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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荣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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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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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回忆》连载

第二十九章 去鄂尔多斯草原

胡哥开着车,三个人愉快上路了。隐菊让瑜瑜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坐上,自已坐后面好让人家父女俩多说说话。

车子开了好几个小时才来到位于杭锦旗锡尼镇的鄂尔多斯大草原。听说这儿曾经是成吉思汗的故乡,成陵就在这草原不远处。隐菊便想起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诗句:“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胡哥给三人在蒙古包里订了两间房,一间他自已住,一间隐菊和瑜瑜住。隐菊这才发现外形酷似一个个巨大的蒙古包的东西,却原来是水泥混凝土的杰作,里面俨然是一个个五星级宾馆,什么设施都齐备、饭店、酒吧、咖啡厅、洗浴中心。这让隐菊新奇和振憾。吃完丰盛的晚饭,烤羊排,手抓等。三个人参加了当地牧民组织的篝火晚会。当然是付了费的,游客也加入其间。大家尽情地唱呀,跳呀,疯狂律动,忘记了所有烦恼和不快,融入大自然当中,融入歌舞升平当中。隐菊多么想一直这样唱啊、跳啊地下去,再也不要回到现实当中,似乎又不可能,当晚黄粱一梦,醒来还是凄清一片。

第二天一早,三人去看草原,可看到的草原却是满目苍痍,荒漠化现象很严重,草也不是很高,像斑秃病人的头发,这儿缺一块,那儿缺一块,有些地方不是湿地,而是烂泥滩,牛粪、羊粪的臭气熏得人每每作呕。隐菊有些失望,失望得想哭,想大声地哭嚎。这“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美大丽的景象哪里去了。大自然遭到人为的破坏,人类必然受到上天的惩罚。人上山了,牛羊下山了,草原变荒滩。哦。可怜的蒙古包,可怜的草原,可怜的牧民,可怜的牛羊。

下午,胡总裁带着女儿和隐菊参观了成吉思汗的陵墓。当时隐菊还在想,为什么这位天之骄子的陵寝在鄂尔多斯?忽然看见不远处导游正给一拨游客讲解,隐菊凑上去听。七百多年前,成吉思汗征战西夏时,曾途经这块风水宝地,目睹这里水草丰美,花鹿出没,心里特别高兴,留恋之际,失手将银马鞭掉在地上,部将正要拾马鞭时,被成吉思汗制止了,并吟诗一首:“花角金鹿栖息之所,戴胜鸟儿育雏之乡,衰落王朝振兴之地,白发老翁享乐之帮。”感慨之余,他还对左右说:“我死后可葬此地。”由此产生了鄂尔多斯特殊的历史。

鄂尔多斯原是成吉思汗的宫庭守卫者,后来又守护和祭祀成吉思汗的“八白室”。随着时间的推移,将自已演变成为鄂尔多斯部落。鄂尔多斯这个名字,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同成吉思汗连在一起。

成吉思汗陵是由八个洁白的蒙古包组成,所以又叫八白陵。陵包里供奉着成吉思汗使用过的遗物,有镶金的马鞭,水牛角制成的硬弓,镶嵌着宝石的战刀。因为蒙古族游牧的习惯,人们将陵做成可移动的,遇到危险的情况,随时可将陵包用车拉走。历史上成陵经过三次长途迁陵活动。1954年成陵选定了新陵的遗址,位置在八白陵的中轴线,距八白陵遗址北大约500米的地方,由国家投资修建,以后又经过三次较大规模的迁徙才成了现在成陵。七百多年来,陵寝的长明灯,一直没有熄灭过,即使战争年代,三次大规模的长途迁陵过程中。这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可以作到。正是这种精神,使得蒙古民族生生不息,巍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参观完成陵,隐菊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生生不息,精神不倒,隐菊的心里默念着,自已也要努力做到这一点,不能被任何困难,挫折打倒。

“阿姨你在想什么呢?”瑜瑜拿着两杯酸奶走过来,看见隐菊阿姨正在滞滞地沉思,递给阿姨一杯。

“没什么,只是被这巨大的陵墓振憾。”隐菊抬脸淡淡地说。胡总裁也从后面过来了,要带二人去吃饭。隐菊说,还是回到市区再吃吧,她不想在那儿吃饭,也不知为什么。

三个人又愉快地上路了,路上,胡总裁问隐菊:“通过两天参观,你感觉如何?”

“这鄂尔多斯草原,不是我想象得那样美丽如画,一碧万顷,可能是我们没有走到真正的地方。倒是这成陵,雄伟壮观,给人启迪与鼓舞。”隐菊发表着自已的看法。

“看来菊妹快变成诗人了,有这么多感慨。”胡总裁说。这两天,女儿在旁,胡总裁一直对隐菊彬彬有礼,但也关怀备至,隐菊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可一想到咖啡店的一幕,隐菊还是放不下戒备心理。

三人回到家里,瑜瑜的高考成绩出来了,离重点线差了几分,但远远超过二本线,后来经过胡总裁的上下运作,终于取到内蒙古大学的一个外经贸专业。当录取通知书拿到的时候,全家人都为之高兴。胡总裁在鄂市最高档的酒店巴彦淖尔酒店大摆宴席请瑜瑜学校的校长、班主任、代课教师还有他的一帮哥们、弟兄、社会各界名流大约一百多人为之庆贺,隐菊也陪着卉姐去了酒店。

