑起来。
梦阳听到他似城墙般厚的脸笑声,心中恶心的直倒胃起,带有讽刺性地说:“你的性工具又是在用新的了,有多新呀?改天让我见见嘛。”
他不惑地问:“啥意思呀?一天净胡说啥呀!”说话口气这才变得横起来,
梦阳连带哼哼地鄙夷地笑着道:“恶心死了,快滚,淫荡货。”
建强还要想接住问,不料梦阳已挂断电话了。
他早已气灰了的脸上,咬牙咧嘴地,紧紧地捉住手机,有种想摔掉手机地冲动。
当挂断电话,对自己骂过的话,深有内心后悔的反想,她按住胸口稍带罪恶感的想:不能那样去骂一个人,说得话太不雅了,嘴上会起毒疮的。自己事后都觉不妥,他人如何去做想呢,对方就是再有问题,也不能让自己染到脏话里面去。她就这样思考着自己过后的心悸。
到了晚上,梦阳还在路上游荡,不愿回去。她走着走着,却走到建强的办公地方了,从远处看,那房里面的灯光在亮着,一想到他下班的时间已过,她就怀起疑惑打算进去瞧瞧去。
当她走到楼梯底下,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她就蹑手蹑脚地向那一层楼梯上去,探究里面的真实情况,抱着自己那份不健康的想法,里面或许有女人呢。
她迈上十几个铁皮台阶,来到窗户跟前,可惜的是窗户被里面的窗帘挡盖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贴近窗户听,是他和一个女的在卿卿我我,手里似是在摩擦着什么东西。梦阳把手在窗玻璃上轻轻地滑动着,顺着上下方向,希望看到不被让人告知的秘密。她把所有的缝隙都看完了,就是看不到里面去,她觉无聊,正想要回去,又心生它意。
她正过身,向眼前楼底下,那小片树林底下去看,节高高的竹子,一个个依偎着对方,叶子软软地向树身下垂着,借着窗户里反过来的光,暗黄黄地似人的胳膊一样顺着身子两侧动着。站立在这里,一股冷空气直逼浑身的感觉,让人冷得直想溜走。她把手插在两个兜里,轻轻地吸动着流出来的清鼻涕,神情失落地乱想着。
突然,一股轻轻地冷风,从她脸上轻带过,使她轻轻地“啊”了一声,自己都没太听清啊的响度,何况里面的男女呢。一阵自然界风的带过,她似是有了微风的力量,把她周身的所有血管打通了似的,使她没有拘束地向身后的蓝色的铁门敲去。
她正要敲时,楼底下走过了一男两女,交谈着他们自己的话题。
她把手平摊开,啪啪地敲向门,门给出的声音当当地响起,是从外到里面传进着。她敲门的同时,都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去敲门,门若开了,进去要去干什么呢,她并没有去想,只是大脑想到了要去敲,所以就敲了。当敲到第五声时,里面才应承了,站在里面门跟前问:“谁呀?”稍带怀疑性地口吻说。
门外敲着的人并未立马应声,在他询问的同时,她又敲了二三下,就此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他来开门,他并没来开门,而是躲藏在里面不出声了。梦阳平直地对紧着门,耐着不知的目标在外等起他来开门。
楼底下时不时会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抱着会心的笑声,抱着不名的埋怨,声音起着不同的音律。梦阳听着身后的不同的声带味觉,由不住想到了她和里面人的以往经历,是的,过往有悲有喜,所有的悲喜就像在两个耳洞里不听话地来回的穿梭,就那么一闪念的高兴之后,全然都是她不愿浮现的悲伤。她失了控似的,迎着寒冷,心田翻腾起来,起着阵阵地心酸揪心。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梦阳心中翻倒起来的伤心,使她不再执著等候,她要转身走了,站在这里,她浑身从里到外发着一种看不见的情绪,这种情绪说暴发就会不打招呼的喷发出来。她顺手把头发轻轻地抓了一下,就往楼层口走去下楼梯,当她走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上头传来开门悦耳的声音,是那出来的女孩甜甜地向眼前的爱人说着美妙的话,“你陪我去吗?”娇嗔地说着。“还有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完成,小琴,下次好吗?理解万岁!”
