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重围的项燕听说负刍上了靳索的当成了秦军俘虏,并贪生怕死带着秦军到处叫关,要楚军开门投降,非常愤怒,立即拥立楚考烈王的另一个儿子——昌平君熊启为新楚王,继续对秦作战,并传诏各地:负刍已是废君,各地应坚守城城池,誓与雄楚共存亡。
郊郢太守熊希接到了熊启的诏令,急召部属商议对策:“负刍厚颜无耻,猪狗不如。上将军项燕已拥立了昌平君为楚国新君,要各地将士誓与雄楚共存亡。就目前的局势,大家有何应对良策?”
黄近彪说:“郊郢城垣坚固,易守难攻。太守大人应速令各县组织军队前来共同防守,以待国家出现转机,即参与反攻。”
郡臣道:“大战将至,应疏散百姓,屯积粮草,做好秦军长期围困郊郢的准备。”
熊希点头说:“二位所言,正合本太守之意。另外,非常时期,要防有奸人作祟,乱我军心。王总捕头应用铁的手腕,确保郊郢的稳定。”
王襄哥:“谨遵太守大人之命。”
熊希:“待功成之日,本太守一定奏明新君,为各位邀功请赏。”
全城老百姓疏散工作开始了。
卢莫愁对卢圆春夫妇说:“我是先大王赐封的歌舞之圣,在楚国有很高的荣誉。现在国家有难,我必须与抗战守城的将士们共进退。你们和大姨妈、香香姐先到乡下王家避一避,没有我和襄哥的话,谁也不许返回郊郢来。”
田香香:“妹妹,我妈带着孩子和二姨他们到乡下王家去,我在郊郢陪着你。”
卢莫愁果断地拒绝:“不行,这是战争,不是儿戏,随时都有意外发生,你必须跟大姨妈他们一起走。”
田香香态度更坚决:“我想好了,我们姐妹要永远在一起,你死我死,你活我活,我们誓不分开。”
因为秦军随时会兵临城下,疏散的命令一下达,全城立即骚动起来。有亲戚朋友的前去投靠亲戚朋友,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投靠的,由官府统一组织撤往大洪山。老弱病残觉得投靠亲戚朋友招人讨厌,撤到大洪山又不方便,便自愿留下来,生死由命,无所谓了。
东方影听说卢莫愁不走,便也决定留下来。她对卢莫愁说:“人活的就是一口气,托你的福,我东方影在郊郢也活得像个人物。现在国家有难,你和香香妹能够留下来,我东方影岂能贪生怕死。”
卢莫愁说:“疏散是官府的命令,跟贪生怕死没有关系。我香香姐是一根筋,你可不能跟她学,也成一根筋。”
东方影笑道:“我要不是一根筋,也就活不出今天的样子来。我们一直在宣传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现在是该让大家看一看的时候了。”
几天后,五千秦兵在秦将高渐离的率领下杀奔郊郢而来。卢莫愁、东方影、田香香组织没有离开郊郢城里的女人们在城墙上流动,给军士们打气,激励大家抗战到底:
郊郢是我们的家,我们世世代代
生活在这里。先人给我们开创了基业,
祖辈给我们树立了榜样。我们不是贪
生怕死之辈,若有豺狼想来践踏我们
的家园,我们必用自己的鲜血,将他
们埋葬在我们的脚下!
秦将高渐离在城外叫骂挑战。熊希对部属们说:“敌军远来,士气高涨,利在速战。我军只宜坚守,不要理他。”
黄近彪是郡尉,遇敌不战,恐遭人非议,便道:“从各县调集的守城军队大部分未来得及赶到,有的已在途中,倘若我们拒城不出,必让他们以为秦军强大,我军不是对手,从而让他们不战而退。职下以为,不如出城试战,胜乃万千之喜,败再坚守城池不迟。”
熊希:“高渐离乃秦之名将,诡计多端。将军若出战,须万般小心。”
黄近彪:“职下谨遵太守大人之命。”
黄近彪回到军营,率手下两员悍将海震子、门东,领一千军兵出城迎战。熊希亲自到城墙上观战,卢莫愁率东方影等一群妇女在城墙上擂鼓助威。高渐离见了,奇怪地问:“郊郢城墙上,为何擂鼓的全是女人?”