九月份一开学,瑜瑜去呼和浩特上大学了,胡总裁又去忙他公司的事情,家里仅剩下钟卉和隐菊,又恢复了平常的清静与单调。

胡鹏翔偶尔开车回家来,如果卉姐正巧不在家,他又会强行腆着脸凑到隐菊面前死乞白赖,直言不讳地说:“做我的情人,怎么样,我管你衣食住行一世无忧。”

“不可能,我是保姆,这没错。但我还没有沦落到做人情人的地步。我想凭借自已的劳动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你为什么这么倔强,我就不明白凭我现在的地位和能力,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许多黄花姑娘还眼巴巴地贴上来,我还懒得理她们。”

“对,胡哥,你是有钱,有地位,有能力,在鄂市谁敢动你一指头,你非得把人大卸八块不可。可胡哥,我想让你清楚的一点是我是女人,是一个受过男人伤害的单身女人。我也想有个家,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有一个男人为我遮风挡雨。可是我真不想做别人情人,二奶什么的。我只想有一个男人能给我婚姻,给我名份,他能爱我,疼我,体贴我,和我过普普通通的柴米油盐的生活。”

“名份那么重要吗?婚姻那么重要吗?”

“是,对我来说是很重要。”

这样的争吵和纠缠后来又发生过许多次,胡鹏翔似乎厌烦了,他开始讨厌这个女人一根筋走到黑。你要等你的婚姻,等你的名份,你就慢慢等吧。

静静寂寞的夜晚,隐菊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和别的进城打工的女人一样,找一个大款傍上,轻轻松松可以获得衣食无忧的生活,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如今这胡鹏翔就是一个现成的大款,或许正如他说的,他可以给自已一世无忧的生活。她是一个离了几年婚的女人,她也需要男人的抚慰和爱护。年届不惑的她,有时候身体空虚的厉害。可要她做别人的情人,插入别人的家庭,她首先过不了自已这一关。卉姐现在得了这不治之症,一只乳房被切除了,失去女人的第二性征,是男人都会嫌弃她,够可怜的。卉姐对自已这么好,自已不知恩图报,何苦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就算过两年卉姐有个三长两短,胡鹏翔外面还有两个女人补缺,也轮不到自已啊。自已若从了他,对于婚姻与名份明知道是没有指望的事,为什么要往火坑里跳啊!

一段时间后,胡鹏翔不再纠缠隐菊了。他像以前一样回家的次数渐渐少了起来。既使回家,对隐菊的态度比较冷淡,不像以前那样热切。卉姐仍会安排隐菊给胡鹏翔做按摩。隐菊也会按摩,但俩人说的话越来越少,胡鹏翔显然在生隐菊的气。

马上又到年关了。隐菊决定回老家华林樊镇看看三个孩子,不管镇子上的人怎样嘲笑自已,也要回去。为了孩子她可以暂时放下脸面,也不论保荣对自已做出怎样的应对态度,她都要去面对。

她给两位母亲都分别打过电话,一位是她的生身母亲,一位是她的养母。问她们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她可以带回去。父亲的临终遗言是要她原谅她的两位母亲,一个给了她养育之恩,一个给了她抚育之恩。她都要感恩戴德,孝敬她们,放下介蒂和仇恨。她当时是答应了父亲,可父亲去逝后,她真的做不到这么宽宏大量。如果她能做到,那她已达到佛菩萨的境界。特别是对待生身母亲,她做不到。她为什么当初不顾廉耻生下自已,让自已一辈子背上私生女的耻辱印记。保荣知道这件事后,每次和自已打架,羞辱自已的杀手锏有时候也用上这一招:“你给我滚,越远越好,你这个私生女,你妈当初老不正经才生下你,你能正经到哪儿去?”

听到这话,隐菊决心要去问个究竟,记得那次被保荣羞辱得没有办法,她像发怒的狮子一样跑了十几里山路冲进生母白永平家里的情景。白永平老人正好一个人在家收拾着一些凉晒的干菜。年过七旬的她头发花白的厉害,脸上也布满皱纹。老人的丈夫已去逝两年多时间,比隐菊父亲去逝早一段时间。大女儿二女儿都嫁到外地,回家的次数比较少。

最小的儿子大庆也就是隐菊唯一的弟弟可是位有出息的后生,在镇子附近租了几十亩地,办起了一个乳业公司,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儿子自从办厂后,和妻子、孩子吃住都在厂里,也是隔几天才回家一趟看看母亲。大部分时间老人一个人独守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大庆的乳业公司生产许多乳制品,酸奶、鲜奶系列产品。里面用工也多,招了上百人在那儿生产。隐菊的妹妹爱菊听说这家乳业公司工资开得比市上的许多私营企业还高,生完孩子后就没再去市上打工,主要是照顾孩子不方便,她托人进了这家乳业公司,她还递话给这家公司的年轻老板,说她们两家是亲戚。后来这位年轻的总经理一打听,果然自已的姐姐很小的时候给了张家,现在也是爱菊的姐姐,那么他和她算起来也是姐弟或兄妹的关系。既然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他不得不照顾她,给了她一个比较好的职位,安排到财务部工作,做起了出纳。这些情况隐菊当时也有所耳闻,并没有深究。上一辈的恩怨,她不想拖到下一辈子,她对那个现已做了厂长的弟弟并没有多少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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