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起雪花来,被冷风一吹,斜打在过路人的脸孔上,或者落在头发上,人们都缩着头向要去的地方走去,并不在意雪花到底还能飘落多久,自然的春夏秋冬永远都是同类自然界的事情,人类只不过是它们眼中的个个行客罢了,有的只不过是一种不可避免的亲临罢了。梦阳用迷离起的眼睛环顾四周一切,失意地把一切都印记在脑子里,这些冬天的场景真是一处处没地去说的冷物,让人不看也不行,看了也想不明白,它们身上不像人类能亲自感到寒冷给带来得不可思议。
梦阳无意间走到青青做生意的摊位上,青青在里面的房子忙着压面,没有看见她梦阳姐的到来,机器的轰隆声把过路的人吵得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从挂着的门帘子里向里去瞅,青青穿着玟红色的短棉衣,这棉衣还是梦阳她自己给的,也是新的,只穿过一次,就给了她穿。她是喜欢的,她人长得白净,穿这颜色把她显得更白,让她看起来更加地灵动,她的马尾在背上左右摇来摇去,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加得迷人。
她在忙,也没见她的家人,梦阳不好叫她,就往里面的市场走去,菜摊摆在正中间,四周都是营业的门面,各自都在为顾客忙碌。地面上的烂菜叶子脏脏地贴着地面,人过来过去地向上踩着,没有一个人去过多注意地面上的脏东西,进来的人似是把脚底下的脏东西早都看得不想再去看了吧,再说了,地面又没有闪闪发亮的金子,有什么好看的呢。
梦阳走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胖女店主跟前,问大米咋卖呢?用很和气的声音问着。那胖女人系着花色红白格子的长围裙转过身来看眼前询问的人,很有岁月的整个脸沉稳地说:“三块五。”把她再次眼睛盯紧看起来。
她就走到店里面去,看她要买的米,用手把袋子弄开,伸进手去轻摸,然后就要来袋子,自个儿用碗装起来,装到认为够的量了,让把米放在那电子称上,让老板过来称量。算过价钱,给过钱就走了。
这时,她看见青青在面摊前站着,手里玩弄着手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并没有发现梦阳走到跟前来
梦阳先是把脚一跺,张开嘴嗨得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抬起头笑起来,那张能说的薄嘴,顽皮地撇起来,好奇地问:“梦阳姐,好长时间都不见你来这儿了。”她眼前梦阳姐的不常来,让她突然有点不习惯,让她一时不知要问什么,不像在电话里那般唠叨那般神秘。
梦阳许久没有真正笑了,看见青青那张充满青春的脸庞,把她自己感染地也开心地笑起来,门前的大白牙也露了出来,用手掩着嘴笑个不停,真像是见上了喜欢的人了。
青青问梦阳,说:“梦阳姐,吃饭了吗?没吃得话,一会儿和我回去吃,我妈做得米饭,还有那好吃的熏肉,我妈换我来了,我们就去吃。”热情好客地看向她。
梦阳要走,青青就是不允,拉着她说:“梦阳姐,都想你了,一会儿聊聊天,好久都没聊天了,不要走好吗?”做着少女的娇态,祈求说道。
梦阳被她的真诚娇态弄得脱不了身,只好就答应了。
要来买面条的顾客,来了去了的,有些就走进去买里面那家前不久新开的面条店,若把家一看,来个转过身走进去去买,青青脸上立马就会表现出生意人的那种表情,不满与担心等等各种心理变化都会一一的让她家面摊位缺少一种安全感,或是竞争给生意带来的困惑。
青青的妈妈,梦阳见了直呼阿姨,个子和青青一样矮,但都长着很白的肤色,操着一口四川话,见了人永远都是一脸做生意人的笑脸,笑得很真,似是天生为做生意而造就的笑脸。她的妈妈把她换过后,她就和她的梦阳姐回家吃饭去了。就在跟前,往前走几步路就到了。这个院子就是梦阳以前住过的,她们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的。走到青青家的住处,做饭的地方和睡觉的地方的门是相对的,中间就隔一条路,这条路梦阳以前在这儿住,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都是很脏黑的木门,而且里面的面积一点儿也不大,住得地方比做饭的地方就大那么一小点。
这个厨房的门是紧闭着的,并没有用钥匙挂上锁,因为它看起来太脏了,也不会有人去偷里面的东西,里面一口大锅,并且正前方墙上挂着好几大串熏肉,黑黑地挂在同样黑黑地墙面上。然后青青就去推睡觉的房子,把门推开,里面真得很乱,东西乱摆得不成样子,门口前也就是迈近去一步的脚前,靠着墙壁是一张吃饭的桌子,桌前有三四个小凳子围绕着,正对面就是两层的架子床,上面的被子都没叠,揉成一团,下铺定睛一看,她的妹妹在下面的床铺上睡着了。青青小声地把手指头掩在嘴上,使意说话声小点声,不要把床上的妹妹吵醒了。梦阳坐到跟前的小凳子上,青青就去厨房,让梦阳坐下来不要动,她自个去就好。脚步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两盘菜,放下又出去了,端进来的菜有蒜薹炒熏肉,青菜炒香菇,脚步声又回来了,又端了一盘菜,是土豆丝,一碗米饭。青青把这先端进来的米饭推给梦阳,梦阳一看太多了,就说吃不完,然后就往出走去,自己要去给她盛,青青跟了出来,盛好她的饭量,就一道进去了。
