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鸟人的头像

鸟人

网站用户

小说
202403/13
分享
《追梦人之闻雨听香》连载

第十章

万霏儿一进来看见徐文洋脚边有一桶桂花酒,便问:“又去排队买冬酿酒了?”

林波坐在徐文洋的旁边,说:“色素香精勾兑的,吃不死人的。”

徐文洋气恼地说:“我年年去他家犒的。”

王越民愤恨道:“这种公司不要罚他钱,要罚他破产才行。”

徐文洋却依然感到困惑,说:“老字号,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还这样。”

王越民又补了一刀,说:“关键是这样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徐文洋不想耽误时间赶紧拎着酒准备出门,说:“好了,我走了,去退掉。”

徐文洋一走,毛秀梅把他的话比作那桶酒,说:“颜色都不对的,肯定加了日落黄。这个老顽童的话不要去听,他的话只有两层是真的,其他的话都勾兑了东西的。人啰里啰嗦的不得了,兜来兜去,听得难过死了,像我们有什么说什么,直肠子。”

林波说:“他一开始怀疑我们的东西,我跟他说我们与外面的商品货不一样,他买回去对比后就好了,现在相信了。那天他带了别家的蜂胶,我尝了一口就知道不用再试了,都哈掉了,里面添加了色拉油,时间一长就容易哈掉。”

毛秀梅和林波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地继续聊天:“特别是看见美女,眼睛都咪得看不见了。”

王越民帮徐文洋解释说:“人老心不老,心态好哇。”

毛秀梅不认同的补充证明,说:“他在其他地方让人家女孩子到他家玩,没人敢去的。”

此时,马大龙走进来把训练仪放在桌上,说:“这个机器还给你们了啊。”他借了一台到胡明珠家里给她做。

林波应答道:“嗯,好的。”

马大龙又掏出大红票子给林波,说:“喏,钱给你。”

万霏儿调侃说:“昨天喜酒喝的怎么样?”

马大龙看有其他人在,立马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并说:“嘘,别说。”

林波接过马大龙的杯子,说:“来,我给你倒。”

马大龙客气道:“哦,谢谢。”

毛秀梅看看了时间,说:“回去烧饭了。”

林波拿好票本对马大龙说:“我票给你开好了。”然后又对万霏儿说:“小万备一下货。”

马大龙立马说:“东西今天不拿,我老婆今天休息,过几天再来拿。”马大龙得把戏演足了,他继续说:“拿出去给她看到了要烦的啦,昨天我给胡阿姨送饭的时候,问她要了包喜糖带回去。”

万霏儿又调侃道:“奥斯卡应该给你颁个奖。”

林波关心地问:“胡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马大龙说:“一直都没怎么出去,天天给她送饭,估计等天气暖和一点吧。”

王越民把包放下后开始切生姜和葱,万霏儿问:“感冒了?”

他把蒜叶切的很细碎,一边回答说:“嗯,扁桃体发炎了。”

万霏儿笑出了声,说:“叫你嘚瑟。”

林波听到笑声后问:“怎么啦?”

万霏儿对林波说:“这个人前阵子说自己距离上一次生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对他说这种话不能讲的,这下好了。”

马大龙问:“小万,我拿些茶叶啊。”

万霏儿说:“好的。”

现在做的人多了,仪器不够用。重新回到位置上的马大龙发现自己的理疗仪被强薇拿走了,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他和强薇争执了起来,并骂了强薇几句。

毛秀梅替强薇说话,训斥马大龙,说:“不好骂人的。”

林波走过来劝他说:“好了好了,别吵。”

赵建芳也在中间劝道:“好男不跟女斗。”

马大龙嘴里还在骂着:“草你娘多屄,我为什么不骂你要骂她,啊对啊?她不讲理,欠骂。”马大龙说着被林波拉到后面去。

毛秀梅站起来把自己的仪器让给了他,说:“来,我让给你。”

王越民摇了摇头,说:“真家伙!”

