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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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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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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悬塘,第一章:卖畚箕》连载

第二十一章

     围剿

回到刘家祖屋时,天已经断黑。

瑞哥见到梨花时,政委也刚刚回来,还带了背着一台机器的后生,政委见到大家都很奇怪,就介绍说,是上级分派下来的发报员。梨花说:瑞哥,到时你也学学发报。瑞哥说:发报的用处是嘛?梨花说:用无线电传递上级的指示。瑞哥说:无线电是嘛?发报很难吧?梨花说:说难也可以,只是只要用心去学了,就不难。瑞哥刚要开口对政委说今天的发现,政委挥挥手,说:瑞仔,你马上通知所有干部,都到大厅开会。

好的,瑞哥把手中的花递给梨花,也不等梨花开口,转身就跑开了,去通知所有干部到大厅开会。

大堂桌子前排都坐满了人。瑞哥清点了一下,向政委报告:人齐了。

政委说:开会吧。黑牛副大队长站起来说:大家静静,政委有重要指示要传达。

政委站起来,表情严肃,说:大家知道,日本帝国主义已经投降了,被赶出了中国,而国民党反动派却攫取了胜利果实,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咱们中国共产党的排挤迫害。重庆谈判已经破裂,敌人已经露出了獠牙,上级指示我们,做好和国民党反动派做最后斗争的准备,谨防反对派的疯狂反扑。

黑牛副大队长说:就和他们干!

政委说:在澄江山区,咱们游击队的力量太弱小,咱们除了打土豪分田地宣传革命外,战斗力还是比较薄弱,对付一般的保安部队还可以,如果直接和正规部队硬碰硬,吃亏的是咱们,咱们不怕牺牲,但咱们更要保存革命实力,咱们要抓准时机配合咱们的大部队,对反动派进行致命的打击。所以,咱们要密切关注国民党反动派驻军的动向,随时撤离,避开其锋芒。我这次联系上了上级,上级给咱们分派一个电报员,我们和上级联系就方便多了,上级还给咱们游击队派了二十多支枪,会后没枪的队员来领枪。

瑞哥想:这下小羊他们就不会为没有枪而不高兴了。

政委转头对瑞哥说:瑞仔,你去找的悬塘有没有收获?

瑞仔站起来,兴奋地说:报告政委,已经找到了,非常隐秘的地方。……

政委说:瑞仔,其他不要说了,明天带我和副大队长一起去看看。瑞哥说:好。政委,我还有一样事情要汇报。就是关于瑶家老俵的事。

政委说:瑞仔,这个先别说,会后你再和我详细地说一下。

政委说:大家有没有明白上级的指示。

明白,做好反围剿的准备,避其锋芒,配合大部队反攻。大家说。

政委说:好,散会。我肚子还咕咕叫呢。瑞仔,你们也没有吃饭吧,一起吃。

瑞仔和政委一边吃饭,一边汇报悬塘的情况,还顺便汇报了瑶家老俵的事情。政委开始听到悬塘的情况后,非常高兴,但听到瑶家老俵的悲惨后,忍不住大怒,即使如政委这样修养如此高深的人,也忍不住骂出声。

瑞哥说:政委,我明天在带几个人去找杀人凶手吧?

政委说:暂且放放,杀人凶手逃不掉的,我们还是先上悬塘。

踏进梨花的房间,见瑞琪也在,他正在笑盈盈地和梨花说话,很兴奋的样子,瑞哥前脚缩了回来。梨花见到了,叫道:瑞哥,瑞哥。瑞哥不得不踏进来。瑞哥说:梨花,我来看看两个细伢子。梨花眼睛转向床,示意瑞哥小声些。瑞琪说:说话都粗声大气的,没文化就是这样。

瑞哥往床上看,两个瑶家细伢并排,已经睡熟了,非常安静,脸圆圆的,非常可爱,有时会咂下嘴,嘟下嘴。

梨花举着一条项链,银色的,给瑞哥看:瑞哥,瑞琪给我买的项链,好看不?瑞哥端详了一下,说:好像还可以。瑞琪不乐意了:哪有嘛好像还可以,好看就是好看。瑞哥说:瑞琪,我对这些不懂呀。瑞琪嘀嘀咕咕地说: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瑞哥说:梨花,我回去了。梨花说:慢点,瑞哥,咱们一天没说话了,你找我肯定有什么好消息。

瑞哥说:是的,有好消息,咱们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营地,非常隐秘安全。

瑞哥就说了寻找到的悬塘,如何如何。

梨花笑着说:瑞哥你立功了。瑞琪说:发现营地有什么功劳?我和政委去联系上级才惊险,随时都有献出生命的危险呀?你不知道,多少特务在跟踪我们,都被我们巧妙地甩脱。谁我都不服,就服张政委,那才叫一个大智慧大气魄,大将风范呀,临危不乱指挥若定!

