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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哥看着桃花下了山，到了村道就安全了。
回到祖屋，又听到梨花在唱歌，如清清的泉水拐着弯流过飞舞着红蜻蜓花蝴蝶的青草地，令人遐思无限。
瑞哥踏进房间时，瑞琪正被一群人围着，瑞哥想：瑞琪在干嘛呢？也挤过去看。
瑞琪正在挥毫在抄一首诗，左边放着一张小纸，右边放着一张宣纸，一边看左边的硬笔写的字，一边龙飞凤舞的抄在宣纸上，瑞哥扫了一下围观人的眼神，都是欣赏羡慕赞叹的目光。
瑞琪写完，大家全部在鼓掌，齐声叫好，瑞哥也跟着鼓掌，叫好，瑞哥想：比苏先生的字好看多了，瑞琪的字有苏先生的风味，但又不同于苏先生的那种柔软，而是有一种洒脱不羁的神韵在。
梨花的歌声停了，过来进房：什么事呀？这么热闹？
瑞琪见是梨花，笑着说：请多多指教，多多指教，多提意见。边说边展示自己写的诗给梨花看。
梨花读道：
梨花
作者 ：谢瑞琪
春天的微风
带着体温拂过
唤醒万物诗意的蛰伏
在大山的那边
在所有树木开花的时节
你绽放在枝头
洁白，圣洁
像神殿瑶池浣纱的仙子
不小心堕下凡间
被压抑一冬天的芳颜
终于得到了尽情地舒展
梨花的声音像玉佩在碰撞，有高有低有缓有急，真是抑扬顿挫，听得全部人都拍手叫好，包括瑞哥在内。
政委听得这边热闹，也跨进房间，梨花忙给这幅字给政委看。政委看过，说：瑞琪，字不错，比我的好很多。你的字富有朝气，底子里有一股不羁的神韵，这是我没办法做到的。而且写得还是新诗，不错不错。
瑞琪听了政委的夸奖，说：政委，我这首诗写得好不好？政委说：新诗开始才没几年，我不太懂啊。你这首诗和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有些不太一样，不太一样就对了。
瑞琪眼光就寻找梨花的眼神。
这时梨花靠在瑞哥身边，正在低头和瑞琪说什么，瑞哥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像两人就无比熟悉，亲密无比。两人都没再看他的字，好像也没听到政委的赞扬。
瑞琪一阵失落，似乎有风在耳边呼呼吹。
瑞哥看了瑞琪写的诗，不明白嘛叫新诗，他跟苏先生学的都是唐诗宋词，后来跟了政委，政委也是和他说唐诗宋词及古文，也有谈到新文化运动，但是没有跟他说过新诗，就低头问梨花。梨花细细解释，但因为人多嘈杂，身子就往瑞哥这边靠近，好让瑞哥听明白些。
最后梨花说：现在一下子也说不明白，明天你来我房间，我在和你说吧。瑞哥说：好呀，我就拜你为师了。梨花咯咯咯笑：我父亲也是你的师父，我也是你的师父，这辈分怎么算？瑞哥也觉得有点乱，笑着说：梨花，那政委就算是我的师祖吧？梨花笑得更厉害了，简直花枝乱颤。
政委回头望了他们一眼，说：什么事，这么有趣？梨花和瑞哥几乎同时说：没什么。梨花望一眼瑞哥：你也说“什么”了？不是老说你那家乡话“嘛”呀妈呀的吗？瑞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这一晚，瑞琪没睡着。
脑海里总是闪现梨花和瑞哥聊天的情景，梨花靠瑞哥那么近，像小情人一般，瑞琪心底有股气在升腾。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开始做梦，梦见瑞哥和梨花结婚了，两人拜堂了，瑞哥得意洋洋地牵着梨花进了洞房，瑞琪急了，跑过去拉扯梨花，没想到瑞哥大怒，一掌推开他。
瑞琪睁开眼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脸，瑞哥的脸，他听得瑞哥在说：瑞琪，醒醒，上早操了，快点。一边说，还一边推他的身子。
瑞琪大怒，一把推开瑞哥：滚开。
瑞哥莫名其妙，说：快要误点早操了。
瑞琪省过神来，暗叫不好，误了早操，政委定会责罚，以后就有黑档案了，现在纪律越来越严明。快速起床穿衣，背着枪就跑出大门，走得太急，没想到大门槛太高，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窜，双手叉到了地上才稳住身子。
所有游击队员都已经排好了队，见到瑞琪狼狈的样子，无不哈哈大笑。