毛秀梅强行帮他套好绑带,一边说:“别说了,我给你套。”

一场小纷争结束后,大家都一边做着一边听林波介绍:“全世界年产量500吨,中国350吨。大部分蜂胶是中国的,其次是巴西,我们国家真正研究蜂胶是从七十年代开始。因地理环境不同,亚马逊流域的植物中所产出的蜂胶,其萜烯类物质比中国的高,而总黄酮含量则是中国的高,所以各有千秋。然而现在市场销量要有一千多吨,也就是说70%的人会买到假蜂胶。那么,如何去坚定呢?专业的方法还是仪器检测。可我们老百姓哪有这样的设备,我们可以学会初步去判断。首先软胶囊款的会比液剂,片剂的效果要好,第二看小蓝帽和总黄酮含量。第三步剪破到白纸上,好的蜂胶不扩散,有光泽,颜色为黄褐,棕褐色和灰黑色等,手捻细腻无杂质感。”

午休时间,万霏儿去了毛秀梅家里:“毛阿姨啊,我到你家剪个头发。”

毛秀梅热情的喊她进来:“好的,你来呢。”

黄仲元问:“剪多长?”他身材修长,尽管上了岁数,但眉目依然带着一分俊朗。

坐在老旧的椅子上,万霏儿郁闷的说:“到肩膀,冬天洗头发麻烦,而且一直掉头发,心疼死了。”

毛秀梅上前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你头发也不少的。”

万霏儿看着镜子里的小院,杆子上挂了七八根的香肠,后面的桌子上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热水瓶早已褪色,还有一个老太太拿着拐杖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她是毛秀梅的婆婆,今年99岁了,平时吃的比毛秀梅还多。

万霏儿问:“香肠腌好啦?”

毛秀梅站在旁边看着,一边回答说:“是的,弄好了。”

万霏儿又问:“你们中午吃什么?”

她回答说:“面条,等会他去下。”剪好后,黄仲元做午饭。万霏儿掏出钱给她,却硬被毛秀梅给塞了回去,两个人拉扯了半天跟在打架似的。

回去后,万霏儿和正在烧菜的王越民说起早上的事情:“毛阿姨今天给我介绍对象了。”

王越民说:“这不是蛮好的嘛。”

万霏儿告诉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在老家。”

王越民时不时地要启动调侃模式,说:“没事啊,这边先见嘛,等结婚的时候叫他来喝你喜酒。”

万霏儿也笑道:“好主意。”

中午十二点多孙兰芝就来了,她一进来先说:“我先量一下血压。”

万霏儿说:“好的,你先坐会儿歇几分钟。”然后又问:“冬酿酒买了吗?”

罗勇江进来后,自嘲道:“别人退了我们去买,买回来后才知道曝光的事情。”

林波说:“中国人不长记性的,今年曝光明年又买。

“今天血压有点高啊。”罗勇江也量了一下血压,又不在意地说:“没事儿。”

他做好训练后想着赶紧唱歌,倒是孙兰芝比他担心多了,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回的她现在每天早上要吃七八种保健品。她说:“他不去了解这些知识的,读书少,家里五个兄弟,他妈妈偏心老小,很小就和姐姐去做童工,夏天中午厂里发酸梅汤给工人们喝,他总是骑着自行车带回家给弟弟们,用热水瓶装的,一只手拿瓶子一只手扶着龙头,然后再回单位继续上班。”孙兰芝平时嘴上怼他,心里还是心疼地为他说明原因。

罗勇江又唱了一遍《把根留住》,谢东青戴着墨镜跟着哼了一句又不唱了,厚重的鼻音一听他也感冒了。字幕归字幕,他们唱他们的,完全不在节奏上,却唱的非常开心。他们每天下午都要去女儿家准备晚饭,吃完饭后再骑着电动车回到自己的老屋,洗洗睡觉,这就是两人的一天。

音乐放着凤凰传奇的歌,林波说:“他们的歌就是适合广场舞。”

林波说完,毛秀梅跳了起来,她还拉着万霏儿的手一起跳舞,毛秀梅像挺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喘着气却越跳越嗨,不想停下来。那一刻,人与人之间是那么的亲近,尽管大家才相识几个月,尽管她们之间相差了几十岁,两人都有种全然放松和快乐的感觉,这种快乐是一种心灵上的满足。

该陶素秋登场了,她今天换回了那顶扎人的紫色线帽,万霏儿帮她倒好水,递给她说:“陶阿姨戴帽子真好看。”

陶素秋开心地说:“哎呦,真哒?这是我女儿织的。”

万霏儿说:“那,女儿对你还是有心的哇,现在谁还手工织帽子啊。”

此时,徐文洋拿着一份报纸又进来了,他对林波说:“林经理啊,我又有问题想请教你,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苏州一套狂轰乱炸,巴西绿蜂胶,你应该也看到了,苏州两个‘堂’,要是假的,应该早就封掉了,还有这个报纸上登的这家,60粒才19.9块钱。”

林波看都没看直接否定说:“假蜂胶呗。”

徐文洋还是很疑惑:“假的他能拿出来登?”