梦阳听到身后这样的回声,她就浑身来了一股邪恶的力量,把这走过的台阶又原本如数地还回去,迈台阶的声响终于有了声的大胆当当起来了,尤如那钢琴发出的高音律一般,情景激昂无限起来,她跨上去,看到他们那亲昵的一幕,清开嗓子打击性地说:“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呢,上次,上次——。”便故作姿态地捂着嘴巴轻笑起来,似是揭晓开了什么似的一番得意的笑。
接下来,那女的嗅出了这话里有话,把梦阳鄙夷地看了一眼,此时,跟前的建强似是乱了阵脚不安起来,双颊似是落到了一团焰火里面,被烧得通红。
那女孩瞧见他的男友奇异的表现,愕然地死盯起他仔细地看,要质问起什么,却又质问不出,轻轻地把两只手在衣角边抚着。
当他们的目光带着敌意交集在一起时,梦阳不再是刚才来的心境了,而是复杂冲动的要上去揭开他的丑恶,她按捺不住了,尤其眼前女孩的存在,使她什么也不顾了,她抛开一切如实地说:“哦,原来我离开那个房子是对的,那房子太脏了,这个睡了那个睡,你染的女人可真不少呀!”
这话似是一股魔力来临,跟前人的眼神来不及地恍惚看过来,从上到下向说话的人身上认真地打量起,吃了惊似的不敢去相信,单纯的心思一下子看清了一切。
“自个儿身上哪有爱情,原来眼前的爱情是穿着虚伪的黑色真实外衣”。
那女孩立即盯紧他逼问起:“她是你的谁?她说的那房子是不是后面的房子呢?”
她有了怀疑地看紧着他的目光,从不打半字地问清事实。
他睁着眼睛为自己辩解道:“小琴,没有的事,别听她胡说。”他用力地鼓着两边腮帮为自己反驳起。
梦阳力证自己没有胡说,指着他愤怒地骂起:“你,你眼睁睁地胡说呢,不敢承认就算了,枉为男人。”
他脸上立马转成死白的样子,两嘴使着性子恨恨地紧抖着,手上握起了拳头,似是要打起人来了。
那女的终于压不住情绪了,冲破了本身的文气,来了猛烈的不甘的呕骂声,手在他跟前的爱人胸脯前打起来,哭着叫嚷起:“你不愧是和这个睡了,还要和那个睡呀,以前是怀疑,今个儿终于看清了,你狗日的就不要脸。”伤心欲绝地捶胸顿足眼前的人儿。
他烦躁地把她推着,一推开,她又挨上去继续拍打他,把他气得终于来了脾气,他就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里拉,外面走过的人就会勾着眼睛来看这边的情景,似是多了份异样的晚景。
他一拉,她哭得更响了,蹲着磨蹭起,就是不愿随他的意思进,而让他往里用劲地拉着,梦阳也紧跟着往里走着。她浑身专一的姿态就是受了情的深度打击,受情的欺骗,哭得很真情了。
哭吧!用情的人儿,为了真实的还原,不妨大哭一次吧!
建强抽动着鼻子,两个鼻孔似两个相连的小窟窿,鼻翼两旁的法令纹似两条八字线条向嘴边紧皱外伸起,并连着两边的嘴角向唇中间紧噘起,使着全身的力气,要把他手中拽着的人儿彻底拉入房中,目的是不想让过路人听到她口中说出来的话,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他拉着,她哭着,他拉得紧,她骂得上,当拉到里面时,他终于停止了手,换着粗气声,她站起来,直接上手往他脸上打去,这一时刻,气氛变了质的味道,打的同时,他来不及地往后闪了一截,但还是被她打住了。
梦阳站在门口里,眼前所发生的,把她的眼睛木木地定格在她的脸上。这个女孩发起脾气来真厉害,似是什么都不怕,只求眼前心情的释放。当她的双颊被所谓的气愤弄得不无颜色时,眼前可怕的一幕发生了,他转过头去,从身上的桌子上拿起一个细梅花梯子,用似针尖的头往她右眼睛下面戳去,他颤动着的手,地面啪地一声响,把手中的作案物慌乱的扔到了地面上去,她大喊“啊”了一声,就用手捂起眼睛哭泣起来,痛苦地靠在身后的桌子沿上,嘴里失了理智地疯骂着:“你婊子货,把我眼睛戳瞎了——。”那出来的红色血液顺着鼻子旁往下流去,她的嘴唇都疼得变成了没有血的白色,苍白地颤动着,从中间的唇看到嘴里面,有点带黄的牙齿上下忍受着疼紧紧咬动着。