菜味道挺好的,青青在饭桌上一直让梦阳吃那个熏肉,硬硬地,吃到嘴里有一股烟熏的味道,梦阳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就吃了那二三片,素菜明显是她的最爱,直到就着米饭吃完。青青似乎更爱吃肉,把那不到一盘的肉全部都吃光了,吃得有滋有味。嘴里不时问上几句,问菜味道如何,也插进几句,说她最喜欢吃她妈妈炒的菜,吃得不亦乐乎。
吃饭似乎并没有用多长时间,直到吃完,也不觉得时间那么长,反而很短,似是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两人都吃得狼吞虎咽,文雅与她们二人的长相很遥远,不曾碰过边。
吃完饭,必是把碗盘端走要清洗的,桌子上也是必要擦净的。青青去清洗碗盘,梦阳来擦桌。
擦桌必是快的,三下两除二就搞定了。梦阳就出来走近厨房去看青青清洗碗盘,两人一边说着话,也不觉冷清。
梦阳走进里面,她的脸面是向着门的,并不是背着门的。青青反而是背着门的,头低着用手里的钢丝球使劲地擦洗锅里的泡着的碗盘。
洗碗的过程中,会时不时有一二个人从门前闪过,这是很正常的,也不会去过多注意的。当青青洗到最后一个碗时,这时传来一个熟悉的打电话声音,梦阳起初并未在意,当这声音经过时,那一瞬间更是有似曾相识的声带,把她的心惊慌地搅动了起来,她有点不相信,心里一阵紧,使她还是不相信地跑出来去看准那个闪过去的人影。她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背影,她两嘴一捂,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惊疑在脑海里频频乱翻动,她的心里世界更是收得紧密了,这不是怀疑了,而是眼看为实了,青青在后面跟了过来,在后面拍打她的后背,有点惊异地问道:“咋了,梦阳姐,你看什么呢?看见什么了,让我看一下。”吐着舌头,满脸鬼疑地盯着梦阳的脸上看,看她到底看到什么了。梦阳就此想到了建强,一想到他,一看到她,她的心里呀吃紧地非常冲动,想尽快去找那该死不要脸面的他,一串串疑虑从心里到脑海里来回地倒想着疼痛。
青青走出来,看见那快要拐弯的背影,说起无心地总认为有点不对劲地话,对梦阳说:“梦阳姐,你是不是看见那个女的了,我给你说过的,这女的我几乎天天见呀,有什么可看的。哦,对了,建强哥和她老在一起伴随的。”说完,用那双探究的双眼很有深意地看向眼前这个变了脸色不太对劲的人。
她回到房子里,对此想不开他们为什么要骗她,让她心里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难道是他们算计好的吗?他们合伙起来要骗她,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让她确实想不开了,这想不开变成了一口怨气,在喉咙边上堵着,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她有时想着,就会脆弱地掉起那流了很多次的眼泪,过多的流泪,让她更加地伤心,更加地愤恨。流来流去,总使她不能释怀,反而变得更加有对付他们的恨劲,这股恨劲,就像是十月怀胎的母亲一样,在孕育自己腹中的胚胎,让她变得自然熟,不需要用什么催熟剂来催化它,而是要等待它瓜熟蒂落地降临。
她一想到这里,她就会转变自己的情绪,会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不再为这样的谎言而过多地去分心疲劳,她一旦有机会了,她定会挽起自尊去找他们要个心服口服的说法。
李筠是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了,经常是她厚着脸皮去给人家打,人家大多数是不接的,高兴了就会接住,说上那么两三句话,看对方木讷地接不住自己喜欢听的话,就会很无趣地挂断,让她的自尊很受打击,几次,她都忍受了这口看不起人的嘴脸。直到有一次,在一个中午,她照例把电话打过去,共打了五次,在第五次时,人家才接通,人家在那边对她的态度很轻视,根本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她抱着试着再一次忍受,把她暴躁的脾气平生第一次在这个人跟前试图改变,她老是异想天开地认为人家会给她钱,只要每次她开口要,人家没有过不答应的,从来没有当面拒绝过她,但经常性这样,失望就会无以复加地向她本人打过脸来。她给他开口要二万块钱,没让她失望,答应得很好,他在那头说:“过几天给你吧,先给你一万五吧。”她以为会真给,她欣喜若狂,把这样的好梦做到直让她失望为止,才把那头昏过头的大脑真正清醒过来。
直白地说,她的一厢厚脸皮,叫什么呢?很好猜想,就叫我们常挂在嘴边的“热脸贴冷屁股。”
她时常一个人默想,她的一切都不如意,她的心从来没有坚强过,对做任何事情,她最重要的是她太脆弱,而且很自卑,她的心思关键是走不出去的,为她所需要的,她像是永远在卧冬中的动物,不愿去爬山出洞,来感受外面的人情冷暖。导致她把自己一个人封闭起来,把自己的人生不去掌控,永远依附那些靠不住的异性,她梦幻他们是能靠得住的,只是时间性的问题,时间没有到,她天真地想着他们。
在她看来,她每次的需求,对方只要亲口答应,不管最终有没有履行,她都认为这是好的表象。虽让她每次伤心,但她还会一如既往地去相信,她好像得了相信人的病了,只要有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不管是在周围绕着的,还是有意避着的,她都认为他们说出的话是有分量的,是可相信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很能相信异性话的人
是的,生活所需把她整个人的思维推到了投怀送抱的骗局里了!