瑞琪涨红了脸，爬起来，拍拍手，赶紧跑步入列。
黑牛副大队长黑着脸喊口令：立正，向前看，稍息！下面由政委讲话！
黑牛队长退到一边，政委站上正中，大声说：现在宣布一个特大好消息，日本帝国主义无条件投降了，向世界正义的人民投降了！
所有游击队员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都欢呼起来，有人摘下帽子，往上扔，接到，又往上扔，扔第三次，掉下来刚刚戴在别人头上。戴上帽子的人哈哈哈大笑说：你的帽子我要了。
事实上，游击队还有不少人没有帽子。扔帽子的不让，嘻嘻哈哈地过去抢。大家嘻嘻哈哈的乱成一团。
政委等大家没这么吵闹了，朗声说：我知道，我们身处大山腹地，我们游击队极少和日本侵略者正面交锋，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毫无人性，山外我们的同胞深受侵略者的奴役和摧残是多么令人发指的。为了庆祝日本帝国主义向正义的中国人民世界人民无条件投降，党委建议，五天后开一个联欢晚会，大家准备准备节目，每个小队都必须有节目，来梨花这里报名登记。
政委笑着说：不准说不会的呀。好，各小队开始早上的训练。
早操完成，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聊起五天后的联欢晚会。梨花说：瑞哥，你准备什么节目呀？瑞哥为难了，我嘛都不会呀？瑞琪接口说：除了山歌，我还真找不出瑞哥会什么文艺节目。梨花说：那就唱山歌吧，等下我记上你的节目？瑞琪你呢？瑞琪说：我唱一首歌，朗诵一首诗。一边说，一边往瑞哥眼里看。瑞哥说：瑞琪，你唱嘛歌？瑞琪说：总不会是山歌吧，到时你就知道。
黄昏金色的太阳照着刘家祖屋大门青砖墙上的时候，梨花在上面贴了一张红纸。
瑞哥瑞琪小虫小马小羊等人围起来看，瑞琪朗声念道：
东江纵队澄江支队晚会节目名单
主持人：张丽华
男声独唱：《送别》，演唱者，谢瑞琪
女声独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演唱者，张丽华
男声独唱：山歌，演唱者，谢瑞发
诗朗诵：《再见了康桥》，朗诵者，谢瑞琪
二胡独奏：演奏者，张政委
武术表演：表演者，牛犇
古诗词朗诵：《大江东去》，朗诵者，刘晓文
合唱：《游击队之歌》
瑞哥说：谁是张丽华呀？大家都不知道，瑞哥说：咱们游击队，除了梨花，还有谁呀？刚一说出口，登时明白，政委姓张，梨花也姓张，梨花不就是丽华吗？本来梨花就叫丽华，只是大家想当然地认为政委叫自己的女儿“丽华，丽华”，就理解为“梨花”。
读到“牛犇”，大家一下子就想到是黑牛副大队长了，除了他，没有谁了，至于为嘛这么多牛，也许黑牛副大队长像牛一样强壮吧，也许他家希望家里多几头牛吧，当年农户有句俗话叫：“牛是半头家”啊。
小羊说：瑞琪少爷，您这多节目呀？
瑞琪说：没办法，能者多劳呀。要不你小羊也上一个节目，我就少上一个。
小羊忙摆手说：要我上节目，杀了我差不多。
大家哈哈大笑，分散，都忙自己的事去了。
于是大家就天天盼望着联欢晚会快点到来。
政委在行李箱翻出二胡，白天完成工作后，问瑞哥：瑞仔，你知道哪里有松香吗？瑞仔说：我知道。就带政委来到一棵大松树下采松香。大松树有些伤口，在不停地滴松油，地上都堆了几个松油疙瘩，比大人的拳头还大。两人就采了一团干净的，回来，政委用刀砍了一小块，用柴火烧，松油软了，掉在二胡上。政委试试弓弦，听声音，调整。晚饭断黑后就咿咿呀呀的开始练习，开始有些错音，或者是断断续续的，第二个晚上后，曲调顺了流畅了，到了第三天晚上，政委房间传了的二胡独奏，已经非常熟练，音律缠缠绵绵，在这山里的刘家祖屋，除了山风吹拂树叶的声音，鸟儿叫声流水叮咚声，政委的二胡简直天籁一般，听得所有游击队员如痴如醉。
瑞琪也在房间里练歌，他把窗户都封死了，说为了不要泄密呀，现在就给队员们听熟了，到时晚会就没有意思了。
梨花来找瑞哥，说：瑞哥，你跟我去练歌啊。瑞哥说：怎么啦？梨花说：我要到森林里练，我一个人害怕。瑞哥说：那好，我陪你去吧。瑞琪说：梨花，我也陪你去。梨花说：不用吧？瑞琪，你也要练习呢。
