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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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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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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先锋卢莫愁》连载

第二十三章 闹鬼

就在卢莫愁用铁的手腕维护妇女权益,腐朽势力干瞪眼的时候,乡间却发生了耸人听闻的事情:无常鬼现世,专吃女人和孩子。开始,人们以为是什么人搞怪,编一些荒诞的故事当笑谈,随着传闻越演越烈,不久,东方影居然也率领歌舞队跑回城里来了。

卢莫愁问东方影:“你看见无常鬼吃女人和孩子了?”

东方影摇了摇头:“我要看见了无常鬼,无常鬼岂不也看见了我!他要看见了我,能放我活着回来?”

卢莫愁:“这就是说你根本没有看见,也只是听人们乱说而已?”

东方影:“圣女,你觉得我东方影是一个捕风捉影就能轻易被吓住的人吗?我们到出事的主家去看了,女人和孩子都被吃了,连骨头都没剩下一根,惨啦!”

卢莫愁:“连骨头都没有剩下一根,你怎么就知道是被吃了呢?”

东方影:“我们是没有看见,但主家有人看见了呀!我怕姐妹们聚在一起太招摇,容易出事,就赶紧带着大家回来了。”

卢莫愁听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东方影是不会造谣的,但无常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孔目听说了无常鬼的事情,仰天大笑:“老天爷要卢莫愁亡,这次谁也救不了她。”

贾仁狐疑:“这事跟卢莫愁有关系?”

孔目:“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卢莫愁颠倒雌雄混淆乾坤招来的祸患。”

贾仁:“难道真的是无常鬼现世了?”

孔目:“不管是无常鬼现世,还是有人在搞怪,这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卢莫愁放纵女人,乱了世界,已经天怒人怨了。”

贾仁连连点头:“我也认为是这么个理。我们就静观其变,看她怎么收场。”

孔目一摆手,恶狠狠地说:“我们不能静观其变,而是要推波助澜。卢莫愁不把我等士绅放在眼里,我们又焉能让她逍遥快乐!派人暗中放风,我们要逼迫熊希尽快对她下手,否则,容易生变。”

贾仁:“卢莫愁手里有大王赐予的金牌,只怕熊希没胆量敢对她下手。”

孔目:“只要我们把功夫做足了,熊希不敢下手,我们替他动手也是一样。”

贾仁:“好,我这就找人到处去放风。”

郊郢城里刮起了一股阴风:卢莫愁是魔界派到下界祸害人类的妖孽,卢莫愁不死,郊郢将有大难!初,人们还试图抵制:卢莫愁心地善良,她做的哪一件不是好事,不要胡说八道!但这股阴风越刮越猛,最后连相信卢莫愁的人们也开始动摇了:难道她真是妖女下界,若不然无常鬼怎么专吃女人和孩子呢?

别人不相信卢莫愁,东方影是了解卢莫愁的,可她人微言轻,帮助卢莫愁辟了几次谣,人们就把矛头指向她,说她是妖孽的帮凶,没有她助纣为虐,卢莫愁也折腾不了这么厉害。说着,一些人对她居然大动干戈,打得她连滚带爬,猫在家里再也不敢出门了。

田香香也受到了攻击,一帮人砸了她的店铺,说她是卢莫愁祸害郊郢的祸根,比卢莫愁还可恶,等等。所幸艾虎有军藉,他们怕逼急了艾虎跟他们拼命从而触怒军队而没敢动手打人。田香香跳脚高喊:“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别以为没人知道无常鬼是你们在搞怪,等着吧,你们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孔目觉得火候到了,决定出手。他再一次串联了那班士绅,直至太守衙门集体向熊希请愿:“太守大人,上苍已经示警,我们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熊希:“孔士绅的意思是?”

孔目:“自古贤能的君王,都是上尊天意,下顺民心,才能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现天象既然已经示警,太守大人就应该擒妖孽以献上苍,息民怨以退鬼神。”

熊希:“你所说的妖孽是指什么?”

孔目:“妖孽就是卢莫愁!”

熊希大怒,痛斥士绅们:“你们都是郊郢城里的贤达,坊间的谣言,你们竟然拿来当攻击圣女的利剑,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孔目跪倒在地:“为了郊郢百姓能够太平,为了那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不再惨遭不幸,太守大人今天就是杀了小民,小民也要实话实说,”

众士绅一起跪倒:“请太守大人铲除妖孽,还郊郢一个太平世界!”