梨花看了瑞琪一眼,说:都有功劳。又指指窗台上说:瑞哥,我看到屋角有几个破瓦盆,就拿来养花了。

瑞哥和瑞琪都看到窗台上一个瓦盆种着几株漂亮的紫色花。

瑞哥微笑说:这么快就种上了。

瑞琪酸溜溜说:这是什么花,这么大朵,还是紫色的,多俗气呀!哦,我想起来了,是紫色风铃草。梨花,我和政委回来时,看到山脚有不少兰花,兰花才好,合适你的气质,到时我挖几株回来给你养。

瑞哥说:哦,原来叫风铃草,紫色风铃花,漂亮的风铃花。瑞琪就是有文化,什么叫气质呀?

瑞琪哼了一声:你不懂就不要问,说了你也不知道。

早上,露珠还在滴水观音芋的宽阔的叶子上滚动时,瑞哥就带着政委一行到悬塘考察。

政委和黑牛副大队长跟着瑞哥上了悬塘,见过方洞亲戚,方洞亲戚说:你就是大官?政委笑着说:方洞舅舅,听瑞仔说,你们还是亲戚。方洞亲戚说:老亲老亲,转角亲。

政委和牛副大队长跟着瑞哥转了一圈,看了悬塘的地形地势,非常惊奇,左看右望,赞叹不已,对瑞哥连声夸奖,说:有了这个驻地,就不怕国民党正规军攻击了。

瑞哥被夸得不好意思,连声说:都是大家的功劳,都是大家的功劳。

政委和黑牛副大队长回来就根据悬塘的地形特点制定了一个防御方案,加派人手修理山寮,存储粮食,随时准备撤上悬塘,躲避敌人的围剿。

一天,报务员向政委报告:上级准确情报,大批县保安队警察部队和驻军正规部队向咱们驻地涌来,上级命令我们,放弃原驻地,迅速撤离。

政委接过电报,迅速看了一下,转头对瑞哥说:瑞仔,马上通知同志们,收拾行囊,迅速撤离。

游击队各小队有条不紊地迅速撤离上了悬塘。两个瑶民小孩,还是由瑞哥抱大的,小羊抱小的。本来梨花想抱小的,梨花已经把瑶民小孩当成了自己的细伢了,可是梨花毕竟是妹仔,没力气,不得不由小羊抱了。

那天,县长大人把张局长叫到办公室,说:咱们苦等的时机到了,现在咱们党已经彻底和共产党翻脸了,上头已经批准了咱们的剿共计划,张局长,这位是国民革命军驻军官连长,他会配合你保安部队和警察部队一起剿灭澄江游击队。

张局长忙要和官连长握手,官连长手没抬起来,张局长一脸的尴尬。

张局长对县长说:一个连的正规部队,恐怕不够呀,澄江游击队又狡猾又凶残呀,比土匪还厉害百倍!

县长说:咱们兵力就这么多,到处都要用兵呀,到处闹匪患,正规部队根本分不开。

官连长说:张局长,你的保安部队加警察有多少人?

张局长说:三百多人。官连长说:游击队有多少人?

张局长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想说,不够一百人,但到嘴边有说成:差不多两百人。

官连长哈啊哈大笑:张局长,你保安部队和警察都是窝囊废吧?你三百多,我一个连一百都是精英,一共四百多,害怕一个小小的不到两百人的游击队,连武器弹药都不齐整的土包子?

张局长说:官连长,你不知道,上山了你就知道游击队有多厉害。别小看他们。

官连长大怒:张局长!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年北伐战争,你打过吗?

官连长北伐过,和正规部队打过仗,所以他根本就没把游击队发在眼里。

县长说:张局长,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小小的游击队,说不过去吧。

张局长硬着头皮说:好吧,咱们研究研究作战计划吧。

官连长说:研究什么,直接杀上去,刘家洞吗,直接杀上去。

于是保安警察加上驻军四百多人就气势汹汹地杀向澄江乡。

到了澄江乡,刘乡长带着十几个乡丁出来迎接。

刘乡长说:各位长官,先到乡公所休息下吧。

张局长说:好吧。

官连长生气了:休息个毛,直接上山。

张局长说:刘乡长,你熟悉刘家洞的地形吗?

刘乡长说:我不熟,但是有人熟悉。刘乡长转头说:喂,你们过来。

刘乡长的乡丁中,走出三位二十岁左右的后生,点头哈腰的。

刘乡长说:你们和张局长和官连长说说刘家洞。

少耳朵长嘴巴的吴有才说:刘家洞以前是刘家人住的老屋,那里闹土匪。说完就望着刘乡长。

官连长大怒:还用你说?