梦阳看到这第二幕,刚才的气势完全殆尽了,一下子软蔫了下来,她关心地从口袋里掏出纸片,抖着胳膊往她手里去递,她并没有拒绝,而是镇定地接住了,她把手移开时,眼角里的肉都被拉了出来,像一条小棉球丝,连着黑眼珠子,她两只眼睛红红地睁开看着眼前的梦阳,整张脸都在难受地紧抽,让她安静不下来,看得出她很担心她的眼睛,用恨毒的目光把那对她施行苦刑的坏东西蔑视了一眼,又迅速地转过脸来,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目光,温和地看向眼前这位和她年龄不差上下的女孩,她或许在想她对眼前的她根本记恨不起来,对她没有什么可恨的,自然也就谈不上讨厌了,可是讨厌不起来,并不是完全就喜欢她了,她很矛盾,她小心地又想:不像是讨厌,也不像是友好,就这样对待眼前这个人吧。她一想到这里,就用湿润润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她仿佛在说:真想把心中的委屈给你这位初次相识的人诉说,但又觉不合适,让你轻看我的行为。
这个男人拿起办公桌上的抽纸,取出几片,给她脸上轻轻地擦去,还没擦之前,又用一种心术不正的目光把梦阳瞅了一眼,并像个没事人一样,看不出他对眼前发生的着急样子,摆出满不在乎的神色,轻佻地说:“就你这脾气真像三岁小孩子一样,有闹啥呢嘛!”
他一副轻率地说话态度,激起眼前人更浓恨的神色,眼前的人对他所说的话很蔑视,仰起头,鼓起嘴用力地向眼前这张可恶的脸上唾去,怒对着他,催逼地骂道:“快去医院,婊子。”从她此刻的神情中,能够深刻地感受到,她的内心是翻江倒海的,有无数个浪花击拍她的头部,让她真想找个刀子往他脸上划上一刀,以消解此时的仇恨,就似心中所到嘴边的成语“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样。
就在这激烈的当儿,他咧着嘴忍受这最后一道难看的脸色,面不改色地用手里的纸抹着脸轻声说:“我去方便一下。”
暂时走了一个他,还未消失的余怒,依然在身后的她们脸上挂着,空气中似是流动起轻缓的节奏,不像他在场那么激烈,这种轻轻地给出的感受,使得相顾无言的两双眼睛渐熟起来了。
她捂着眼睛怀着友善看起对面的她,闪动着多层的双眼皮,脸上的黑色蝇子屎各处点缀,但也掩盖不住她秀气的外表。煞白的脸上没了血丝,而是被这伤害弄得脸变了形地紧抽着。
小琴没有杂质地干净一笑,紧接着用左手拂起颈后的长头发,一切在她眼里很是镇定,看不出她受伤的慌张,她移近她,她怀着想认识眼前人问起:“你叫什么名字?”“梦阳。你呢?”“我叫小琴。”她们回答地都很干脆利落,彼此憎恨不起来的友好让她们都想了解对方。
听到上楼梯的声音时,梦阳忽然问她:“你的电话多少?赶快,他上来了。”
她走到桌子跟前,拿起笔,在那软纸片上写起来,手抖得厉害,害怕他发现了。
因那纸是软的,比较难写,再加上她的另一只手捂着眼睛,很难写得有多快。
最后被他进来时看见了,他就夺去了。
当都出了办公室,在楼底下,建强去开车时,她要过梦阳的手机,快速地在上面拨出她的电话号码。
当车子近了,建强从车里出来,对梦阳遗憾地说:“对了,你回去,我带她去医院。”
在路灯微弱的黑色里,一个老太婆过来了,问:“咋了?”明显是认识建强的。
他说:“一个个不听话,不小心把眼睛弄破了,”脸皮厚得为自己圆起场面。
那老太婆走到梦阳跟前劝道,说:“你爸要去医院,娃呀,你回去吧!”
小琴坐在车子后面,发动机一响,一晃就走了。梦阳走到后面望着远去的车子,心中百感交集起来,为着刚才的前前后后的情景,心里起了不知名的百味杂陈来。
她回去走到路上,怀着复杂的心情,想着刚才那会儿发生的事情,一路心生不安,她用手打起自己的后背,边打边吟,嘴里喃喃地说:“为什么去打扰他?惹出这样的事来,害得她眼睛受伤,自己也心里受着谴责。”
两旁的大树,迎着路边灯,影影绰绰,她一个一个地绕过它们,拉长着影子也影影绰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