奴隶社会的国家政权是建立在那些官僚地主阶级利益之上的,在郊郢,没有孔目这些士绅的支持,熊希也难以顺风顺水。所以,面对孔目等人的逼迫,熊希气得手指乱颤:“你们、你们竟敢逼迫本太守向大王赐封的圣女下手,你们这是要造反!”

熊希没有胆量公开向卢莫愁下手,这在孔目的意料之中,他今天率众士绅请愿的目的就是要让熊希感到民意不可违就行了。往下的事情是民众情绪失控,卢莫愁会怎么死,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离开了太守衙门,孔目率领大家直奔卢莫愁家。卢莫愁知道来者不善,她带着项氏姐妹站在大门外,迎着大家,问:“孔士绅,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有何贵干?”

孔目:“妖孽,还不剥下你的画皮,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项菊怒喝:“大胆孔目,你竟敢侮辱圣女,找死!”

卢莫愁轻轻拦了下项菊,问孔目:“孔士绅,无常鬼现世,专吃女人孩子,你可有证据?”

孔目将五六个衣衫破烂的男女百姓推到了前面:“他们就是亲眼看见了无常鬼吃人的证人,让他们当众讲给大家听听。”

卢莫愁:“大哥大嫂,你们都是什么人,真的看见无常鬼吃女人孩子了?”

一个叫张晨的男人代替大家回答:“我等几人分别叫张晨、李午、姚晚、钱秋、孙冬,都是地主家的长工和佃户。无常鬼专吃女人和孩子,是我等亲眼所见。”

卢莫愁:“那就请你说说看,无常鬼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又是怎么吃人的?”

张晨:“无常鬼一丈多高,花花脸,披头散发,手执一长柄大刀,走路咚咚有声,特别吓人。身后跟着一群鬼卒,张牙舞爪,小人见了,当时就吓晕了。”

卢莫愁转而问其他几人:“你们看到的都是这种情景?”

几个证人诚惶诚恐:“张晨所言,句句是实,我等皆能证明。”

卢莫愁:“张晨,我再问你一句,你既然当时吓晕了,又如何看见无常鬼吃的是女人和孩子?就没有吃男人?”

张晨:“因为醒来,发现地主家丢失的全是年轻女人和孩子,两个男人被杀,血流了一地,尸体都在。”

卢莫愁又问几个证人:“你们谁看见无常鬼吃女人孩子了?”

李午说:“我们当时一见无常鬼,要么吓晕了,要么赶紧跑开找个地方躲起来,谁敢去看无常鬼干什么,否则,要让无常鬼发现,我们还活得了呀!”

卢莫愁面向众人,高声说:“大家刚才都听见几个证人的话了,现在,本圣女要向孔士绅请教几个问题。”大声问孔目:“孔士绅,张晨刚才把话说得很明白,那无常鬼走路咚咚有声,您见多识广,本圣女想问你两句:都知道鬼是人的灵魂,是影子,是风,来无形去无声,可这个鬼走路咚咚有声,这是一个什么鬼?”

孔目:“鬼时而形之,时而实之,不可一概而论。”

卢莫愁:“大家都知道,鬼怕血,可这个鬼居然手执一把长柄大刀,杀了人血流满地,这不怕血的鬼又是什么鬼?”

孔目:“无常鬼千变万化,无所不能。”

卢莫愁:“不对,这个鬼不是死了的鬼,而是活着的鬼。”大声对众人:“乡亲们,大家不要再被人骗了,否则,自己被他吃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孔目恼羞成怒:“卢莫愁,你颠倒了雌雄混淆了乾坤,这才导致天降凶兆,你还不知悔悟,仍然妖言惑众,实在可恶!”

一个被孔目雇佣来的杀手立即鼓噪:“卢莫愁,我们要杀了你这个妖孽!”说着向前冲来。

项菊眼疾手快,一剑刺死了流氓,大声说:“谁想造反,他就是下场!”

孔目雇佣的流氓不止一个,他大喊:“妖孽不除,郊郢必有大难,谁能为民除害,老朽赏他五百刀币!”

流氓们发声喊,一起向前冲来。正在这时,黄近彪率领一队军兵赶到,喝道:“谁敢对圣女无礼,诛灭九族!”