林波说:“假的照卖啊,吃不死人的,你买回来试试看呢?”

他无法理解地说:“那些门店如果卖了假的话,执法系统不要查吗?不会假的吧,所以老顽童要弄不懂了。”

林波淡定地说:“有的是质量好坏,外面假蜜多了去了,如果一瓶蜂蜜加了糖,那就是假蜜。为什么国家整顿保健品市场,假的太多,但能整顿的好吗?实事求是说,目前效果还不是很好。”

徐文洋担忧道:“真的呀,弄得老百姓眼花缭乱。”

林波找到现成的例子,说:“那个冬酿酒不是还照卖吗?”

万霏儿问徐文洋:“你去退成功了吗?”

徐文洋说:“退了,老板低着头道歉的,还没判刑呢,吃出毛病来,他会受不了的。”

林波这会儿看了一下报纸,说:“这个19.9连瓶蜂蜜都买不到,这种蜂胶能吃吗?”

徐文洋聊了会儿便要走,他说:“好了,我知道了,我要走了,这周轮到我去接小孙女放学了。下次再跟你们说。”

陶素秋做着训练听了半天,说:“刚才那个人啊在吃蜂胶?”

万霏儿说:“他过来比较比较的。”说完问她:“羊奶粉你吃了吗?”

她回答说:“今天没有吃,哎呦,昨天早上吃了一只馒头,然后冲了奶喝,就拉肚子了。”

林波坐到她的对面说:“应该是你肠胃功能不太好。”

一说到自己的身体她就郁闷了,她的口头禅“哎呦”也用不完,她苦着想脸说:“是的,哎呦,我这个人蛮难弄的,吃多吃少都不好,隔夜的菜我也不能吃,老早我喝鲜牛奶的,也拉肚子。哎呦,林总,我要怎么弄啊?”林波很有耐心地为她分析并给出建议,每次聊完,陶素秋都记不住几句,她只记住了有人陪自己聊天可真舒畅的感觉。

下班前一个小时左右,只有方士涛一个人来做训练,他问:“小万,你现在谈恋爱,是不是很幸福啊?”

万霏儿喝了口热茶,说:“还可以吧。”

“啊?”方士涛张开的嘴要吃人的样子,虽然戴着墨镜,眼珠子瞪得和他的脸一样圆。在他听来,“还可以”就是“不可以。”

因为异地恋,她的感情谈的很辛苦,万霏儿对他说:“最近说不上来。”

在方士涛的回忆里,美好总是多于苦涩:“恋爱应该是件美好,甜蜜的事情。”说完又问:“你现在跟他谈的怎么样?”

万霏儿回答说:“最近不是很顺利。”

方士涛直率地问:“你爱他吗?爱就爱,不爱就不爱。”

万霏儿肯定地回答说:“爱的。只是我最近和他一直吵架,也许是我们正在磨合吧。”

他毫不犹豫地说:“真心相爱,没有钱,住茅草屋都很幸福的。”他经历过,所以他如此笃定。

万霏儿认同道:“这个我同意。”

方士涛说:“人都有优点和缺点,我和现在的老婆认识,当初也是看的中,相处后我觉得她勤劳,能干。还有性格,有些人能接受,有些人接受不了,这个就看你自己了。本来我给你介绍的男孩子,人不错的,以前是我的租客,现在一个月工资也可以的。”

“谢谢你。”今天宜介绍婚嫁吗?都在给她物色对象,万霏儿转换话题问方士涛:“你在家,谭阿姨跟你讲苏州话吗?”

“不讲,她还埋怨我,儿子都四十多岁了,还不会讲苏州话。”方士涛回答后又不放过刚才的话题,继续问:“你心里还是想着老家的那个男孩子吧。”万霏儿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着。

他做好训练回去后,万霏儿放下情绪,跳出来问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他。元稹有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很多人都误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或者故意误解他的意思。万霏儿还是喜欢原来的释义,她想要和他患难与共,可也要对方值得。然而这段时间男友对待种种问题的不积极让她非常生气同时也产生了质疑,但一想到分手,又难受的要命。现在还不想放手的她,只能先把它放一放。

同样难受的还有邹智玲,喝了一杯啤酒已经上脸的她毅然要打开第二瓶,她苦笑着说:“老板说,喝完三瓶不倒就免单,我来试试。”

万霏儿知道她的酒量在哪里,于是夺过来说:“你别喝了,你看你脸已经红了。”

邹智玲笑出了声音,说:“有吗?”说着,还用手机照了照,她特意又点开手机看了一下微信。

万霏儿知道她与男友也出现了问题,便问:“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困难客服不了啊?”