少耳朵长嘴巴吴有才说:我们没有上过刘家洞啊,那里闹鬼呀,好像说还有豺狼老虎,刘家人一夜就全部死光光了。

官连长说:没用的东西。你知道去刘家洞的道路吗?

少耳朵长嘴巴吴有才瘌痢头吴有义驼背吴有德兄弟齐声说:知道。

知道就前面带路。官连长恶狠狠地喝道,像一声炸雷,吓得吴家兄弟打了一个哆嗦,乖乖地走在前面带路了。

于是县保安大队和警察在前,正规军一个连约一百人在后,会同澄江刘乡长的十几个乡丁一起,浩浩荡荡地杀向刘家洞。

政委早就接到消息,立即组织游击队有条不紊地撤上悬塘,也通知潭坑和游击队有关系的人家躲藏起来,自己和牛队长最后撤离,只留下一个空营。政委走几步,回头意味深长地说:瑞仔,我想留个敌人一个惊喜。

瑞哥看着政委的表情,想:政委难得调皮一次。你们国民党就等着吃苦头吧。

剿共部队浩浩荡荡开进了潭坑村。经过谢家屋场时,少耳朵长嘴巴吴有才突然跑到张局长面前,说:张局长,我要报告。

张局长说:嘛事,快点说。

少耳朵长嘴巴吴有才说:报告张局长,谢家有人通共。

少耳朵望着张局长。张局长说:不要说一句又停一下,继续说。

谢家族长和他弟弟的儿子都是山上的共匪,要不要抓起来一起上山?还有一个叫小羊的,他也跟着共匪在山上。小羊爷佬要不要一起抓来带路。

田队长说:张局长,我知道谢家族长的家在那里,我带人去抓。张局长呵呵呵笑,说:好呀,去吧。

田队长带着十几人,去了好一会,回来,几个人去几个人回来。田队长说:都躲藏起来了,找不到。

官连长不屑地说:搞这些玩意,不是正规军。直接杀上去!!

官连长带领部队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挡,但是山路陡,路难行,正规部队还好,刘局长带领的保安警察部队那就受不了了,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开始解衣脱帽了,乱糟糟的,哪里像去打仗的样子!

快要到占领刘家祖屋、澄江游击队的大本营,也没有见游击队一兵一卒,不禁疑惑起来,以为张局长他们是谎报军情。

突然前面有人围着半圈在吵闹,官连长和张局长过去看。

通往刘家祖屋的路上,中间竖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

官连长,张局长,两位大人,别来无恙,小弟甚是想念,恕小弟不辞而别,留个空营给两位长官做行宫,不成敬意!哎,别动,牌子下面埋有地雷,小心引爆,地雷的弹片可不认识两位长官,不知道长官的身份高贵!

最后一个句的字写得很小,到“贵”字,几乎容不下了,显然仓促间,没有考虑牌子不够大,写不下这么多字,只得把后面的字缩小来写。

官连长,张局长气得七窍生烟,在这本来就热的天气,喷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但又不敢劈这块牌子,地雷炸弹可不认识你们高贵的身子呀!

官连长恼怒变成了哈哈哈大笑:共产党游击队就会玩这些小把戏,这样就想吓到我,我官某人也不是吓大的!

他在一个士兵的武装带抽出一个手榴弹,大叫:你们闪开趴下。

士兵们保安队警察慌慌张张地跑开趴下。

官连长拉着手榴弹,放在牌子下面,走开几十米远,伏下来。

轰一声,手榴弹爆炸了,把字牌炸成碎片,飞上了天,很快啪啪掉下来。没有听到地雷响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爬起来。

官连长站起来,大骂:共产党就会玩这些虚的。他踢踢旁边人的屁股:站起来,别被共产党游击队吓死了。

大家才明白,游击队根本就没有埋地雷,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他们罢了,纷纷爬起来,张局长说:这个游击队太狡猾了。

部队继续前进,一会,前头部队又停下来了。

有人来报告说,前面又有牌子挡路了。

官连长和张局长说:游击队又玩这招。

两人又走前去看。

牌子上写着:

亲爱的官连长、张局长,两位大人好,前面的字牌没有地雷的,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两位大人,不过,这块字牌,我也忘了有没有地雷,我说不要埋地雷,但是有游击队员瞒着我,偷偷地埋了也不一定,你们试试,试试吧,就知道有没有地雷。

其他字写得都不是很大,偏偏“地雷”两字写得特别大,还画了一个圆瓜地雷在旁边。

官连长大怒,就要过去拔牌子,张局长忙拉住:慢慢,官连长,宁愿信其有不要信其无!

