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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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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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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先锋卢莫愁》连载

第二十一章 变相休夫

田香香的母亲田李氏受够了田老四的虐待,对孔刘氏生不如死的日子有切肤之痛。卢莫愁从曹齐氏那里回来后进城来看他们,她对卢莫愁说:“你是大王赐封的圣女,见官一般大,你能不能帮一帮孔刘氏,她的三个孩子还小啊,孔刘氏一死,她那三个孩子还怎么活哟!”

卢莫愁很是无奈,说:“大姨妈,我能不想孔刘氏好吗!可我毕竟是民不是官,想帮也帮不了呀!”

田李氏:“你跟太守大人熟悉,能不能让太守大人发句话,让孔刘氏像我一样,回娘家养病五十年,孔楼不就不敢把她怎么样了嘛!”

卢莫愁:“大姨妈,她跟您的情况不一样。您和香香姐能够自食其力,没了田老四可以活的更好,但孔刘氏要是回了娘家,靠谁过日子?那是在将她往死路上逼。”

田李氏哑口无言。她们母女若不是有卢莫愁的光环罩着,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会有眼前的幸福日子。但卢莫愁的光环就那么大,天下受苦的女人比比皆是,她能罩得住几个女人啦!

田李氏叹了口气:“本来,县令木新已经严厉警告了孔楼,不许他再打孔刘氏,没想到孔目从中挑拨,孔楼不仅打起孔刘氏更加狠毒,而且连县令木新也不管了。唉!”

卢莫愁:“大姨妈,这些话您都是听谁说的?”

田李氏:“孔楼为了炫耀,自己到处张扬,孔刘氏清醒的时候,自己也说。”

卢莫愁:“孔目这个人,骨子里都是坏水,总有一天他会得到报应。”

 

卢莫愁见熊希很容易,但她没事不会去见熊希,因为心里装了孔刘氏,经过一番考虑,她便以汇报近期情况为借口来到了太守衙门。她说了歌舞队的情况,说了自己处理的几件大事,说了老百姓对熊希本人的拥护和赞扬,最后才说:“我们遵照太守大人的指示,在外面拼命宣传我国的律令,严禁拐卖和虐待育龄女人,但太守脚下却有人公开与官府作对,与太守大人作对,真乃岂有此理。”

熊希:“什么人如此大胆,本太守倒想听一听!”

卢莫愁就将孔刘氏的情况细说了一遍,末了长长叹了口气:“孔楼这个畜生,太无法无天了,孔刘氏命在旦夕,可怜那三个孩子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以孔楼的那副德性,他们很难顺利长大成人,至少难以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材。这样的事情,民女以为太守大人不能不管。”

熊希:“本太守听了,也很气愤,但让孔刘氏休了孔楼,这不符我国的王法。要不让木新再痛打孔楼一顿!”

卢莫愁摇了摇头:“像孔楼这种情况,在社会上很普遍,轻重不同而已,就是让木新把孔楼打死了,也没有教育意义。”

熊希:“圣女你什么意思?”

卢莫愁说:“民女的意思是庶民不服从官府,该当何罪?”

熊希:“这是犯上作乱罪,必杀无疑。”

卢莫愁:“我国有王法,不许拐卖、虐待育龄妇女,太守大人三令五申王法大于族规,歌舞队不遗余力的到处宣传,可孔楼就是不听,这就是在跟国家作对,跟太守大人对着干。像孔楼这种游手好闲的酒鬼,对社会有害无益,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如果太守大人还不闻不问,那官威何在?”

熊希点了点头:“圣女言之有理,本太守这就责令郢中县令以犯上作乱罪严办。”

卢莫愁意味深长:“孔楼大肆叫嚣有人替他撑腰,他谁也不怕,只怕木县令处理不了这件事。郊郢下辖十二县,民女以为,此事还是太守大人亲自处理为好,目的是给各县树个榜样,让下边的人明白,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熊希:“好,就依圣女所言,本太守亲自来处理这件事情。”

战国时期,各诸侯国均难统一政令,一个郡守就是一部法典。考核一个地方官的政绩,就是看他能不能完成国家规定的税赋,能不能保一方的安宁,其它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熊希决定三天后亲自到郢中县衙审理孔楼虐待妻子孔刘氏一案,为了扩大社会影响,他传谕孔刘氏娘家人到堂旁听,并允许郢中百姓可以随便到堂看审。人们奔走相告,都想看看像孔楼这样的事情太守大人到底会怎样处理,尤其是有虐待妻子行为的男人和有被丈夫虐待的女人,想去看看的心情就更迫切。

孔目感觉有点不妙,他能左右木新,却左右不了熊希,堂堂一个太守要亲自处理一件男人打老婆的小事,他这是要杀鸡给猴看呀!