其时正是黄昏，草虫唧唧叫，鸟雀已经归巢。刘家洞前面有条不大不小的溪流，溪水哗哗地，拐着弯流经几百米地，在包围刘家祖屋的一个山脊豁口跌落，形成一个瀑布，梨花喜欢那里，她喜欢在那里看瀑布，喜欢在那里唱歌。这次为了准备几天后的晚会，她要求瑞哥跟她一起来这里练歌。在这里练歌，虽然没有乐器伴奏，但她可以想象流水山风鸟鸣等大自然就是最高明的乐队，在这个自然天籁的乐队伴奏下，她的歌声清脆无杂质，富有穿透力，直击人的心房。
梨花站在瀑布边，练了一段时间《茉莉花》，觉得不错。又练了几首其他歌曲，瑞哥说：梨花，怎么还练其他歌曲呀。梨花说：多准备几首，你不知道呀，一个人唱得好，观众就会鼓掌，要演员再唱，如果不准备多几首，到时就唱不出来呀，尴尬了，瑞哥，你怎么不练习一下，你的山歌。瑞哥说：我们的山歌见什么就唱什么，不用练习的。
梨花对蹲在溪流里的瑞哥说：瑞哥，你在干什么？瑞哥说：我在找石螃蟹。梨花好奇：这里有螃蟹呀？瑞哥说：很多呢，梨花，你快来看，这只很大的螃蟹。
梨花过来，蹲下来看，果然，溪流的石头上，有只鸡蛋大小的螃蟹在爬，听到人声，停了下来，机警地打探，猛然间往溪水里跑，但哪里跑得过瑞哥的手速。瑞哥右手快速盖住螃蟹，然后左手和右手抓住螃蟹的左右钳子，递给梨花看。梨花想伸手自己抓住螃蟹，还没碰到有缩回来，咯咯笑：我怕螃蟹钳我啊。
瑞哥扯了一个细藤，捆卷住螃蟹，说：这样就没事了。梨花，注意，有人。
瑞哥和梨花往脚步声那边看，瑞哥拔枪戒备。矮树摇动，走出一人，此人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读书人一般，瑞哥吁口气，叫道：瑞琪，你也来了，好呀，来这里练歌，大家一起练歌，最好不过了。
瑞琪走过来，说：梨花，我担心你，现在天色渐渐晚了，我担心有野兽啊。
梨花指着瑞哥腰间，说：瑞哥在旁边呢？还带着枪。
瑞琪说：万一有几只狼呢？一人难抵挡住几只狼呀。
梨花紧张了一下，眼睛迅速地扫了一圈四周，四周静悄悄，除了树木被风吹得哗哗响和流水声还有鸟鸣，什么都没有。
瑞琪和梨花就在瀑布边练了一段时间，看看天色已晚，各种小动物都在叫，就都回去了。
转眼间就到了晚会，刘家洞祖屋大门坪燃起了熊熊篝火，大家围坐着，政委黑牛副大队长，各小队长，班组长，都带着自己的队员，有条有序的分几层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红了各人的笑脸，都很兴奋，就等待演员上场，晚会开始。
大家最翘首以盼的梨花还没有来，瑞哥瑞琪也还没有来。队员们早已经等不及了，开始骚动，议论纷纷：怎么回事呀？今晚的主角还没来？月亮都已经老高了啊。
梨花正在屋子里化妆，瑞哥催了几次：梨花，快点，政委他们等不及了。瑞琪说：瑞哥，你不要催梨花，妹仔嘛，化妆还是要紧的。梨花不理瑞哥的催促，还是不紧不慢画着眉毛，往脸上扑粉。但最终还是完成了，说：瑞哥，走。
三人一起走出了大门，瑞哥在左，瑞琪在右，中间是梨花，梨花今天穿的是一身青花瓷一样的旗袍，凹凸有致紧裹着身子，款款而来，在两个后生仔的护送下，真如一朵山中梨花，而两个后生仔就像两片绿叶。
游击队员看到三人如此神采，忍不住鼓掌了，小虫小马呵呵笑：节目还没开始呢，你们就鼓掌了！不过自己也忍不住鼓掌喝彩。连政委和牛副大队长都鼓掌。
梨花瑞哥瑞琪坐在政委旁边。黑牛副队长站起来说：受政委委托，我宣布，晚会开始！有请今晚节目主持人梨花同志！
大家使劲鼓掌。
梨花缓缓起立，丹唇微启：各位领导，各位游击队员，同志们，今晚是咱们澄江游击队第一次开联欢晚会，也是为了庆祝日本帝国主义无条件投降的晚会。因为咱们条件简单，没有伴奏，可能效果不是那么理想，就请同志们将就点。下面是第一个节目，男声独唱，演唱者，谢瑞琪。
谢瑞琪站起来，说：这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在下可能演唱的不够好，同志们多多担待。他向前一步，拉开架势就唱：
长亭外，古道边，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
瑞琪唱完，等待掌声。站了一会，只有俩同学鼓掌，掌声稀稀拉拉，有些尴尬。瑞哥想：这首歌，如果梨花唱，那就好了。梨花站起来，说：瑞琪唱得很有神韵，请大家给他热烈的掌声，瑞哥连忙鼓掌，所有队员也跟着鼓掌。瑞琪坐下。
