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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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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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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率》连载

第二十二章 当兵吃粮

庞勋一众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回犯险北返,走到家门口,完全没有“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反而深感如鱼得水。

近日来归附的武宁军旧人,银刀军旧人,庞勋挑选出了一些精干人手有混进彭城去打探消息。

“朱春儿”,傅基上下打量着朱二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你也是武宁军的老人了,今个就带两个得力人手,摸进徐州城去打探一下消息。”

“我?”朱春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哪有什么得力人手呢?”

“你身后那两位就可以呀!”傅基笑道,“你能在萧县隐藏这么久都没被官府抓去,那绝对是有些道行;那两个不是你兄弟吗?上阵父子兵,大虎亲兄弟嘛!”

于是,朱春儿又变回了猎户,朱三又变成了一个市井无赖,诸葛爽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小叫花子。衣物都不用换,全是本色出演。

依照唐代时期的徐州地图,徐州与古萧县城都位于古汴水沿岸,图中的义安山即大彭山,是古大彭氏国的中心。

它距徐州市治所大约五十里,比徐州治下现属各县都近。自徐州出发或过境的管道,在徐州西方、西南方向的第一站,那都是萧县。

始皇帝一统天下以来,一千多年过去了,萧县一直扼守着徐州西、西南、南三面的门户,是从这三个方向进出徐州的桥头堡。

萧县话和徐州话极其接近、基本相同。要说有区别,那也是小的方言点之间的差别。即使一些很生僻的方言,徐州和萧县也一样。

朱春儿是萧县人,他原本的武宁军军卒中流传着“会说徐州话,就把银刀挎”的说法。可见,外地人都认为,他说的萧县话,就是徐州话。

朱春儿和朱三一个人挑着两只山鸡,一个人挑着一只野兔,一幅猎户的模样;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叫花。

朱三兄弟和诸葛爽进得徐州城时并没有引起守城军士的过多注意。每天都有一些猎户、叫花、流民等出入城池。

徐州地处大平原河湾地南部,京杭大运河穿境而过,是南北交汇之地,素有“五省通衢"之称。

上古时期,帝尧时彭祖建大彭氏国,是当地最早出现的城邑。徐州是古老的九州之一,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和商贾云集中心六千年前先民就开始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秦楚之际,楚义帝熊心、西楚霸王项羽、楚王韩信、楚元王刘交相继建都彭城和下邳。也是帝王之乡,有“千古龙飞地”之说。是两汉文化的发源地,有“彭祖故国、刘邦故里、项羽故都”之称,拥有大量文化遗产、名胜古迹和深厚的历史底蕴。

“汉高祖,沛人;项羽,宿迁人;刘裕,彭城人,”诸葛爽在朱三耳边低声笑道,“这些都是徐州治下之人,你朱三现今是萧县人,也算是个徐州治下之人,就看我兄弟将来能否南面称孤,哈哈哈。”

“我倒想呀!”朱三小声回嘴道,“好好当你的叫花子,不然回去吃不了兜着走!哈哈哈。”

看见墙上张贴的徐州观察使衙门的新军招募告示,诸葛爽心里有了主意。

“咱们去投军吧,”诸葛爽笑道,“这徐州观察使衙门正在募兵呢……”

“咱们不是已经投军了吗?”朱春儿有些诧异,“我这武宁军旧人,投了徐州府,不是自投罗网吗?”

“哥,诸葛兄弟是说,我们这样才进得去徐州军营,才能打探消息呀!”朱三贼贼地笑道,“这个办法不赖呀!走,去东校场!”

看着朱三等三人都五尺七寸以上,目测合适。下面就是弓弩测试。

如果身高合适的预选新军,能够自主使用伏远弩,射程三百步;要求四发中能命中两发,才算过关。

对擘张弩的应用会有场考试,擘张弩是一种用双臂拉开的弓弩,射程二百三十步,要求是四发二中。

朱二有老底子,四发四中轻松过关;朱三和诸葛瑾也马马虎虎,蒙混过关。

这些测试过关的,才进行登记造册。

“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新军招募处那个负责登记的书办有气无力的问道。

“朱春儿。”朱二回答,“萧县人氏。”

“好,朱存一名,萧县。”书办唱道,随即记下。

“下一位,”书办叫到。

“朱寤儿,萧县人氏。”朱三道。

“朱温,萧县。”书办唱道。

“下一位,”书办道,“那个叫花子!”

“朱格,萧县人氏。”诸葛爽操着萧县口音道。这是他到处流浪,乞讨生活的功课。

“诸葛亮?”书办道,“看着也不像呀!”

“小的姓朱,名格,”诸葛爽赔笑道,“怎么会是诸葛亮呢,大人。”

入营,换上了朝廷官兵的军服,三个人霎时精神了不少。

“你们几个新来的,先去领兵器,开饭后向任山开拔!”一队长对着朱二等几个新军道,“你们几个先去帮着去舂米,生火,做饭。”

“朱存,你就是这一伙的火长。”那个队长指着朱二道,“先去准备‘碓窝’,其他器械待会儿领取……”

唐代士兵三百人形成一个团,每五十个人组成一个队,每十个人组成一个火。火是一个很小的军事单位,但仍会配备六匹驮马,如果弟兄们实在差钱,可以用驴子代替驮马。同时还有布幕、铁马盂、铲子、凿子、箩筐、斧头、钳子、甲床等各两件,锅子、火钻、盐袋、碓等各一件,马缰绳三件。

马盂是什么呢?据唐朝人李筌的《太白阴经》记载,它是一种盛食品的容具,有木制的,也有铁制的,容量为三升,能保温,“冬月可以暖食”。

唐朝的军粮大都还是未脱皮的,上了前线,还得用舂米工具,这工具就是“碓”。

还有火钻这玩意,别以为这是取火工作,实际上它是一种兵器,打仗的时候,在火钻上浇上油,点上火,直接往敌人阵地上扔,大约可以算是原始手雷吧。

此外,每人还配备一把锤子,象牙做的。这锤子可管用了,可以用来开箱撬锁,类似现今的瑞士军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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