官连长想想也是,万一真的有地雷,自己这条命不就上天了,那真是上了游击队的大当呀。官连长擦擦汗,又再次和上次一样操作,字牌炸飞上了天,什么动静也没有,气得官连长大骂,张局长尴尬地陪笑

又走一段,前头部队又停下来。见又一个牌子写着:

哈哈,官连长、张局长,两位大人,被人糊弄的滋味很难受吧?前面的牌子都没有地雷的,吓唬吓唬你们,不过这次真的有了,还是我亲自埋的,开始埋了一个,有人说,你们两个人,炸不死呀,哦,那就埋了两个把,一个炸官连长一个炸张局长,总能炸死吧?你的朋友,老张。

这次把“死”字写得非常大,还加粗了,官连长和张局长看过气得差点背过气。

突然,一个人跑过去,扶住字牌就摇松,往上拔,刘乡长刚要大喊:不可!但已经来不及了。

少耳朵吴有才瘌痢头吴有义驼背吴有德三兄弟一直都走在前面带路,开始时很怕死,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第一个字牌第二个字牌都吓得半死,可是什么事都没有,虚惊一场,到了第三个字牌,玩的也是一个套路,吴有才吴有义吴有德三兄弟,这下胆子大了,为了在张局长面前表现表现,都冲了过去,要拔起字牌,三人都一样心思,只是个人反应有快有慢,少耳朵长嘴巴吴有才反应最快,第一个冲上去抓起字牌摇松,狠劲往上拔,一边拔还一边得意洋洋地说:游击队都是一些怂包,只会玩这些没用的,看老子怎么砸烂你的字牌。

少耳朵长嘴巴吴有才拔起字牌,高举过头顶,哈哈哈大笑,像举着一块胜利的旗帜。

旁边士兵有人眼尖,大叫:烟,烟,真的有雷,快点趴下!官连长反应快,见张局长还笨头笨脑的傻站着,急忙一把扑倒他。

轰,轰,连续两声巨响,震得靠近的人耳朵嗡嗡响,站得远的,眼睁睁看着吴有才被炸飞了,炸裂成几块,飞上天,啪啪掉下来,刚好砸到瘌痢头吴有义头上,砸得头晕乎乎的,在地上转了几个圈。驼背吴有德比吴有才,慢了一步,没抢到字牌,心底还抱怨吴有才不够兄弟,但连续两声巨响,爆炸的气浪如大木一样狠狠地撞过来,一下把他撞飞了,啪一声摔得老远,痛得都爬不起来。

刘乡长叹气说:哎,也可能是报应,这人心肠歹毒,报应吧。

官连长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沙。

张局长田队长还趴在地上,在发抖。

官连长大叫:起来起来!张局长,起来了!

保安队警察等爬起来,整理整理衣衫,战战兢兢地,继续前进。

这段路没有牌子了,安安全全地到了刘家洞刘家祖屋大门口,又见一个字牌:

哈哈哈,官连长、张局长,地瓜好吃吧?你们面前的是刘家祖屋,我们游击队的驻地,我们游击队花了不少工夫才修葺好,我们都舍不得,这么好的房子啊。本来我想每个房间都埋上地雷,不能让你们住,但又一想,远来就是客,我们就没有埋地雷了,每个房间都没有埋,注意啊,我们没有埋地雷,你们尽管放心住下来,不会有地雷的。

这次写得整整齐齐,字体非常漂亮,没有一个字或大或小,好像经过深思熟虑认认真真从从容容写的一样。

官连长张局长大骂:你们游击队就只会玩这些阴的,出来呀,和我们决斗呀!

可是这个无边无际的大山里,他们的嚎叫就像蚊子的声音一样渺小。

眼看太阳落山了,整个西边都是火烧一般红艳,本来是美景,但在张局长和官连长他们的部下看来,却更像是血染红的。

四百多人,又不敢进刘家祖屋住宿,只能在大门坪外生活露营了。

少耳朵长嘴巴吴有才已死,驼背吴有德受伤,一整天都在叫这里痛那里痛,嚎叫:就要死了就要死了。瘌痢头吴有义的魂魄好像还没有归位,人都傻了。

还没有见到游击队的人影,整个联合部队四百多人,就被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官连长是个直性子的人,面对面拼个你死我活他不怕,最怕这种看不见人,却有好像无处不在,不得不防,又怎么也防不了,胆战心惊的,他受不了。

张局长,我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就要撤离,和大部队会合,要和共产党大部队决战,这些小兵小卒就留给你收拾了。

张局长头上冒汗,官连长一走,靠自己的保安部队和警察加刘乡长的十几个乡丁,自己对保安部队最清楚不过了,平时欺压百姓,镇压镇压农民闹事还可以,真的和共产党游击队对战,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况且在这大山,危机四伏,随时随地都会伸出一支枪,射出穿透脑壳的子弹。想到这,张局长大汗淋漓,背脊发冷,央求说:官连长,一定要给小弟多几天,七天,就七天,好不好?

官连长说:张局长,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而是我们军情也紧急呀,共产党正面部队也不好弄。这样吧,就五天时间,五天没有找到游击队,我们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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