梨花说：下面，有张丽华女士为我们演唱一首《茉莉花》，张丽华是谁呢？那就是我，由我演唱《茉莉花》。
梨花向前一步，丹唇轻启：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又怕看花的人儿骂。)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旁人笑。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来年不发芽。
歌声像玉佩撞击，又像泉水叮咚，在这寂静的夜晚，非常富有穿透力，刚唱完，所有人都傻了，完全沉浸在美妙的歌曲当中，虽然没有伴奏，当几乎所有队员听过的歌曲，都是没有伴奏的，最后还是政委率先鼓掌，大家才想起，唱得太好了，要热烈鼓掌，登时掌声如雷。
瑞哥喃喃：梨花，梨花，你应该是茉莉花吧？
梨花鞠躬，掌声停了，梨花再报幕：下面由谢瑞发同志为我们唱一首山歌。
瑞哥站起来，张口就唱：
哎——
正月天，是元宵，郎上江西路远遥；
日落西山寻店宿，探问山杉有多少；
杉山便有千百块，请问客人买几多？
不买多来不买少，买得十根透九窝；
二月天，郎赴墟，风吹罗帕两边披；
手拿银钱去发帖，找齐兄弟上江西；
三月天，郎进山，杉皮盖顶木槛栏；
两边砍个龙凤角，中心砍个黑牡丹；
四月天，雨水多，菜刀斧头尽磨过；
睡到半夜思想起，但到穷家屋奈何；
五月天，是端阳，别了仔女别了娘；
别了发妻冇紧要，别了爷娘罪难当；
六月天，正当热，正当翻木上高山；
上完高山又下溜，几多辛苦几多难；
七月天，到堂下，手拿藤篾乱如麻；
左手拿个打狗棍，右手拿个姜莉耙；
八月天，到连滩，连滩水路曲弯弯；
一路下滩唔阻隔，就怕鲤鱼乱石滩；
十月天，是立冬，十间木厂九间空；
手拿刀锯问房东，还有一间在山中；
十一月排到店下，手拿算盘乱如麻；
唔晓算到几多钱，捂紧银钱归屋卡；
十二月天又一年，兄弟齐齐转过年；
炮竹一响心头宽，锣鼓嚓嚓乐翻天。
出门看见靓老妹，心里如同喝蜜甜。
瑞哥的声音质朴中略带沧桑，富有感染力，队员们大部分听得懂，哈哈哈大笑，鼓掌。小虫喊：瑞仔，你的老妹是谁？小马接口喊说：是桃花妹仔还是另外一个？瑞哥脸红了，回头看了一下梨花。梨花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瑞哥又斜眼看瑞琪，瑞琪低头看地，没理他。
下面由瑞琪朗诵《别了康桥》，虽然朗诵得声情并茂，但大部分人听不懂，不知道在说什么，也就掌声稀稀拉拉，弄得瑞琪很尴尬，他在学校是也朗诵过这首诗，同学们都叫好，那时多有面子。
接下来是政委的二胡独奏，真如高山流水般，如泣如诉，听得大家如痴似醉，叫好不断。
黑牛队长的武术表演很精彩，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再接下来瑞琪的同学刘晓文朗诵《大江东去》，激情澎湃的朗诵，但大部分人不懂，只觉得有激情，也就鼓掌叫好。
最后是激情滂湃的大合唱《游击队之歌》，由政委指挥。这首歌因为是全部人合唱，唱得好唱得不好都没多大关系，只要声音大有激情就可以了。像小羊他们，艺术细胞全无的人，最合适放开喉咙喊，也不管走不走调，反正唱得畅快惬意就行。
晚会结束，大家都不愿意散去。黑牛副大队长说：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任务呢。
瑞哥回到宿舍，躺下，瑞琪有些不忿，喋喋不休地说：没文化，没文化，土冒土冒，不懂高雅艺术。同学刘晓文说：瑞琪，你朗诵的比我好。瑞琪说：那我唱得不好了？刘晓文说：一样好，一样好。
月亮又圆又大，清辉从小小的窗格照进来，刚好落到瑞哥的身上，风吹过，屋后树叶哗哗哗响，一阵后又归于寂静。瑞哥脑海出现了桃花的身影，一会又出现梨花的身影，桃花身材略比梨花丰满，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乡下质朴的妹仔，而梨花不同，略瘦的身材，满身光辉，好像里面藏着无数秘密，看不透，就越让每一个男人都想一探究竟，为之着迷。
迷迷糊糊中瑞哥睡着了，醒来时又是一个山风轻拂晴朗的早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