熊希是个脑袋清醒的人,到了这一天,因为到场看审的人太多,他就干脆在外面的空地上摆了张桌子进行公审,木新、卢莫愁陪审。孔楼因常年过量饮酒,面无人色,他被衙役带到熊希的面前,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不等熊希开口问他,他就一迭声地说:“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熊希:“孔楼,你知什么罪?”

孔楼:“草民不该酒后无德,虐待妻子孔刘氏。”

熊希:“此事今日不提,本太守要问你的是犯上作乱罪!”

孔楼大惊:“草民冤枉啊,草民没有犯上作乱啦。”

熊希:“本太守问你,我国王法规定,不许拐卖、虐待育龄妇女,本太守着歌舞队到处宣传,你知不知道?”

孔楼没有脑子,一迭声的回答:“草民知道,早就知道。”

熊希大喝:“你既然知道,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毒打孔刘氏,这不是无视王法,与官府作对是什么?”回头问木新:“木县令,他这是什么罪?”

木新头上虚汗直冒,因为他收受了孔目的贿赂,不办孔楼反斥责孔刘氏不该将孔楼告上大堂,这事要被追究,麻烦就大了。这时听了熊希的询问,哪敢怠慢,连声说:“这是犯上作乱罪,犯上作乱罪。”

熊希:“像孔楼这种人,就不配有妻子,不配有家庭。本太守判决:孔楼以犯上作乱罪,官卖为奴。其店铺归孔刘氏所有。”

孔楼嚎哭:“太守大人,草民以后真的不敢,真的不敢了呀!”

熊希:“你不是不敢了,而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命令手下:“把孔楼拖下去。”

孔楼一边挣扎,一边嚎哭:“太守大人,我冤枉啊,是孔目让小民这样干的呀,他说他保证小民平安无事的呀!”

熊希喝道:“无耻之徒,虐待自己的老婆,还说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别人让你去吃屎,你也吃吗?”孔楼被衙役拖走了,他将作为奴隶在苦难中走完一生。熊希又呼叫:“孔刘氏何在?”

孔刘氏神经有些问题,时清醒时糊涂。她娘家兄弟将其搀扶上前,跪倒并代答:“孔刘氏在。”

熊希:“孔刘氏,你听好了,本太守已将店铺判给了你,孔楼已官卖为奴,再也回不了郊郢,望你能将三个孩子抚养成人,为国家出力。”

孔刘氏的娘家兄弟代答:“感谢太守大人洪恩,孔刘氏一定将三个孩子抚养成人。”

卢莫愁的心里非常希望熊希好好收拾一下孔目,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可惜今天孔目没到现场,否则,即使熊希不好把孔目怎么样,孔楼当众指认了孔目是罪魁祸首,那也足够孔目难堪的了。

公审结束后,贾仁在第一时间来见孔目,细说了公审的情况。孔目知道熊希要拿孔楼开刀,杀鸡儆猴借以警告自己,但绝对没想到他会把孔楼官卖为奴,下手也太狠毒了。贾仁说:“这事跟卢莫愁脱不了干系,没有她在中间捣鼓,事情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孔目:“这还用你说吗!这个小贱人,我们一直小看了她的能量。”

贾仁:“往下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找人直接做了她,一了百了!”

孔目:“不,看起来杀她像杀鸡一样容易,其实杀她就等于把天捅破了,王宫一定会派人严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不能做这种傻事。”

贾仁:“那我们就只能由他嘚瑟!”

孔目:“走着瞧吧,我要不治死她,就不姓孔!”

十句好话,不如一个嘴巴。卢莫愁和歌女们那么卖力的宣传,告诉大家世界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组成的,没有男人不行,没有女人同样也不行,男人女人应相互尊重,弄得社会上沸沸扬扬,可就是没有几个人在当回事。太守熊希将孔楼官卖为奴,店铺断给了孔刘氏,男人们这才傻了眼,习惯打老婆的人不敢打了,连街上的地痞流氓也收敛了自己的行为,生怕稍有不慎,被女人告上了官府,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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