邹智玲开始她的诉说:“那天我跟踪他去了网吧,发现他竟然不好好工作而去打游戏,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男的和女的,他看见我去了不仅没有尴尬反而觉得我让他没面子,然后旁边那女的还煽风点火说女朋友要管这么多的啊。”

万霏儿拦了一句,说:“上班时间去打游戏,确实是不对的,感觉你像她妈妈了,还去网吧逮他。”

邹智玲说:“我觉得我没错啊,他这样不知上进,以后怎么生活啊,而且也快三十岁的人了。回去以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爸爸妈妈,他的妈妈也站在我的这边,他爸爸更是气得在楼道里就打了他一耳光,他还怪我,站在楼道里骂我‘娘多草屄!’”

万霏儿说:“然后呢?是为这事分的?”

邹智玲又说:“他好长时间不理我,有没有搞错,他竟然还生气。然后我主动去找他,有一次跟踪他去了浴室,我在停车场待了一夜呢。”

听到这里,万霏儿震惊地看了她一眼,但又相信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举动,只是她不认同地说:“答案你都清楚了,跟踪有用吗?”

邹智玲没有心情去分辨自己的做法,她一直陷在自己快失恋的情绪中,她又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其实他这个人还是挺好的,虽然家境比上一个要牵强一点,但总体来说还不错的,我妈对他的工作虽然不是很满意,但私底下一直在帮他介绍客户。他妈妈上个月还陪我一起去看了酒店呢,那会儿跟他认识的时候也是在酒吧,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女生,但是我生日那天,他偷偷地亲了我,跟他在一起很轻松很简单,有点像在学校里恋爱的感觉,他也会买我喜欢吃的东西,叫外卖到学校来,你看我现在都胖了十斤了,之前我都是穿S码的礼服,现在都穿M码的了......”她又回忆起两个在一起时的种种甜蜜,而这时候的甜蜜却像是一杯苦涩的酒。她又打开手机,忍不住说:“这是他的电话,要是我今天喝醉了,你别送我回家,你给他打电话。”

万霏儿知道她想用这样的方式逼他出现,也试探他是否还在乎自己,但她又不想自己主动打给他。有时候,明知道自己的做法幼稚又可笑,可还是会那么做,因为她知道自己还在乎。

第二瓶下肚后,她晕乎乎地说:“我要去卫生间了。”

万霏儿应了一声,她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果然有男友发来的信息:“睡了吗?”但她还不想回,她想晾他到第二天再回,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带着赌气的尊严也为了给对方去猜想的空间。她喝了一口鸡尾酒,突然发现它的颜色特别像“托斯卡纳的艳阳”,可能对于大部分普通女性来说,以‘生活在别处’的疗伤方式是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的。但她更欣赏的一句话是“心若平和,到哪里都平和。”当然旅行的意义并非只为疗伤,无论哪种方式去释放,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五分钟的漫想过去后,酒吧老板突然走过来,问:“那个躺在卫生间的是不是你的朋友啊?”

万霏儿惊讶道:“是啊,怎么了?”

酒吧老板提醒道:“你快去看看,我也不方便进女卫生间。”

万霏儿赶紧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邹智玲已经横躺在了地上,万霏儿将她拉了半天才把她拖到沙发上,然后又给她的男友打了电话。

酒吧老板见状说:“上次也有个女的喝醉了,她是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的。”经过这两次事件,后来这间酒吧的老板再也不出这样的“免单游戏”了。而那天晚上,是邹智玲和男友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两个人面对面地说分手。男友将她送回去后,邹智玲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上楼的。”

她试图挽留这段感情,可结局还是随着那晚的风吹去了梦里。男友走后,邹智玲并没有上楼,母亲将家门锁上,并斥责地发了条微信给她说:“你有没有一点老师的样子,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收收心,现在都几点了!这么晚就别回来了!”

那一晚,邹智玲在楼下的车库里待了一夜。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