黄近彪道:“那是我国先大王赐封的歌舞之圣卢莫愁,她亲自率领一群妇女擂鼓,是要告诉你们,郊郢军民同心,誓要将你等秦狗杀的一个不留!”
高渐离大怒:“可恶!”
偏将蒋进使一杆戟纵马而出:“黄近彪,拿命来!”
黄近彪部将门东三十四岁,身材适中,面相老实忠厚。别看他一副斯文的样子,手里的那对锏使起来,却鬼神皆惊。他迎战蒋进,战十合,一锏打在蒋进头上,因有头盔护顶,头未破却震断了蒋进的脖子。蒋进双手一张,栽下马死了。
蒋进一死,激怒了秦将安乐,使一柄大刀纵马来砍门东。海震子三十二岁,牛高马大,像座铁塔。使一根铜棍,砸山山开,捣石石碎。他见门东正欲迎战安乐,便高叫:“门将军少歇,让我来斩此贼子。” 言未讫,人已冲到了安乐的近前。两人交战,不上二十合,便一棍将安乐打落下马,复一棍,安乐就到极乐世界去享受安乐了。
高渐离见连败两阵,蒋进、安乐死于非命,大怒,一催座下战马,挺手中浑铁枪,直至阵前要取海震子性命。黄近彪见了,立即挥舞大刀上前接战。这场打:
一个将枪舞成一团梨花,一点
不慎,就要刺透对方的心脏。一个将
刀耍成了一片光影,稍有差池,就要
抹掉对方的脖子。但见阵前风雷激,
不知乾坤如何分。
黄近彪与高渐离交战,卢莫愁率领女人们使劲的擂鼓,为黄近彪助威。战五十合,黄近彪一刀将高渐离砍落下马,正要补一刀丧他性命时,四员秦将齐出,截住黄近彪厮杀,军卒救回了高渐离。
首战告捷,熊希大摆宴席为黄近彪庆功,莫愁女即兴演奏。郊郢城的上空虽然阴云密布,但城里却气氛融融。人们都说秦军是虎狼之师,今天一看,原来都是纸糊的豺狼。
海震子说:“高渐离已被黄将军所伤,秦军军心大乱,今晚劫营,必获全胜。”
熊希说:“高渐离虽然受伤,但并未死,一定会料到我们去劫营,早做打算。故我军前往,凶多吉少。”
黄近彪说:“太守大人所言甚是,大家都应慎重才对。秦军素擅夜战,且势众。我军若去劫营,必是羊入虎口。”
海震子说:“兵无常形,若前怕狼后怕虎,这仗还怎么打?末将愿引一千五百军前去劫营,若败,自献头颅与太守大人。”
熊希说:“将军执意前往,本太守也不好强行阻拦。但本太守与你有言在先,此去劫营,若事情危急,恐难以进城。到时还请将军休要见怪。”
海震子:“谢太守大人准允,末将知道了。”
是夜月暗星稀。海震子率领一千五百兵摸到秦军营寨,发声喊向里面杀来。秦军果然早有准备,一时火把大起,照得如同白昼。一千五百楚兵冲进营寨不过五十米,便被秦军一阵乱箭,死伤大半。海震子大惊,慌乱中又被秦军用绊马索一把扯倒在地,被乱军所杀。副将马道源着忙,回身向寨外杀来,脱身后点验所带军兵,一千五百兵仅剩三四百,且多带伤,遂垂头丧气,向郊郢而来。及至到了郊郢城外,城里刚刚放下吊桥,黑暗中突然冲出两千秦兵,杀上来要抢城。守城楚军一惊,急收吊桥,除马道源率两百军兵过了桥外,其余的均被扔在城外,一时秦兵如宰猪羊,楚军哀哭咒骂,令人心惊。
熊希召逃回的马道源了解情况:“你们一千五百军兵,如今还有多少?”
马道源垂头丧气:“只剩两百。”
熊希又问:“你们杀得秦兵多少?”