流氓们怂了。黄近彪下马,提着大刀来到卢莫愁身边,指着地下死了的流氓,命令手下:“查明这个人的身份,绝不姑息。”又对孔目:“孔目,我也警告你,不要玩火自焚。”

孔目毫不示弱:“黄将军,你身为郊郢郡尉,肩负保境安民之责,我也希望你能对那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负责,否则,郊郢的百姓们妖孽要除,昏庸的人也会被唾弃!”

 

远古原始社会,人们信奉鬼神,不仅有专门用于祭祀天地和鬼神的地方,还有一套比较完整的祭祀方式。且祭礼庄重,在祭台上说的话,人们一般都认为是真心话,因为谁敢用这种方式跟神仙说假话呀!

孔目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他按当时的习惯,跑到祭祀的地方摆了祭台,在众人面前焚香祈祷:凡间小民孔目,尊天礼地,敬神信鬼,维护民生,从无二心。现下界突现妖女,颠倒人间雌雄,混淆乾坤尊卑。官员为之迷惑,小吏畏之如虎,女人受其扇动,儿童受其祸害。妖女不除,民不安生。恳请天仙降临,诛除妖女,以保苍生,孔目及子孙愿世世供奉祭祀,万代不绝香火!此情此愿,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孔目此举,极大的赢得了民心。他的祈祷是那样的冠冕堂皇,那样的忧国忧民,他不是在为自己求财求福,是在为一方祈祷平安。这样的长者能不让人感动,能不让人敬重嘛!

卢莫愁问心无愧,她不怕孔目诅咒自己,但她受不了人们看待自己的目光。自己不是妖孽,没有迷惑过任何人,更没有害过任何人。孔目敢在祭台上表白,难道自己就不敢到祭台上去证明清白!

卢莫愁也到祭场摆了祭台,她同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焚香祈祷:凡间小女子卢莫愁,自幼向善,从无邪念。师承名士,学习圣贤。可怜女人,同情弱者。上苍爱之,着我国大王赐封歌舞之圣,执金牌游弋民间,抑恶扬善,惩奸除暴。若果是小女子做错了事,请天仙重责于小女子,不要累及他人。若是有人作祟,请早日现其原形,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世人看清真假善恶,不要蒙蔽了双眼。此情此心,天地可鉴。

孔目和卢莫愁两人都在祭台上立誓许了愿,谁是谁非,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因为上天是最公正的,她不可能让善变成恶,让黑变成白。人世间的事情人们说不清,但神灵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

 

农村有养狗看家的习惯,卢家的狗好端端的却突然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这事引起了项氏姐妹的警觉,白天她们没有任何反应,夜里却悄悄的和卢莫愁同居一室。果然,一天深夜,一名刺客从窗口进来,持刀直奔床前来杀卢莫愁。谁知床上不是卢莫愁而是项氏姐妹,她们等刺客来到了近前,突然一跃而起,双剑齐出,刺客大吃一惊,用刀荡开项氏姐妹的双剑,并飞身从窗口逃了出去,项菊三镖齐发,一镖击中了刺客,随即姐妹二人追出窗外,三个交战,受伤的刺客渐渐不支,最终被项氏姐妹擒住,等卢圆春夫妇点灯出来观看时,发现刺客已经咬舌身亡了。

有人想谋杀卢莫愁,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此事传出,人们大哗。田香香见不了熊希,因为跟卢莫愁和王襄哥的关系,见黄近彪却比较容易。她对黄近彪说:“黄将军,刺客绝对是孔目派去的,把孔目抓起来一审,事情不就清楚了嘛!”

黄近彪说:“一没有确凿证据,二没有太守大人的命令,孔目是想抓就能随便抓的人?回去吧,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否则,就是在害你妹妹。”

田香香不明白,刺客不就是证据吗!孔目一心想杀卢莫愁郊郢城里谁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除了孔目,谁有钱雇的起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但抱怨归抱怨,她却没有半点办法让任何人听她的话。

几天后,无常鬼在乡间再次现身,一个财主家惨遭不幸。紧接着郊郢城内阴风再起:卢莫愁就是妖孽,她不死,郊郢不会太平。上次的刺客是个侠客,可惜他未能除掉卢莫愁,否则无常鬼就不会现身了。

刺客成了剑客,风向陡变,人们看待卢莫愁的目光再一次怪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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