在她无聊时,她会给云云去电话,说是去电话,还不如说是在打发时间,这种情况是在她无聊至极的情况才会去做。云云沉浸在爱情里,这段时间,上次梦阳没有给她告诉她,就去找她了。快到她住的院子时,碰见建强和王阿姨了,他们站在路边,不知在说什么,好像是在等某个人,一直盯着路的前面看,他们看到梦阳了,都先没有准备地相对微笑,建强瘦瘦的身子和王阿姨那心宽体胖的身子,站在一起,很有对比性,她的身子说得夸张一点能顶两个瘦瘦的建强,那身板不是一般人能够长成的。王阿姨先问的,“梦阳,你去哪里?”头上的长波浪金黄色长头发使人眼前一亮,把人心中所想的,都能被这头油亮的头发看穿。梦阳勉强地笑出,用手指着前面的院子说:“我去我朋友那里。”建强把身子转动了一下,两手插在两旁的裤兜里,缩头缩脑地给了个点头,梦阳并没有理他殷勤的样子,直接无视走过。
梦阳走进院子,上到云云住的楼梯,就敲起她的房门,敲到直到第六下时,云云才从里面走出来开门,门吱地一声就开了,似是里面暗藏玄机,有一种不祥的空气和这眼前的开门声形成对比。云云披着毛起来的头发,似是好几天都没有梳了,她神情忧郁,眼睫毛上还闪动着零散的泪花,用一双失去了会说话的眼睛呆呆地看向到来的朋友。梦阳不用去猜测,很准确地想到,她必是和男朋友发生了不愉快。她走进去,开口第一句话,让她也变得严肃起来地问:“你是不是和你那男朋友闹事了?”用询问的目光冷淡地看起她那张正伤心的脸。
她倒是没有去掩饰,对答地很干脆,把自己的委屈二话没说的先一声大哭出来,豆大的眼泪,把她挤着很紧的眼睛动着真情,她自己的爱情全给了对方,她双手抱着头痛苦流涕不断,梦阳把她拉到房子里,让她坐到床沿边上,不知如何来安慰她,嘴里一直相劝她不要哭了,让她振作起来,她毫不压住嗓子大喊道:“她骗了我,骗了我的感情,为什么?”嘴里一直叫喊着,把眼前的朋友当成让她受伤的人,给要起答案,她的手拉住梦阳衣服摇着紧问不放。
她打不起精神地软塌了,低着没有了阳光的头,一切都被阴郁痛苦装进去了,她平时的笑脸终于下起了雨,桌面上扔着好多揉皱的纸团,乱糟糟地白白地冷血地看着她。
她的嘴里永无止境地喊着,像发疯了一般,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难掩悲伤,把手在上面没有目的地抹着那千万重的泪花。
梦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的这种从未见过的流泪,让眼前的朋友万万没有想到,她把她那肉肉的白嫩的手握在手心里,语重心长地说:“值得吗?咱不哭了,这样继续哭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听话,云云。”一边紧紧地用纸帮她擦着流出来的泪水。
云云听到这些话,凡而哭得更响了,她并没有停止,而是她把伤心的目光转变成感谢的目光,柔柔地说道:“他骗我,他和他的前女友还好着呢,我在他手机上发现的。他们互相发得信息我看见了。”说着抹着重重的鼻涕,并用手去撕身旁的卫生纸。
梦阳先是一愣,眼睛不闪地直看向她,脑子里一片云里雾里,真的似被坠入了迷团雾里。
她心急地反问道:“你说他和他的前女友还在藕断丝连?”用不太相信的反问语气正视她。
“嗯,就是的,他们——他们——。”把嘴里要吐出来的反应,强烈地说不出,喘着紧张的气。
梦阳的心紧紧地收住了,用种被看开了的眼神淡定地瞧着眼前这张少不更事的脸孔。
蓦地,她站起来,把双手背在后面,似是很早就预知到了,淡而无味地说:“不要说了,为这种人哭你觉得值吗?收起你的眼泪,直视大笑吧!”转过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这时,门又响了,是合租的房客下班回来了,和她的男朋友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进了他们的爱巢。这眼前闪过的情侣,让梦阳闪过邪恶的念头,心收不住地乱跳动,不过相反,让云云又是一脸羡慕地想起他们过去的时光,把她带入到爱的单相思世界里。
她转过身看紧正在怀着往事的朋友,用一种嘲笑轻蔑的目光打量她的憨样子,让她自己似是感受到了一种不知不觉地说不上来的无名忧虑,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