马道源回答:“不曾杀得几人。”
熊希叹道:“秦军乃虎狼之师,而我军太平日久,军兵大部分没有上过战场。海将军不听本太守所言,失败亦然。若不是本太守早有防备,郊郢现在已为秦军所得了。”
却说秦军攻楚,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楚军无不望风披靡。此次前来攻打郊郢,原以为也是易如反掌,没想到初战就连损两员大将。高渐离心生一计,诈败于黄近彪,料定楚军会来劫营,便用三千兵在营内设伏,两千兵埋伏在郊郢城外,准备趁乱抢城,一战夺取郊郢。虽然抢城没能如愿,但灭了海震子率领的一千二百余军兵,总算扳回了一局。
第二天,高渐离又率五千秦军直抵城下搦战。时郊郢十二县,有六个县尉率兵赶到了郊郢,熊希说:“我军可慢慢与之斗将,不可交兵,慢慢消耗他,他能奈我何!”
黄近彪说:“太守大人所言极是,他远道而来,能有多少粮草!且待他粮尽,军心自乱,那时再掩杀不迟。”回头问众将:“哪位将军愿随我出城迎战?”
县尉刘行踊跃道:“末将愿随将军出战。”
县尉宠洪也道:“末将也愿随将军出战。”
黄近彪率刘行、宠洪及一千军出城,两军对阵,刘行第一个出马,大骂说:“不知死活的秦狗,昨日不知教训,今天又来纳头了。要送死的快快上来。”
高渐离回头问手下战将:“哪位将军出阵,斩此蠡贼?”
秦将胡昆儿说:“末将愿打头阵,杀蠡贼以壮我军军威。”说完,使一把开山大斧,纵马直奔刘行,喝道:“蠡贼,本将军来送你去见阎王。”
刘行与胡昆儿交战:
一个使枪,舞成一团梨花,刺心捅
喉,一点不慎,就要刺透对方的心脏。
一个使斧,耍成一片光影,横砍竖劈,
呼呼生风。一招得手,就会砍掉对方的
脑袋。一个力大心狠,暴叫一声势如霹
雳,九宵雷神让三分;一个斧沉心冷,
荡来飘去扑朔迷,阴司阎罗难看明。
战五十合,刘行渐渐力恸,不是胡昆儿对手。庞洪见了,飞马而出,大叫道:“刘将军少歇,看我斩此秦狗。”
秦将向星见了,急抢而出,拦住庞洪,大骂:“蠡贼,你受死吧!”说着,手里的链子流星锤飞出,直取庞洪的脑门。
须知这链子流星锤离人近时一般只能躲,不能用兵器硬磕。否则,磕不中锤头磕住了链子,锤头就会转弯伤人。庞洪不知厉害,用大刀一磕链子,锤头就“呼”地一下砸碎了他的一根手指头,疼得他“哎呀”一声,险些扔了手里的大刀。不过由于用力过猛,链子锤绕着大刀缠了几圈,向星也收不回去。于是,两人就骑在马上比力气,拉来扯去。庞洪力大,大吼一声,将向星拉下马,跌在地上,扔了锤柄。庞洪正欲上前斩杀向星,高渐离飞马而出,庞洪知道自己不是高渐离的对手,拍马而归。
黄近彪道:“高渐离,今日之战到此结束,请回吧,明日我们再战。”
高渐离向前冲来,喝道:“黄近彪,今日你我不分出一个胜负,谁也不许回营。”
黄近彪一挥手,城墙上乱箭齐射,拦住了高渐离。黄近彪说:“高渐离,本将军今日没心情,改日再分个胜负吧。”说完,引军退回了城中。
其后几天,黄近彪引着几个县尉轮番出城迎战,好似在练兵一样。高渐离急了,开始疯了般地攻城。果然是虎狼之师,军卒扛着云梯,死了一拨又上一拨。守城楚军依靠城垛,钢刀杀得像锯齿一样,秦军依旧不退。卢莫愁、东方影、田香香和众多留在城里的百姓一起,为守军救护伤员,鼓舞士气,城墙上下,到处都是她的身影,到处都是她呼喊杀敌的声音。
高渐离见强攻不下,恼羞成怒,令军兵用箭绑着硫磺,射进城里纵火。千万支箭头带着硫磺落在城里燃烧,烟雾弥漫,呛人口鼻。幸好城里已经坚壁清野,易燃物质不多,少许地方起火,军民七手八脚地扑灭了,未能酿成大祸。如此激战两日,秦军损兵过半,丧失了进攻能力,郊郢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